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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裘願,拼死一戰!

「別誤會。」龍十一︰「我只是路過而已。」

「噗嗤。」這是裘星這段日子以來首度展現的笑顏,「你以為自己很帥是不是?」

「還行,總之不會太差。」龍十一甩了下頭發,實則全副武裝的狀態下根本甩不動頭發,「我有多帥這件事暫且不討論,既然我湊巧路過此處,就大發善心幫你把這些粗制濫造的家伙都解決了吧。」

一句話,使得裘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我路上遇見願願了,她現在去找小潔了。」

裘星臉色劇變,「你說什麼?!」

「你也快些過去吧,願願現在需要的人是你;另外,你剛剛的話我听見了,天宮教廷之所以會派兵,究其緣由是願願提供的情報,不過她那時還沒有想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知道喊來天宮教廷的人會適得其反,不過現在明顯想通了,所以她想趕在你跟天宮教廷之前同小潔做個了結,我不知道她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我擔心她會亂來,所以你……人呢?!!」

龍十一講的真情實意,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扭頭一看,哪里還有裘星的身影,只有一個陳浩睜著無辜的雙眼看著自己,「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轉身跑了。」

「……靠!浪費老子表情。」龍十一無比憤懣地罵了一句,轉頭看到有數個機械人騰空而起企圖去追裘星,肩甲炮迅速打開,一個不剩全部擊落,「給老子下來吧,浩子!搭把手。」

陳浩一臉吃了那啥似的表情,「你自己不能解決嗎?」

「……我什麼時候才能指望得上你啊。」龍十一沒好氣地說道︰「不需要你帶飛,你能對付兩位數的就算幫我大忙了,可以吧?」

「這可以。」陳浩挽起袖子上前幾步,「你不是有那什麼保護罩的嗎?給我套一個唄。」

「……」龍十一︰「是你幫我來了還是我幫你來了?」

陳浩︰「都一樣都一樣嘛。」

——

據此十公里開外,烏泱泱的大隊伍踏空而行,迅速趕往藍天市。

幾分鐘前異變剛發生的時候,何如月就已下令加速進軍,即便此舉大概率會暴露行蹤,但相比過會兒要發生的事情,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審判者大人。」董神將邊飛邊問道︰「過會兒進入藍天市後,我們如何行動?」

「額……」何如月視線飄忽,「我還在想。」

董神將︰「啊?」

許神將掩面嘆息,傳聞看來是真的,教廷守護者雖說實力非凡,實則從未有過帶兵打仗的經驗。

就當許神將打算順勢獻計的時候,忽有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天邊傳來。

「不用想了,你們去不了藍天市的。」

恢宏的劍氣,飛掠而至。

何如月頃刻間面色大變,不顧形象大吼一聲︰「全員停下!!!」

因為聲音實在洪亮且頗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在里面,所有人不疑有他,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那劍氣速度驚人,只這一眨眼的功夫已然來到跟前,何如月額上已是冷汗密布,許神將跟董神將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只听到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劍氣消失,而在他們面前距離不到三米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狹長的黑線。

那是,空間被撕開所留下的痕跡,方才的劍氣,只是威懾,警告。

一人就那麼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黑線邊上,雙手環胸抱著一柄劍,淡漠的眼神漫不經心的一掃,略帶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抱歉,此路不通。」

董神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出了來者的身份,「問天劍聖顧蒼嵐!」

「怎麼又是你啊?」比起董神將的滿懷敵意,何如月更多的就是無奈了,「拜托大哥,你以前阻攔我,我忍了,這一次是為什麼啊?我是去幫忙的啊?」

顧蒼嵐輕皺眉,「沒讓你幫啊。」

「……」何如月無言以對,

蒼嵐閣下。」許神將邁前一步,「你阻攔我們可以,好歹給個理由吧,我們也好回去跟教皇冕下交差啊。」

「理由是吧。」顧蒼嵐抬頭望天,陷入沉思,「我想想啊。」

許神將︰「……」

敢情你理由都沒想好就出來給了我們一劍是吧?有病吧!

「總而言之,我們餐廳的人正在努力著呢,這一戰對她來說彌足重要,所以……謝絕打擾。」

何如月神情微凝,「就這?」

顧蒼嵐點頭︰「就這。」

何如月深吸一口氣,「抱歉,我不能接受這個理由,我們此番的行動事關大量的無辜生命,若是不能及時趕到藍天市阻止悲劇的發生,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失去生命?」

顧蒼嵐︰「我的朋友會阻止的。」

何如月︰「你怎麼跟我保證?我該如何相信你?」

顧蒼嵐︰「你相信我與否,關我屁事?我相信我的朋友,僅此而已。」

何如月眼中冷意一閃,「我若非得要過去呢。」

顧蒼嵐︰「你過不去的。」

鋒銳的劍意,眨眼間鎖定了現場的每一個人。

何如月咬咬牙,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眼中,一股由衷的無力感緩緩擴散。

——

藍天市,鐘樓樓頂。

「對了對了,就是這種感覺。」小潔張開雙臂,隨著空中飄蕩的光點不斷涌入她的身軀,神情也愈發地陶醉,「我能夠感覺得到,快了,就快了!我快到達到傳說中的那個境界了。」

「達到那個境界之後,又如何呢?你又能得到什麼呢?!」一聲怒吼自身後炸響,突然出現在小潔身後的裘願一掌拍向小潔的後心窩,掌心冰火盤旋,在接觸到後背皮膚的一剎那炸裂開來,破壞性的能量一覽無遺。

然而……

小潔依舊張開雙臂站在原地,臉上帶著濃濃的譏諷,而她的後背……毫發無損。

星辰之力提升至今,她的體質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太弱了。」小潔搖頭咋舌,轉身一腳,將裘願踹飛。

