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劉海中渾然不知自己被聾老太太套路了一回，如同老太太預料的一般，他根本就沒注意到秦蓮跟一大媽根本就沒說什麼奉承話。
中院，傻柱抽著煙，也說了幾句恭賀話，二大爺劉海中不同于跟他不對付的許大茂，這一點傻柱還是拎的清的。
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不給二大爺劉海中面子，接下來少不了要被針對。
對于刺頭傻柱的服軟表現，二大爺劉海中心里舒服得不行，如同領導巡查一般，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他就去找一大爺易中海了。
傻柱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失笑，去後院去了，今天晚上要在後院吃飯，他還得去做菜呢。
「老劉，恭喜你啊！」，一大爺易中海恭賀起來，劉海中看著一大爺易中海，眼楮眯了眯，笑了笑道:「這是領導的看重，老易啊，以後這四合院的一些事情還得靠你啊，我的工作重心，可都在軋鋼廠那邊呢。」
一听這話，一大爺易中海表情不變，而是笑道:「可別，這四合院的事，你還是得操心著。」
話听起來是好听，可易中海明白得很，若是他這個時候在四合院敢挑釁二大爺劉海中的權威，少不了就要被搞。
「你啊你。」，二大爺劉海中笑了起來，對易中海的表態，他滿意了。
將四合院這邊的事讓給易中海，怎麼可能呢？
不然听起來就像是他這個副主任低了一頭似的。
本來想著試探一下一大爺易中海的反應，如果他不懂事，那就想辦法讓他當不了一大爺呢，可現在易中海如此懂事，他就不好有所動作了。
罷了罷了，反正以後院里做主的是自己，一大爺的稱呼，不過是個名號而已。
等二大爺劉海中離開，一大爺易中海這才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嘴角抽搐起來。
「得勢就猖狂啊！」，一大爺易中海吐槽一句，眼中光芒一閃而過，退讓就退讓吧，反正不會少了一層皮。
他倒要看看，這個二大爺劉海中，能夠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坐多久？
對于這一點，易中海是冷笑出聲，許大茂可能當院大爺不行，可在軋鋼廠當副主任，一定會比二大爺劉海中強很多。
而二大爺劉海中呢，當一個院里的二大爺都已經不怎麼在行，更別說他在軋鋼廠能坐穩副主任的位置了。
就他這姿態，接下來在軋鋼廠少不了會得罪更多人，就算他有李副廠長撐腰又怎麼樣，人心不穩的時候，就是他劉海中下台的時候。
已經到了前院的二大爺劉海中可不知道一大爺易中海的想法，要是知道，非得當成是詛咒回去打一架不可。
前院，面對二大爺劉海中這又是「謙虛」，又是炫耀的姿態，三大爺閻埠貴就算是心里再膈應，也只得面上笑容滿面迎逢著。
此時，三大爺閻埠貴也有一些想法在考量之中。
本來想找許大茂找找路子的，現在于海棠跟他離婚了，希望更小。
當然，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找許大茂問一問是必須的。
而現在二大爺劉海中也成了副主任，三大爺閻埠貴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問問，萬一這家伙真的幫忙呢。
心中的想法冒出，三大爺閻埠貴又壓下去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
二大爺劉海中看著低頭順眉的三大爺閻埠貴，可是爽上加爽，說了幾句後，去南易家了。
屋里，听著二大爺劉海中的爽朗笑聲，林大福忍不住也是莞爾一笑。
「二大爺怎麼也學這一套，這動靜，可不比昨天許大茂搞的動靜小。」
佟麗說著就想笑，那有升官了這樣炫耀的，不應該是坐在家里，等著別人上門恭賀嗎。
「他不這樣，能有幾個上門去听他裝起來的。」，老太太笑呵呵，一語中的。
林家國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院里的人可都知道二大爺劉海中喜歡什麼調調的，看到他裝起來的時候，都盡量躲著，更別說上門了。
