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家族坐落于都城的偏僻角落,這里很安靜,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會來打擾,不似聞人家族和宇文家族,都是在鬧市旁邊。
自從鐘離家族沒落以來,大部分的鐘離子弟也都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娘娘,小心一點。」
張敏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神色復雜,目光在接觸到威嚴的鐘離幾個大字之後,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鐘離靜顏麼?
本以為鐘離靜顏是失蹤了,和先皇一起消失在了人世間,卻沒想到……
張敏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想到她那晚看到的女人還帶著微弱的呼吸,張敏就忍不住的害怕。
害怕哪一天,鐘離靜顏就醒了過來。
「張皇後今日怎麼有這等雅興?」
鐘離家家主坐在高位上,盡管沒落,也絲毫不會在皇族面前露出膽怯。
張敏最是不爽的就是這一點。
分明她才是這個皇城中最尊貴的女人,卻總是要被四大家族給壓著。
張敏忍者心中的怒火,讓身後的小丫拿出了兩幅畫卷。
「鐘離家主,本宮想,你看過這個之後,便會明白。」
其中一幅,正是鐘離驚艷的畫卷。
那是被張敏偷偷地從周奎的御書房帶出來。
鐘離家主的面容劃過疑惑,卻還是打開了畫卷,第一幅,正是鐘離靜言。
他的眼中劃過震撼。
「這……」
「先別著急驚訝,另外一幅畫卷你還沒看呢。」
鐘離家主顫抖的手打開另外一幅畫卷,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不是驚喜的,而是被氣得。
「鐘離靜言和她那孽種竟然還活著?!」
不錯,另外一幅畫像正是鳳兮。
「不錯,家主真是聰明,那鐘離靜言此時就在皇宮中,鐘離家主可要去看看?」
張敏紅唇微微上揚,奪回了屬于自己的主權。
鐘離家主的眼中劃過沉思,他緊緊地攥著畫卷。
鐘離靜言是個叛徒,不僅如此,竟然還與外男生下了一個孩子!
這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我需要派人跟你回皇宮,若是情況屬實,我必然會親自動手。」
叛徒,是他們四大家族最不能容忍的!
與此同時,鳳兮根本不知道自己親愛的母親即將暴露,而是專心致志的把院子里面的尸體都給丟到了一邊。
這群尸體是昨夜前來襲擊的死侍。
經過這麼一些天,這群死侍也被清掃了一個大概,昨晚這一批,或許就是最後一批了。
「我來吧。」
聞人寂帶著鳳兮的肩膀把人往後拉開,低沉的嗓音透露著濃重的溫柔。
「聞人?」
鳳兮看到聞人寂,眼前一亮。
「你怎麼來了?」
聞言,聞人寂的嘴角還露出一抹笑意︰「偷偷過來的。」
在鳳兮回來的這幾日,聞人寂被諸葛儀壓迫的根本月兌不開身,一說要來見鳳兮,更是被攔著。
「等下被七爹爹發現了,有你好受的。」
鳳兮捂著嘴,眉眼彎彎。
「那就等被發現了再說。」
聞人寂絲毫不介意,把女孩擁入懷中,一陣嘆謂。
「差不多就行了,我還要練武呢!」
經過這段時間,鳳兮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想要加快一些進度。
聞人寂抿著唇,依依不舍的把女孩拉出自己的懷抱︰「那你練吧,我看著你練。」
對于聞人寂的黏人,鳳兮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當然,聞人寂的明目張膽更是落在了諸葛儀的眼中,看兩人並沒有作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七天過後,大家伙也都享受了一陣安逸的時光。
「我們差不多該離開了。」
鳳兮緩緩開口,面對著幾位爹爹,緩緩說著。
「想必周奎最近也知道了自己的死侍無一生還,下一次行動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們得盡快離開。」
對于鳳兮的決定,幾人倒是沒有反駁。
距離這邊相對較遠的地方,是地處五十公里之外的番梳城,鳳兮早就打點好了路線,錢文昭再次發動自己的屬下,連夜打造了專門定制的馬車,帶著鳳兮一行人上路。
「番梳城明顯大了許多。」
鳳兮看著番梳城的地段,眉眼略微疲憊。
雖然大,卻地處偏僻,總歸有幾分的荒涼。
此時城門口並沒有多少人,只有兩個士兵在守著城門口。
出示了相關的文牒,幾人順利的進入了番梳城。
沒想到,剛走幾步,就看到前面的人群。
「本官真是給你們臉了!自己餓肚子不會自己解決嗎?到我這里來鬧什麼鬧!」
這話落入鳳兮的耳中,眉心死死地擰著。
「前面發生什麼了?」
武嘯天顯然也察覺到了前方的動靜,眉心狠狠一蹙。
「地方官欺壓百姓現在都如此張狂了嗎?」
鳳兮下了馬車,一席青衣隨著風飄揚,不施粉黛且稚女敕的臉上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與厲色。
人群听見了這話,立馬就讓開了道路。
被包裹在正中間的男人看起來油頭大耳,完全就是一副過得逍遙自在的模樣。
反觀百姓們,個個面黃肌瘦,看起來如同皮膏骨頭。
呵……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你說什麼?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麼?!」
那肥頭大耳的男人怒目圓睜,瞪著眼楮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好笑。
「那你倒不如說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一個婦人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嬰兒還在啼哭,婦人更是消瘦,仿佛隨時都能被風給吹到。
那男人漲紅著臉,顯然是被氣得。
「關你何事?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這些都是我的百姓!我要他們生就生!要他們死,就全部都給我去死!」
這話讓鳳兮的眉頭狠狠一蹙,她拔出腰間的劍,眉眼狠厲。
「是嗎?」
那男人見鳳兮拔出了劍,往後退了兩步,渾身的贅肉仿佛都在顫抖。
「你,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
鳳兮嗤笑一聲。
「既然你管不好這番梳城,不如我來替你管?」
越是偏遠的地方,這地方官掌握的在手中的權利越大。
面前的這位更是如此。
那男人听鳳兮說著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氣得手都在顫抖,指著鳳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