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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我不好說了

聶先生與大長老面面相覷,「何出此言?」

陳千紫站起身來,沉聲到︰「傷口只有一處,位于咽喉,可以判斷出凶器是匕首之類的短兵器,最重要的是,一擊斃命。」

聶先生,大長老及寒莎皆是一愣。

「試問,身為你們幕籠的最強者。」陳千紫一字一頓地說道︰「此刻在這個地方,誰有這個本事一擊將其擊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顧蒼嵐默默地舉起了手。

「關你什麼事?」陳千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邊呆著去。」

顧蒼嵐默默地走到一邊,靠牆而站。

大長老搖搖頭,回答了陳千紫的問題,「無人能做到,就算是我也不行。」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陳千紫道︰「殺害幕籠會長的凶手,是幕籠會長無比親近且信任之人,乘其不備,偷襲得手,且能做到一擊斃命,說明此人的實力同樣不同凡響。」

聶先生點頭附和︰「哪怕是偷襲,能夠在會長面前偷襲得手,起碼也得要殺手編號前一百的實力。」

寒莎︰「要找這些人問話然後逐個排除嗎?」

「那樣太浪費時間了,別忘了,我們只有兩天時間。」陳千紫環顧四周,「這房間里有監控嗎?」

大長老搖搖頭,「這棟樓以前是宿舍樓,只有樓道里有監控,在一樓的保安室可以看到,現在去看嗎?」

陳千紫搖搖頭,「等會兒再去,等我勘測完現場。」

而後,約莫半小時,寒莎等人就看著陳千紫在房內這兒走走,那兒看看,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有發現還是沒發現。

半小時後,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顧蒼嵐開口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專業的嗎?」

陳千紫秀眉微蹙,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娓娓道來︰「房內沒有打斗的痕跡,確定是偷襲;床榻整潔,桌椅擺放整齊,說明雙方當時大概率是站著聊天,至于為什麼是站著聊天,估模著是凶手故意引導所致,為的就是不在房內的物件上留下自己的指紋;窗台上同樣沒有任何痕跡,排除了凶手從窗台逃生的可能,唯一的出入口只有大門,不過不排除對方利用特異者能力借由其他途徑逃離現場的可能。」

說完,還不忘給顧蒼嵐一個略帶挑釁的眼神。

奈何顧蒼嵐有著不接受任何挑釁的設定,對陳千紫的眼神宛若未聞。

好在陳千紫也沒想過跟顧蒼嵐慪氣,深知事情輕重緩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搜趕在凶手銷毀線索之前盡可能地將這些線索找出來。

陳千紫當機立斷,轉身走到門邊,道︰「看監控去吧,大長老,請將這個房間的鑰匙交給我,從此刻起,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房間。」

「可……」大長老視線掠向仍然躺在地上的會長,「會長的尸首……」

陳千紫想了想,道︰「明天早上,你再讓人來把尸首領走。」

「明白了。」大長老微微頷首,邁步來到陳千紫身邊,主動掏出了房間的鑰匙,交到陳千紫的手中。

陳千紫看著手中的鑰匙,問道︰「這鑰匙只有一把嗎?」

「一共兩把。」大長老道︰「所有的房間都有兩把鑰匙,一把由房間的主人掌管,另一把,也就是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都存放在我這里。」

陳千紫︰「換言之,另一把鑰匙應該還在你們會長身上?」

大長老點點頭,「是的。」

陳千紫微微頷首,「明白了,所有人都出去吧。」

寒莎、聶先生及顧蒼嵐先後離開,陳千紫作為最後離開的,最後看了眼案發現場,確定沒有遺漏什麼細節後,反手關上房門。

此時夜色漸濃,整棟樓一片寂靜,至于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安然入睡,而有多少人是輾轉難眠的,那就不在寒莎的考慮範圍內了。

