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片尾曲播放完畢，《霸權》的演員和導演再度上台接受各方媒體記者采訪。
「周導，能說說你對這部戲的看法嗎？」
「周導關于賭約的事可以聊聊嗎？」
「能說說對這部戲的期望嗎？」
記者們提出了很多問題，主辦方一一回答，現場氣氛其樂融融。
多虧這些記者不知道他也來了，周全好像也並沒有說出消息，不然肯定少不了要接受采訪。
到時候肯定又是各種新聞到處亂飛！
——張揚悄然赴會打探情報，似是信心不足？
——震驚！龍蛇導演私下里竟然做這種事？
看完片子，趁著采訪的時候，兩人已經 出了會場。
回到車上。
付一鳴沒有啟動車輛，而是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觀察坐在後排的張揚。
「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張揚懶洋洋的躺著，眼楮望著車頂，好像根本沒有在意會場內眾多夸贊的聲音，倒像是有點出神自在的意思。
有一說一，以他的眼光來看，《霸權》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部好戲。
如果不是因為張揚的關系，他絕對會出手拿下這部片子。
沖頂計劃引進的劇集眼看著就要放完了，在這期間給西瓜拉來了一大批新的付費用戶。
但是現在有點後繼無力的趨勢，因為後續沒有再出現一部類似龍蛇第一季那樣的現象級作品。
可以想得到，如果不能持續保持現在的這種態勢，等這批劇集放完，這批新用戶肯定會流失一部分。
但是現在公司在龍蛇第二季投入這麼大，而《霸權》質量又這麼好，他是真有點怕。
怕張揚看了之後，失去信心，自暴自棄。
怕到時候龍蛇被壓，西瓜一往無前的氣勢被打破，再度回到開始的樣子，當一輩子的萬年老四。
幸好，張揚好像一切正常，最少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思索中，付一鳴啟動車輛，準備出發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怎麼樣？」
「啊？什麼怎麼樣？」
听到聲音，張揚好像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有點莫名其妙的反問了一句，他剛才在想第二季後續的拍攝相關事宜，根本就沒注意到付一鳴。
付一鳴憋著一口氣，問道︰「《霸權》這部戲你怎麼看？」
「恩」張揚想了想，輕笑了一聲︰「也就還行吧。」
哈？
這麼好的片子也就輕描澹寫的一句還行？
他一直以來都這麼有自信的嗎？
我怎麼覺得特別好啊！
難道我倆審美眼光差這麼多？
嘶~
付一鳴有點被震到了，暗自心驚道︰「還行？不會吧，我看很多人都說這部片子拍的很好，有成為現象級作品的可能。」
「現象級？」張揚嗤笑了一下，往椅背上一靠，毫不在意的道︰「你想多了。」
這
我真想多了？
可是之前在會場那麼多人都在夸，難道我幻听了？
剛好車還沒開出幾步，瞅準旁邊有個空的車位，一把倒進去，停穩拉好手剎，付一鳴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麼說？」
「干嘛不走了？」張揚有點莫名其妙的，好好突然停下來干嘛。
付一鳴卻下車也坐到後排來，急不可耐的追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張揚擺了個「耶」的手勢晃了晃。
煙抽完了。
付一鳴連忙拿出一根給他點上，催促道︰「趕緊的，我有點擔心。」
呼~
愜意的呼出一口，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寬心。」
「你還記得第一季的觀眾數據分析嗎？」
付一鳴點點頭，想起來了。
那是在西瓜內部做的一份關于觀眾報表分析的文件，里面詳細分析了第一季的觀眾年齡、性別、來源、回看次數等各種數據。
「記得就行。」
張揚笑了笑，揮揮手驅散了一下車內的煙氣，道︰「我記得文件對第一季的觀眾分析數據中有一個不同于其他劇集的點。」
「哪點？」
「觀眾性別。」
「性別怎麼了？」
付一鳴撓撓腦袋，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像個學生一樣坐在那里等著老師講解。
「不同于其他劇集，第一季的觀眾中男性觀眾佔比幅度高達67%，你想過是為什麼嗎？」張揚頗為自信地笑笑，不等他回答繼續說道︰「起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我看到了另外幾份文件。」
「在一份半年前的西瓜視頻用戶分析文件中顯示，我記得當時平台付費用戶女性佔比76%，男性為24%。而現在男性用戶佔比上升了12%。」
「之後，我又看了一下幾部其他劇集的觀眾數據分析，發現好幾部作品女性觀眾比例比男性普遍高10-20%左右，尤其是某些女主類型的現代劇，高出30%的都有，然而龍蛇第一季為什麼截然相反？」
「我想不通，又看了一下龍蛇播放時段的西瓜新增用戶分析，里面記載了龍蛇給西瓜帶來的新用戶中，男性用戶佔比69.5%。」
「我記得你說過，龍蛇第一季給西瓜拉來了大約1000萬新增付費用戶，也就是說大約有700萬的男性用戶是因為龍蛇第一季而成為西瓜的付費用戶。」
「那麼，根據這些數據分析，就能得出一個結論。」
「龍蛇這種純粹的國術劇，更加吸引男性觀眾。」
張揚呼出一口煙氣道︰「到了這里，就很明白了，既然龍蛇吸引的男性觀眾較多，那麼《霸權》呢？」
「顯然也是一樣的。」
「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來看，《霸權》也是一部標榜著國術的作品，而且單從前三集來看，確實拍的不錯，但是我們也知道，它後面除了國術之外還有大量的愛情線。」
「那麼這樣，是不是可以認為它既能因為國術戲份吸引到大批男性觀眾，又能因為其他部分吸引到女性觀眾呢？」
說道這里，張揚眼里泛著精光︰「顯然周傳是這麼認為，然而」
付一鳴 地插嘴道︰「所以你覺得《霸權》很有可能兩頭都不討好？」
孺子可教。
張揚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是。」
「國術動作部分吸引男性，愛情和顏值部分吸引女性，但是兩者混搭在一起，男人看得不爽，女人不喜歡看，所以你還認為它會成為一部現象級作品？」
「時代變了，什麼現象級作品，在我眼里就是四不像，根本不足為慮。」
休~
煙吸到最後一口。
順手一彈，煙蒂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