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開始听到何雨柱願意退還壓歲錢是挺高興的。
覺得何雨柱嘴臭就嘴臭，只要能把錢要回來就好。
畢竟大家都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兩塊錢不少了，家里人少的人家夠好幾天伙食費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何雨柱跟他們玩的是文字游戲。
退還壓歲錢的前提是他們得像今天早上棒梗和小當一樣，跪下磕三個頭。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這不是擺明了侮辱人嗎？小孩子跪下磕頭就算了，不會有人說什麼閑話，畢竟是小孩子。
成年人了都是有羞恥心的，都是要臉的，怎麼可能為了一塊錢跪下給何雨柱磕頭呢？
「老九、孫子，你們倒是來我面前磕頭啊，愣著干什麼。
誰想把壓歲錢要回去，就到我的面前跪下磕頭。我來者不拒，只要你們敢磕我就敢給錢。
畢竟棒梗和小當今天早上的頭不能白給你們磕了不是？你們得還回來。」
何雨柱繼續挑釁招手，喊許大茂和閻埠貴來他的面前磕頭。
許大茂不差兩塊錢，他肯定不會為了兩塊錢跑到何雨柱的面前磕頭。他要是干了這事，是會被何雨柱嘲笑一輩子的。
閻埠貴一樣不願意，他不富裕，但自詡讀書人，是有幾分骨氣的，就算再摳門也不能為了兩塊錢去磕頭。
「傻柱，你這是不講道理，不可理喻。」
閻埠貴被氣得指向何雨柱的手都在顫抖。
「三大爺，我怎麼就不講道理了？我明明很講道理啊。
棒梗和小當給你們磕頭，你們給他們壓歲錢。
你們給我磕頭，我給你們壓歲錢，這很合理啊。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了，你們要是不磕頭的話，這壓歲錢就甭想要回去了。」
何雨柱撇撇嘴，根本不在意閻埠貴的指責。
他就是吃準了大家不會跪下跟他磕頭，他今天不需要掏一分錢，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院里好熱鬧啊！」
婁曉娥感嘆道。
婁曉娥和李燁已經回到四合院了。
看到大家圍著何雨柱要壓歲錢的場景，李燁覺得有點意思，把那口麻布袋子交給婁曉娥，說︰「媳婦兒，你把地瓜先拿回家，然後出來看好戲。」
婁曉娥一听就知道李燁是要搞事情了。
不管李燁干什麼她都必須得支持，她趕緊推著自行車帶著那口麻布袋子回家，把東西都放好了再出來看好戲。
李燁掃了一眼坐在人群中間肆無忌憚的何雨柱，冷冷一笑，扭頭從四合院出來，進了胡同里，挨家挨戶敲門，跟附近的人家借孩子去演戲，出場費一毛錢一個。
李燁住在附近都幾年了，大家平時都見過面。
听說李燁要借孩子去演戲，一個孩子有一毛錢出場費，家長們都沒有拒絕。
在附近的胡同和隔壁的院子轉了一圈，李燁找到了五十個小演員，把這五十個小演員集合起來交代他們一番話，然後領著他們浩浩蕩蕩殺回四合院。
現在的李燁身後跟著五十個童子軍，絕對是孩子王，霸氣十足。
五十個孩子魚貫而入擠進中院，快要把整個中院的公共場地都擠滿了。
李燁指著坐在人群中間的何雨柱，沖孩子們喊道︰「來，孩子們，跪下磕頭，喊剛剛我教你們的話。」
五十個孩子排成很多排，在何雨柱的面前撲通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喊︰「雨柱叔，叔雨柱，請給壓歲錢。一塊少兩塊少，三塊四塊剛剛好，您不給我不要媳婦您就娶不到。」
