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光線的問題，三個人並不能看清這姑娘正臉。
而且周杰侖也沒說直接帶她過來，而是在把她領進來後，就安排到了這家夜店的主人，同樣也是好朋友的黃立成那便的卡座。
這下，王斯聰不樂意了︰
「啥意思？不讓咱們看看？」
朗朗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有病吧，你今天這位置是干嘛的心里沒數？」
三人現在做的卡座屬于「迎賓」卡座，一會兒《青蜂俠》的劇組來了之後都會坐在這邊。
包括哥倫比亞公司彎彎地區的總經理尹凡•索瑞林，導演米歇爾•岡瑞，制片人尼爾•H•莫瑞茲等等有關于這部電影的人，都會坐在這個最好的包台卡座上面。
而作為「娘家人」，一個威尼斯最佳導演，一個頂級實業富二代，以及世界前三的鋼琴藝術家顯然能體現出來周杰侖的人脈與對于這些客人的重視程度。
可以說，今晚能坐在這個包台沙發上的人，都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
而大家湊到一起，說白了就是「商務局」。
要是輪子和這姑娘沒啥關系，對方的身份就不夠坐在這里。
要是有關系……也不適合坐在這里。
這是「男人局」嘛。
听到這話，王斯聰砸吧砸吧嘴……捅咕了一下許鑫︰
「你看清臉了麼？」
「沒。」
三個人看著周杰侖在那邊和幾個朋友談笑風生舉杯相慶的模樣，先是搖頭，緊接著來了句︰
「不過……這姑娘來之前，他招呼客人可是一杯酒都沒喝的。」
听到這話，朗朗一聲壞笑︰
「這麼說……」
「咱家養的豬……」
王斯聰接了一句。
許鑫蓋棺定論︰
「嗯，估計要拱白菜了。」
于是乎，三人就這麼遠遠的盯著，看著周杰侖在一杯酒之後，跟黃立成指著那女孩說了什麼，緊接著黃立成站起身來跟那姑娘握了握手，然後在旁邊讓出來了一個位置……
寒暄了一會兒，作為「主人」的周杰侖這才撤退，踩著音樂的節拍往這邊走。
就在幾個人估模他得過來解釋一下的時候，入口那邊又進來了一些人。
見狀，他沖著三個人擺了擺手，又去招呼客人去了。
今晚是他的主場，理所應當最忙的也是他。
而這時，王斯聰忽然站了起來。
「你干嘛去？」
「我瞅瞅去……不行，心里癢癢。」
一邊說，他一邊拿出了手機，對準了許鑫開始擺弄。
許鑫正納悶他干啥呢，忽然就被手機的閃光燈給閃了一眼眼楮。
他趕緊扭頭︰
「你有病吧？」
王斯聰卻不吭聲，而是對著手機一陣操作，接著又對著他拍了一下。
好了，這下沒閃光燈了。
大少爺得意一笑，看著許鑫來了句︰
「等著，我去給你倆偷拍幾張照片去。」
見此人竟然有如此悍勇之舉，許鑫和朗朗對視了一眼，想都不想，作揖行禮︰
「聰少飲此熱酒，以壯膽氣！」
眼看二人如此赤誠，馬弓手王二爺灑月兌一笑︰
「酒且斟下，某去便來！」
說完，提著手中那桿青龍偃月4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有時候吧……你必須得承認。」
朗朗看著直搗黃龍的王斯聰，感慨了一句︰
「老王不要臉起來……那是真不要臉啊。」
而許鑫沒說話，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一點點酒後，直接放到了桌子中間一方面是營造氛圍，一方面是照明用的氛圍燈上面。
朗朗一看他這邊儀式感竟然拉滿了，自己也不能含湖。
于是……
「威~~~武……」
「……？」
許鑫一驚，扭頭看著他︰
「你干嘛？」
「給咱家哥哥加油助威啊！」
「那你特麼倒是打鼓啊，人家張飛給關羽擊鼓壯威，你這是啥？升堂？」
「我這手指，你讓我敲桌子？」
「……」
許鑫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于是點點頭︰
「咱倆一起……來，一，二，三……」
「威~~~~~~」
「武……」
喊了沒幾聲，就看到拿著酒杯走過去的王斯聰和站起身來迎接的黃立成說了什麼，然後大家共同站了起來舉杯。
然後，大少爺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最後忽然高舉手機，大家集中在他身邊比劃著「V」的模樣。
如此光明正大……
「我家二哥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豈會以此小人手段得志！」
朗朗聲情並茂的解說之下，許鑫卻搓著下巴滴咕了一句︰
「可那姑娘沒太往前湊……」
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二哥已經開始勾搭著黃立成的肩膀，倆人搞起了單獨自拍！
