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戶流入騰瓜可以理解，平常踫上好劇的時候也時常會發生，這次只不過是流入多一點罷了。
但是用戶流入西瓜視頻，而且還是千萬級大批量的流量流失，叫兩家怎麼能不詫異？
谷將將和龍宇馬上就下令讓人去查。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一部《拳鎮山河》，一部《拳意》，兩部大投資國術劇，上線開始就展現強大實力，其他同時段上映的什麼家庭倫理、玄幻偶像、婆媳、近代、懸疑、古裝偶像這些劇完全不能打，通通不堪一擊。
不說他們兩家平台，就是騰瓜和西瓜自己平台的其他劇的流量，很大部分也全都被拉進了這兩部劇里面。
在新集數放出來的那幾個小時，其他所有劇的觀眾，全都會暫時流入這兩部劇里面，化作那百萬、千萬觀眾中的一員。
「這個張揚真有那麼恐怖？」
谷將將和龍宇查明原因以後都不敢相信擺在面前的結果。
自己拍的火就算了，照著你拍的也那麼火？
當時知道孫仲懷在騰瓜開會要求學習張揚拍攝理論的時候，兩人根本不以為意，甚至還覺得孫仲懷小題大做。
一個小小的年輕人，不過運氣好拍了幾部火劇而已，用得著向他學習？
堂堂騰瓜視頻，麾下戰將無數，居然將區區豎子捧到這種高位，不覺得丟了騰瓜的臉嗎？
現在真真實實的結果，擺在面前，兩人都驚呆了。
難道，張揚真有那麼恐怖？
亦或者跟著他那個所謂大片論來拍戲，真會讓一部戲爆火全網？
兩人都有點動搖了。
不僅他們兩人，像是B站、芒果、PP這些視頻網站的老板和國內好多影視公司的老板，也都看到了兩部劇的爆火。
去年還只是很多影視公司跟風，拍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國術、玄幻，但是真正大熱的一部都沒有，這些大老根本不在意。
就算張揚發育到現在這種地位，也以為不過是他自己有點本事，其他人學不來。
畢竟，影視圈那麼多導演，幾個人沒有自己的風格？
以前照著這些導演拍的人也不少，真正火起來還得是本人出馬，其他人完全不行。
現在看到兩部劇的火爆程度，特別是《拳意》那滿屏的彈幕，和在網上直線暴增的熱度統計，全都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在心底冒出一個想法。
要不要也學著拍一部劇看看？
嘶~
還是算了，投資有點大！
心痛，舍不得
可是萬一和《拳意》一樣，火了呢？
拍？
不拍？
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一時間，這些視頻網站老板，包括很多影視公司老板都開始研究張揚在節目上提出的那番大片論的言論起來。
拍不拍先不說，起碼這套東西目前來看好像還是有點用的
當晚，兩部劇上線4小時後，也就是凌晨0點左右。
騰瓜和西瓜都收到了對方的播放量具體數據。
騰瓜視頻。
「孫總，消息出來了。《拳鎮山河》首日兩集播放量總計2億以上，平均播放量1億每集，首集播放量1億3000萬，第二集播放量為8500萬！後續劇集用戶目前轉化率為65%，但是這個結果並不準確，在消息傳來之前，第二集的收費用戶還在持續上升，西瓜內部預計免費用戶向付費用戶轉化比例最終可能沖到70%！」
徐樂神情凝重。
這是他剛剛打電話詢問到的結果。
「多少？！！」
「現在65%，後面漲到70%？你沒听錯？」
孫仲懷听到這個結果，驚嚇出聲！
一部電視劇，當它播放量較低時，免費向付費轉化可能會高一些，但是像《拳鎮山河》這種，免費的首集用戶高達上億，後續付費還能達到70%以上的，真是無比恐怖！
這部劇的盜版已經在很多網站上出現了啊！
整個騰瓜還沒下班的管理層，全都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我們《拳意》的統計結果呢？」
