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總算是松了口氣,因為太子不用出宮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這種事情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朱慈烺不一定有什麼事,他真不一定能活下來。
「太子,我們還是好生的在鐘粹宮里看看書,下下棋,陶冶一下情操吧。」曹彰道。
「五子棋你會玩嗎?」朱慈烺突然問道。
「五子棋是何物啊?」曹彰一臉懵逼。
朱慈烺頓時揮揮手,覺的對方十分無趣。
曹彰撓著腦袋,打算想著怎麼逗朱慈烺開心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屁孩跑了進來。
進來之後什麼也不說,抱著朱慈烺哭。
看到這個小屁孩之後,朱慈烺詫異道︰「怎麼了?」
「皇兄,你快去看看阿姐,他們要把阿姐嫁給建奴。」朱慈炯哭戚戚道。
「誰說的?」朱慈烺頓時怒火中燒。
「不知道,是有人听說的,父皇要拉阿姐和親,我不想讓阿姐去和親。」
今年不過九歲的朱慈炯听到這個消息,頓時六神無主,想了半天,最終還是來找自己的長兄。
他知道長兄很厲害,似乎還打了勝仗,一點都不怕那些大臣。
跟他想的一樣,朱慈烺听到這樣的消息,自然是不願意的。
崇禎和周皇後的感情非常好,周皇後生了三個孩子。
朱慈烺是長子,朱慈炯是老三,還有一個老二,就是朱媺娖。
今年已經十一的朱媺娖,在這個年代到了待嫁的年齡。
可和親和朱媺娖絕對沒什麼關系,哪怕到了大明滅亡的那一刻,崇禎也沒有選擇走和親這條路。
不用問,肯定是某些大臣在那里亂出主意呢。
這朱慈烺能忍得住?他們大明什麼時候和番邦蠻夷和過親?開玩笑!
于是,朱慈烺氣勢洶洶的朝坤寧宮走了過去。
曹彰著急道︰「太子,您還不能出宮啊!!!」
可著急也沒用,曹彰只能嘆口氣,急忙跟上。
到達坤寧宮之後,里面的氛圍非常安靜,並沒有想象中的哭哭啼啼。
和朱慈炯那家伙不一樣,妹妹朱媺娖還有母後周皇後都面無表情。
朱媺娖是一個很愛笑的人,每次見到朱慈烺,都會上前甜甜的叫著皇兄,可是今天,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朱慈烺。
周皇後有些驚慌道︰「慈烺,你怎麼來了?」
她記得朱慈烺還在封禁呢,怎麼隨便的來到自己坤寧宮來了?
朱慈烺並沒有忘記行禮,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母後,我來看看媺娖,听說有人要用她和親?」朱慈烺問道。
朱媺娖听到自己的皇兄居然因為自己的問題,特意從鐘粹宮里跑了出來,感動的頓時沒忍住抱住了朱慈烺道︰「皇兄,我不想被和親。」
朱媺娖也算是個苦命的人,歷史上大明崩潰之後,崇禎把朱慈烺和朱慈炯送出去了,卻把自己後宮的所有人都給殺了。
朱媺娖據說是一劍沒砍死,卻砍掉了一條手臂。
崇禎沒忍心補刀,自掛東南枝去了。
李自成並沒有想象中的殘暴,反而禮待了朱媺娖。
一直到1646年,朱媺娖因病去世,年僅17歲。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因為生在帝王家面臨了這樣的待遇。
自從現在的朱慈烺穿越之後,從小就和弟弟妹妹生活在一起,三人感情深厚,朱慈烺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弟弟妹妹再去經歷歷史上的事情。
「我去和父皇說道說道。」朱慈烺安慰了一下朱媺娖,轉身就去了乾清宮。
周皇後嚇了一跳,急忙道︰「慈烺,別去!」
要知道現在的朱慈烺可還被禁足呢,這去了乾清宮,崇禎怎麼看?
但周皇後攔不住他,在場的也沒人能攔住他的。
乾清宮距離後宮本就不是很遠,沒一會兒,朱慈烺就來到了門口。
門口的太監看見朱慈烺要硬闖的架勢,嚇的腿都軟了。
急忙上前道︰「太子,皇上正和內閣大臣談論國事,有什麼事情等談論完了,我在進去稟告行嗎?」
「讓開!」朱慈烺眼神冰冷。
小太監頓時就無奈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讓開?
真要是讓開了,他的小命可就完蛋了。
就在這時,崇禎的聲音傳了過來。
「讓他進來!」
听到這話,小太監才總算是松了口氣,急忙讓開了自己的位置。
進到乾清宮之後,發現乾清宮里有三個人。
一個崇禎,一個曹正淳,還有一個就是周延儒。
除了他們三個,其他內閣大臣一個都沒來。
朱慈烺故意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上前質問道︰「父皇,你為什麼要讓媺娖去和親?」
當朱慈烺走進來的時候,周延儒就已經退到一旁,默默的觀察起了這個當朝太子。
崇禎沒有回答,只是問道︰「我記得我讓你禁足在鐘粹宮,是誰讓你出來的?」
「兒臣不忿,我大明從開國以來到現在,不割地,不賠款,不和親,難道父皇要打破祖訓嗎?」
這話從朱慈烺的口中說出,已經非常嚴重了。
听到這話,崇禎怒拍桌子道︰「放肆!」
「兒臣在您面前已經放肆很多次了,也不單單這一次,如若父皇要和親,兒臣不答應!」朱慈烺梗著脖子道。
「呵呵呵。」
一陣陣的冷笑從崇禎的嘴里發出,這一刻,整個乾清宮都安靜了下來。
周延儒眼觀鼻鼻關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曹正淳則知道,皇帝是真的生氣了。
于是瘋狂的對朱慈烺眨眼楮,希望朱慈烺能夠看懂自己的意思,並且收斂一下。
可是朱慈烺昂著頭,似乎沒有軟下來的意思。
崇禎站起身,繞過書桌,直接來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十二歲的朱慈烺,個子已經不亞于他。
如此年輕,卻不懼反賊,帶著一個差點告破的城池,生生的把氣勢浩大的李自成打退了。
崇禎本應驕傲,可是,他沒表露出來,而是陰沉著一張臉問道︰「那你來說,不和親,川陝一帶的反賊張獻忠如何對付?各地賊寇如何剿滅?這大明的危機,怎麼解決?」
每一個問題,都問的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生生的砸在了朱慈烺身上。
朱慈烺還是高傲的昂著頭,沒有絲毫松軟,好似倔強,又好似逞強道︰「如何不能?我來對付張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