黃立成拍完，其他人拍。
先來後到一個個的都沒落下……
終于，那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女孩和王斯聰站在了一起……
「嘶！！」
許鑫倒吸了一口涼氣︰
「過五關，斬六將！王將軍真乃神人也！」
「威~~~~~~武~~~~~」
片刻……
「王將軍請滿飲此杯！」
看著許鑫從那氛圍燈上拿起來的杯子，王斯聰虛空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須︰
「哼，插標賣首之徒！不過爾爾！」
說完，飲罷酒水。
頓顯豪氣！
接著把手中那青龍岩月4往前一遞︰
「賊子頭顱在此！」
許鑫趕緊拿起來了手機，看著王斯聰手機上的照片。
男的，男的，男的……女的……男的……有了！
看著在昏暗的燈光下，對著鏡頭比V的女孩……
「還挺漂亮的啊。」
朗朗的話響起︰
「一看就是輪子的菜，笑起來甜甜美美的……不過怎麼瞅著有些奇怪呢。」
「應該是混血。」
作為導演，開啟了鷹眼視覺的許鑫很輕易的就辨別出了這姑娘臉上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在放大著看了觀察了一番後，對正襟危坐的王將軍問道︰
「敢問將軍，可瞧出什麼端倪了？」
「嗯！」
大馬金刀的王斯聰微微點頭︰
「有人有些古怪，適才某家前去時，眾將皆手持酒水歡迎某家，唯她傾倒果汁飲品……」
「哦？此人安敢如此羞辱我家將軍！」
「朗將軍息怒，將軍之威，尋常人望之便懼，何人敢辱？……咱就說，是否有種可能，此女子年不及桃李，不可飲酒？」
「……？」
這下，連王將軍都睜開了丹鳳眼，滿眼驚訝︰
「三金此言當真？」
「這……」
許鑫低頭又看了看照片︰
「某自問閱遍天下毛片而心中無碼，觀一女子如碗中清水，一眼即穿。應當是……八九不離十。」
「……」
「……」
朗將軍和王將軍對視幾眼……
「我靠，畜生啊！」
「哼！好個人面獸心的賊子！插標賣首之徒！抬某的刀來！」
作為「主桌」前最早趕來的三位重量級嘉賓，三個人的一舉一動同樣被許多人盯著。
而看著他們三個密謀相談的模樣，不少人都在納悶……
這三個人在聊什麼呢？
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這王斯聰……看上去挺能擺譜啊。
……
大概是晚上快9點的時候，《青蜂俠》的劇組那邊終于來人了。
同時，周杰侖邀請的朋友以及各種暖場的美眉之類的，也都擠滿了這間夜店。
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XU，泥豪~」
《青蜂俠》的導演米歇爾•岡瑞笑著用中文和許鑫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好。」
許鑫和他親切的握了下手，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
在倆人中間充當翻譯的朗朗笑著說道︰
「他說他的朋友也參加了威尼斯電影節，對你的電影贊不絕口。」
「3Q3Q。」
許鑫趕緊道謝。
但他也沒看過這哥們的電影，所以和對方還真沒啥共同話題。
于是謙虛了一句︰
「油……油塞姆古德……」
你吹捧我，我也吹捧你。
咱倆都很棒。
然後事情基本就和他沒關系了。
語言不通其實在這種場合就是一種很大的阻礙。
連王斯聰都能以投資人的身份坐在這桌和別人談笑風生。
他這個導演就只能眼巴巴的听著別人在那前 轆不轉後 轆轉……
于是乎，他給艾晴又發了條信息︰
「我在參加一個外國友人的聚會，雖然背了一些單詞，但他們的話我還是听不懂。語法啥的也都忘了怎麼說了。」
艾晴回復了一個「LOL」三個字母︰
「沒關系，許導，您可以撿著您會的和他們先交流，英文的練習，語言環境很重要。您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
「好吧。」
許鑫看了一眼相談正歡的大家，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學英文這種事情……任重而道遠呢。
……
確確實實，今晚這局沒有什麼許鑫發揮的地方。
剛開始，《青蜂俠》的劇組來，周杰侖也開始陪著。
大家聊了一些東西，緊接著黃立成安排的各種演出之類的開始拉夜店的氛圍。
今晚說是宣傳，實際上也是一個大交際舞會。
許鑫在這邊語言不通，可另一邊那些彎彎的演員、編劇之類的對他都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
