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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秦長吏?他是?(求訂閱)

秦落衡道︰

「正如御史所言,既然其他朝臣不知,御史可否將這事,告訴給其他老秦人出身的朝臣?讓他們跟著出聲反對。」

秦落衡一臉希冀的望著華阜。

華阜搖了搖頭。

沉聲道︰

「這事非是我不願幫你。」

「而是做不到。」

「關中氏族已非是鐵板一塊。」

「想要說動並不容易,他們不會摻和進來的。」

「畢竟」

「其中還牽扯到了長公子。」

華阜嘆了口氣。

他還記得自己請羌瘣和楊端和的場景,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想有任何站隊,唯恐牽連到自己和家族, 讓自家再次遭到打壓。

兩人跟自己關系莫逆,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

誠然。

這事看起來並無站隊。

其實不然。

改田政是長公子提出的。

阻止改田政卻是十公子的想法。

兩者相悖。

他們若是選擇反對改田政,其實就已經站隊了,而且是直接站在了長公子的對立面。

這談何容易?

他們眼下在朝堂上都是隨大流。

那邊佔有優勢,他們就選擇往那邊倒,幾乎不再主動站隊,也幾乎不去得罪其他人,就保持著中庸態度。

各方不得罪。

聞言。

秦落衡不由在心中暗嘆口氣。

他其實猜到了。

他之所以覺得棘手, 就是因為這長公子。

‘使黔首自實田’是長公子提出來的,反對這項政策,無疑是在質疑長公子,眼下長公子在朝堂之上威望極高,沒有多少朝臣會在這時去冒險的。

何況始皇現在態度不明。

贊成?

還是反對?

因而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朝臣選擇隨大流。

雖然做法不一定正確,但法不責眾,就算真惹怒了始皇,他們也不會被怪罪的太狠。

畢竟

他們又不是出頭人。

見秦落衡面露難色,華阜眼中略顯不解道︰「秦史子, 你為何執意要讓其他人跟著勸阻?」

「田政這次是議政,有人反對就行了。」

「到時雙方爭辯。」

「自會把這事辯明白的。」

秦落衡搖頭。

說道︰

「一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朝堂官員至少百人,一人獨戰百官,這談何容易?稍微說錯一句, 就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這豈不是要置大秦于險地?」

「再則。」

「這些人處心積慮的謀劃了這件事, 又豈會容許少數人破壞,朝堂之上必定有圍追堵截,到時稍有不慎,可能不僅說服不了始皇,還容易遭到對方群起而攻之。」

「這如何得行?」

說完。

秦落衡猶豫了一下。

現在華阜這麼幫忙,他若還不全部道出,實在過意不去。

秦落衡繼續道︰「我除了把這事告知給御史,其實還告訴給了另一個朝臣,不過我並不知那位朝臣的名字。」

「只知其姓秦!」

「這位長吏答應上朝反對改田政。」

「但朝堂上僅御史和秦長吏兩人反對,還是有些不夠,因而我想讓御史出手,多找一些幫手,以便擴大在朝堂之上的話語權,從而止住這次的改田政風波。」

「可惜」

「我低估了長公子的影響力。」

秦落衡也是嘆惋。

聞言。

華阜倒是一愣。

秦長吏?

朝中有姓秦的大臣?

華阜下意識道︰「秦史子,你說的這秦長吏是?」

秦落衡也一怔。

好奇道︰

「御史不認識?」

「長吏自稱是始皇的近臣。」

「我記得長吏說過,當年始皇在邯鄲為質子時,他就是當時始皇的隨行侍從,這樣的人朝中應該很有名啊。」

秦落衡眼中有些不解。

他不認識正常。

秦朝留存到後世的史料不多,他知道的秦朝人物, 也就那麼寥寥幾個,但華阜一直待在朝中, 沒道理不認識啊。

難道秦長吏身份有問題?

秦長吏給自己做的事是實打實的。

沒什麼問題啊!

華阜眉頭微皺,隨即意識到了什麼。

連忙改口道︰

「哦。」

「你說的是那位。」

「我這些年其實沒怎麼上朝,對朝中的一些人其實不太認識,但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是想起來了。」

「朝中的確有人姓秦。」

「他出自大秦宗室,但常年待在宮中,基本不怎麼外出,所以我第一時間沒往他身上想、」

「你說動他了?」

秦落衡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華阜當即眼中一喜。

笑著道︰

「那這事就好辦了。」

「我等會幫你通知其他關中氏族,有這位長吏打頭陣,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你放心吧。」

啊?