「待會兒說幾句奉承話吧，這先是許大茂，又是劉海中，得罪了人被盯上就不好了。」，林大福有些無奈出聲，若不是為了掩護一些事，他都想避開二大爺劉海中上門。
「交給我這個老太婆吧。」，老太太笑呵呵的，跟後院的聾老太太想法如出一轍。
有些話，她說起來更順口來著。
「嘿嘿，老太太，那就您老出馬了。」，林大福嘿嘿一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老太太點點頭，笑道:「那就吹捧吹捧，順帶鼓勵鼓勵他，好歹我這個老太婆年紀在這兒呢，小輩「出息」了，得給人家鼓鼓勁不是。」
幾人哈哈一笑，那就等著老太太表演吧。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二大爺劉海中走了進來，先給老太太問好，然後笑著就發煙。
林大福跟林家國父子兩人接過煙後，恭賀了一句，佟麗與李秀芝也有樣學樣，笑著恭賀一聲。
二大爺劉海中連連謙虛起來，正想繼續听幾句好听的呢，林大福幾人居然不說了。
他微微一愣，心里剛冒出點念頭呢，老太太笑呵呵道:「海中啊，你這升官了，以後就要做出貢獻來，我這個老太婆可是希望你立功連連，然後成主任呢。」
一听這話，二大爺劉海中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連連保證道:「老太太，您放心，我時刻都將「為人民服務」的決心放在心上呢。」
「主任不主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軋鋼廠的工人們得到便利啊。」
套話那是張口就來，一點不帶打結的，老太太听著，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下來，讓劉海中也是一愣，難道他說錯了？
「海中啊，不是我這個老太婆說你，你有這個決心是好的，可該升的時候就得升。」
「你的工作得到了認可，升到更重要的位置，才能讓你發揮更大的作用嗎。」
老太太說著，一副訓斥模樣道:「所以啊，你的心態得改改，上進心，還是得有，你不能總想著只服務那麼點人，得多服務更多的人啊。」
吃了仙丹是怎麼個舒服法，劉海中不知道。
可現在老太太幾句話，就讓他如同吃了仙丹一般，感覺渾身都通暢了。
老太太，知心人啊！
批評得對，他就該被批評！
上進心要有，還要繼續升官！老太太啊，您可是說到我心里去了。
看著二大爺劉海中一副整個人都麻了的模樣，林家國幾人差點憋不住笑。
好家伙，這反應，也太直觀了些！
生怕自己忍不住，李秀芝跟佟麗給了老太太悄悄豎起大拇指後，去廚房了。
腳步聲讓二大爺劉海中回了神，他就差給老太太做出保證了，義正言辭道:「老太太，您批評得對，我受教了啊。」
「呵呵，你別覺得是我這個老太婆多嘴就好。」，老太太又笑呵呵起來。
「可不敢這樣想。」，二大爺劉海中稍微低頭，笑道:「您老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以後，我可得努力工作了。」
接下來，老太太那是實力全開，最後二大爺劉海中離開的時候，都是抬頭挺胸，仿佛要上戰場一樣。
門關上，林大福跟林家國對老太太豎起大拇指，剛剛老太太這發揮，別說二大爺劉海中這官迷了，就是他們兩個，情緒都跟著有些變化。
老太太，厲害了！
「怎麼樣，該我這個老太太出馬的時候，不差吧。」
老太太如同炫耀的頑童一般，逗得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李秀芝跟佟麗笑了起來。
她們一笑，林家國父子也哈哈笑了起來。
二大爺劉海中渾然不知接連被院里的兩個老太太給套路了，美滋滋的他回到後院屋里，嚷嚷著就叫二大媽上酒，今天他要喝個醉。
……
許大茂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院里已經安靜一些。
他本來可以來得早一些的，為避免少被問一些事，他故意回來得晚一些。
可不管回來多晚，只要他在這個四合院，終究還是避不開被詢問離婚的事的。
被人問了，他也隨口就說是于海棠確定不能生，所以才離的婚。
