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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憤怒的清平縣百姓

看著空蕩蕩的寶庫,老尼姑仿佛非常灑月兌。

她緩緩走出去,拄著拐杖,拖著沉重的步伐。

走到前面的大殿中,將那覃韜還有自己兩個兒子的尸體一一拖到了柴房,點了一把大火。

看著冒出的滾滾濃煙,蘇尋與雲鶯兒他們都沉默了。

慕白忍不住又開始叭叭起來︰「唉,我還以為那老尼姑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沒想到她性子那麼堅毅。

她這是要將自己的夫君和孩子都一把火燒了嗎,還是想自己也死在里面?

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吧?但是看她的樣子也不想活了呀。

要是我們再過去救她,算不算多管閑事?」

話說到這里,突然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從身邊呼嘯而過。

再仔細瞧時,蘇尋與雲鶯兒已經將那老尼姑強行拖了出來。

而老尼姑卻一臉無可戀地將兩人推開,被濃煙燻得咳嗽了幾聲。

隨後說道︰「你們何必救我,孤零零地活在這個罪惡的世界只能是受罪。

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是呀!」

慕白過來說道︰「少爺,大師姐,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人家全家都死絕了,要是自己不死,留在這個世上不早晚被財狼虎豹給吞了?

讓她死吧,不要多管閑事了。」

雲鶯兒過來,將慕白拉到一邊說道︰「雖然我也想不到用什麼話來勸慰,但人輕生總是不好的。」

老尼姑苦笑著看著那滾滾濃煙,掏出一把匕首準備自盡。

可蘇尋還是阻止了她的行為,勸道︰「老夫人,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並非可以用死來解決。

你想想看,覃家會遭此難,是誰所為?

你若是這樣死了,又如了誰的願?

你若這樣死了,能對的起列祖列宗嗎?對得起你自己嗎?

越是這樣,逃避便只能說明你懦弱。

你能看透紅塵,又為何不能看透真正的生死?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死不瞑目。

你可以不報仇,但是不能以死來掩蓋覃家的過錯。

即使力量再微薄,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力的事情。

你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老尼姑癱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她雙手慢慢垂了下去,講述起了自己這悲慘的一生。

她的本名叫李玉蘭。

原本自己也是堂堂李家千金大小姐,嫁給覃韜時,才十七歲。

那時候的覃韜還只是一個書生,但是更喜歡修煉。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夫君不願意生孩子,一心修煉,那自己也跟著看一些功法秘笈,修煉心法。

兩人成婚三十年還無所出,直到娘家看不下去了,給覃韜謀了個職位。

有了這個職位,覃韜開始了人生巔峰生活,他發現這個職位不但可以讓自己有權力,還可以有取之不盡的財富。

這讓原本不怎麼踫媳婦的覃韜,開始對李玉蘭噓寒問暖,各種疼愛。

借著她娘家的力力量,覃韜從一個小小的村官,一路攀爬到縣令。

穩定下來後,又過了幾十年,才生下第一個女兒。

女兒很爭氣,也很有天賦。

覃韜自己不能上仙盟修煉,把女兒送到了仙盟。

從次以後,女兒便是覃韜的驕傲。

而對清平縣的管理,一直都是李玉蘭在操持。

為了能長久陪伴夫君,李玉蘭也修煉到了金丹境界。

過了整整三百年後,才生下一個兒子。

可這時候,卻來了個女子插足自己的婚姻。

為了表現自己的大方,將那女子迎進來做了小妾。

等到生第三胎時,已經淪落到只有兩個丫鬟照顧的地步。

而這時候的娘家最後一個親人也離世。

覃韜有了新歡,也滿足于現在的職位,對自己的原配自然是愛搭不理。

更何況這時候的李玉蘭已經年老色衰,她不修煉不到更高的境界。

若非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起疑心,才沒有對她下手。

時間久了,李玉蘭深知自己的夫君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便逐漸失去了對生活的卷戀。

