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兒嫁給敕牧川不過一月余,整個人形容枯槁。
待敕牧川離開後,周雅兒坐在梳妝鏡前無聲哭泣。
小春見狀忍不住勸說道,「公主,眼下敕牧川殘暴,您真的不打算派人送信給皇上嗎?」
「好,本公主親自修書一封給父皇。」
周雅兒原本為了兩國和平,能忍一日是一日。
然而如今他變本加厲,周雅兒只感受到無邊際的絕望。
一封書信很快寫好,她鄭重其事地交給小春,淚眼婆娑叮囑道,「小春,一定要把這封書信送回齊國。」
「是。」
過了兩日後,周奎收到了書信。
站在高樓上漫不經心的拆開書信,這信上所言令他心驚不已。
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周奎不忍心這麼任由人欺負她。
旁邊的太監忍不住提醒,「公主如今嫁了人,那是生是死都由夫家說了算,還望皇上能夠三思而後行。」
眼下是特殊時期,當然不能莽撞行事。
周奎想到這幾日的動靜,心煩意亂的把書信遞給太監。
「敕牧川的兵力強盛,這個時候反目成仇,反倒對我們不利,讓周雅兒再忍耐一下吧。」
太監滿意的笑笑低頭回答道,「是,皇上。」
周奎看了一眼火紅的楓葉,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秋日漸深,朕有意邀請敕牧川一起在邊境狩獵,這件事你親自安排吧。」
太監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點頭應下此事。
周雅兒等不到父親的回信,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敕牧川這幾日有意無意試探她,不過周雅兒倒是裝得很害怕。
敕牧川陰晴不定,周雅兒不敢過分問起父皇的行蹤。
「這是你父皇來的書信,你且看看吧。」
敕牧川猶豫片刻,還是把書信遞給了周雅兒。
她面色一怔,匆忙打開書信一看,這信上所言並非自己期待的話。
她的身子癱軟無力,倒在了地上。
敕牧川的聲音冷冷傳來,「明天就跟我一起去迎接你父皇,若是你不乖乖听話,那你應該清楚後果。」
「是。」
周雅兒低著頭回答道。
次日,周奎果然來到了邊境處。
敕牧川和周奎見面後,寒暄了幾句,周奎才將目光投向周雅兒。
「這些日子還好吧?」
周雅兒神色悲傷,希望父親能夠出手相救,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周奎來到這里,無非是為了兩個人的結盟更加堅固。
「很好。」
周雅兒的指甲陷進了掌心,她渾然不覺得痛。
敕牧川對此很滿意,回頭看了一眼周雅兒的臉色。
敕牧川和周奎在山林中狩獵,周雅兒等了很久。
「小春,我想要跑!」
周雅兒不想繼續過這種日子,她堅定了信念,立刻行動起來。
因為周圍只有幾個侍衛,處理好這些人,那自己就能跑回齊國。
小春驚恐地搖搖頭,「公主,如果是擅自跑回去,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
「本公主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你穿著本公主的衣裳坐在這里等敕牧川!」
周雅兒命令小春換衣裳,小春無可奈何同意周雅兒的提議。
很快,周雅兒順利跑出了邊境。
只是,不遠處疾馳來的馬匹,讓周雅兒瞬間心如死灰。
敕牧川回到原地,並未發現周雅兒的影子,猜到她跑了。
于是帶著人追過來,果不其然,在一條小溪邊際踫到周雅兒。
周雅兒如同驚弓之鳥,踉蹌往後退去。
敕牧川居高臨下看著她,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滿足感。
周雅兒現在是獵物,手無寸鐵的小白兔,被捉住就是任人宰割。
敕牧川跑馬過來,一把撈起周雅兒往馬上坐。
「周雅兒,忘記我說的話了嗎?」
「敕牧川,你放開我!」
敕牧川眼神陰冷,隨即又換上一副笑容,人畜無害。
「周雅兒,你繼續跑吧!我最喜歡射殺獵物了!」
周雅兒面色一怔,僵直了身子,縮在他懷中。
敕牧川頗為滿意,策馬往回趕。
周奎見到這情景,並未說什麼,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周雅兒。
眼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待了幾日後,周奎帶著人班師回朝,周雅兒絕望地坐在床榻上。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秋日涼爽,鳳兮和聞人寂坐在庭院中,她手里有幾株罕見的草藥。
「听說周雅兒被敕牧川收拾得服服帖帖,不過受了不少苦。」
聞人寂輕描淡寫地訴說著周雅兒的遭遇,如同感嘆冬日快要來臨。
鳳兮手上的動作一頓,滿不在乎的說,「這還不是她自討苦吃?她在宮中不勾引敕牧川,哪里會有如今的遭遇?」
「說得也是。」
正當兩人閑話之際,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
赫連瑤進門瞧見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沒想到你這幾天都在府上。」
「有些草藥交給別人不放心,不過你怎麼想起過來找我?」
鳳兮弄好東西,回頭看了一眼赫連瑤。
赫連瑤在京城待得很無聊,于是想到一個解悶的辦法。
「我這次是過來邀請你參加狩獵,不是上次那塊地。」
兩人齊刷刷看向赫連瑤,「是嗎?不過你肯定不止邀請了我們吧?」
「還邀請了在京城里的幾位皇子,這些人就夠了。」
鳳兮一想也挺合理的,于是點頭答應此事。
赫連瑤走了以後,角落中出來一個人影,若有所思地盯著丞相府。
「讓西羽閣盯緊鳳兮的動向,切不可漏掉什麼蛛絲馬跡。」
赫連清是妾室所生,平日里做事處處受阻,心里恨極了赫連瑤。
倘若不是她,自己也可以成為家族中的繼承人。
但是,赫連瑤一直都很謹慎,這幾年期間抓不到什麼把柄。
自從來了京城後,赫連瑤對鳳兮格外親熱,倘若能夠從這一點下手。
赫連清覺得能省事,不如就盯緊鳳兮等人。
「是,主子。」
幾位皇子收到請帖後,看到這上面還有鳳兮,爽快點頭答應。
翌日,赫連瑤準備出發時,不巧被人攔住了去路。
「姐姐,你這是要出門嗎?」
「是。」
赫連瑤表情淡漠,似乎不想與她多說。
然而赫連清不肯放過這機會,眨眨眼楮問道,「姐姐,能否帶上我一起去呢?保證不會給你添亂。」
赫連瑤無奈點頭同意,讓赫連清跟著自己的隊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