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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超級加倍

不是亂菊太謹慎。

大半夜,面前突然蹦出一個梳著不良頭,臉上甩著二兩肥肉,脖子上吊著一串大金鏈子,手里握著一壺酒,笑地「哼哧哼哧」的男人。

任何有魅力的女性都要警惕,何況是她這麼有魅力的女性。

在關鍵時刻,松本亂菊絕對是最靠譜的隊友。

當然,在不關鍵時刻,亂菊就是唯一那個不靠譜的。

大前田臉色因醉酒紅潤,搖搖晃晃,「抱歉,抱歉,我可能喝多了,這就走。」

松本亂菊淺銀色的眸子端詳良久,有些不確定,「這是三合酒?那個尸魂界最烈的酒?」

就這麼一小壺,就價值一萬環,普通貴族甚至沒有購買的權利。

在美食荒漠尸魂界,這代表的就是頂級享受。

雖說亂菊不認為這壺酒真就比道三小鬼的梅子酒好,主要是亂菊她沒喝過。

有收集癖,有錯嗎?

「嗯?亂菊小姐也想要喝酒嗎?」大前田搖搖晃晃,裝作喝醉的樣子,從腰間將一瓶裝的滿滿的酒壺遞給亂菊。

「真的?」

亂菊眼楮閃爍光亮,嘴雖然是在問,但一把將酒壺抱住。

對不起,之前還懷疑你,大前田三席,你可真是好人。

亂菊是真不客氣,接過酒壺就喝,烈酒入喉,高濃度的酒精把她嗓子辣的生疼,連續咳嗽了幾聲。

大前田護住本心,他可是帶著計劃來的。

閑扯了片刻,大前田才把話題引到了羽生道三。

亂菊那能抗住美酒計,喝的迷迷糊糊的,只不忘說些道三的好話。

直到最後,大前田感覺時機成熟,若無其實敬酒,試探著開口詢問,「那羽生道三,有什麼什麼破綻,或者弱點嗎?」

剛才已經聊了道三有一陣子,亂菊沒有起什麼警惕心。

喜歡喝酒,又這麼大量的大前田,壞又能壞到哪去呢?

倒是大前田的問題,破綻?

亂菊搖搖已經見底的酒壺,隨意開口,「應該是酒吧。」

大前田隨便問,亂菊也隨便說,說完便不再提這件事。

這就夠了!

這就足夠了!

不愧是我大前田,略施小計,就從松本亂菊嘴里問到了這麼重要的情報。

酒怎麼算作破綻,亂菊這不在親身示範嗎?

一杯酒進度,什麼都說出來了。

離開亂菊的大前田,伸出手,對準天空。

眼楮,手,月亮成一條線,在大前田的眼里,自己宛如捧月一般用掌心一抓。

「道三醬,你逃不出我大前田的智謀!」

……

次日的約定時間,到了。

道三還是有些緊張,昨天他吐了一個晚上,半夜只是拉著岩鷲大哥修煉了六個多小時。

一天修煉六個多小時,和沒修煉有什麼區別?