孫仲懷連忙問道。
徐樂早就做好了準備，清清嗓子，神情鄭重。
「目前《拳意》的前兩集播放量總計為6億左右，第一集由于免費的原因，目前播放量為4億，第二集需要收費以後，播放量為2億。」
「雖然單看播放量遠遠比西瓜視頻要高，但是付費用戶比例，只有50%，比《拳鎮山河》差了十幾個百分點。」
「當然這也有盜版網站分流的原因，很多用戶全部到盜版網站去看了，如果能禁止盜版，這個比例還可以大幅度上漲。」
「這個張揚還真是厲害啊！兩部戲都有盜版，轉化比例卻還是差了那麼多，證明我們的實力還是差了幾分。」
「《拳鎮山河》我剛也看了，很多方面確實比《拳意》要好，同為大投資的國術劇，張揚拍攝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顯得更加與眾不同。」
孫仲懷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吐出胸中悶氣。
不止是他，整個房間中都非常沉悶，騰瓜十來位高管都感覺心里壓了什麼東西，非常沉重。
之前看著《拳意》播放量持續升高，眾人激動萬分，此時听到《拳鎮山河》的消息，心里哇涼哇涼的，房間內沉默無聲，人人神色難看。
孫仲懷環望眾人，想了想，出聲鼓勵道︰「用不著灰心，畢竟我們是學生，他是老師，輸了也正常。不過最少現在可以確定，他提出的方向是正確的。」
「確實。《拳意》已經非常強了，目前的數據已經是騰瓜創立以來排名前列，假以時日，登頂榜首，再創新高也不無可能。」徐樂也鼓勵道︰「《拳意》已經證明了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只要騰瓜繼續按照這個方法走下去，照著他的理論來拍攝，遲早有一天會追上來。」
對啊！
我們是學生，而且《拳意》已經非常強了，僅憑上線四小時，就比整個騰瓜那麼多部電視劇要強很多，甚至再過段時間，登頂全站頂峰都有機會。
不過是付費用戶轉化比例差了點，但是我們基數大啊？
這麼一想，大家神色緩和了許多。
見狀，孫仲懷笑道︰「今晚，大家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熬到現在，很多人都非常疲憊，畢竟不是年輕人，大家都有點熬不住了，連孫仲懷自己都感覺有點虛。
眾人紛紛應是，準備離開。
「明天！」
孫仲懷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對眾人強調︰「召集全體技術人員開會，嚴厲打擊盜版，保護正版，騰瓜義不容辭！」
MD！
沒有盜版，不信《拳意》還漲不上來！
就在騰瓜視頻得到消息的時候，西瓜那邊也得到了《拳意》的消息。
面對《拳意》幾個億的恐怖播放量，西瓜眾人都感到一陣窒息。
2集6億啊！
要不是你騰瓜視頻用戶多，會有這麼多播放量？
西瓜眾人宛如吃了檸檬一樣，心里很不是滋味。
良久。
「算了，不管怎麼說，起碼在付費用戶比例上，我們還是更勝一籌。」關明元打氣道︰「遲早有一天，西瓜也能發展到那樣的規模，大家要有信心。」
「恩。關董說得有道理，我能帶領西瓜視頻從零發展到現在，再從現在發展到騰瓜那樣，也是遲早的事！有集團助力，何愁大業不成？」
付一鳴自信滿滿道。
西瓜創立時，龍國就已經是視頻網站林立，還不是發展成了現在的規模？
背靠抖聲，未來可期！
可惜，少了張揚
想到這，他心下不由灰暗幾分。
只希望談判的時候，能維持現在的狀態，大家合作，不談入股、收購這些事情吧。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一鳴說得有道理。相信他，在他的帶領下，遲早有一天，我們也能站到更高的位置。」關明元道︰「現在大家也看到了張揚的威力，趁著人齊，大家談談各自的想法吧。」
鼓勵了一番，關明元說起玄娛的事。
