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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居的天婦羅好吃麼?

好吃。

確實不錯。

尤其是那個什麼……炸鰻魚。

因為不是在海邊長大的,讓許鑫來區分,區分不出來什麼星鰻海鰻之類的,但確確實實味道挺好吃的。

可他的性子就是這樣。

也不怪王斯聰和朗朗覺得他這人挺沒意思的。

因為他沒有任何追求「美」的極致的那種享受理念。

別的人呢,都在追求什麼高物質、高享受。什麼紅酒必喝幾大酒莊的,什麼衣服必穿手工定制的,再或者什麼豪車、名表干嘛干嘛。

這些許鑫有麼?

都有。

但問題是有和「精」是兩碼事。

就拿今天這瓶次郎長的大吟釀來說吧。

喝了半瓶,許鑫覺得這酒利口的很,還挺舒服的。

王斯聰就開始臭顯擺,什麼大吟釀的做法,什麼怎麼保持酒體干淨,什麼口感爽滑柔順之類的……

這些東西他不一定都懂,也說的不一定都對。

但拿出來哥幾個吹牛逼,那絕對是手拿把掐的談資。

而這些他有可能是專門了解過,比如次郎長這個品牌的歷史,什麼連續多少年獲獎之類的。

有的則是道听途說,就比如朗朗好奇的問「日本是不是有一種口嚼酒」,然後王斯聰就開始給科普。什麼處女啊,兄弟們干淨又衛生啊,什麼奉獻給神明之類的……

許鑫懂麼?

狗屁不懂。

但他听到竟然有人把吃過的大米飯吐出來,拿來釀酒時……

他大受震撼。

說什麼都不喝這大吟釀了,轉頭換了個扎啤。

哪怕王斯聰滿臉嫌棄的給他科普,這酒是機器弄出來的……

那也不行。

你瞧,他就是這麼一號人。

他信奉的理念是,有些東西,我可以不懂,只需要有就夠了。

什麼法拉利、百達翡麗,或者家里隨處可見的古董,周杰侖送的紅酒巴拉巴拉。

我有,就夠了。

但你讓我拿出去跟別人顯擺……

有那先去了解某個東西的歷史,行業內的信息,或者是什麼不得了的隱秘之後,去和朋友吹牛的時間,還不如我躺床上睡會覺呢。

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算是一個特別特別講究實用主義的人。

可因為開頭倆人挖掘自己「愛好」的原因,他今天這頓飯總是會不自覺的在思考……為什麼就一瓶酒的歷史文化,三個人都能聊這麼久……

酒這東西不就是用來喝的?

喝至微醺,迷迷湖湖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一覺。

這不就完了?

我在喝它之前還得了解它的歷史?了解這米是怎麼種的?怎麼收的?怎麼釀造的?

那我特麼吃個羊,不是還得考慮考慮羊活著的時候讓不讓我吃?想不想被吃?

不累嗎?

但是吧……實話實說,王斯聰喝完酒就這樣。

絮叨。

墨跡。

就想當麥霸。

叨逼叨叨逼叨的,嘴里叨叨個不停。

啥都懂,啥都會一點,還偏偏喜歡裝最懂的。

而喝著扎啤正打算要不要讓人家炸個雞腿堵住這孫子的嘴,咱們換個話題的時候,忽然,剛才那一桌崔總的人來敬酒了。

听到喊了一聲「王總」後,許鑫和朗朗也同時扭頭。

許鑫作為「倒數第三個」客人,這四個人來的方向,是他的右手後邊。但剛才聊天時,听坐在中間的大老王在那叨逼叨,他又是往左扭轉身子的。所以這會兒听見有人喊王斯聰,聲音從右邊傳來的後,他習慣性的往右邊回頭。

但因為角度關系,以及這位崔總和王斯聰打招呼時,位置距離王斯聰也挺近,剛好就是許鑫的後背處。

所以他第一眼並沒看到崔總的正臉。

而是看到了那個帶漁夫帽的女人。

此時此刻對方已經摘掉了口罩,手里正端著一杯酒,面帶微笑的看著許鑫。

沒看王斯聰。

看的就是許鑫。

而她身邊還站著那個手腕上帶個大金表的中年人。

許鑫看到了這女人的真面目後,就愣了一下。

梁冰凝?