行走在樓道間,寒莎故意放慢腳步,與陳千紫齊驅並駕,輕聲問道︰「陳小姐,我們就這麼走了,萬一凶手趁這個時候返回現場銷毀痕跡怎麼辦?」

「怕的就是他不回來。」陳千紫冷哼一聲,「他要是活膩了回來了,還省得我去找他了,不過應該不會有這種好事。」

寒莎眨眨眼,「為什麼不會呢?」

「因為……」陳千紫視線投向走在最前頭的大長老跟聶先生,「我已經鎖定嫌疑人範圍了。」

寒莎眉頭輕皺,略顯不快,「陳小姐,你不會又開始懷疑聶先生了吧?」

「這話說的不是很準確。」陳千紫抬起右手食指左右搖了搖,「我不是又開始懷疑他,是我從來就沒有不懷疑他,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正要找幕籠會長證實聶先生的不在場證明,幕籠會長就死了,你覺得這只是個巧合嗎?」

寒莎微皺眉,「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呢?」

「是不是巧合,到時候就知道了。」閑談間,一行人已然來到了一樓的保安室,因為保安室內空間有限,唯有陳千紫、顧蒼嵐跟大長老走了進去,寒莎跟聶先生則站在外頭等著。

「你的朋友。」聶先生率先開口,滿不在乎地笑著說道︰「似乎對我不是很友好呢。」

寒莎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來,奈何根本笑不出來,「嗯,額,他們對誰都是這樣,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這樣啊,那就好,畢竟是你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跟他們打好關系呢。」聶先生笑著聳聳肩,「但是這種事強求不來,隨其自然好了,何況現在也沒閑空考慮這些。」

寒莎一時詞窮,只能隨口附和,「確實呢。」

「就是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聶先生道︰「你要想尋找奪走你能力的面具男,只能等到會長的事塵埃落定之後了。」

「沒事,我不急。」寒莎聳聳肩,仰起頭,輕嘆一聲,笑道︰「其實偶爾想想,就這麼做個普通人,也不錯啊。」

聶先生眉頭一挑,「你真是這麼想的?」

寒莎轉頭看向他,眼中掠過一抹異色,「怎麼好像,你很高興的樣子?」

「嗯?我當然高興啊。」聶先生笑著說道︰「你沒有沉迷于自己的力量,甚至比我都要看得開,難道我不應該為你感到高興嗎?」

寒莎模了模鼻子,微有些不好意思,「說的也是呢,話說回來,聶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聶先生︰「什麼問題?你問吧。」

寒莎︰「當年,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聶先生︰「嗯?」

——

保安室內。

陳千紫將視線從監控回放的畫面上收回來,視線悠悠轉向身後的大長老。

大長老一個激靈,「陳小姐,怎麼了嗎?」

「從監控畫面來看,你是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人。」陳千紫雙眼微眯,一字一頓地說道︰「換言之,最後一個見到幕籠會長的人,是你。」

「啊這!」大長老急于澄清自己,差點咬到舌頭,「我找會長是去談正事的,絕沒有圖謀不軌啊。」

陳千紫點點頭,「以談正事為由,出其不意奪其性命,這種案例很常見的。」

「……」大長老眼珠子轉了轉,靈光一閃,「動機,對啊,動機!陳小姐,我沒有殺害會長的動機啊,在我的心中,幕籠的延續比什麼都重要,當時我就是去找會長討論如何擺月兌目前險境的,既如此我又怎會殺害會長呢,會長死了,對現在的幕籠來說可謂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這只是你單方面的證詞。」陳千紫一點情面不給,「你究竟有沒有殺害會長的動機,還要等到詳細調查過後才能知道。」

大長老滿含期待的眼神消失了,耷拉著眼低下頭去,周身氣氛很是低迷,頗有一種我很委屈的感覺。

陳千紫才不會理會他委不委屈,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回到了監控上,「大長老你離開會長房間的時間是距離現在二十分鐘前,而我們發現尸體的時間是十分鐘前,等于說會長的死亡時間是七點二十到七點半之間的這十分鐘內的某一刻。」

