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秦淮河，還是在那座畫舫，趙陽坐在里面，靜靜地品著茗。
入夜時分，周圍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
顯得熱鬧不已。
河畔之上，人聲鼎沸，秦淮河里，畫舫如梭。
趙陽沉浸在這樣的畫面當中。
卻感覺到另類的寧靜。
不知過去許久，外面傳來一陣嬉鬧聲，隨後就是登船的聲響。
影惜、柳如是、鶯舞……一行人出現在趙陽面前。
鶯舞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分享夜市見聞。
看上去玩得非常高興。
趙陽面帶笑容，偶爾會回上幾句。
而董小宛站在旁邊，亭亭玉立，顯得很是乖巧。
趙陽忽然問了一句。
「小宛姑娘，你那梳攏費用是多少銀錢？」
這樣赤果果的話讓董小宛瞬間羞紅了臉。
柳如是和影惜同樣听到這話，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影惜更是調笑道︰「老爺，看上小宛妹妹了嗎？那點銀子，那還不是小意思！」
趙陽同樣開著玩笑。
「不！不！不！最近手頭有些緊，銀子要省著點。
要不把影惜你賣了，得了銀子，再去處理小宛的事。」
影惜裝作委屈的樣子，表示不依。
其他人都面帶微笑。
只是鶯舞倒很認真。
「老爺，你要賣影惜姐姐好不好，姐姐對我很好啊！」
趙陽笑著說道︰「要是不賣她，就沒錢給你小宛妹妹，她就離不開畫舫。」
鶯舞一時糾結起來。
一會看看影惜，一會看看董小宛，感覺左右為難。
這個時候，柳如是看不下去了，她笑著打圓場。
「趙公子，鶯舞那麼乖，你就不要捉弄她了，看著怪可憐。」
鶯舞不知道柳如是是什麼意思。
但听到她自己怪可憐，她還是狠命地點點頭。
趙陽又笑了笑。
「好，那我不賣你影惜姐姐，另外，也給你小宛妹妹贖身，你看可好？」
鶯舞高興得跳了起來。
「好啊，老爺，那我可以和小宛妹妹一起玩耍了。」
鶯歌看著妹妹，有些無語，又有些心疼。
因為受過傷，所以鶯舞看著和小孩子一樣，很是天真。
趙陽同樣知道這個情況。
前段時間，他曾經跟邢偉民說過此事，問他有沒有機會恢復。
老邢告訴他，暫時沒有相關藥物。
但團隊正在做制劑研究，相信不久就能出成果。
趙陽只能耐心等下去。
他想著心事的時候，柳如是看著歡鬧的氣氛，有些惆悵起來。
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趙陽對相關的反應很敏感。
他隨即問道︰「柳姑娘，我看你的樣子，像是有什麼事情，可否告知我等。」
趙陽的話讓大家安靜下來。
視線都轉移到她那邊。
柳如是倒沒有隱瞞，她大方地說了出來。
「我有些羨慕小宛，現在的年紀，可以踫到趙公子，真好！」
董小宛有些害羞，又有些心酸︰「姐姐……」
柳如是明白她的心思。
笑著說道︰「妹妹，你可不要擔心我，姐姐只是有感而發。」
影惜知道柳如是的情況。
她看著柳如是狀態還好，就問道︰「姐姐，那陳子龍呢，可否再來找你？」
柳如是依然帶著笑容。
「前不久殿試，陳郎已經榮登三甲。
想必此刻正在京師，處理一些重要的事。」
影惜對此有些憤憤不平︰「姐姐對他一往情深，可他卻薄情寡義……」
柳如是將她的話打斷。
「妹妹，我本來是薄柳之姿，跟陳郎在一起，已是高攀。
再說我們是情趣相投，都明白彼此的心境即可。
如今以陳郎的位置，我理解他的難處。」
只是影惜等人都覺得陳子龍不好，鶯舞甚至說道︰「他是壞人！」
柳如是只好笑著岔開話題。
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趙陽明白，就算柳如是再豪爽，感情也是她的軟肋。
想了一下，趙陽突然開口。
「柳姑娘，不知給你贖身該要多少銀錢？」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全都安靜下來。
柳如是倒沒有董小宛那樣害羞。
她似笑非笑地問道︰「難道趙公子看上了我這殘花敗柳？」
柳如是很有味道，要說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說法。
可趙陽不是泰迪，不會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
當然，他也會顧及對方的自尊︰「要是柳姑娘願意，我可是求之不得。」
柳如是突然笑出了聲。
「趙公子這一張嘴，真是怎麼樣都不想認輸。」
趙陽回應道︰「柳姑娘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是真心實意。」
柳如是有那麼一瞬間，心稍微有些亂了。
可她的內心還沒有準備好，她連忙轉開了話題。
「趙公子，你想我幫你做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一定不會推辭。」
趙陽知道見好就收。
「柳姑娘，我想給你贖身，確實有要事。
我想要在南京城建一個商號，想讓柳姑娘來當這個掌櫃。
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如是有些懵，下意識說道︰「影惜不是幫你做這些事情嗎？」
趙陽解釋道︰「影惜另有要事，而這個事，你是最合適的。」
柳如是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她擔心做不好。
「趙公子，要不你讓小宛當掌櫃，她家原先經營繡莊，肯定比我懂得多。」
董小宛連連搖頭。
「姐姐，我可做不來掌櫃，我不行……」
趙陽笑著打斷。
「好了，你們兩個都要幫我忙。
柳姑娘是掌櫃，小宛則充當助手，在一旁協助。」
董小宛松了一口氣。
而柳如是見話說到這個地步，她只好問道︰「趙公子，不知商號是經營何物？」
趙陽吐出了兩個字︰「娛樂！」
這個詞匯比較陌生，但柳如是幾人大致知道字面意思。
可具體做什麼，她們還是不懂。
柳如是問道︰「這娛樂到底是干什麼？」
趙陽就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要建立的娛樂商號，只提供歌舞表演……」
他將後世那些理念都說了出來。
像流量明星，就相當于花魁，而其他的歌手舞者，也是清倌人一類。
反正都是賣藝。
影惜有些不理解。
「老爺，那些男人的目的是什麼，大家都清楚，這樣一來，可否有生意？」
趙陽當然不擔心生意。
後世有那麼多的策劃手段，他根本不擔心沒有生意。
柳如是听到是這個事情，她倒是很有想法。
同時，她跟趙陽一樣，也不擔心生意。
她只是擔心有背景的人，如果對方要強迫姐妹，她們根本反抗不了。
「趙公子，你也知道南京城勢力錯綜復雜。
要是他們讓姐妹接客，這可如何是好？」
趙陽神秘地笑了笑。
「影惜，你和鶯歌表演一下，讓柳姑娘看看你們的身手。」
兩人馬上明白了趙陽的想法。
就在現場比劃了起來。
雖然空間很小，可她們非常靈活，不斷閃轉騰挪，看得柳如是眼花繚亂。
董小宛也是目瞪口呆。
趙陽就吩咐兩人停了下來。
「影惜負責的事情，就包括你們的安全。
我們有實力可以保護自己人，不會讓姐妹置于險地……」
反應過來的柳如是，眼神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