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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秦兄,你怎麼看?(求訂閱)

大堂內。

隸妾在經過詳細檢查後。

也是下了結論。

「孕婦‘前旁’有干涸的血跡,現在還在出血,並非‘朔事’,她確實是流產了。」

令史啟精簡了一下話語。

自此。

這位孕婦的流產被正式確認下來。

抱頭痛哭了一陣之後,這名孕婦抱著死嬰,直接去了另處大堂,她要告官, 她要讓這名殺人犯付出代價。

見到這個場景,秦落衡也不勝唏噓。

原本只是兩女的口角之爭,不知怎的演變成了互相撕扯,甚至還互相間大打出手,結果一個流產,一個被判刑。

兩人之間沒有贏家。

在孕婦流產鑒定結束之後, 大堂再也沒有其他人前來,令史啟也收拾起醫篋,結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令史昌說了聲下課。

就讓秦落衡他們自行離開了。

走出大堂。

閬謹慎的看了下四周, 低聲道︰「我們要不去其他大堂看看?」

「好不容易來趟獄衙,怎麼也要多呆一會,要是能看到其他獄吏辦案,沒準還能學到不少東西。」

「這可都是寶貴的經驗。」

奮白了一眼道︰「你一天怎麼盡想這些呢?今天寫了一下午的爰書還不夠啊?」

「再說了。」

「大晚上的,哪還有審案的?」

閬得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商君老人家曾說過︰無宿治,則邪官不及為私利于民,而百官之情不相稽。」

「官府里的公務是不能拖過夜的。」

「我們呆的鑒定大堂,往往是最先休息的,因為那里只負責鑒定不負責審案,他們鑒定完,那些獄吏可是還要回去接著審, 畢竟,我們大秦講的就是‘無宿治’。」

「而且」

閬看了下四周, 壓低聲音道︰

「我前面一直在听隔壁的動靜,我們下課的時候,那邊其實還有動靜, 應該是案子沒審完。」

「要不我們過去看幾眼?」

「就算被里面的人發現了,大不了就說天黑走錯道了,我們又沒有影響斷案,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怎麼樣?」

奮面露猶豫之色。

他看向秦落衡道︰「秦兄,你認為呢?」

秦落衡略作沉思,他看了看閬,又看了看奮,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很好奇秦朝的審案流程。

意見統一。

三人徑直走向了隔壁大堂。

隔壁大堂內,獄曹狎正告知獄吏鄭安,他被撤換一事。

獄曹狎面色冰冷。

冷聲道︰

「鄭安,整整一天時間,你經手的這起盜竊傷人案,沒有任何的進展,封診式和爰書上的調查也全無結果,這就是你對這起案件做的努力?」

「獄衙內沒那麼多規矩。」

「但也並非沒有,你既然破不了案,那就換個能破案的,你也莫說我冷酷無情,這是我跟華獄掾一起下的決定。」

「你被撤換了!」

獄吏鄭安睜大著眼,滿眼驚疑和不解。

他疑惑道︰

「獄曹你可是在說笑?」

「這案子才一天?這麼短時間,你讓我怎麼破?」

「而且我不是已經寫了封診式和爰書了嗎?上面哪一樣有問題?這個案件的問題不是出在我這,是那個受害者不配合,我問了她那麼多,她就是不肯說實話。」

「我有什麼辦法?!」

「何況這案子是我爭取下來的,豈能白白的交給其他人,獄曹你這就把我撤換了,這不合道理。」

听到鄭安在這強詞奪理,獄曹狎也面露慍色,當即怒喝道︰

「道理?」

「什麼是道理?」

「獄衙是講道理的地方?」

「這是獄衙!」

「只講律法,只講證據!」

「而且你鄭安有什麼道理,有什麼道理可講?無能嗎?有的案件的確一天破不了,但像你這種毫無頭緒的,我在獄衙呆了幾十年,你是第一個。」

「身為獄吏破案就是你的唯一道理。」

「破不了案,就是無能!」

「你不是第一天來獄衙了,也跟著不少獄吏學習過,但那個獄吏如你這般,面對案件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你說你寫了封診式和爰書。」

「但封診式、爰書上寫的什麼你還記得嗎?」

「你問那受害者,被打劫時,為什麼不回頭看一下?還問她從集市回去後,路上見到了那些人,還要她一一說出細節,你不覺得你問的這些問題很可笑嗎?」

「她若見到打劫者的面貌,還需要你來斷案?」

「她已身受重傷,身上還插著一柄笄(ji)刀,流血不止,人都奄奄一息了,怎麼可能記得住路上的行人?而且那個盜賊會蠢到拎著上千錢的秦半兩在路上溜達?」

「你記的這些哪個對破案有用?」

「你今天去了案發現場不止五次,你在那邊找了這麼久,可曾找到一樣證物?你這封診式上唯一登記的證物,還是那柄插在受害者身上的笄刀。」

「就你這能力,如何能破案?」

鄭安的臉色很難看。

反駁道︰

「獄曹,你言語過重了。」

「現場找不到證物,這與我何關啊?」

「那分明是賊人奸詐狡猾,滴水不漏,沒有露出太多破綻,我已經很盡心的去找了,但確實是找不到,我也沒辦法啊,若是有其他物證,我早就把這賊人繩之以法了。」

「這案件我之所以進展緩慢,不就是因為缺少物證這些嗎,而且這受害者也不配合,不然我怎麼可能破不了?」

「獄曹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把這案子破了。」

「你可以向你保證。」

「不用了。」獄曹冷哼一聲,滿眼厭惡道︰「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而是來正式通知你的。」

「這個案件與你無關了!」

「我跟華獄掾會安排合適的人接任。」

鄭安臉色一滯。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真被撤換了?

鄭安道︰

「獄曹,你莫要說笑。」

「這案件從一開始就是我接手的,沒人比我更了解這個案件,若是這個案件有人能破,那只可能是我破的。」

「我就是最合適這個案件的獄吏!」

「不,你不是。」獄曹狎當場就否定了。

「那誰是?」鄭安問道。

就在這時。

大堂外,傳來了一道回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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