兩千塊錢已經答應給了，就得讓于海棠背鍋背得徹底一些。
對于許大茂的回答，問的人都有些傻眼，要說許大茂一直沒有孩子，大家私底下都議論著是許大茂的問題，實在是有許大茂幾個前妻再婚後的生活狀態，大家不往這方面想都不行。
現在許大茂居然言之鑿鑿說是于海棠的問題，這樣的說法，並不能說服大家。
心里有懷疑，不代表要在許大茂面前尋根問底。
許大茂看到了別人那明顯不信的眼神，對此，他也沒辦法，只希望明天上班的時候，于海棠親自承認，到時候問題就解決了大半。
心情不怎麼好的許大茂說了幾句就想回屋，可幾人的一句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你們剛剛說什麼，二大爺也當副主任了？」
許大茂問了起來，他有些懵逼，他好像就請假了一下午吧，怎麼一轉眼的，二大爺劉海中也是副主任了！
「你不知道？」，這人也懵逼，許大茂不是在軋鋼廠上班嗎。
「我請假去辦離婚證了。」，許大茂解釋一句，這人才恍然大悟，然後，他就絮絮叨叨說了起來。
一听二大爺劉海中也是投靠了李副廠長，許大茂都無語了。
本想著找機會收拾一番二大爺劉海中呢，這倒好，一眨眼，居然蹲到一個坑里去了。
回了屋，許大茂呸的一聲，特麼的，這二大爺劉海中，這一次倒是腦袋靈光得很。
想收拾一番的想法暫時沒機會了，總不能自己一伙人自己先斗起來吧，要是李副廠長知道，他許大茂要倒霉。
二大爺劉海中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正美滋滋喝酒呢。
今天晚上注定院里的人要睡得晚一些，實在是話題太過「爆炸」，不多議論幾句都不舒服。
前院，林家國一家人也在議論這事，許大茂這種閃電式的離婚，話題太多了。
「你們說許大茂說于海棠不能生，是真的嗎？」，佟麗有些好奇，又想到許大茂的性子，繼續道:「該不會是許大茂胡亂編排的吧。」
「不知道。」，林大福搖了搖頭，眼楮眯了眯道:「不過我能確定一點，那就是明天軋鋼廠那邊的人知道這事後，肯定說什麼的都有了。」
林家國幾人點頭，這前腳升官，後腳離婚，任你理由再合情合理，少不了被人背地里猜測著，人們愛听的，不就是陰謀論嗎。
「難怪今天我看到于海棠提著幾個大袋子離開，我還以為是打掃屋子，丟垃圾什麼的呢。」，李秀芝出聲，眼楮眯了眯繼續道:「這要是確定不能生，于海棠不忍也只有忍，可要是許大茂胡亂編排，少不了又要鬧騰幾次了。」
「我到覺得不太可能鬧騰的。」，老太太悠悠出聲，眼中閃過閃爍，意味深長道:「許大茂是什麼人？鬼精鬼精的。」
「說句對比的話，許大茂比二大爺劉海中在當官處事方面，可圓滑太多了。」
「就這麼一個人，他能在這時候把自己的把柄露出來？」
老太太這麼一說，幾人都愣住了，稍微一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啊。
許大茂是喜歡得瑟，可圓滑也不缺的。
「我估計其中還有說法呢。」，林家國接著話茬，笑道:「就算于海棠迫不及待想要離婚，許大茂不願意，能這麼無聲無息就離婚了？」
「有理！」，李秀芝點頭，畢竟當初許大茂跟秦蓮就是突然離婚，然後短短的時間內又把賈紅娶了。
那其中，沒有說法都不可能，到現在提到這事的時候，都在議論著呢，也有人跟秦蓮打听過，只不過秦蓮沒有說什麼。
「行了行了，都洗洗睡吧。」，林大福出聲，笑道:「這是人家的事，就是知道了內情也不關我們的事。」
得，話題徹底終結，洗洗睡吧！
……
第二天，軋鋼廠，就中午一頓飯的功夫而已，許大茂跟于海棠離婚的事，就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冒出來了。
許大茂，前幾天剛官升副主任，正處話題中心！
于海棠，軋鋼廠廣播員，就是成了少婦，也因為是美女，時不時都在話題中心。
現在好了，兩人的離婚，可把大家的興頭可提起來了，就是話再少的，也都听著旁邊人的議論呢。
「這許大茂也忒不是東西了吧，官升就離婚，我看就不是個好人！」
或許是酸，或許是羨慕嫉妒恨，反正抱著這個心思的人可不少。
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王秘書正滿頭大汗往李副廠長的辦公室跑。
