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五千人有多少?又是個什麼概念?
這個話題,沒有人比朱慈烺更加有概念了。
他見過一萬人,見過兩萬人,甚至見過十萬人。
但親自指揮,還真沒指揮過這麼多人。
看著面前這些人,朱慈烺面無表情。
古有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可當真有這麼多人出現在朱慈烺面前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有些生硬。
「訓練的怎麼樣了?」朱慈烺對旁邊的戚大問道。
戚大就是這群人的總教頭。
只要是關于訓練的,找戚大肯定沒問題。
戚大點點頭道︰「各個方陣都已經熟練掌握陣容,方陣移動,以及各種陣法。」
朱慈烺點點頭,問向旁邊的張琦朝。
「火銃配給情況呢?」
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張琦朝在跟進,他和太原府以及京城的火器局在聯系。
每天都要保證一定的數量,但還要保障質量。
不僅是對于火器局工匠們的一種考驗,對于張琦朝本人也是一種考驗。
但,最後還是給出了一個不錯的成績。
「殿下,已經裝備了一萬五千人左右。」
「好,戚大,張琦朝,孫傳庭,你們三人,隨我北上!」朱慈烺道。
「啊?那我呢?」許諸在一旁,沒听到自己的名字,頓時有些激動起來。
朱慈烺踢了他一腳道︰「你也去,京城怎麼辦?指望那個神機營指揮使?」
「可是」
「可是什麼?我讓你包圍京城,保護皇上,你覺的這個位置不夠顯眼還是覺的地位不夠高?亦或者覺的這件事不重要?」朱慈烺又道。
許諸留下來,對于朱慈烺和朝廷來說,是最合適以及方便的。
因為這家伙八面玲瓏,而且絕對忠心。
經過一番戰爭之後,這家伙的性格也越來越沉穩了。
朱慈烺走上前,拍著許諸的肩膀道︰「記住,把你的性格磨練的再沉穩一些,下次,我帶你去打你沒見過的人,把京城給我守住,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的是京城沒有一點事,我看到京城的百姓,都好好的活著,皇宮的城牆,不能沾染一滴鮮血,你的任務,很重要,比我們北上還重要,你明白嗎?」
面對朱慈烺的語重心長,許諸內心火熱了起來,他站直身子道︰「是!」
「孫大人,調出兩萬人,所有有火銃的都帶上,再帶五千人作為後勤。」朱慈烺道。
雖然天雄軍有三人,可朱慈烺也不能全帶走。
首先火銃就沒有全部到位,帶這麼多人拿著冷兵器和皇太極打嗎?
要知道,皇太極的正黃旗和瓖黃旗,每一個士兵都配備了火銃,他們還有專門的火炮營。
但火炮營朱慈烺一直都沒有單獨設立。
一門火炮,大炮需要三人來運轉。
不管是發射還是其他方面,火炮的操作方式都算是比較簡單的。
在日常訓練中,就已經把火炮的操作方式教給了所有的天雄軍士兵。
隨便拉出來一個天雄軍,他們都能操作火炮。
自然,天雄軍也就不需要單獨的火炮營。
這給天雄軍帶來了一點優勢,不用成立專門的火炮營,那麼剩下的就只能是後勤。
後勤對于一場戰爭來說,無異于前軍。
糧草,武器,彈藥,
這些你總不能指望前軍自己去領吧?
這個時候,後勤軍就顯的太重要了。
古代打仗,一個兵需要兩個勞力去供應。
一支一萬人的部隊,需要十萬人的後勤。
或許夸張了點,可也代表著後勤的重要性。
只不過,以前的後勤都是讓百姓去代替。
對于朝廷來說,無疑是節省了很多的資源。
百姓對于他們,用了就扔便可。
朱慈烺自然不會這樣,他沒什麼崇高的理想,去造福百姓,去改變世界。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既然穿越了,就體驗一次不同的人生。
如果能夠把現在的財富給保住,把權勢給保住,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是,偏偏他重生在了明末這個年代。
這個眼看著漢王朝快要覆滅的年代。
作為一個漢人,朱慈烺自然不能作壁上觀。
于是,他的行為一下子崇高了起來。
其實,這種崇高的行為藏不住他的私心。
他也想嘗試一下,當皇帝是什麼感覺。
不然,自己出生入死干嘛?
一旦真的讓清軍攻破了這里,他還能當成皇帝嗎?
「所有人,列隊!騎兵開道!」
如果真的讓清軍攻破了錦州,進入山海關,那麼,大明就真的完蛋了。
朱慈烺當不了皇帝,沒了權勢,歷史都已經被他改變,未來有沒有南明也就未嘗可知。
而且南明那段歷史,真的太過讓人恨的牙癢癢。
真的到了那種程度,估計朱慈烺真不一定能夠帶著他們光復大明。
所以,現在此刻,朱慈烺一定要把清軍拒之門外,把他們趕出山海關,把他們徹底消滅,同化,只有這樣,大明才能徹底安穩下來。
一萬五千人開始行動了起來,他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北上,前往松山,去拯救洪承疇。
朱慈烺派了三百個探子,去確定此刻洪承疇的狀態,同時也要把他們去支援的消息告訴洪承疇。
只要洪承疇堅持住,別投降,當朱慈烺趕到的時候,把他們救出來問題應該不大。
臨走之前,再次檢查了火銃火炮佛郎機,以及各種冷兵器的配置情況。
知道確定無誤,一萬五千人里,一萬人是老兵夾雜著新兵。
那五千後勤,就是單純的新兵了。
他們會在最安全的地方,做後勤保障工作,同時,他們也會直面戰爭。
這樣,未來就可以保障後勤也能成為老兵。
這樣老帶新,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朱慈烺坐在馬車上,仔細的思考著接下來和清軍面臨的情況。
他們一萬人,這一次,清軍全部加起來卻有三十萬人。
真的能打贏嗎?
「真能打贏嗎?」孫傳庭在外面,突然悠悠的問道。
「能。」朱慈烺很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