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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福禍相依

畫面來到怪物餐廳這邊。

大廳內,李大凡跟短發女子相對而坐,其余人的視線分別在二人臉上來回掃視。

何語婷就站在李大凡身後,以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對面的短發女子。

短發女子倒是沒什麼,這視線反倒是把李大凡整的坐立不安。

裘星願帶著幾分好笑來到何語婷身邊,壓抑著笑意低聲說道︰「語婷,你別反應太大了,還不清楚對方的來意呢,不一定是大凡的老相好,別這麼大敵意。」

「敵意?沒有啊。」何語婷展顏一笑,「這只是我展示友好的另類方式而已。」

「……」裘星願︰「你這,比陳小姐都明顯。」

何語婷︰「……」

姜卿卿在此時熱心地給短發女子端來了一杯熱飲,微笑著問道︰「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對哦。」短發女子也是個粗心的主,這會兒才想起來自我介紹,刷的一下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沖著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叫孫緣,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孫緣?」龍十一稍稍一愣,皺著眉頭喃喃低語,「這名字怎麼听著有點耳熟呢?」

剛從何語婷身邊撤回來的裘星願恰巧听見龍十一的自言自語,當即投來死亡凝視。

龍十一打了個寒顫,連忙擺手否認,「別誤會啊,我肯定不認識她,就是覺得她的名字有點熟悉,僅此而已。」

裘星願雙眼微眯,視線愈發危險,「不認識她,卻又對她的名字感到熟悉?你覺得這說得通嗎?這孩子該不會,表面上是來找大凡的,實際上是來找你的吧?」

龍十一當即求生欲拉滿,不顧還有旁人在場,朗聲沖孫緣吼了一嗓子,「孫小姐,請問你認識我嗎?」

孫緣頓感莫名其妙,扭頭看了眼龍十一,迷惑地搖搖頭,「不認識。」

裘星願這才收起危險的視線,自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龍十一長出一口氣,拍拍胸脯以示安慰。

顧蒼生收起鄙夷的視線,沖著正在品嘗熱飲的孫緣,率先發問,「孫姑娘,冒昧問一下,你找我家大凡有什麼事啊?」

沉浸于美味的孫緣這才想起還有正事,連忙將頭抬起來,略顯慌亂地抬手抹了抹嘴巴,而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彎下腰,緩緩撩起褲腿,「我想,看到這個,你們就該明白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低頭看去。

卻見,隨著褲腿被卷起,暴露在空氣中的左小腿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灰色符文。

龍十一雙眼微眯,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我說怎麼听著這麼耳熟呢,敢情我查過她啊。」

裘星願這會兒倒是沒有動怒。

「納尼?!!」反應最大的要數顧蒼生,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的那種,「這,這,這……這年代的年輕人都流行這種刺身了嗎?改明兒要不我也去整一個?」

「……」柳棟︰「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裝傻裝的跟真傻似的。」

顧蒼生︰「……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柳棟︰「二者均有吧。」

顧蒼生︰「……」

「所以……」沉默許久的李大凡忽然開口,隱隱透出一股敵意,「身為邪神左腿的你來找我,有何貴干?」

孫緣,邪神紛亂者之一,代表的部位為邪神左腿。

姜卿卿見狀,不由輕皺眉頭,道︰「大凡,冷靜一點,孫小姐還沒表明來意,莫要惡意揣測。」

李大凡這才略微收起點敵意,充其量這也怪不得他,實在是迄今為止遇到的邪神紛亂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想要吞噬自己,另一個更是疑似最終BOSS。

「所以孫小姐。」龍十一托著腮幫子問道︰「你來找大凡,究竟有何貴干?」

孫緣怯怯地看了眼眾人的臉色,緩緩說道︰「我想讓李大凡,跟我去一個地方。」

「納尼?」顧蒼生大吃一驚,「我們家大凡可是乖孩子啊!絕對不可能跟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出去過夜的,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孫緣默了一默,眨了眨眼,不一會兒的功夫面色通紅,連連擺手慌亂無比,「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