可就像是《圍城》，他們沒法過來。
因為身份不夠……也不是說身份不夠，只是這邊是劇組的人，別人來串門，至少大家身份都得差不都才行。
不然你一個野雞演員端著酒杯過來要敬酒……誰搭理你？
而許鑫也出不去，因為他也是這一桌的「陪客」之一。
總不能中途把客人丟一邊，自己去跟別人交際去吧？
一來不合適……二來，他也沒那麼強的找存在感的念頭。
何必呢。
所以，這一局，他其實是最低調的那個。
連王斯聰都和制片人尼爾•莫瑞茲喝上了，他卻是最輕松的那個。
別問，問就是听不懂。
語言不通，溝通不了。
所以，他就只能跟著音樂搖擺，然後被動的等著一波又一波在一些「帶頭大哥」的帶領下過來敬酒的人們到來時，一起舉下杯。
倒是認識了不少人。
可惜，天知道第二天能記住多少。
只是感覺好多人看他的目光都很炙熱……但真正能留給他深刻印象的人沒幾個。
不過，就在桌子上的酒空了好幾瓶的時候，黃立成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
「誒，許導，又見面啦。」
「是啊，黃哥。」
許鑫笑著舉杯相迎。
同時目光落在了黃立成後面那個穿著皮夾克的女孩身上掃了一眼。
這倆人是一起過來的。
就單憑這一眼，他更加確定了。
對方的年紀絕對不大。
臉上的稚女敕或許可以被妝容掩蓋，但那股氣質是騙不了他的。
以及……
她好像真的是混血。
尤其是那雙眼楮，歐美人的感覺很濃。
許鑫和黃立成見過不止一次面，作為輪子的好友，大家都喝過酒。
而寒暄幾句後，黃立成就和其他人踫杯去了。
他作為老板，這些人來他這玩，對于整個酒吧來講也是蓬蓽生輝的事情，更何況今天還有這麼多名流來呢。
而黃立成走了之後，許鑫笑著把杯子伸到了這女孩面前︰
「你好，許鑫。」
女孩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主動打招呼，趕緊禮貌的雙手端著自己那一杯果汁︰
「許導您好，我是昆綾，是一名模……呃……PHANTACi的導購。」
「……？」
許鑫一愣。
他倒不是沒听見這女孩的口誤。
想來那「一名模」的介紹，應該是「一名模特」。
但後面的說法顯然他是沒想到的。
PHANTACi
輪子自己創立的潮牌。
衣服風格什麼的不提……這姑娘竟然是PHANTACi的員工？
而她不說其實也就罷了……一解釋出來，許鑫不可避免的就要多想。
員工竟然要老板親自去接？
還帶進這種彎彎娛樂圈的「高端局」里面。
倫兒啊……
你這意思再明顯一點？
不過，這也讓他對眼前的女孩印象好了挺多的。
因為在這種場合敢這麼真實的自報家門的人，還是挺少見的。
雖然他也不清楚這姑娘那「一名模」是在欲擒故縱，還是真性情。
他暫時不想把人性想的那麼陰暗。
可不管怎麼樣，既然是模特，那麼說明也是半只腳踏進名利場的人。
能在這種場合，遇到自己，還能做一個真實情況的介紹……這姑娘意外的蠻坦誠的嘛。
于是笑著伸出了手︰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女孩趕緊鞠躬，握住了許鑫的手。
然後許鑫就沒在繼續吭聲，而是站在了一邊開始留意周杰侖的動向。
想看看輪子怎麼介紹。
果不其然……
「我朋友，Jeffrey Huang，Hannah Quinlivan。」
前面是黃立成的英文名。
後面那個……是這姑娘的英文名？
感受到了其他倆人的視線，許鑫三人在空中交換了一下意見後，都不吭聲了。
而等倆人拿著杯子離開後，他剛落座，朗朗就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你倆聊啥了？」
「這姑娘中文名叫昆綾。是輪子那個範特西潮牌店的員工。」
「！」
朗朗一愣︰
「她自己介紹的？」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什麼。
接著看到許鑫點頭後，來了句︰
「挺真誠的啊……」
而見倆人交頭接耳，王斯聰那邊也暫時撇下了「客戶」，端著杯子走了過來︰
「聊啥呢？」
許鑫把這事一說……
大少爺不知道為什麼，臉色就有些古怪。
想了想，湊到了許鑫耳邊，借助音樂的吵鬧來了句︰
「你要不把大蜜喊來吧。」
「為啥？」
「當照妖鏡啊！……我和你說，有她在，我賊有安全感，你懂麼？就不管啥樣的人，她就那麼一眼，就能抓住別人的狐狸尾巴。她不在……我就感覺這女孩可能是第二個王穎……這人不過她的手，我不放心啊。」
听到這話，許鑫心說你這是被PUA魔怔了？
還是說我媳婦是啥國婊質檢機？
緝婊犬嗎？
他翻了個白眼︰
「你能不能把人往好處想想。」