更沒想到自從納妾入府後,整個覃府開始雞飛狗跳。

覃韜對小妾的所有行為都不管不顧,言听計從。

自己在整個覃府早就已經沒有了地位。

覃韜為了可以在修煉上更上一層樓,勾搭上了狂狗道人。

而狂狗道人的後台還有假冒成蒼雲門弟子的天妖宮妖人。

對清平縣民眾的剝削也是從結識了狂狗道人開始的。

相傳清平湖里面可以大量捕撈珍珠,覃韜下令讓居民每家每戶個月都必須繳納至少十顆珍珠。

人們捕撈不到珍珠,甚至都開始去其他城里面開始捕撈珍珠。

像庸洲的青城山里的粉黛湖附近,庸洲最長的藍水河、墨軒河等等。

不管是水域寬闊的河流,還是湍急的河流。

為了能及時繳納珍珠,家里都會派水性好的男子前去捕撈。

百年來,已經有不少家庭失去了主心骨,不得不搬離清平縣,到一些偏遠山區去居住。

後來的覃韜越來越貪婪,民不聊生,李玉蘭怎麼勸戒也沒用。

有時候還對她施暴,關柴房。

失望攢久了,李玉蘭心灰意冷,剔去長發,從此長伴青燈古佛。

但是她沒有完全放棄塵事,還有兩個不算很懂事的孩子。

而且自己的大女兒也會回來探望。

至于為什麼自己會出家,給到大女兒的解釋是已經看透了世間,人老了,清心寡欲。

大女兒即便心疼母親,但也不得不尊重她的意願。

直到這一天的到來……

听完老尼姑的回憶,慕白不澹定了。

他走過來對李玉蘭說道︰「李大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怎麼就無牽無掛?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和女婿嗎?

要是她的父親死了,母親也死了,等她修仙回來,還有什麼意義?

我看你不如去投奔你的大女兒,說不準還能混個看守佛堂的職位。

別死了,別死了吧!」

「慕白說的有道理!」

蘇尋過來勸慰李玉蘭道︰「老夫人,清平縣的百姓現在得到了解月兌,按道理來說是一件喜事。

既然你人間還有親人在,又何必讓她以後回了娘家孤苦無依?

萬劍宗我熟悉,要不我派人送你上山?」

就在這時,外面的響動非常大,一群百姓已經將整個覃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個大膽的穿著草鞋,光膀子的壯漢沖了進來。

看到李玉蘭便開口唾罵道︰「你這老妖婦,就是你們害死我兩個兒子!

听說那覃老賊死了,你也別想活!」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唾罵聲,又有幾個膽子肥的人沖了進來。

其中一個穿著長道袍的散修,手里拿著彎刀對李玉蘭罵道︰「老妖婦,我的兩個兄弟,就是慘死在覃韜手下,今天我就殺了你,替他們報仇!」

一個穿著稻草編制的草衣瘦弱男子,手里也拿了把耙頭。

看到李玉蘭,那怒火已經沖頂,舉著耙頭便沖過來喊道︰「老妖婦,拿命來!」

「 啷」一聲,還沒等他靠近,蘇尋已經將他手中耙頭擊落在地。

那人罵罵咧咧道︰「果然,果然老妖婦還有其他同黨。

我們這些老百姓已經被欺壓了幾百年,今天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汪汪汪……」

「汪汪汪……」

幾只田園犬,狼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過了出來。

從院子的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對著蘇尋等人狂吠。

緊接著,更多的狗子從四方沖過來,很快就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為了不傷到百姓,又要保護李玉蘭,蘇尋凝聚了一道屏障,將他們保護起來。

這時候那壯漢操起手中大釘耙對著那屏障便是一擊。

可那屏障紋絲不動,壯漢卻被彈飛了出去。

他蹲坐在地上,拄著釘耙站了起來。

看著蘇尋,怒斥道︰「哪來的狂小子,這是我們清平縣的恩怨,你來這里作什麼!