裘星願一記手刀砍在顧蒼生的肩膀上,沒好氣地說道︰「能管管你的嘴嗎?別什麼話都往外禿嚕行不行?」

顧蒼生捂著肩膀噘嘴道︰「我是真覺得有這種可能嘛。」

姜卿卿亦是沒好氣地白了顧蒼生一眼,而後看著孫緣露出柔和的笑容,「孫小姐,別緊張,他是開玩笑的,你莫要放在心上哈,你想要大凡跟你去什麼地方啊?」

孫緣此時也平靜下來了,長出一口氣後,一字一頓地說道︰「邪神殿,舊址。」

眾人不由一愣。

像是當年的天使神有天宮教廷作為基地一般,邪神也有自己的領地,那便是邪神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龍十一若有所思,「因為邪神殿過于引人注目的關系,當初創立神諭之地的時候便計劃將其納入其中,而後邪神殿的重建工作一直由天宮教廷負責,現在貌似是改成居民樓了吧?去那里做什麼?難不成你家在那?好啊!原來不是去賓館,你想直接帶大凡去你家哎呦我去!!!」

話說到一半,月復部慘遭裘星願重拳出擊,吃痛將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裘星願輕嘖一聲,嫌棄之情一覽無遺,「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柳棟輕咳兩聲,試圖將話題帶回正軌,「當年的邪神殿已然不復存在,現在是天宮教廷的員工宿舍,我很好奇你帶大凡去那里做什麼?」

「怎麼?」孫緣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眾人,「你們都不知道的嗎?」

眾人面面相覷,「知道什麼?」

孫緣語出驚人,「現在還沒有慘遭毒手的邪神紛亂者,就剩下我跟李大凡了啊。」

「什麼?!!」眾人徒然一驚,就連顧蒼生都面露凝重,沉聲道︰「發生什麼了?」

「你們應該都知道,邪神紛亂者,除去邪神的頭腦宋暇以及已故的邪神左臂,余下的四名紛亂者,除李大凡加入你們餐廳之外,包括我在內的三人都處在天宮教廷的保護之下。」孫緣說著說著,臉色愈發難看,「可就在兩個星期前,邪神的右腿失蹤了。」

眾人听到此處不由屏住了呼吸,知道關鍵的地方要來了。

「天宮教廷向來對邪神紛亂者極為重視,當即出動了大量人力尋找其下落,而後,在一個星期前,找到了邪神右腿的尸體。」孫緣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他的右腿不翼而飛,死因是失血過多;而後,四天前,邪神的軀干也在天宮教廷的眼皮子底下去向不明,就在昨天,他的尸體也已被發現,死因……」

「這個就不用說了,我們明白了。」柳棟連忙喊停,「邪神的右腿是右腿被人取走,那麼邪神的軀干就一定是……」

砰!!!

卻是柳平平重重地錘了下桌子,眼中透出凶光,咬牙切齒道︰「宋暇……」

被盯上的是邪神紛亂者,目的是取走他們身上代表邪神的部位,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是誰,答案不言而喻,其目的,同樣不言而喻。

「看來我們的情報還真是有些落後了呢。」顧蒼生輕撫下巴,雙眼微眯,「宋暇,已經著手準備復活邪神了。」

李大凡眨眨眼,「這麼說,這一次,我是真的有危險了?」

「是啊。」顧蒼生點點頭,發自內心地來了一句︰「打了這麼多集醬油,你終于有危險了。」

李大凡︰「……」

「天宮教廷也真是沒用啊,兩個人都保不住。」龍十一唏噓不已,看著孫緣皺了皺眉,「但是你也很奇怪啊,我本以為你是因為覺得天宮教廷靠不住所以來找我們尋求庇護的,未曾想你居然想把大凡帶走?你怎麼想的?」