金鎖?

正詫異的時候,崔總那邊也開始和王斯聰寒暄︰

「王總,我們來敬杯酒。」

王斯聰剛要端杯,可腦子里卻想起來了許鑫的話。

于是,原本的「嗯,好」變成了︰

「崔總這可太客氣了。您這樣顯得我多不懂事啊。」

「……」

崔總一愣……

大公子今天轉性了?

這麼給面子?

這麼會說話?

正驚訝的時候,王斯聰已經端起了杯子︰

「這樣,我干了……本來說一會兒給崔總敬杯酒呢。來來來,那咱們一起。」

「……」

崔總心里又無語又復雜。

心說大公子今天是真給面子了……

這把自己捧的……

于是臉上的笑容更甚三分,雙手端著杯子︰

「我也陪王總一個,干!」

雖然不清楚這位崔總喝的什麼,但王斯聰這一杯大吟釀算是結結實實的砸到了肚子里。

喝完後,他看了一眼梁冰凝,眼里有些意外。

但還是說道︰

「崔總,我給你介紹一下……」

「不用不用。」

崔總趕緊笑眯眯的一邊說,一邊伸出了手︰

「許導,朗朗老師,久仰大名了啊。崔茂盛,萬達院線影視業務主管。」

一听這名頭,許鑫就懂了……

難怪梁冰凝會在。

這位要是擱其他地方……還真是導演和演員得叫爸爸一樣的存在。

屬于自己的「頂頭上司」之一。

別的不說,就一個「排片率」,就能卡死所有人喉嚨的存在。

而這麼一個大老這會兒主動伸手……

嘿,大老王的面子還是大啊。

腦子里想著,許鑫從椅子上站到了地上後,才禮貌伸手︰

「崔總好,許鑫,很高興認識您。」

「哈哈,許導客氣,客氣了。」

而朗朗也伸出了手,握了一下。

不過他就沒那麼多的心理包袱了。

真說起來,他這雙手握過的各國元首政要沒有五百也有一千了。

這麼看起來,崔茂盛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而王斯聰今晚的離別宴顯然也不想搞的那麼商務。

面子我給你了,雖然梁冰凝挺漂亮的……但對于擇偶這方面,大老王被大大老王定下過規則。

就是絕對不踫娛樂圈里的人。

不管你什麼明星、藝人還是干嘛干嘛的,連戀愛都不行。

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不然就打斷狗腿……

更何況……他始終瞧不上馮曉剛。

或者說瞧不上所謂的遺老遺少那群人,包括什麼王塑,姜紋這些所謂的大院、高干、紅子弟……別管有沒有才華,就是真的看不上。

連帶著的,對于整個一京圈的人都不感冒。

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少爺。萬達院線投射的光環籠罩整個娛樂圈,可以說電影圈的人想出頭,萬達也好,藍海也罷、乃至中影、保利這些院線,就像是一個大燜罐的唯一那麼幾個出氣口。

鍋里面翻滾的氣流每年都想從這幾個出口往外竄。

因為只要竄出去了,才能紅。

這麼一個「養蠱」的環境,作為把持著這個出氣口的人,他見過的、听過的東西可太多了。

娛樂圈的人……還真的是敬謝不敏,敬而遠之。

更何況……

梁冰凝歲數太大了。

他對御姐無感。

于是等兩邊握了下手後,就來了一句︰

「崔總這是吃完了?那下次咱們在一起吃吧,今天我們仨就是來吃頓飯。」

言外之意就是認識一下客套一下就得了。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互不打擾。

崔茂盛一听,就懂這話的意思了。

笑著點點頭︰

「吃的差不多了,這不正打算走呢。想著來和王總打個招呼。那……王總,許導,朗朗老師,三位慢慢吃,單我來買……」

「不用,我們還沒吃……」

大老王心說用得著你買單麼……

可就在這時,許鑫看了他一眼。

王斯聰本能話頭一頓。

接著,許鑫很默契的端起了酒瓶。

後面的梁冰凝,還有那個中年人這會兒手里還端著酒杯呢。

崔茂盛敬完了酒,任務結束。大老王你那句「吃完了」的話說完,人家這杯酒還怎麼過來踫一個?