五十個孩子一塊喊這段詞，場面可以說十分壯觀了。
在場的每一個圍觀群眾都被驚呆了。
何雨柱是最吃驚的那一個。
眼前的畫面讓他產生一種我是誰，我在哪，到底什麼情況的感覺。
為什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孩子給他磕頭，還說什麼不給壓歲錢就娶不到媳婦，這都是什麼屁話。
何雨柱都快要被氣死了。
婁曉娥剛剛回家放完東西，趕到中院就看到了這場熱鬧的大戲，她一看就知道是自家丈夫的手筆。
孩子們磕完三個響頭後，李燁來到一臉發懵的何雨柱面前，戲謔問道︰「傻柱，你剛剛不是說今天來者不拒嗎？只要大家敢磕頭，你就敢給壓歲錢。
我可是從附近的好幾個院子和胡同里找來了五十個孩子給你磕頭，給了你足夠的面子吧？
我可告訴你了，你今天早上帶著棒梗和小當管別人要壓歲錢都是一塊起步。你要是敢給幾分錢敷衍了事，別怪我發飆。」
「我……」
何雨柱人已經傻了，他愣是沒有想到有人會給他來這麼一出。
這可是五十個孩子啊！一個孩子一塊錢，他得掏五十塊錢。
可以這麼說，他掏了五十塊錢，上回張秀麗退給他的兩個月工資就基本花光了，他又重新變成一個窮光蛋了。
由于今天何雨柱帶棒梗和小當要零花錢的做法在院子里觸犯了眾怒，所以周圍的住戶看到這一幕心情大為舒暢，等著看何雨柱的笑話。
「傻柱，你帶著秦寡婦家的兒子管我們要壓歲錢我們就得給。現在這幫孩子管你要壓歲錢，你要是敢不給的話，別說李燁發飆，我都要發飆了。」
「你要是敢不給壓歲錢欺負一幫孩子的話，我們今天就要幫這些孩子討好公道。」
許大茂更是直接，就一句話︰「傻柱，日內瓦，給錢。」
說實話，對于許大茂來說，兩塊錢壓歲錢到底能不能要回來他不是太在意，他要的是出一口氣。
李燁的做法恰好能讓他出一口氣，他必須得大力支持。
何雨柱終于體會到今天早上他帶著棒梗和小當找別人要壓歲錢時，別人是什麼心情了。
「不是我不想給，主要是我沒有那麼多零錢。你們看看，五十個孩子，一個一塊錢，我一時半會兒上哪弄五十張一塊錢呢？」
何雨柱犯難了，臉色十分難看，根本不想出這五十塊錢，開始找借口耍賴了。
「曉娥，剛剛我讓你把家里的所有零錢都拿出來，你拿出來了嗎？」
李燁扭頭問婁曉娥。
「已經全部拿來了，三十張一塊錢的散錢。」
婁曉娥笑著回答道。
接過婁曉娥帶來的三十塊錢，李燁又從兜里掏出今天早上跟何雨柱換回來剩下的二十二張一塊錢。
「傻柱，睜大你的眼楮好好看看，我和曉娥這里加起來一共五十二塊零錢。
這里一共五十個孩子，還多出了兩塊。
你沒有零錢是吧？沒關系，把你的錢拿出來，我跟你換。
換好了，你不就可以給孩子們發壓歲錢了嗎？
我可警告你了，你不換的話就是要耍賴，你耍賴的話就不要怪大家發飆。」
李燁的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把何雨柱人都打傻了。
這套路，這招數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何雨柱回想起來，今天早上在李燁家，他對李燁使用過一模一樣的招數。
當時李燁就宣稱沒有零錢，他立馬現身，逼迫李燁用大面額的錢換他的零錢，然後逼迫李燁用零錢給棒梗和小當壓歲錢。
何雨柱絕對不會想到，相隔十個小時，他自己用過的招數就被李燁反過來用在了他的身上了。
何雨柱的嘴角抽了幾下，心里面有火氣卻又發泄不出來。
他算是徹底被李燁拿捏住了。
如果他敢耍賴的話，今天早上給棒梗和小當發了壓歲錢的人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傻柱，你tm愣住干什麼？你沒有零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快拿錢跟李燁換啊。