大長老腦海之中又有靈光乍現,霍然抬頭,露出自信的笑容,「陳小姐,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陳千紫微有些不耐地轉頭看著他,「什麼猜測?」

「殺害會長的,不一定得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大長老臉上自信的笑容愈發膨脹,「也有可能是第一個見到會長尸體的人!他在見到會長的一瞬間殺害了會長,然後賊喊捉賊,我說的對不對。」

陳千紫︰「……」

說的是對的,但是……在這起案件上明顯不適用啊,你是不是有些嚇傻了?這種猜測也能說得出口?

大長老見到陳千紫呆滯的神情,還以為是陳千紫被自己的言論征服了,頗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陳小姐,還請調看一下監控,看看第一個發現會長尸體的人是誰,我若是嫌疑人的話,他也逃不了干系。」

站在一旁的顧蒼嵐默默地舉起手,「是我。」

大長老︰「……」

略微的愣神過後,猛然回想起來的大長老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對啊,不就是自己帶顧蒼嵐還有寒莎去見會長,然後顧蒼嵐第一個發現會長尸體的嗎?自己怎麼把這一茬忘記了?

「陳小姐。」顧蒼嵐轉頭一臉單純地問陳千紫道︰「我也是嫌疑人嗎?」

陳千紫忍著笑,斜了眼大長老,「別問我,問他。」

顧蒼嵐復又扭頭看向大長老。

「這個……我不好說了。」大長老嘴角連連抽搐,好不容易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顧大俠怎麼可能會是殺害會長的凶手呢,以顧大俠的本事,想要覆滅我們幕籠都是輕輕松松,若真有心殺害會長,那用得著費這番功夫。」

話雖然說的有些大逆不道,但毋庸置疑是正確的,再者說了,哪怕真的是顧蒼嵐動的手,大長老也不可能跟對方翻臉,幕籠現階段想要擺月兌覆滅的下場反敗為勝,大長老目前看到的唯一的曙光就是面前的這位問天劍聖,說什麼都不能把對方得罪了。

「蒼嵐不會是凶手,他的情況我了解,跟你不同,他的確沒有殺人動機。」陳千紫沉聲道︰「所以,停止你的疑神疑鬼,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正視你自己的問題。」

「陳小姐說的是。」大長老連連點頭,話鋒一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話又說回來,顧大俠與寒莎深夜造訪求見會長,究竟所為何事,小老兒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顧蒼嵐眨眨眼,湊近陳千紫幾分低聲問道︰「能告訴他嗎?萬一他知道內情呢?」

陳千紫皺眉思索片刻,坐在椅子上轉了個身,面向大長老,緩緩說道︰「寒莎的特異者能力被一名神秘的面具男奪走一事,我想大長老已經知道了。」

「知道。」大長老點點頭,「但是這跟你們大晚上過來找會長問話有什麼關系?難不成……你們懷疑會長是那個面具男?」

「不,我們懷疑的是聶先生。」陳千紫道︰「那個面具男有著跟聶先生一樣的空間移動及蠱惑人心的力量,所以我們率先鎖定的嫌疑人就是聶先生,可聶先生當時給出的證詞是當天他整晚都在跟幕籠會長打牌,為了求證這段證詞的真偽,所以我們才來找幕籠會長。」

「原來如此。」大長老面露恍然,「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會長死了。」

陳千紫點點頭,轉而問道︰「大長老可否知情?兩天前的晚上,會長跟聶先生是否徹夜都呆在一起?」

大長老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晚輪到我值班,整夜都在資料室,沒跟他們在一起。」

「值班?」陳千紫稍稍一愣,「長老也需要值班?」

「需要值班的只是資料室而已。」大長老解釋道︰「因為資料室只有會長跟我們長老有資格閱覽,所以值班的任務也就落在了我們幾名長老的頭上。」

有關資料室的情況陳千紫听寒莎說起過,當下也知曉大長老並未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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