一杯酒的面子而已,犯不上給人弄的下不來台。

「崔總,我敬您一杯。」

一手托住對方的杯子,一手大吟釀。

堵住了王斯聰的話頭後,他給崔茂盛倒了一杯酒。

崔茂盛把倆人的小動作看在了眼里。

心里有些犯滴咕。

大公子怎麼看起來那麼听這個年輕導演的話呢?

不過臉上還是如沐春風一樣的笑容︰

「哈哈,那可好,來來,許導,請。」

「誒,不敢。您隨意就行,太客氣可就見外了。」

重新撿起了自己這杯因為嫌棄別人嘴里吃過的口水釀的酒,而放下的大吟釀,倆人踫了一下。

干杯。

這種日式清酒杯量不多,加上度數也不高,干杯也沒事。

而倆人喝完了這杯酒後,許鑫一手端著杯,空出來的右手則伸向了梁冰凝︰

「梁老師您好。」

在後面端著杯一直也插不上話,只能保持著溫婉淺笑的梁冰凝這次終于不用那麼尷尬了。

反應過來後,笑著伸手,被許鑫抓住了手掌的前面手指部分,盈盈一握。

顯得紳士而禮貌的舉止,在加上這種風度,讓梁冰凝臉上的笑容盛了幾分。

「許導,您好。很高興認識您。」

許鑫笑著點點頭,接著又把手伸向了那個同樣端杯的中年人。

「這位老師……」

「可不敢這麼說,許導您好,我是穆小光。冰冰的經紀人,幸會,幸會。」

從頭到尾把一切看的很通透的中年人也趕緊客氣了一聲。

兩只孔武有力的手握在了一起。

「誒,幸會,幸會。」

許鑫笑著應了一聲,接著說道︰

「我酒量……也不太行。這樣,梁老師,穆總,咱們一起踫一個吧。要是單獨和二位喝,我這兩杯酒下去,人可能就趴下了。好吧?今天他這店也小,改天咱們要是方便了,到時候找個地方在好好聚聚。」

「可以可以。」

穆小光趕緊點了下頭。

梁冰凝也微笑著說道︰

「那我給許導倒杯酒?」

「不不不,可當不起。」

許鑫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擺手︰

「您是前輩,真倒酒了,那這杯酒我就得端著喝了。沒事,咱們隨意一些,崔總,那我在給您添一些,咱們都隨意一些,好吧?」

「哈哈,許導都說了,那肯定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著崔茂盛的話,許鑫又給他添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酒水,接著又給王斯聰要倒酒。

大老王就講究多了。

見許鑫提瓶子,他就把手護杯子上了。

就這一個細節,就讓梁冰凝和穆小光心里跟明鏡一樣。

這位許導……先不說其他的,就論地位的話……在這位萬達老總獨子的心里都很重要。

可許鑫卻有些意外。

嘿,這孫子轉性了啊?

這會兒這麼配合……

而給王斯聰倒滿後,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狼你那是滿的。」

朗朗點點頭。

這話三人在一起就沒必要說了,誰喝多少自己倒。

但這會兒這句話說出口,就是為了讓這位崔總他們三個知道,我們仨的關系也不是什麼上下級。

老許厲害啊……

他感嘆了一聲。

這種面面俱到的性子……真他娘的厲害。

「來來來,崔總,梁老師,穆總……咱們一起干一杯。」

「干。」

「許導您請。」

「王總請。」

「干杯。」

六個人都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至此,這不管是初次見面,還是闊別寒暄,都已經算是做到了盡善盡美。

而崔茂盛就帶著三人告辭了。

沒什麼互相留個電話,或者干嘛的。

沒必要。

對兩邊的帶頭者「王斯聰」和「崔茂盛」來講,雙方互相留電話,都是一個……不太尊重的過程。

也太突兀了。

關系沒到這,還是得聊才行。

今天算是認識,開了個好頭。

至于下一次怎麼聊……許鑫是沒想過。

天朝這麼大,燕京這麼大。

能在一個飯店湊一起,都是挺大個緣分了。

還重逢?

那就得等到某些典禮之類的場合了吧?