如果今天擺月兌不了吃壽司的厄運,那麼他希望自己能夠只吃一份。

道三的穿著和昨日大不一樣,是相當不一樣。

他那身本來的補丁裝早就被扔掉,空鶴他們本來也為他準備了一身輕簡短裝。

但當今天自己和他們說要出去的時候,兩人非要讓自己換一身裝。

好像是一些貴族的衣服,肥肥大大。

但是有一個明顯的優勢,吃撐的時候,不用再松腰帶,道三也就答應下來。

直到岩鷲哥給他卷上了一條好像叫風華紗的圍巾。

就是那條經過亂菊阿姨介紹,據說價值一條街的又土又丑的黑色圍巾。

而他的狼尾辮也被拆開,用類似發卡的牽星箝裹住,這東西好像也很貴。

道三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金貴,要知道在尸魂界,哪怕第一區治安也不是那麼好。

自己戴著價值「幾條街」的貴重物品上街,不會被那些流魂搶了吧。

臨行前,岩鷲還哭喪著臉拍拍道三,「我現在承認,你是在我之後,西流魂街第二美男了,加油!」

就這樣,道三穿了這麼一身,來到了壽司店門口。

道三本就長得清秀,又是人靠衣裝,換了這麼一身,西流魂街的平民哪怕昨天還在為他破壽司記錄而敲鑼打鼓,今天就擔心觸怒了貴人而避的遠遠的。

碎蜂也準時到達約定地點,看著道三這一身貴族裝束,還有那羽織上紋著的象征著志波家榮耀的「墜天崩塌旋渦紋」。

碎蜂臉瞬間陰沉了下來,這算什麼?

來自于志波家的示威?

自己昨天剛請道三吃了一頓飽飯,今天志波家的示威就來了。

奴役一個天才,讓這些貴族很享受是嗎?

經過一個晚上的輾轉反側,道三心思也多了不少,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好好和少女隊長談談。

你這麼喜歡看別人吃壽司,我能理解,誰還沒有點奇葩愛好,但一千多個也太過分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道三完全被少女臉上的冰霜嚇了回去。

少女隊長本就清冷的臉,還能再冰冷三分,上次好歹還說話,這次話都不說領著道三就進了店鋪。

「點。」

這怎麼點,就這麼些壽司。

道三的手抖了兩下,不敢看少女隊長的眼神,用菜單擋住臉,小聲對身邊的店長婆婆道︰「菜單上的,都來一份。」

多好的少年啊,為了給自己省錢,哪怕餓肚子。

猶豫,遲疑,自卑。

這不就像是當初面對那個人的自己嗎?

萬惡的志波家。

「砰!」碎蜂的小拳拳輕錘了一下桌面,桌子上的碗碟都凌空一指的高度。

淡淡冰冷的靈壓,刮著道三的臉。

怎麼了這是?

道三臉一歪,從菜單側面探頭,舌頭有些抽筋,僅露出一只眼楮想看看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兩份。」

嘶……

別敲,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好歹吃不死。

「再上壺酒。」

你這……

你還超級加倍?

非要這樣嗎?

道三使勁揉兩下自己的臉?

對面的碎蜂陰沉著臉,想起大前田的計謀,本來應該循序漸進,但她等不及了。

按志波家的表現,自己這次和道三見面後,說不定會給這個少年帶來危險。

喝酒,生米煮成熟飯。

只不過,和別人喝酒。

想到這,碎蜂情不自禁地低下頭,眼神不復犀利。

上一次喝酒還是和那個人。

每一次,那個人都會借著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故意蹭自己的臉。

碎蜂的酒量很不好,並且為了保護那個人的安全,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只喝三杯,可三杯之後,她整個身子都會迷糊地搖搖晃晃。

那個人就會趁這個機會戲弄自己。

至今已是十五年六個月零十二天。

而對面,道三看著再一次塞滿屋子的壽司,還有桌上擺著的一壺酒,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趁少女隊長沒有反應過來,趕緊給少女隊長滿上一杯。

碎蜂抬起頭,盯了道三兩秒,直到把道三看的驚慌低頭,她才想明白。

我知道了。

第一杯酒是敬我的一飯之恩嗎?

自己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對他來說,卻是清風明月嗎?

好,重情重義。

隨風舉起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環翎蛇辮披散,眉目逐漸溫柔下來。

「咳咳」,酒有些冷,碎蜂喝的急了些輕咳兩聲,手一松,伴隨著「咚」的一聲,酒杯落在桌面之上。

可還沒等碎蜂再抬頭,道三已經再次伸手將她的酒杯倒滿。

再次抬起頭,碎蜂正視道三飄忽的眼神,倒吸一口氣。

這,我知道了。

道三的表現讓碎蜂相當錯愕。

不,不只是錯愕,更有些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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