雖然之前董事會上這個提議已經通過，但是玄娛現在的市值規模，不管入股還是收購都需要龐大的資金。
所以之前商量的結果是最好交叉持股。
兩家公司交叉持股，這樣現金就不用出太多，也能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拉近關系。
而單純的入股就是給你送錢，我還拿不到主導權，只是為了拉攏你的手段而已，字母高層也不是傻的，自然不願意做。
而收購就更不可能了。
玄娛沒上市，又沒出賣的意願，還沒有多余的股東，想收購、入股？除非張揚同意，不然基本不可能。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交叉換股。
只是和哪家公司交叉？這是個問題。
字母集團是包括西瓜、瑞亞、抖聲這些公司的母公司，而並不是像玄娛一樣屬于自己內部的部門。
整個字母跳動，直屬的也就是新聞行業的今日頭條。
像是西瓜視頻、瑞亞特效、抖聲短視頻這些業務全都是下屬子公司，自負盈虧，自主獨立。
如果和玄娛交叉持股，那是和西瓜呢？還是抖聲呢？還是瑞亞呢？還是其他子公司視頻或者整個字母集團？
之前幾人商量，最好是西瓜視頻。
兩家都是影視行業，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交叉多少股份又是個問題，眾人還沒確定具體的數字。
這次來到西瓜，也是想要看看《拳鎮山河》的具體表現。
表現夠強，那就可以放松條件，如果表現不佳，那就沒辦法了，肯定要少很多。
即便幾位高層管理都很累了，卻也沒忘了今天的正事。
在付一鳴的帶領下，眾人找了間空的會議室，讓人送上提神的咖啡，打起精神開始商量起來。
關明元坐在主位。
他用勺子敲了敲咖啡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提醒眾人道︰「時間很晚了，大家也都累了，閑言少敘，直接進入正題，現在大家說說各自的想法。」
「一鳴，你先說。」
他看向付一鳴。
付一鳴一愣。
雖然其他人不知道，但他早就和關明元說過，不支持這樣做，保持原樣是最好的選擇，怎麼現在又要他說想法。
付一鳴遲疑著，咬咬牙，最終還是開口道︰「我不支持，我認為保持現在的態勢對雙方是最好的選擇，張揚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會同意。
玄娛是他一手創立，不容許任何人或者任何勢力插手進去。而且我們現在和他合作非常愉快，為什麼非要這麼操作呢？
萬一，事情沒辦法，反倒惡了雙方關系，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董事立馬站出來反對。
「現在的關系並不牢靠，萬一張揚改變想法不和我們合作了，怎麼辦？又出錢出力把人拉回來？
一次還好，兩次三次呢？
再者。
我听說，孫仲懷拉攏了他好幾次。
與其如此，不如雙方交叉持股，甚至由我方掌控玄娛主導權才是最好的選擇。」
另一個董事也馬上跟道︰「確實，我贊同楊董的想法，掌控玄娛主導權，一次性給予張揚足夠的利益，讓他幫我們拍戲，是最佳選擇。
他胃口再大，能擁有西瓜視頻的股份還不滿足？我們可是全國第四大視頻網站！」
付一鳴臉色難看。
「西瓜視頻雖然排第四，但是用戶數量和愛、騰、優三家差遠了，張揚已經收購了樂天視頻，有了自己的視頻網站，西瓜視頻的股份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反而是我們更需要他的幫助。
縱觀這兩年，西瓜視頻發展路上，哪一件事沒有他的幫助？少了張揚，我們未必能保持住現在的地位！」
他爭辯道。
「樂天視頻算個什麼。」
楊波，也就是楊董不在乎的擺擺手道︰「樂天已經沒落了，就算張揚收購，能不能發展起來，要多長時間發展起來，要投入多少資金，誰也沒底。