雙方禮貌告別,崔茂盛那邊直接就離開了,而許鑫則繼續在那灌扎啤漱口。

說起來這日料店不讓抽煙就挺離譜的。

砸吧砸吧嘴,剛琢磨要不要出去抽根煙的時候,就听王斯聰來了一句︰

「喜歡梁冰凝啊?」

「……誰啊?」

許鑫有些納悶。

王斯聰一臉無語︰

「你唄,還能有誰?」

「我喜歡她干啥?」

「那你那麼客氣又干啥?」

王斯聰一臉無語︰

「你不西北圈的麼,她可是根正苗紅的京派。」

這話剛說完,朗朗無語了︰

「你是喝假酒了吧?老許那不是因為你說話太沖,給人家個台階下?」

「我怎麼沖了?還不夠給面子?」

「……你給的是那個崔茂盛面子,又不是後面倆人。」

「後面倆人我為啥要給她倆面子?」

「……」

朗朗一陣無語,而許鑫則哈哈一笑︰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听到這話,王斯聰這才說道︰

「你不用太把這些什麼腕兒啊或者干嘛的當回事。說句難听的,人前風光,人後指不定多慫呢。老崔才上任就來巴結……真以為他一句話就能安排個什麼片子鋪天蓋地的往上走?不現實。」

「那誰能做到?」

許鑫問完,王斯聰得意一笑,拿快子頭指了指自己的臉。

「這還用問?」

「哎呀,王總,王總您怎麼擱這呢?」

許鑫的臉色直接一變,變得無比殷勤諂媚,重新拿起了大吟釀那瓶子︰

「老狼,老狼!快,懂點事,把王總給我捆上啊!這麼大的能耐,不給咱王總踫一個?」

朗朗頓時來精神了,趁其不備,把王斯聰從後面一摟……

「誒?我草……你撒開……我使勁了啊!你快撒開!」

他想掙月兌,可朗朗那手太金貴了,又不敢。

然後就看著許鑫舉這個大吟釀那遠超正常尺寸的酒瓶子,一臉媚笑的就把瓶口對準了他的嘴。

另一只手還攥著他的下巴,那模樣就跟個老太監似的,發出了賊兮兮的動靜︰

「王總,乖~來來來,瓶口有點大,你忍一下……張嘴~啊~~~~」

「別別別,大哥,這酒不是鬧著玩的……」

「乖啦~張嘴~~~~~」

噸噸噸噸噸……

……

商務車上。

坐在梁冰凝旁邊的穆小光想了想,低聲說道︰

「你對這位崔總的感覺怎麼樣?」

單手拄著商務車的扶手,手指正在一點點揉壓太陽穴的梁冰凝沒睜眼,似乎有些酒醉。

臉頰在黑暗中有些緋紅的味道。

讓她開始散發出成熟女人才有的氣息與韻味。

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

「老奸巨猾。」

「……嗯。」

穆小光點點頭,同時面帶遺憾︰

「可惜了,不敢賭。要是賭一把,能拿到萬達那位大公子的聯系方式……以後的路……可能好走許多。」

「嗯……」

梁冰凝也應了一聲。

可穆小光卻忽然來了一句︰

「那你對那位許導怎麼看?」

揉壓太陽穴的手一頓。

她反問︰

「你呢?」

「他和那位大公子的關系應該很深。你看到了吧?那個許導要給他倒酒的時候,他用手護了杯子。」

「嗯。」

「一個說卡哪部電影排片率,那就能卡到哪部電影的院線領導都對那萬達的大公子如此尊敬,偏偏這個導演給他倒酒的時候,他卻用手護著……這關系我是有些猜不透。不過……說起來這個,其他的我倒有些了解。」

「比如說?」

「比如……奧運的太廟頒獎典禮那一晚,節目單本來周杰侖的歌是在《北京歡迎你》前面的,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調整到了後面。這是當時我和那幾個央視的領導們吃飯時,听說的。說是開閉幕式的小組很重視那個歌曲,里面有人親自來打招呼,覺得位置得調整一下……」

「……」

不知何時,梁冰凝已經睜開了眼楮︰

「你的意思是……」

說到這,她想了想,忽然話鋒一轉︰

「可現在奧運會已經結束了,優先級沒那麼高了吧?」

「高肯定沒那麼高了,但……這些人的這份資歷,放到各行各業都不能小覷。尤其是那一晚……這個許導也在,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的麼?」