阻擋我們殺了老妖婆,就是與我們全縣人作對。」

「就是!」

穿著長道袍的散修走過來憤憤不平道︰「我看你們的打扮也算是修士,為何要包庇這老妖婆。

你可知道她們一家干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

他們勾結蒼雲門弟子,胡作非為。

我們是斗不過蒼雲門,好在老天有眼,讓天妖宮的仙人們滅了這幫畜生。

你要是不讓開,我們就把你們當成蒼雲門的人一並鏟除了!」

蘇尋看清了現在的形式,明顯是有人故意放風出去說覃韜已死。

他們的目的,就是讓覃府與蒼雲門弟子勾結的罪名成立。

而這位散修對蒼雲門的意見那麼大,有兩種可能。

他可能是被蒼雲門拒之門外的散修,也可能是在蒼雲門犯錯被趕出來的。

一群人來鬧事,必定有扇風點火的主謀。

蘇尋不動聲色,任由那穿著長道袍的散修一痛譴責。

等他詞窮了,蘇尋才開口道︰「眾所周知,蒼雲門距離清平縣有八百里地。

覃韜的大女兒在萬劍宗修煉,而且修為已經化神。

他為何會舍近求遠去勾結蒼雲門弟子,而不是就進勾結萬劍宗弟子?」

「你這不是廢話嗎?」

穿著長道袍的散修反駁道︰「萬劍宗乃是天下第一仙盟,對于清平縣也有管理權。

他們根本不屑于與一個小小縣太爺來勾結。

反倒是那蒼雲門,他們為了排名靠前,名聲大作。

勾結一些惡霸給自己仙盟爭取點資源,那不很正常嗎?」

那穿著稻草編制的草衣瘦弱男子也走了過來附和道︰「我看你,八成也是蒼雲門弟子吧。

怎麼,財產沒掏空,現在還來找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呸!」

慕白看不下去了,對那瘦弱男子說道︰「我們少爺需要那些不義之財嗎?

什麼蒼雲門,我們可是堂堂……」

「閉嘴!」

蘇尋打斷他的話,說道︰「今日覃府之人已死盡殆絕,你們有怨恨,想抄家,我沒有意見。

但是你們沒有證據,污蔑一個仙盟。

對你們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事。

今天我蘇某就把話給你們講清楚了,蒼雲門之人,沒有奪取過清平縣任何一物。

而這背後的主謀,就算你們知道了,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很快,南國君主就會委派新的縣太爺上任,之前的恩怨,也已經隨著覃家的消亡而消散。

至于大家的損失,會有人挨家挨戶給你們派發一定的補償。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尼姑早就與覃家無相干。

還是把你們的憤怒化成力量,好好經營未來吧!」

「你是誰,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穿著長道袍的散修不依不饒道︰「就憑你一個看起來二十二歲的毛頭小子,就想讓我們放過這老妖婆!

就算你有一定修為又怎麼樣,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你!」

說著,他動用靈力,激起了群狗的憤怒。

「汪汪汪……」

所有狗都向屏障撲去。

可對于這屏障,即使那些狗子們撞得頭破血流,也毫無辦法。

雲鶯兒可忍不了,她施展靈力,將所有狗子都定住。

隨後對蘇尋說道︰「小尋,對這些愚民解釋那麼多干嘛?我們帶著李玉蘭,走吧!」

「大師姐。」

蘇尋微笑不失禮貌地拉著她的手道︰「你別著急,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雲鶯兒好奇地看著蘇尋,他說有好戲看,肯定會有事情發生。

便也靜靜地等待著。

這時候李玉蘭戰了出來,對眾人道︰「諸位,我知道,我的夫君覃韜做了十惡不赦之事。

但是他也是受了妖人的迷惑。」

她指著那滾滾濃煙的柴房說道︰「現在,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死于非命。

我們整個覃府,上下九十七口人,只剩下老尼自己。

你們也知道,我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出家,對于覃府的罪孽也是只能勸,不能干涉。」

緊接著,她分別挽起兩邊衣袖,露出了長長的疤痕。

李玉蘭繼續說道︰「作為縣夫人,我沒能主治覃韜的罪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是現在,我還不能死,我要看著仇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我還要為大家做一些綿薄之力。

假以時日,你們一定可以看到真相的。」

「哼!」

穿著長道袍的散修怒罵道︰「你這不要臉的老妖婆,你能做的了什麼!

你家人都死光了,你還有臉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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