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歸難受，送審的事情也不能耽誤。
第二天，張揚就把整部龍蛇成片送過去了，被告知需要50個工作日左右。
整個流程算是很簡單的，只是時間較長而已。
這段時間，剛好可以做特效。
龍蛇第一季的劇情中，需要用到特效的地方不是很多，時長較短，很多公司都能做出來。
但是做得好與壞是一個問題。
以前龍國境內最多的就是5毛特效公司，但是這些年，隨著影視行業的持續發展，熱度越漲越高，許多國際特效公司也入駐了進來。
伴隨著外來壓力的增大，國內也隨之冒出許多有實力的公司。
只是張揚以前很少接觸這方面，不太了解里面的門道，很害怕花了錢做出來的卻還是5毛的效果。
王飛家里面也和許多特效公司有過接觸，他父母推薦了幾家，兩人上門考察過後，還是表示敬謝不敏。
主要是做出來的成品和他理想中的效果相差甚遠，離張揚設想的畫面差了太多，到時候做出來，觀眾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太假了，那就很尷尬。
盡管有人曾表示可以做出最好的效果，但是沒有實際看到成品，張揚都不放心。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張揚全部心思都放在這件事情上面。
「這公司明天約一下。」張揚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一旁的林小涵。
林小涵接過文件微笑著應下來。「好的，張導。」
听到這個稱呼，張揚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眼神。
林小涵也回以一個甜甜的微笑。
他就喜歡小秘書這麼叫，自從上次張揚叫小秘書改了稱呼之後，在只有兩人的時候，林小涵一直叫他張導。
那感覺……
老帶勁了！
就在兩人忙著處理工作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林小涵連忙接通，說了幾句之後，捂住電話朝張揚小聲匯報︰「張導，有個自稱是瑞亞特效公司的經理找您。」
瑞亞特效？
這家公司張揚听過。
對方這幾年發展很快，憑借著實力強技術好，近幾年給很多大熱電影做過特效，非常厲害，可以說是龍國排在前列的一家公司了。
不過轉頭一想，張揚發現這段時間並沒有聯系過對方，而且龍蛇第一季的特效業務並不大，對方怎麼會知道還找上門來了？
真就是蒼蠅腿也是肉，不給小公司活路？
張揚琢磨一會之後也沒想明白，于是朝林小涵道︰「你讓他上來找我。」
林小涵點點頭，松開捂住听筒的手，通知前台放行。
沒過多久，一個看起來30多歲的中年人就被人引導著走進了張揚的辦公室。
甫一進門，中年人就伸出手來，笑盈盈道︰「張總，您好，鄙人瑞亞特效業務經理韋子正，冒昧上門打擾，請見諒。」
「您好。」見對方表現得這麼熱情，張揚也不好意思再端著。
起身從辦公桌後繞出來，與這個韋經理握了握手，帶著對方坐到一旁的待客沙發上，同樣笑道︰「韋總您好，請坐。」
坐下之後，一旁的林小涵很有眼力見，看到自己老板要談事情了，于是給兩人分別泡了一杯熱茶，就默默的走出了辦公室。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張揚默不作聲地打量了一番韋子正這個人。
只見對方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身旁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戴著一副眼鏡，儼然一副成功人士打扮。
看這身打扮，莫非真是看上龍蛇這筆小生意了？
想不明白。
張揚暗暗搖了搖頭。
「不知韋總過來是有什麼事情？是瑞亞要跟玄娛談什麼業務？」
「確實有這方面的業務要談，張總請看。」韋子正臉上笑眯眯的，前後看不出什麼變化。
只見他從隨身的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沓文件，遞給張揚︰「我听說玄娛正在為龍蛇演義這部戲尋找特效公司，恰好我們瑞亞有這方面的業務，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這是我方的合同，您可以看一下。」
好家伙，真是來做業務的。
張揚看著合同，有點愣。
不過自己也沒找過瑞亞，瑞亞是怎麼知道的？
管他呢，反正這件事有好處沒壞處，先看看再說。
這樣想著，張揚接過合同，翻看起來。
從進門開始，他就發現韋子正這個人臉上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一副陰險笑面虎的樣子。
他本以為對方會有什麼陰謀，誰知接過合同看了一下里面的條款，卻發現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份合同上面許多條款對玄娛都非常有利，不僅承諾制作出來的特效效果，玄娛方有任何不滿都可以無條件修改，同樣，在報價上也讓張揚非常心動。
而且，張揚仔細查看，發現瑞亞非常光明正大，並沒有在里面設置一些陷阱條款。
可以說，這份合同要比之前張揚聯系過的所有特效公司給出來的條件都要更加優厚。
翻看完畢，張揚將合同放在會客桌上，有點疑惑不解︰「韋總，這份合同是什麼意思？」