「誰?」

「張武。」

「張……」

梁冰凝想了想,眼神忽然一凝︰

「就是那個軍……」

「對。有人看到他被張武領著,去見了那幾個央視的主持人。包括楊嵐在內,大家都很客氣。這人……應該不簡單。」

「……」

梁冰凝又恢復了沉默。

但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問道︰

「你覺得西影廠怎麼樣?」

「……什麼?」

穆小光一愣。

「西影廠。」

她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

「咱們和他們合作,怎麼樣?」

「……」

穆小光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穆小光的第一反應就是……

傻子、冤大頭企業。

給別人做了無數鍋菜,結果自己一次飽飯都沒吃過的冤大頭。

可馬上……他就意識到了什麼,說道︰

「他們沒什麼競爭力啊。今年的《立春》賠成那樣不提,蔣文麗那個涉嫌的廣告爭議那麼大……還能不能出來暫且不論,就說明年吧,明年所有制片廠的獻禮,他們找誰都還不知道。他們手里沒導演、沒演員,在加上開始明白得守住自己那份家業後,不再承接任何其他公司的制片發行工作。這兩年除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呃……「

瞬間,他坐直了身子,看著梁冰凝︰

「你要押寶這個許導?」

「正合適,不是麼?」

梁冰凝同樣看向了自己的經紀人︰

「西影廠沒演員,我去。導演的話……你知道我剛才听到了個什麼消息麼?」

「?」

看著穆小光那疑惑的模樣,梁冰凝笑著說道︰

「我剛才去化妝間補妝的時候,听到了這個許導和那個王大少爺、朗朗在聊旅游的事情。朗朗問他要不要去瑞士滑雪,他拒絕了,說西影廠有一部電影要啟動,還挺著急的……明天打听打听有什麼動靜?他們沒演員,我來。片酬什麼的都好商量……讓我和這個許導接觸一下……他很聰明,看出來了麼?」

「……」

在穆小光的沉默之中,她似乎愈發覺得這條路可行,語氣之中也出現了一絲熱意︰

「今晚要不是他,咱們其實會很尷尬。這人很聰明,並且對于拿捏一些尺度方面……我覺得我沒看錯人。一個處女作就能上戛納拿獎,又有著奧運會導演組背書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京圈……這兩年我可能擠不進去了。但西影廠雖然現在是閉門造車,但……只要能保護住我,我也認了。更何況……直覺告訴我,這個許導不簡單……這圈子里能耍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但能給我這種感覺的人……他是第一個。」

對于梁冰凝的評價,穆小光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思索。

沉默。

各種利弊關系在腦子里飛速旋轉。

而思前想後,他說道︰

「押寶一個青年導演,風險還是大了些。不如……看看張維平那邊怎麼樣?這奧運結束了,黃金甲賠了那麼多,以他的性子,肯定要催著老謀子拍電影……你忘了?7月份的時候,龔麗加入新加坡國籍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他手上正缺一個「謀女郎」呢……」

「……」

梁冰凝眼神動了動。

似乎有些動心。

可……

她回憶著被這位許導掐著脖子在那喊「大哥」的王斯聰……

「比起老謀深算的張一謀,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好擺弄一些……大不了……是吧?」

說到這,她微微一笑︰

「還挺帥的。」

「……」

穆小光眉頭皺了皺……

但卻沒說什麼。

想了想,點點頭︰

「那怎麼說?先遞一份投名狀?」

「嗯,打听清楚西影廠要干嘛……最好能拿到他的聯系方式。」

說到這,梁冰凝眼里浮現出了一絲遺憾︰

「今天真的可惜了啊……」

「……」

穆小光無言。

是啊。

可惜了。

(其實本來是「涼冰凝」的。但……如果說我對她保留最後一絲幻想中的美好,可能就是《文藝時代》了吧。唉……所以,涼通「梁」,並且,為了防止AB那樣被過度解讀,我只能說人生就是一趟公交車,就算有逃票的上車,坐到站後也要下車,懂得都懂。所以……來,讓我們一起大喊︰作者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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