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撲面而來,鳳兮的青絲垂落在胸前,她神色頗為認真的擺弄著草藥。
聞人寂支著手,眼眸中映出她的面容來。
唐魅兒見狀模模鼻子說,「鳳兮,你有在听嗎?」
「知道了!不過……關樾一黨的人也有不少反對高山登位吧?」
鳳兮抬頭擱置了東西,目光落在唐魅兒身上。
她點點頭,眼中滿是敬佩︰「是啊!關樾一黨的人嘴硬!還在城中準備散布謠言呢!」
說到此事,高山為此頭疼不已。
聞人寂與她的看法不同,吃了顆蜜餞問道,「鳳兮,這件事不解決好,高山恐怕難坐皇位。」
「關樾死了!不如我們將計就計?這些大臣手中握著兵權的人僅僅兩三人,其余都是文臣,沒什麼威脅。」
從古至今,握著兵權的才是隱患。
聞人寂低低一笑,寵溺道,「好,都依你。」
唐魅兒搖搖頭離開了。
入夜,星光斑駁閃爍在夜空,遠遠望去倒像是螢火蟲。
推開窗子,便能瞧見這一幕。
鳳兮靠窗雙手捧著臉觀看,她其實有些想念善堂的日子以及爹爹們。
聞人寂悄無聲息走過來,給她披上外衣,坐在她身邊。
「高山那邊說一切都配合你的行動,不過我還是擔心這幾個人會狗急跳牆。」
聞人寂眸中遍布著擔憂。
鳳兮回神沖他笑笑安慰道,「怕什麼,這不是有你在。」
正巧這一句話取悅了聞人寂,他露出燦爛而溫暖的笑。
「這麼依賴我,也不見得你給個名分。」
聞人寂的話里帶著委屈,讓鳳兮開懷大笑起來。
「哪里敢不給你名分?只是現在情形你也知道。」
兩人閑聊了會,各自回寢殿休息。
翌日,天光大亮時分。
高山宣布在宮中設宴款待鳳兮和聞人寂,讓其余大臣務必前往參加。
這些大臣搖擺不定,因為朝中不少人都支持關樾。
如今關樾雖死,可他的人怎麼真心對高山俯首稱臣?
直到高山再次派人傳話,大臣終于拖家帶口前往宮中赴宴。
宴會上,高山換上一身華服坐在上頭,威嚴盡顯。
目光掃了台下的眾臣,他舉杯說道,「儲喇國能夠有今天,多虧了遠道而來的朋友幫忙,這一杯敬兩位。」
鳳兮和聞人寂同樣舉杯,笑呵呵說著客套話飲下酒。
宴會上大臣們面面相覷,王城中的流言蜚語不少。
可高山……
這些人一齊舉杯喝下美酒,絲毫沒察覺到其中的不對。
鳳兮見狀當即看向高座上的人,事成了。
他頷首似乎是回應鳳兮。
接著,眾人听見台上的人冷著聲音說,「諸位,最近在外頭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語,我雖然沒有登基為帝!可是也容不得旁人放肆。」
話說了七八分,關樾那邊的人听出點貓膩︰「高山,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能為我所用,殺了亂臣賊子也無妨是吧?」
話音剛落,宴會上突然出現許多的士兵,手中拿著武器,虎視眈眈對著大臣們。
文臣們下的肝膽俱裂,一起看向那人,他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鳳兮捏著酒杯,頗為贊賞的看著他,真是孺子可教也。
「高山!你卑鄙無恥!」
鳳兮笑起來,高聲反駁道,「這怎麼能叫卑鄙無恥呢?關樾才是名副其實的卑鄙無恥,而當今皇上則是名正言順的貴族!繼承儲喇國的皇位,那是名正言順。」
「哼!你們殺了皇上,還在這冠冕堂皇為自己辯白!」
見到這些人有反抗的跡象,聞人寂使出殺手 ,「諸位想清楚再動手啊,你們的妻兒父母都在後宮里呢。」
話里話外都是威脅,不少人頓時扔了武器表示願意歸順新皇。
聞人寂看向鳳兮,鳳兮夸贊道,「不錯啊!」
可這其中不乏幾個硬骨頭︰「哼!今天就是死,也要為皇上報仇!」
禁衛軍與這些人廝殺,宴會上到處沖斥著血腥味,久久不散。
經過激烈的打斗,這些人死的死降的降,令人頗為唏噓。
如此一來,高山徹底解決了內憂。
他真誠道謝,「鳳兮,聞人寂,謝謝你們的幫忙。」
「沒事,不過我們恐怕要叨擾一段時間,聞人寂的傷還沒好全。」
鳳兮看向他,笑容明媚。
高山大手一揮,「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艾可在後宮里听說前頭的事,嚇得拔腿跑到宴會上。
見到這血腥的一幕,匆忙尋找他的身影。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鳳兮和聞人寂面面相覷,這兩個人似乎不對勁。
果不其然跟猜想中一樣。
高山抱住了她,憨厚一笑︰「我沒事的!」
「之前為我擋刀,你的傷還好,這怎麼能叫沒事?」
懷中的女子紅著眼眶,話里話外真情流露。
那次他是本能驅使,身上還留了疤痕,好像是見證一般的存在。
「倘若你真過意不去!不如以身相許如何?這樣也可以在身邊照顧我。」
艾可抬頭看他,高山感覺自己的話似有不妥,剛要緩解尷尬,卻听見她點頭說,「好,我願意以身相許。」
一番話,頓時驚呆了身邊的幾人。
高山愣住一會,猛然回過神來抱著她轉圈,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此生只會有你一個皇後,若是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聞言破涕為笑,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恭喜啊!沒想到還能湊成一樁姻緣!」
鳳兮和聞人寂上前恭賀,唐魅兒也附和道,「這下你的眼光總沒錯了!」
艾可羞愧地點頭,隨即看向高山。
宴會上的事緩過幾日,諸位大臣也看明白高山的手段。
從前只覺得此人憨厚正直,實際上手段不比前者差。
加上關樾黨羽被剿滅,朝堂上反對的聲音幾乎沒有。
宮中卻傳出來一個消息。
高山要娶關樾的側妃為皇後,一時間成為王城的茶後談資。
有人反對,有人同意。
不過百姓都比較理性,既然新皇都沒意見,那百姓們自然是支持的。
聞人寂出胸膛,鳳兮給他換藥,小心翼翼纏好紗布。
「鳳兮!你看他們都成婚了……」
鳳兮聞言無奈撫額,這一路上聞人寂提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