韋子正避而不答，反而問道︰「張總覺得這份合同怎麼樣？」
「對玄娛非常好，好到我都有點不敢相信。」張揚話鋒一轉︰「但是我這個人一直相信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
韋子正哈哈一笑︰「您說得不錯，我也覺得這兩句話非常有道理，在生意場上也很適用。不過，我可以保證瑞亞對玄娛，對您個人沒有任何不良企圖，我們非常願意為您提供這份合同。」
「我不敢簽。」張揚搖搖頭，隨手點了根煙，然後遞給韋子正一根問道︰「韋總抽煙嗎？」
「不抽，謝謝。」
見韋子正拒絕，張揚也不在意，隨口噴出一股煙霧，又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很欠打的樣子道︰「韋總不說清楚來意，我是絕對不敢簽下這份合同，沒辦法，膽子太小。」
「張總實在太謹慎了，那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韋子正笑笑，並不在意他的樣子，反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西裝︰「抖聲旗下，瑞亞特效韋子正。」
抖聲旗下？
瑞亞是抖聲的公司？
這個消息有點震撼啊！
抖聲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地收購了這麼一家行業大拿，鬧這麼大，網上都沒什麼消息。
不過收購就收購了唄，也不關自己事，干嘛要告訴自己，還特意強調。
張揚深深吸了一口香煙，有點想不明白。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回想起之前抖聲主播大腳來采訪和西瓜視頻付一鳴幫忙配樂的事。
那個時候他就很疑惑，想不清楚，結果這次這個瑞亞又和抖聲有關系，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抖聲
瑞亞
西瓜
大腳
付一鳴
這幾件事之間好像有莫名的聯系。
看到張揚臉色變化，韋子正重新坐下來︰「看來張總是猜到了什麼東西。」
听到對方這麼說，張揚重新坐好，正色道︰「有點，但是卻不太理解。」
「我也不理解，不過這都是總部的意思。」韋子正再度拿起那份合同，遞給張揚︰「總部給我們下達命令，下面的人照做，至于里面的彎彎繞繞，我也不太懂。我只能向您保證，瑞亞絕對沒有在這份合同里面做任何手腳。」
張揚接過合同，沒有說話，只是彈了一下煙灰，又揮揮手驅散空氣中的煙霧。
韋子正見他沒說話，伸手從公文包中翻出一張名片遞給張揚︰「這是付總的名片，上面有他的電話。我來之前，付總親口說如果您有任何疑問可以給他電話。」
「今天的拜訪就到這里，合同我放在您桌上，張總可以考慮一下，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我會親自上門來負責這件事。」說完，韋子正將合同放在張揚面前，又重新拿出他自己的名片壓在上面。
「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
張揚站起身來，送韋子正出了公司，隨後回到辦公室，看著桌上的合同想著事情。
他在腦海里回想整件事情。
全龍國影視圈的人都知道，抖聲是做短視頻的，旗下西瓜視頻是做長視頻的，付一鳴是西瓜總裁。
而現在瑞亞特效被抖聲收購，抖聲又讓瑞亞來給玄娛這麼優惠的合同，之前西瓜視頻又派出旗下主播大腳來采訪他，付一鳴也幫他找天王級歌手配樂。
這一切加起來，讓他有點搞不懂對方的意圖。
現在這份特效合同擺在面前，搞不明白整件事，他是怎麼也不敢簽的。
「干脆打個電話問問。」
看著手中付一鳴的名片，張揚下定決心。
他知道的東西就這麼多，搞不明白，干脆就問對方得了。
假若對方不說清楚，這份合同不簽，自己也沒什麼損失，說清楚了，再考慮也不遲。
說干就干，張揚拿出手機照著名片上的電話撥打過去。
「我在遙望」
熟悉的歌曲剛剛響起，電話已經接通了，彷佛付一鳴一直在等著這通電話。
「是玄娛張總嗎？」
出乎意料，付一鳴的聲音听起來很高興。
「是我。」相反，張揚語氣平靜，盡量不讓對方猜到自己的意圖。
「是瑞亞的韋經理過去了吧？」付一鳴絲毫不在意，繼續帶著笑意。
「恩。」
說得越多，錯得越多，他現在搞不清楚對方到底什麼意思，回答得很簡潔。
「張總好像對我很戒備？」付一鳴笑呵呵的，直接點破張揚。
听見付一鳴這麼說，張揚不裝了，干脆直接挑明來意︰「之前的大腳，後來的胡老師，到現在的瑞亞都是付總叫過來的吧。付總這麼幫我，是為了什麼？」
「因為玄娛有我看重的東西。」付一鳴答得很快，好像早就想好了答桉。
「比如說？」
「比如說龍蛇演義這部戲。」
「不可能，龍蛇是非賣品。」
張揚有點生氣，付一鳴這是要買走龍蛇這部作品？
絕對不可能，誰知道對方買走了龍蛇所有權，後續還給不給他算經驗啊？
而且，龍蛇還是他第一部戲，他又不缺錢，干嘛要賣！
付一鳴在想屁吃！
「哈哈，張總別誤會。」付一鳴愣了一下，隨後回過味來，知道張揚想岔了，哈哈笑道︰「您听我解釋，我們西瓜最近有個大計劃，需要龍蛇這部戲，所以我才做這些，就是為了讓龍蛇的質量更加優秀，我並不是為了拿下龍蛇的所有權，而是想買下龍蛇的獨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