換完了，你就有零錢給孩子發壓歲錢了。」
許大茂催促說道。
「孫子，我用得著你教嗎？你以為我是你，連兩塊錢都舍不得嗎？換就換，等著，我這就回家里拿錢。」
何雨柱硬著頭皮回家里拿張秀麗之前退給他的兩個月工資。
他之前用這接近七十塊錢買了些東西送給棒梗，現在就只剩五十多了。
這五十多全部拿出去發壓歲錢後，在下一次發工資之前，他都只能當一個窮光蛋。
關鍵是他不能不掏這錢，李燁可是用他自己的招數對付他，他沒有耍賴的空間。
他要是耍賴了，那今天早上他帶棒梗和小當要的壓歲錢算什麼呢？給錢的人不得把他的家都拆了。
何雨柱擺著一張難看的苦瓜臉攥著五十塊錢從家里出來，忍痛把錢交到李燁的手里。
李燁今天的手筆他算是記下了，等找到機會了，他非得抽死李燁不可。
李燁接過何雨柱的五塊十塊面額紙幣仔細端詳了幾眼，確定不是他今天早上給的三張，這才滿意收下，把錢揣進兜里。
那五十塊零錢，李燁並沒有直接給何雨柱︰「傻柱，這五十塊錢零錢已經不是你的了，我幫你發了，你沒有意見吧？」
「成，你發吧。」
何雨柱不在意，這個倒是無所謂，他發是發，李燁發是發，都一樣的。
李燁從那五十張一塊錢里點出八張，對大家說︰「今天早上傻柱帶著兩個孩子管我和曉娥要了八塊錢壓歲錢。這八塊錢，我們收回來了，大家沒意見吧？」
何雨柱懵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懵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這五十塊錢是分給五十個孩子的壓歲錢嗎？怎麼李燁抽出八塊錢裝進自家腰包呢？
在眾人疑惑不解時，李燁又說︰「我已經算過了，院子里一共二十多戶人家，去掉諸如聾老太太等幾戶孤家寡人、傻柱、賈家本家沒給壓歲錢外。
傻柱今天早上帶著兩個孩子一共要到了四十二塊壓歲錢。
這四十二塊里有八塊錢是我和曉娥的，三大爺，這三十四塊是你們的，你把壓歲錢退給大家吧。」
听到這里，大家就反應過來了。
原來李燁是在幫大家把今天早上掏出去的壓歲錢重新要回來啊。
李燁可這是個大好人，大家反應過來後連忙對李燁說謝謝。
閻埠貴更是樂得不行，接過李燁給的三十四塊，先把他的兩塊錢揣進兜里，然後把剩下的三十二塊全部發還給今天早上掏了壓歲錢的人。
幾分鐘後，大家都拿回了屬于自己的壓歲錢。
何雨柱瞠目結舌，又驚又怒！
「姓李的，這五十塊錢是我給孩子的壓歲錢，你怎麼能跟大家分了呢？
你有良心嗎？你連孩子的壓歲錢都黑，你真是個冷心狗肺的壞東西。」
何雨柱氣急敗壞的痛罵李燁。
李燁走到一個孩子身邊蹲下，對這孩子說︰「小朋友，你告訴他，你們是來干什麼的。」
「我們是來當小演員演戲的，出場費一個人一毛錢。」
小孩子大聲說道。
李燁看著何雨柱道︰「傻柱，你听見了吧？他們都是我找過來的小演員，我們他們都說好了，一個一毛錢出場費。
在來之前，我就跟他們的爸媽說得清清楚楚了，我可沒有黑小孩子的錢。」
剛剛的五十塊零錢李燁和大家已經分掉了四十二塊，剩下八塊就是這些孩子們的酬勞了。
李燁還是找閻埠貴，把這八塊錢一並交給他，對他說道︰「三大爺，這件事情得辛苦您來辦。
你得在院子里跑一圈，跟大家換五十張一毛給孩子們發放酬勞，這里用掉五塊錢。
剩下的三塊錢一塊錢當是給您的辛苦費了，還有兩塊錢您買點零食給孩子分了吧。」
閻埠貴已經笑得關不住嘴了。
他家里起碼就有十幾張一毛錢的，剩下的幾十張在院子里跑一圈問一問就能換到，花不了多少時間。