孫緣面色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我覺得你們這里也不是很安全。」

龍十一嗤笑一聲,言語中滿是不屑,「所以你才想去那什麼邪神殿的舊址?你覺得那地兒比我們這里安全?那你去那里不就是了,來我們這干什麼?平平!送客!」

柳平平還真就站了起來,準備送客。

值得一提的是其他人並未阻攔,顯然大家雖然明面上不說,心里還是同意龍十一方才說的話的。

他們餐廳可不是收容所,不是什麼人都能來尋求庇護的。

孫緣見狀頓時急了,忙不迭地說道︰「我也不想啊,但是我一個人做不到啊。」

龍十一抬了抬手,「稍等。」

柳平平乖乖坐回到了位置上。

龍十一目光如炬,隱隱中透出一股威嚴,「你說一個人做不到?什麼意思?」

孫緣長出一口氣,頗有些無力地說道︰「邪神殿底下有一處密室,那里是絕對安全的。」

顧蒼生瞬間明悟,「所以你是想帶大凡去那里躲起來?」

孫緣點點頭,「這是目前唯一能躲過宋暇追殺的辦法了。」

「或許你是這麼想的,那大凡你呢?」顧蒼生笑盈盈地看向李大凡,「你是怎麼想的呢?」

李大凡陷入沉思。

孫緣見狀連忙補充道︰「那個密室真的很安全的,主要它的入口需要注入足夠的邪神之力才能打開,我一個人做不到,所以才來找你幫忙的,只要我們協力打開入口進入其中,就是絕對安全的,宋暇一人是不足以打開入口的。」

「打斷一下,我給出兩點反對意見啊。」顧蒼生平淡無奇地伸出兩根指頭,道︰「其一,你怎麼就確定宋暇一人打不開入口呢?要知道,他成為邪神紛亂者已有上千年之久,比你們要久得多,所掌握的邪神之力自然也在你們之上;其二,你確定,邪神殿底下真有你所說的密室嗎?」

孫緣臉皮抽了抽,略微有些不爽,「你懷疑我在騙你們?」

「拜托,大姐。」顧蒼生攤攤手,「這還是咱們第一次見面吧,我懷疑你難道不應該嗎?還是說你認為只听你一席之言,我們就會乖乖把大凡交給你?我甚至懷疑你是宋暇派來的奸細呢。」

龍十一點頭附和,「咱們餐廳的戰力與天宮教廷有著天壤之別,宋暇自知正面攻破行不通,必然會想其他辦法,我覺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顧蒼生︰「專業,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想到了。」

二人很有默契地擊了個掌。

餐廳眾人雖然看著好笑,對兩人的自賣自夸也有些無語,但無奈無法反駁他們的觀點,只能相視苦笑。

有這倆人在,有時候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听完了二人的分析,孫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想發火卻又無處可發,畢竟在她內心深處,她也認為二人的觀點是正確的。

「所以啊,孫緣小姐。」顧蒼生笑臉盈盈地說道︰「想要帶走大凡,你得先想辦法得到我們的信任啊。」

「好!」未曾想孫緣答應的很是痛快,甚至一度豪氣頓生,「既如此,我就找個人證給你們看。」

顧蒼生擺擺手,「慢走不送,歡迎你找到了人證再來找我們啊,希望到時候你還沒遭到宋暇的毒手。」

孫緣︰「……」

何語婷︰「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吧,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也不知道陳小姐看上你哪一點了。」

顧蒼生︰「何語婷你嘀咕啥呢?」

何語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啥,管好你自己吧。」

顧蒼生聳聳肩,不明所以。

「不必等到什麼時候了。」霍然起身的孫緣忽然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找來證人。」

餐廳眾人面面相覷。

幾分鐘後……

「所以……」顧蒼生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某人,多少有些無語,「你就是證人?」

「事情我已經听孫緣小姐說過了。」雷鶴雙手合十撐在桌面上,臉色空前凝重,「我恐怕,宋暇很快就要對孫緣小姐跟大凡動手了,我們必須趕在宋暇行動之前保護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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