他要盡快告知領導這事，許大茂這個家伙，闖禍了啊，就這人人議論的場景，豈不是把把柄扔給廠長吳成軍那幫人手中嗎。
辦公室里，李副廠長听完滿頭大汗的王秘書匯報完，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失態道:「你確定？」
王秘書重重點頭，李副廠長確定以後，直接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說好的低調，慢慢滲透呢！
好家伙，這許大茂，轉頭就給他來上一個大招。
「去，給我把許大茂找來，他要是不能當這個副主任，就給我滾回去繼續做他電影放映員的工作。」
李副廠長是真的怒了，必須搶在吳成軍他們之前解決這事，不然等到有一些人推波助瀾，再一出手，他這邊少不了又要損兵折將。
氣呼呼的他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直到王秘書把許大茂帶進來。
門關上，還沒等許大茂問好呢，李副廠長就破口大罵起來。
「許大茂，你是不是飄了？怎麼的，人家古人還講究個糟糠之妻不下堂呢，你呢，當了一個副主任後，就想再另外再找一個了？」
怒氣中帶著質問，李副廠長是真的氣得不行，你許大茂就算心里有什麼想法，好歹也等等啊，等到大家的目光都不放在你身上了，才做這些事不好嗎。
可這種迫不及待的姿態是怎麼回事？
「領導，您听我解釋啊。」，許大茂生怕李副廠長再開口撤了他的職，急忙道:「這離婚的事是于海棠提出來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要是不跟她離婚，她就要鬧，沒辦法，我只能選擇離婚了。」
這個解釋，明顯是得不到李副廠長跟王秘書認可的，此時，兩人的目光都盯著許大茂，他們可記得，于海棠那個廣播員，長得也不差吧，這許大茂，難不成真在背地里養了一個大美女，所以他才迫不及待跟于海棠離婚，好把美人帶回家扶正？
看到兩人明顯不信的表情，許大茂頭皮發麻，又急忙繼續解釋道:「領導，我可不敢騙您啊。」
「我跟于海棠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總不能非要這個時間段才離婚吧。」
听著這話，稍微冷靜下來的李副廠長看著許大茂，一想到許大茂頗為精明的人，確實不會在這個引人注目的時間段做這事。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你應該清楚，稍微有點不對勁，不光你當不成副主任，我也要受牽連。」
李副廠長現在想知道具體原因，能保住許大茂，他當然不會放棄，不然許大茂就當了幾天副主任就灰 下台，反過來不就是襯托他這個領導無能嗎。
一個無能的領導，憑什麼讓更多的人選擇投靠他。
听著李副廠長的語氣緩和些，許大茂安心不少，這才道:「領導，這事我自然也有責任的，自從我跟于海棠結婚以後，到現在都沒有孩子。」
「為了這事，我們就經常為這事爭吵，矛盾激化。」
說到這里，許大茂停頓一下，露出一副頗為唏噓的模樣道:「這不，一檢查，是于海棠的身體原因，確定以後，她是堅決要跟我離婚，說不能耽誤我，讓我再找一個能生的，不能讓我絕了後。」
說著說著，許大茂就差落淚了，悵然道:「領導，我承認我有私心，之所以離婚，是我確實不想絕後啊。」
李副廠長跟王秘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放在許大茂身上。
「許副主任，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胡說八道，到時候人家于海棠給出另外的說法，我們這邊可就陷入被動了。」，李副廠長不好說的話，王秘書說了出來，顯然兩人對許大茂的解釋依然不信。
「小王的話在理，許大茂，這事真不是開玩笑的。」，李副廠長也補充一句，目光緊盯許大茂。
若是這個解釋是真的，那麼這事操作的余地很大，盡管許大茂依然還要被指指點點，可大局不會出問題。
大不了是許大茂背著薄情寡義的惡名，誰讓他一升官就跟不能生的老婆離婚呢，人們的惡意猜測是少不了的。
「領導，我沒有說謊，你們不信，可以去問問于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