這麼一點兒工作量，就能賺到一塊錢辛苦費，油水充足啊。
果然他這段時間交好李燁的策略是正確的，這種有油水的工作誰都可以干，李燁偏偏找了他，這就是關照他的最好證明。
另外除了這一塊錢的辛苦費可以賺，那兩塊錢的零食費他一樣可以榨出點油水。
「換五十張一毛不難，不過帶著孩子去買零食費事。這樣吧，正好我家過年買了一些花生瓜子之類的零食。
這兩塊錢我就收下了，我讓三大媽把家里的零食拿出來給孩子們分了，應該可以吧？」
閻埠貴心情大好，在心里面算著漲，已經覺得自己贏麻了。
「當然可以，這個隨便你，你看著處理就行了。」
李燁哪里不知道閻埠貴打得是什麼算盤，想多賺幾毛錢唄。
這個李燁不怎麼在意，只要閻埠貴不黑孩子們的出場費就行了。
剩余的就讓閻埠貴佔點兒便宜吧，讓他佔一點兒蠅頭小利，以後院里出了什麼事情他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反正這些蠅頭小利又不需要李燁自己掏腰包，都是何雨柱的錢，不心疼。
就這樣，閻埠貴在院子換一毛的零錢。
三大媽用家里的大盆裝了一盆花生瓜子，搬一張小椅子坐在四合院的大門口，五十個孩子排著隊伍一個個往外走，領取三大媽發放的一毛錢出場費+一小勺花生瓜子。
閻埠貴和三大媽是贏麻了沒錯，不過閻家的幾個孩子不高興了。
這些花生瓜子都是他們的啊！三大媽通通發給孩子們了，以閻埠貴摳門的尿性，肯定會說春節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再買小零食的道理，等明年過年了再買。
換句話說，他們今年過年少吃了很多小零食。
……
中院，賈張氏和秦淮茹听到外面已經安靜下來了，可算松了一口氣。
剛剛她們躺在炕上提心吊膽，生怕有人會敲門管她們要回壓歲錢。
現在看已經安全了，何雨柱自掏腰包把錢都還給大家了。
危機解除後，賈張氏又跟秦淮茹抱怨︰「這個傻柱是真的傻，那可是足足五十塊錢啊，給我們不好嗎？居然真的傻傻拿出來讓活土匪分給大家了。
如果是我的話，我就躺在地上不動了，就是不掏錢，看那幫人能拿我怎麼樣。」
何雨柱那麼傻，賈張氏已經把何雨柱的家底當成自己家的家底了。
剛剛听到何雨柱把五十塊錢掏出來了，她的心痛如刀絞。
五十塊錢都可以買多少瓶止痛片了？夠她吃好幾年了。
秦淮茹知道賈張氏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有去接話。
隔壁何雨柱家，何雨柱一樣在跟易中海抱怨︰「一大爺，張大媽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後院那個姓李的王八蛋真是活土匪，居然跟我玩這樣的招數。
找了五十個孩子騙我，說好了是給孩子的壓歲錢，結果他把錢分給大家了。
三大爺也是個沒出息的，不就給了他一塊錢賺嗎？跟條哈巴狗似的給姓李的跑腿辦事。
瑪德，真是越想越氣，我把那王八蛋從家里拖出來揍一頓，難消我心頭的怒氣，我要去後院找他。」
說著說著，何雨柱就有點上頭了，要去後院找李燁算賬。
易中海急忙攔住他，說道︰「你傻啊，剛剛李燁幫大家把壓歲錢，院里的人現在都感激李燁。這個時候你去找李燁的麻煩，我都護不了你。」
李燁現在威望正盛，大家又對李燁心存感激。
何雨柱是能打沒錯，能打贏整個院子的男人不成？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找李燁的麻煩更找死有什麼區別？也就何雨柱這種沒腦子的莽夫能干出這麼沖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