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兩人在來知府衙門的路上,便瞧見了大隊官兵打著火把朝著茶館方向涌去。
二人當時俯身在屋檐上,倒是躲了過去。
「你在這等我,不要妄動。」
楊過留下一句話,便要從屋檐上跳下。
「等一下。」
「何事?」
「酒沒拿。」
戚芳將酒壇遞過頭頂說道。
「等我好消息。」
楊過順手接過,運起輕功,腳尖輕飄飄的一點瓦片,便落在了巷道里。
此時的楊過面頰微紅,帶著三分醉意,行動間衣袂飄飄,姿態嫻雅,倒是有游戲人間之感。
楊過事先踩好點了,心中是有目標的。
記憶里找到大牢的位置,三兩步消失在黑夜里。
古墓派的捕雀功可能比之凌波微步要差些。
可也算是江湖頂尖的輕功了,速度也是極快的。
不出半柱香時間,楊過已來到了大牢外。
望著大牢門前兩個打著哈欠的獄卒。
酒水盡數飲下,楊過一招紅拂夜奔,直沖出去。
兩名獄卒只瞧見一道黑影奔來,還未拔出刀,就被一掌拍暈了一人,另一人則是被劍柄錘在臉上,又被擊中腦後玉枕穴昏死過去。
翻出鑰匙,楊過提著長劍,打開牢獄大門。
剛進去沒兩步,一名獄卒便發現了楊過,大喊一聲,拔刀奔來。
「什麼人!」
「你爹!」
「我……小子,你佔……」
楊過笑眼彎彎,飛身而去,按著獄卒頭顱撞在牆了,松開手後,牢獄中一名名囚犯被驚醒。
鐵鏈聲「嘩啦」作響,一名名犯人從大牢里探出手來。
「少俠救救我,我有錢,我有很多錢。」
「救我,只要救我,我給您做牛做馬都願意。」
「少俠別管他們,我是咱們丐幫淨衣派的,你救我……」
「我是冤枉的,你救救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孩子,家里不能沒有我啊……」
楊過視若無睹,大步行走。
大牢中獄卒不多,也就七八名,楊過無意殺人,大多是被打昏死過去的。
「狄雲在哪里?」
楊過不想一間間牢房去尋找,將劍壓在眼前的黑衣牢頭肩膀上,隨意的問著。
牢頭目露驚疑,掃了眼著自己倒了一地的同僚,沒敢反抗。
「大爺手下留情,小人這就帶您去。」
楊過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了牢房最深處。
越是里面,也越是幽暗,火把也越少,也越冷。
牢房里。
「大哥,有人過來了。」
「別說話,小心被凌退思他們看了出來。」
「知道。」
丁典囑咐了一聲,抓起狄雲的衣服,喊道,「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讓你嚎!我打死你。」
「你個瘋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
「大人,就在這里了。」
牢頭點頭哈腰的指著牢房。
楊過點點頭,看向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被鐵鏈鎖著琵琶骨的二人。
「把門打開。」
「好好好。」
卡察——
開鎖聲響起,楊過一掌拍在牢頭後腦勺,走進了牢里。
「行了,別演了,你們誰是狄雲?你師妹戚芳讓我來救你了。」
這兩人頭發須發極長,好似深山野人一般,扭打在一起後楊過卻是分辨不出來。
二人聞言,皆是頓住。
狄雲掙月兌開丁典,慌不迭路的奔向楊過,只是被鐵鏈鎖在牆上,來兩步便摔倒了。
「是我師妹讓你來救我的?我師妹如今怎麼樣了?」
楊過沒說話,而是將牢頭的鑰匙拿起丟給了他。
「沒用的,我們身上的鑰匙都在凌退思身上。」
楊過劍眉微縮,便要上查看鐵鏈。
此時一直沉默的丁典眸中凶光畢露,朝著楊過撲了過來,帶起鐵鏈「嘩嘩」作響。
楊過神色澹定︰「丁典你想不想救凌霜華命。」
丁典身子頓住,停在了楊過面前。
「霜華怎麼了,她怎麼了,你告訴我,她怎麼了?快說!」
丁典神色激動,又要抓向楊過。
楊過有些煩了,側身躲過,一腳踩在他身後的鐵鏈上,頓時便讓丁典眉宇閃過痛苦之色,琵琶骨流出血液。
狄雲見狀,怒目便要撲向楊過,卻被輕飄飄的一劍抵在了咽喉處,驚出一身冷汗。
楊過手腕翻轉,收起長劍,狄雲這才松了一口氣。
「把鐵鏈放在地上,按住了,不然震死你,我不負責。」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耐心有限,你要是說不想離開,我立刻抽身走人。」
楊過並沒有開玩笑,他做事一向隨心,不受外人拘束。
這兩個難兄難弟方才出手,沒一劍捅死他們,都是楊過不和他們計較了。
至于說兩人可憐。
天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可憐並不是他們出手的理由。
否則,李莫愁都能洗白了。
「我想出去見師妹……」
狄雲垂下頭,死死的按住了鐵鏈。
楊過內力運至全身,長劍寒光湛湛,全力一劍落下。
當——
卡察——
兩道聲音響起,鐵鏈應聲斷裂,楊過手掌也被震的發紅。
楊過滿不在意,動作不停,又將另外一根鐵鏈斬斷。
狄雲忍著劇痛,將鐵鏈從琵琶骨生生拔出,疼的臉色煞白,身子彷佛虛月兌了一般跪在了地上。
「丁典你走不走,我只問一次。」
丁典冷靜了些,抬起頭,看著楊過宛若寒星的眸子沉聲道,「走!」
楊過滿意的點了點頭,玩味笑道︰「你哥倆可欠我一個人情了。」
話音剛落。
長劍呼嘯,寒光乍現,鐵鏈斷裂。
「好了,大功告成,咱們走。」
事情辦的簡單,楊過心情不錯,走在前方。
大牢外。
狄雲忍不住問道,「恩公,我師妹是怎麼認識您這樣的高手?」
楊過沒回答,而是看向丁典。
「丁典,凌霜華還在凌府里,你要還是個男人,腦袋正常點,有點勇氣,就帶著凌霜華私奔。
當然你若是不走,就喜歡繼續在牢里受折磨,就當我沒說,只是我一輩子瞧不起你。
我只在凌府外面等你們半柱香時間,希望半柱香內能看見你們。」
語罷,楊過抓起狄雲便奔向戚芳的位置。
灰蒙蒙的夜空下。
渾身鮮血的丁典回憶著楊過的話,運起內力,奔向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