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態,語氣,綱彌代完全詮釋著屬于五大貴族的盛氣凌人。
「抱歉,綱彌代隊長,奉山本總隊長之令,我們要帶走井零曦光和在場的所有人。」
十余名黑衣二番隊死神半蹲在周圍。
為首的兩人卻是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和六番隊的副隊長朽木白哉。
與綱彌代家,那種牽強到令人有些作嘔的家風相比。
朽木家的兩人儀表更加正式,平靜下來如凌冽冬風,不可近人,但卻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敬畏。
整個十三番隊,唯一一個一文字需要給個面子的老人,親臨現場。
「朽木家主,你什麼時候變成刑軍隊長了。」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相比于之前趾高氣揚的態度,這已經算是屈服。
「就在之前不久,有人進入了十二番隊領地,並侵入了底層監獄‘無間’放出了其中的一名大惡人。」
除了羽生道三幾個學員,其余人,包括在听牆角的奔狼宇石都不禁駭然。
「無間」的怪物們。
那些怪物,沒計劃個顛覆靈廷統治的,都不好意思進「無間」。
動不動就是想當靈王,滅絕虛圈。
更有甚者還有想將三界合一,成為三界「王上王」的男人。
重點是,他們不但敢想,甚至敢做,乃至大多數都曾瀕臨成功。
做到這種地步,才有資格在「無間」領個萬年套餐。
「月兌困的是誰?」
「碎蜂隊長正在調查,但不出意外應該是那位傳說中的‘王上王’。」
以朽木銀鈴的資歷,都沒有見過這個傳說中的前輩,那一位被五大貴族關押的時候,死神還不叫護廷十三番隊。
提起這個人,銀鈴的聲音仿佛都衰老虛弱了幾分。
「是哪個混蛋做的好事。」
綱彌代一文字破口大罵,再也不顧及形象。
他才想著換掉靈王,結果跑出來一個王上王。
據說那個傳說中的家伙最重承諾。
有一種說法,他並非是被封印在無間,而是因為受到山本元柳齋的欺騙,又不願意違背承諾,這才定下來「不主動離開無間」的約定。
因此被封印千余年。
相較于毫無儀態的綱彌代一文字,朽木銀鈴至少表面上老神在上。
當然,人都快死了,他不知道害怕。
承接綱彌代一文字的問話,朽木銀鈴開口,「根據十二番隊涅音夢的證詞,當日進入無間釋放刑徒的人是你。」
「綱彌代一文字,請你交出斬魄刀,並接受護廷十三番隊的調查。」
沒有大吼大叫,為自己辯解,他的身份,注定受不得冤枉。
而第一時間,綱彌代想的是,山本是在排除異己。
計較利弊,或者說懾于銀鈴還有他身邊朽木白哉的實力,綱彌代選擇乖乖上交斬魄刀。
他就任六番隊的副隊長,可不是因為對方是五大貴族的長者。
畏懼的是這個老人的實力。
而對于學員們,這次任務算是虎頭蛇尾的結束。
改造魂魄二十人,犧牲十九人,只剩下7號存活。
而計劃之外,四十名學員,損失了十七人。
還有死神的損失並沒有對外公布。
考慮因為井零曦光的特殊影響,還有後續可能會引發的連鎖反應,在場的所有學員都要被二番隊帶去調查。
「給我滾遠點,你知道我是誰嗎?霞大路璃月姬,霞大路家你知道嗎?」
霞大路和修兵,7號,三人也被二番隊帶到了道三幾人身邊。
這之後,其他游蕩的學生也被找到。
和剛來時的意氣風發不同。
戰友的自我犧牲,讓這群在學院里未見識過尸魂界殘酷一面的少年們,第一次見識到了世界陰暗的一面。
尤其是,這之後等待他們的不是休息。
而是來自于十三番隊的調查和審判。
跟隨著二番隊刑軍,一行人重新回到了靈廷,然後徑直向二番隊隊舍趕去。
這氛圍,與其說是配合調查,還不如直接說直接把他們當成了犯人。
璃月姬是第一個感到不妙的,對于貴族,刑軍的名聲可不好,「有什麼事,可以來霞大路家傳召我,我一個上級貴族家主,被這麼羈押,很影響家族名譽。」
「對,幾位二番隊的大人,我兄長也是死神,是九番隊的席官。」
「我們都是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不會擅自離開靈廷的。」
畢竟活下來的學員們,還是以實力強勁的六回生居多。
而這年頭,能順利晉升到六回生的,家里都有點實力和關系。
「住口。」領頭的二番隊席官冷喝一聲,「二番隊隊長碎蜂閣下指令,哪怕你們是五大貴族的人也要暫時由我二番隊羈押,怎麼,你們比五大貴族的大人們還要金貴嗎?」
以刑軍的作風,能解釋這麼多,已經是相當照顧霞大路家和眾學員的情緒了。
可他還是低估了璃月姬的任性程度。
不,也不能這麼說,死神本就是保護貴族的組織。
身為上級貴族的璃月姬,憤怒也是應該的,「喂,我說你……」
「 。」這名席官拔刀半寸,緊跟著在周圍的刑軍們也都拔出了自己的刀,「再往前半步,行刑開始。」
道三在隊伍的里邊,靜靜地看著。
一切皆有規則。
當踏出規則之後,無論你是誰,都將付出代價。
這就是二番隊,這就是刑軍。
雖然,一開始道三是因為碎蜂,對二番隊多了些許憧憬,但這一次周圍這幾個死神的風氣,真的吸引到了他。
「羽生道三。」
又走了一段路,領頭的那個,剛才開口威脅璃月姬的那名二番隊席官頭未轉開口,「你和我來一下,因為十二番隊隊長的事,需要你配合調查。」
出于對少女隊長的信任,羽生道三沒有拒絕,上前一步表示順從。
我的道三老大啊!
你也太沒警惕心了吧。
羽生道三沒說什麼,他的小弟三條總司有些急了,「這位席官大人,自己我介紹一下,我的母親是三番隊的十席,之前他也曾在二番隊任職過。」
三條總司是不想說的。
人情這種東西,用一點少一點。
問題不大的話,大家都一個待遇,哪怕處死井零曦光,那也和他沒關系。
事情鬧大了,母親這點面子也沒用。
所以,三條總司明智的不想提。
但他沒想到羽生道三竟然一聲不吭的就要跟人走。
羽生道三可和井零曦光不一樣。
道三老大是自己壓的寶,真正的賭徒,從來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押注!
二番隊那是龍潭虎穴,這種被單獨調走的情況,他母親曾經跟他提過。
百分之百是秘密處刑。
道三老大,居然還恍若未覺?
「原來是三條大姐的兒子,你母親救過我的命。」
同番隊死神互相救過命,是再正常不過。
但三條總司也沒想到,自己這次能這麼好運。
「道三老大,和碎蜂隊長她……」
話沒說完,男人直接變了臉色,「不行!」
難不成是碎蜂隊長的仰慕者?
死神對自己的隊長傾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是報復?
「跟我來,羽生道三。」
二番隊席官的眼神要多銳利有多銳利。
羽生道三的唯一對手,霞大路璃月姬本來也想開口幫道三說話,但卻被這眼神瞎了回去。
殺戮,還有宛如規則化身一般的無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