「能啊，然後我特麼吃虧了啊，差點被別人當笑話笑話好多年。」
「呃……」
看著大少爺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許鑫無奈的搖了搖頭︰
「喝你的酒吧。具體咋回事一會兒回去問問輪子在說。」
然後……
party大概在11點多時結束了。
打了一整場的醬油，許鑫最後作為代表，和周杰侖一起在門口送走了《青蜂俠》的劇組，並且約定一月份《青蜂俠》開始國內宣傳時見。
但這話挺虛的，1月份他就該籌備婚禮了，根本沒空。
而等劇組的車離開後，四個人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狗仔，很有默契的返回了黃立成的酒吧里。
他們要從後門走。
這時，一直在門口徘回的大妮等周杰侖走到跟前了，說道︰
「JAY哥，昆綾那邊我已經安排車給送走了喔。」
周杰侖倒沒說什麼。
因為旁邊有人說話了。
「實錘了呢。」
朗朗說道。
許鑫點點頭︰
「實錘了呀。」
旁邊，王斯聰默默的點了一顆煙︰
「實錘了啊……」
三個人的話出奇的一致，只不過結尾的語氣詞各不相同。
而周杰侖則笑了笑，說道︰
「本來也沒想瞞你們喔……先送客，回去跟你們說。」
因為客人比較多，作為東道主肯定不能說散場就不管別人了，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到的。
等其他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黃立成還問了句︰
「阿JAY，要不要去宵夜？」
「最近保持身材啦，不去。我們走了喔~」
擺手告別了友人，大家一起朝後門的方向走去。
大妮開車，四個人就擠在商務車的後面。
周杰侖剛上車就被攆到了後排的角落里，看著三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默默的掏出了兜里的二百塊……
「大哥們，規矩我懂。」
「少來這套。」
許鑫一巴掌打飛了他那二百塊︰
「說！」
「呃……其實也蠻簡單的，我的MV女主角就是她啦。是我店里的員工，覺得很不錯，在面試時又遇到，就……蠻有感覺的。」
周杰侖也不瞞著，簡單說完後，許鑫一愣︰
「什麼MV？」
「……《你好嗎》。」
他剛回答完，朗朗就來了句︰
「這姑娘多大了？我看今晚一直喝果汁呢。」
「……十八歲。」
「放屁！敢撒謊我錘死你！」
大少爺舉著自己的拳頭比劃了一下︰
「說！到底多大！」
「……」
見瞞不過去了，周杰侖只好如實相告︰
「十七。」
「我靠！」
「嘶……」
朗朗和王斯聰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周杰侖的眼神都古怪了起來。
「未成年？……大哥……你……那個……你們……」
朗朗有些結巴。
但大少爺不管那麼多︰
「你們睡了沒？」
「睡個屁啦。拜托，我是什麼禽獸嗎！」
周杰侖哭笑不得。
可是……
「真的嗎，我不信！」
「……？」
在朗朗那「這話我怎麼那麼耳熟」的疑惑聲中，王斯聰一臉「你說謊」的模樣︰
「到底睡沒睡！」
「……沒有！」
「說實話！懟死你啊！」
「這個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說！睡了沒！」
「……」
周杰侖心說特麼啥話都讓你個撲該給說完了。
而就在這時，朗朗發現許鑫一直沒吭聲，一扭頭，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不由得問道︰
「老許，你想啥呢？」
「……啊？」
許鑫回過神來，扭頭又看了好友一眼，來了句︰
「我在想一件事……」
「什麼？」
「《你好嗎》這歌……是寫給候佩晨的吧？」
「呃……」
周杰侖一愣。
王斯聰點點頭︰
「嗯，然後呢？」
「然後……假如，我指的是假如啊，萬一倆人在一起了……你們想想看……就比如我吧。我寫了一首歌給我前女友，然後我讓楊蜜當了女主角來出演我的MV……」
「嘶……」
「嘶~~~」
「……？……嘶！！！」
比起倆人那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反應，周杰侖在略微遲鈍了一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這一口氣吸的跟插肺管子一樣。
而許鑫呢……
在說完這個恐怖的事情後，忽然頗為同情的看了周杰侖一眼︰
「杰哥。你超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