張揚是個聰明人，能有西瓜視頻的股份，直接一步登天，不比辛苦發展自己的視頻網站要好？
再說我們雖然要求玄娛的主導權，但也只是個象征性的權利，除了給西瓜視頻提供作品，並不會影響他對玄娛的決策發展，我相信他會想清楚其中利弊。」
楊董說完，在座所有人都贊同的點頭。
付一鳴心中冷笑。
象征性的權利？
誰信？
反正他不會信！
這些高層董事的要求就是要讓張揚包括整個玄娛全心全意的為西瓜視頻的發展努力工作。
可能剛開始確實不會干涉，真要影響到西瓜視頻了，會不出手？
傻子都知道！
他早已經看清了其中關竅，剛剛的爭辯也只是想再試一試，見事不可為，他也不再多勸。
畢竟他自己還在西瓜視頻。
他搖搖頭道︰「我的意見就是這樣，既然大家不認可，我就不說了，听你們的。」
「好了，一鳴，你的心里不要有怨言，楊董的想法也是為了公司好。」關明元安慰了他幾句，隨後話鋒一轉道︰「我也和楊董同意的想法，既然如此，我的建議是，用玄娛51%的股份換取西瓜視頻20%的股份，大家有沒有意見？」
「20%？太多了吧？」
一個董事眉頭皺起。
玄娛價值頂多也就幾十億，就算以後再拍幾部大戲，頂天了估值到一百億，51%也就是五十一億元。
而西瓜視頻呢？
背靠字母跳動，有抖聲相助，用戶幾千萬，還是上市公司，目前市值起碼在50億美元以上。
用西瓜20%換玄娛51%？
價值倒是差不多，但是加上各種隱形資源那就不對等了。
我們有各種關系，在龍國行行業業都能說上話，而且還要各種影視方面的力量支持，玄娛怎麼能比？
「10%我認為是比較合理的數字！」
這個董事提出新的想法。
「雙方的價值倒是差不多，但是各種資源、人脈，都是玄娛所沒有的，加上這些，10%我覺得非常合理，就算要奪取主導權，頂多再出讓2%！」
他這個想法得到在座幾人贊同。
幾個董事都發言支持他的想法。
關明元不為所動，等到大家意見說完，他看向身旁的楊波，輕聲道︰「楊董什麼想法？」
楊波皺著眉，想了想，沉聲道︰「不行！」
「諸位，別忘了《拳鎮山河》今晚的表現。張揚這個人在拍戲這方面很有能力，為了拉攏他，我覺得20%是最佳選擇，多讓一點利益，也能讓他被奪走主導權感到好受一點，也是我們對他的尊重。」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拉攏人，就要給出足夠的利益，我相信張揚會感受到我等誠意。」
「可是」
之前那個董事急忙開口。
「啪！」
一聲炸響，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關明元一掌拍在會議桌上，怒斥道︰「鼠目寸光，愚蠢，愚蠢至極！」
「你的眼里只有眼前這點微博利潤，卻根本沒看到張揚加入以後，能給西瓜視頻帶來多大的發展，既然要拉攏別人，誠意一定要給足，只有足夠高的價碼，才不會讓他對我們心生怨恨，以後也能更好的合作！」
「我之所以給出20%就是讓他心甘情願接受我們的提議，甚至給再多也可以接受，只要他願意，30%我都同意！」
他眼神陰沉，環視眾人。
會議桌上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紛紛噤聲。
就在沉默之際，他突然收斂怒意，語重心長道︰「眼光一定要長遠，只要得到玄娛，讓張揚心甘情願，西瓜未來發展不可限量，你們想想，我說得對不對？」
會議室一片沉默。
壓抑間，楊波第一個贊同。
「關總說得對！」
付一鳴也跟道︰「听關總的沒錯。」
見兩人表態，其他董事想想也點頭承認關明元說得很有道理。
就連那個反駁的董事，思考過後，也無話可說。
「好。」
關明元欣慰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明天，楊董你和我一起飛趟玄娛，找張揚好好談談。」
「一定要讓他感受到我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