這下輪到秦落衡愣神了。

華阜前面拒絕的話還掛在耳邊,也就轉眼,他就一改措辭,直接同意了?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而且秦長吏這名號有這麼好使?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躬身作揖道︰「多謝御史。」

華阜把秦落衡扶起,沒讓他拜下去。

笑著道︰

「都是些分內之事。」

「若非你來傳話,我都不知這事這麼險惡,公子年歲不大,但已經這麼通曉是非道理,屬實難得,我華阜既然答應了,也一定會把這事傳給關中其他氏族的。」

「但」

「他們听不听,我就不能保證了。」

秦落衡點點頭道︰

「我明白。」

「這次真的多謝御史。」

「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御史給其他氏族傳信了,以免耽誤了這次的國家大事。」

華阜微微額首道︰

「瑣,送公子秦史子。」

目送著秦落衡走遠,華阜欣慰的點點頭。

「公子長大了。」

「也開始接觸這些大政要事了。」

「只是這新田政的危害是公子看出來的?還是陛下看出來的?若這是公子看出來的,那就非同一般了。」

「但不管如何。」

「公子在陛下心中都有了一定分量。」

「不然何若讓公子來傳話?」

想到這。

華阜也不由冷哼一聲。

「倒是這長公子,淨干些吃里扒外的事,若非這次陛下和公子慧眼如炬,不然恐怕還真遭了這個道。」

「這些六國之人。」

「沒一個靠得住,全都是狼子野心。」

「但經過這事,陛下應該也清楚了這些,等南北兩向戰事開啟,就是我們關中氏族重回朝堂之時。」

「時間早晚罷了!」

「來人。」

「去把華聿叫過來。」

不多時。

華聿就到了屋中。

華阜坐在桉幾旁,看了眼華聿,沉聲道︰「剛才公子來過,你應該知道吧。」

華聿點點頭。

華阜又道︰「前面御史府派人送來了一份令書,陛下決定召開一次議政,‘議田政’,剛才公子就是來說這事的,公子讓我去通知其他氏族反對修改田政。」

「公子知道自己身份了?」華聿心中一驚。

華阜搖了搖頭。

說道︰

「應該不知道。」

「但這事現在不是很要緊。」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田政一事。」

「我雖然不知這次是公子主動來通知的,還是陛下吩咐的,但無論這麼說,這都是一個好兆頭。」

「現在朝堂上,原六國官吏勢大。」

「這次的田政,就是這幫人搞出來的,他們還裹挾了長公子,想趁我們不察,破壞大秦的現行田政。」

「其心可誅!」

「我們這次站在陛下這邊,只要我們不犯太大的錯,等田政之事結束,我們關中氏族必定會得到重用。」

「沒準你兄長就能調回咸陽了。」

提到自己長子,華阜也是輕嘆一聲。

「唉。」

「來研墨吧。」

「我來給其他氏族寫信。」

華聿點點頭。

去到大桉旁,研起墨來。

秦落衡獻上的制墨工藝,現在已經被廣泛應用,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都開始使用松煙墨。

研墨之時。

華聿也是問道︰「阿翁,你準備以何人的名義寫信,陛下的、公子的、還是阿翁自己的?」

華阜略做沉思。

說道︰

「用我的吧。」

「公子畢竟還沒有暴露身份,陛下也沒有明確給暗示,用陛下和公子的身份,的確容易讓人信服,但也很容易落人口舌。」

「再則。」

「關中氏族已不比當年。」

「很多氏族其實早就離心離德,以我的名義寫信,多少還能看出一點他們的態度。」

「陛下重用關中氏族在即。」

「豈能讓這些竹柏異心的人混入其中?」

華聿點點頭。

繼續道︰

「那阿翁給不給王氏、蒙氏傳書?」

「還有李信將軍。」

聞言。

華阜一下沉默了。

良久。

才沉聲道︰

「王氏自然要給。」

「現今武成侯王老將軍病在床榻,王賁的身體也每況愈下,整個王氏已陷入青黃不接,我華氏豈能落井下石?」

「蒙氏就不必了。」

「他們選擇的是長公子。」

「當年若非蒙武追趕不利,熊啟豈能一路長驅直入,跟項燕南北合擊,破我大秦二十萬大軍?」

「至于李信」

「當給。」

「當年若非我們帶頭鬧事,熊啟其實未必會反,他那伐楚一戰也就未必會敗,說到底,是我們虧欠了李信。」

說完。

華阜也埋頭寫了起來。

沒用多久,十幾份書信就已全部寫好,為了防止傳信途中有人偷窺以致泄密,華阜還特意弄了‘封緘’。

全部封好後。

華阜也當即吩咐隸臣去各大府宅傳信。

一時間。

城中又是一陣車馬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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