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宙斯跟她鬼鬼祟祟,確實度過了一段較為美好的時光。
不過可惜的是,好景不長,很快赫拉便發現宙斯與對方秘密幽會。
瞧見勒托那鼓漲的肚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干的好事。
赫拉無法忍受,宙斯接連辦了數場宴會,每次都在會上認下一個孩子。
這與他放蕩的本性月兌不開關系,更使得整個奧林匹斯諸神臉上蒙羞。
別人不知道,至少赫拉面上無光,因為誰都明白,她頭上的草原是諸神中最寬廣的。
逼不得已,她向自己的祖母抱怨此事。
大地之母蓋亞听後,默然無語,誰也無法阻止宙斯,這孩子隨根,擁有力量、權利之後,便寡義廉恥,無法無天。
「你準備怎麼辦?」
同為女人,蓋亞還是比較同情赫拉的,心中對她也有更多的代入感。
神後聞言,目中閃過一絲冷芒,恨恨的道︰「我無法阻止宙斯,就只能阻止他的情人。
我要讓世間所有人都知道,跟宙斯在一起亂搞,絕不會有好下場。」
說著話,她目光轉向蓋亞,道︰「偉大的大地之母,我以神後的身份請求你,幫我詛咒那個女人,我要她無法在大地之上分娩。」
蓋亞一听,童孔不禁縮了縮,暗道赫拉還真是夠狠毒,一旦詛咒下發,勒托便只能永遠經歷難產,只要她身處大地,孩子便會卡在產道,生都生不出來。
一天兩天還好說,要是一年兩年,孩子日漸長大,勒托所遭遇的痛苦可想而知。
她的身體早晚是會被硬生生撐破的,每天都要在生又生不出來的痛苦中掙扎。
這一幕場景,听起來是不是很耳熟呢?
沒錯,當年第一代諸神之王烏拉諾斯,就是將百臂巨人塞回她的身體,以致于讓蓋亞承受著類似的折磨。
如今,屠龍者終成惡龍,蓋亞也要對別人施加另類的酷刑。
「我可以答應你,但宙斯那邊」
「宙斯那邊我會解釋,婚姻是需要忠誠的,相信我,他沒有那個臉為其他女人來指責我。」赫拉如是說道。
蓋亞見狀,不再多言,當即發下詛咒,讓勒托不得在大地之上分娩。
隨著詛咒生效,勒托頓時感覺出現異樣,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始終是生不出來。
每次孩子動彈,都會撐的她肚皮鼓漲,疼痛難忍。
「宙斯,宙斯,幫幫我!」
她躺在草地上,疼的忍不住打滾,嘴里還在呼喚著情人的名字。
與此同時,宙斯也在跟赫拉發生爭吵︰「你怎麼能做下這種惡事?
勒托她有什麼錯?」
「她唯一的錯就是遇到了你!」赫拉冷冽著眼神,狠狠瞪視著宙斯,一句話就懟的他啞口無言︰「如果你真心愛她,為什麼還要與她結合?
她如今所有的痛苦,全部來自于你的肆意妄為。」
神後端坐在華貴的金色座椅上,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椅子的扶手,微眯的眼神表示著自己內心的憤怒︰「宙斯,你對婚姻的不忠讓我早已厭倦!
你當然可以命令蓋亞解除詛咒,但是我要提醒你。
如果你倚仗神王的權利隨便干涉別人的自由,最後一定會自食惡果。」
這話說的,威脅之意溢于言表,宙斯明白,一個蓋亞之後,赫拉還會找其他神詛咒對方。
倘若自己繼續糾纏,會把這件事越鬧越大。
而事情本身就是他理虧在先,傳出去人家也只會笑話他。
宙斯無奈,只能頹然的坐倒在地。
在此期間,勒托的哭喊聲無法得到回應,她以為宙斯拋棄了她,事實上,現在是一個女人最需要關懷的時候,但宙斯卻給不了她想要的。
勒托深知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掙扎著爬起身,蹣跚的向著北方行走,她爬過高山,走過草原,在泥濘中掙扎,灰頭土臉猶如乞丐。
最終,她來到了北極,大約在烏拉爾山附近,她遇到了北風之神玻瑞阿斯的後裔,這是一個生活在北極的傳說民族,是侍奉北風之神的信徒。
他們被稱作「許珀耳玻瑞亞族」,是神的族裔。
勒托請求他們的首領,收留自己,讓她能有地方分娩,然而得到的,卻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可憐的勒托,我們無法幫助你,更無法給予你住所,因為那會讓天後赫拉降下怒火。
即使是偉大的北風之神,也無法承受。」
勒托聞言,枯瘦的俏臉登時暗然下來,眼神中徹底喪失了希望。
不過就在這時,首領又給了她另一條選擇。
「如你所見,我們不敢觸怒天後,但神王也是無法得罪的。
所以,為了能夠在二者之間獲得權衡,這條船便送給你,希望大海能夠容納,並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首領來到海邊,將勒托送上堅固的小船,然後又將一些燻好的魚干送給她,期望能夠多撐一段時間。
只要離開了自己家的地盤,是死是活跟咱們就沒關系了。
宙斯這一家子就是有這麼個臭毛病,因為自己的家事,而讓別人不得安寧。
還要在夾縫中求生存,生怕得罪了這個,又傷害了那個。
大家只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他非要給你找樂子,最後鬧出事端,奧林匹斯諸神安然無恙,他們這些被牽連之人反而要全部買單。
這可能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誰也得罪不起,誰也無法依靠,只能在委曲求全中生活。
勒托提著一只木桶,里面裝滿了燻好的魚干,不情不願的上了船。
想想看,一個大肚子孕婦,要忍著月復痛,還要在冰天雪地中劃船,縱然勒托是神,也有些難以堅持。
心中的委曲讓她忍不住眼淚,只能倔強的揮舞著船槳。
「宙斯,宙斯,你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要拋下我?」
她一邊劃,一邊痛苦的發出申吟。
風兒將她的思念帶回奧林匹斯山,宙斯終于再也無法忍受,他乘坐飛馬,偷偷來到波塞冬的寢宮。
「我親愛的兄弟,請幫幫我,我的女人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你說的是勒托吧?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