只是如此簡單的動作,裘願都沒能反應過來,月復部遭受重擊,面露痛苦,強撐著沒有倒下去。

「怎麼就一個人來了?你最最親愛的姐姐呢?哦,我忘了,我前不久才見過你姐姐來著,她現在應該沒空來這里。」小潔得意地笑著,「充其量,就算你們是兩個人,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就是了。」

裘願一言不發,身體微微前傾,下一秒瞬間消失在原地。

小潔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甚至還抬起手打了個哈欠,下一秒果斷朝著左前方踢出一腳,只听到一聲悶哼,空無一物的空氣當中噴出些許鮮血。

「哼。」小潔冷笑不已,「還不死心嗎?隨著越來越多的生命之力涌入我的體內,我與你之間的差距只會進一步拉開,更別說你連現在的我都打不過,好心放你一馬,怎麼這麼不珍惜生命呢?」

隨著話音落下,小潔又朝著身後彈了彈指頭,即便是如此小幅度的動作,仍然能引發狂暴的颶風。

裘願在颶風中現出身形,整張臉都因為狂暴的颶風而有些微微變形,手腳都被風力壓制無法動彈。

「嘖嘖嘖。」小潔一邊搖頭一邊來到裘願身前,完全不受颶風影響,徑自伸出手輕輕捏住裘願的下巴,「我有點搞不懂你們了,為什麼要這麼抵觸我的作為呢?一個秩序混亂的新世界,對你們來說不是更好生存嗎?屆時你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狩獵人類了啊,或許沒過多久就變得比我還強了哦。」

即便渾身動彈不得,裘願的眼神依舊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別把我們跟你相提並論。」

「確實,你們沒法跟我相提並論。」小潔笑道︰「你們空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卻安于現狀不去作為,所謂暴殄天物,莫過于此。」

面對小潔的刁難,裘願出乎意料地咧嘴一笑,「你說的一點都沒

錯。」

小潔眉頭一挑,「你也接受自己是個廢物的事實了?」

裘願反問一句︰「改變世界後,你能得到什麼呢?又或是,你想得到什麼呢?」

小潔一皺眉,「什麼?」

「想不出來嗎?那你為什麼要去改變世界呢?」裘願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能想到的,我想得到的東西,都已經得到了,既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去改變這個世界呢?」

「我想要家庭跟家人,這些,我都已經有了。」

「怪物餐廳,就是我的家;店長、卿卿姐、蒼嵐哥、蒼生哥、龍大哥、語婷、大凡、平平還有姐姐,她們都是我的家人,這就是我想得到的全部了,是不是太貪心了呢?或許我是他們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即便如此,我已經滿足了。」

「你說我安于現狀,沒錯,我就是安于現狀,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安于現狀嗎?」

「當然是因為開心了,跟大家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開心的,他們讓我沉淪,讓我陶醉,讓我為之傾倒,這種感覺你理解嗎?你有體會過真正的快樂嗎?」

小潔嬌軀狠狠一顫,呆立原地沉默片刻,忽然抬起手,一巴掌將裘願扇飛了出去。

裘願得以擺月兌颶風的束縛,即便如此也不好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足以看出小潔這一巴掌使了多大的力。

「開心!我當然開心了!我現在就很開心啊!」小潔放聲大笑,形似癲狂,「馬上我就能完成最後的進化,得到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了,到時候,這世上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是自由,而我即將得到真正的自由,絕對的自由!我當然很開心了!我為什麼不開心!」

裘願單膝跪在地上,望著狂笑中的小潔,眼中沒有惱怒,也沒有譏諷,有的,只是悲哀。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遇上,小潔臉上笑容猛地一僵,嘴角連連抽動,「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是在可憐我嗎?你覺得我很悲哀嗎?」

裘願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難道,沒有這股力量,你就不開心了嗎?」

小潔神情再度僵住,「什麼?」

「余讓已經死了,束縛的鎖鏈已經解開了,你已經自由了,即便沒有這股力量,你也該開心起來才對,但你並沒有。」裘願目光如炬仿佛要直達小潔的內心深處,「你若想要的,不是自由,是陪伴,你所害怕的,不是束縛,而是孤獨。」

小潔渾身一顫,如遭雷擊,雙目大睜一眨不眨。

裘願艱難地站起身,向前幾步,沖小潔伸出手,咧嘴露出溫和的笑容,「有些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復雜,有些東西,很輕易就能得到的,我想,我們一定能成為很要好的朋友的。」

「一,一派胡言!!!」明顯有些情緒失控的小潔大吼一聲,狂風再起,又一次將裘願推到了樓頂邊緣,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從高處墜下去,「我不需要什麼朋友!我一個人就能變得快樂!變得幸福!為此,需要創造一個我理想當中的世界!啊!!!」

語畢,小潔張開雙臂仰天長嘯,無數光點迅速涌入她的體內,全身上下開始泛起燦爛的白光,在這夜色當中尤為顯目。

也就是此時,那璀璨的光芒居然開始逐漸轉變為液體,形成一條純白的水流繞著小潔的身體打轉,滂湃的能量波動呈漣漪狀朝四周擴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芳香。

星辰之力2.0,達成!

小潔臉上洋溢著陶醉,感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所帶給自己的感受及改變,正欲睜眼看看裘願此時的表情,忽有劇痛自胸前傳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霍然睜眼,就看到裘願的面容近在咫尺,而她的一只手,赫然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之內。

後知後覺的小潔緩緩睜大了雙眼,張嘴吐出鮮血,染紅了裘願的半張臉。

「風,停了哦。」裘願咧嘴一笑,全身上下隨之升起朦朧的白光,「這便是最初且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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