在一處凹凸不平的山地上,朱慈烺一直在鼓搗一個酒壇。
這個酒壇,從他們離開京城時,一路上便一直在鼓搗。
沒人知道朱慈烺在做什麼。
張琦朝和孫傳庭在朱慈烺的身邊,看著朱慈烺在里面倒入火藥,硫磺,硝石,甚至是燒酒。
火藥在漢朝就已經出現,黑火藥在唐朝就已經大規模使用。
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真正的炸藥出現。
現在系統已經處在沉睡之中,火銃火炮也沒有能夠改良的地方了。
想要增加天雄軍的戰斗力,那麼制造工藝最簡單的,可能就是土炸彈。
朱慈烺有硝石,有硫磺,也能制作出黑火藥。
雖然土炸彈的制作方法他並不知道,但無非就是黑火藥的配比,以及密封包裝問題。
但到現在為止,基本上都是以失敗告終。
看著手中的酒壇,里面裝滿了黑火藥以及石灰。
酒壇不大,那種半斤裝的,能夠握在手里。
這樣制造而成的炸藥,可以一手握住,扔出去。
之前無論怎麼實施配比,都沒辦法讓手里的東西炸掉。
可是現在,朱慈烺有辦法了。
因為燒酒的存在,可以制作棉繩引信,同時,也能用泥更好的密封酒壇。
他手里的這個,就是已經制作好的。
「這場戰斗,我們不一定會贏。」朱慈烺道。
孫傳庭和張琦朝就在朱慈烺的身邊,沒有說話,因為朱慈烺說的是真的。
一萬五面對三十萬,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
「除非,我手里的這東西能炸掉。」朱慈烺又道。
孫傳庭接過,好奇的看了看面前這個酒壇,挺疑惑,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太子,你怎麼就這麼認定手里的這個東西能炸掉呢?」
「我不知道能不能,只是在嘗試。」朱慈烺實話實說。
沒有系統的幫助,憑借他那個只看過史實的腦子,怎麼可能把炸彈給制作出來。
無非就是一步步的嘗試,一旦真的實驗出來。
那麼,別說是天雄軍,整個大明的軍事實力都會提升一大截。
「試試吧。」朱慈烺拿過那個土炸彈,放在一個挺遠的地方,然後用火折子把引信點了就跑。
其實朱慈烺仍舊沒有抱什麼太大的希望,畢竟哪怕是蒸餾出來的燒酒,也仍舊是酒,不是燈油。
因為引信比較長,所以朱慈烺跑到孫傳庭和張琦朝身邊的時候,那玩意還沒燒完。
旁邊的親兵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時間臨近中午了,不管是士兵還是他們幾個,都有些困了。
轟!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爆炸傳來。
正在打哈欠的士兵被這突然的轟響,嚇的下巴差點月兌臼!困意霎時間消失的一干二淨。
酒壇的外殼被炸的四分五裂,朝著朱慈烺飛來,刷的劃過了朱慈烺的臉頰。
朱慈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臉上便開始流血。
孫傳庭捂住自己的帽子,直接趴在了地上。
張琦朝還算穩重,一只手攔在了朱慈烺的面前,生怕是有什麼襲擊。
這聲音太大了,震耳欲聾,好像天上突然響起的雷聲一般。
巨大的轟響,把周圍的所有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他們知道,朱慈烺在這個地方。
而朱慈烺,是最不能出現意外的人。
天雄軍著急的把朱慈烺所在的地方圍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帶著恐慌的看著那站著的青年,生怕他出現任何的意外。
朱慈烺抹了抹自己的臉,幸好,只是擦傷。
他突然笑了起來。
張琦朝急忙道︰「太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朱慈烺揮揮手。
「這這是什麼?」孫傳庭似乎反應了過來。
「這是,手捧雷。」朱慈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這」孫傳庭瞬間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哪是手捧雷,這是大明的打仗利器啊!
「太子,這玩意,如果能有個成千上百,把我們豈不是」
孫傳庭後面的話還沒說話,朱慈烺就說了出來。
「我們將無往而不利!」
朱慈烺他們已經躲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可爆炸過來的沖擊力,還是把他給劃傷了。
如果在里面裝上尖銳的鐵器碎片,甚至是淬毒的鐵片,那在戰場上,威力豈不是更加強大?
各種各樣的構思在朱慈烺的腦海里出現,在這場大戰來臨之前,朱慈烺制作出了土炸彈,無疑讓他們在這場戰爭中,有了更多的把握。
「後勤里,有沒有工匠出身的!尤其是之前打造過火器,或者是接觸過的?現在開始篩選,把這種人都給我找出來,然後,去京城,快速調集一百個工匠過來!」
一條條命令,從朱慈烺的口中飛快的說出。
張琦朝默默的听著,一直到朱慈烺說完,張琦朝就快速的離開了。
「殿下,你臉上的傷口得處理一下吧。」孫傳庭看著還在流血的臉,忍不住問道。
「不用,這點小傷」
「殿下,可是你自己說的,哪怕再小的傷口,也要用燒酒擦拭一下,不然可能就會引起感染,還有你說的那啥,破傷風。」孫傳庭道。
朱慈烺︰「」
于是,一群軍醫走了上來,拎著燒酒和紗布就上來給朱慈烺處理。
朱慈烺皺著眉頭道︰「我是一個小傷口,不是斷了條胳膊,你們這麼多人過來什麼意思?拿過來我自己擦。」
說著,便搶過紗布,簡單的擦了擦那還沒有指甲蓋長的傷口。
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而且,朱慈烺在乎的也不是這個,他真正在乎的,是自己把土炸藥給制作出來這個事情。
這是純靠他自己的力量,以及現在這個時代的資源,獨立制作出來的。
沒有依靠系統,這就已經足夠讓他覺的驕傲的了。
還沒等朱慈烺開心一會兒,小凳子跑了過來,急報。
「報!殿下!我們在松山山坳里發現了上萬清軍,在圍攻兩千明軍,胡把總特意讓我前來匯報!」
這一下,小凳子說話的時候終于不再支支吾吾的了。
「胡把總和趙掌司呢?」
「他們還在原地。」小凳子道。
就在這時,夜不收的急報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