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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生听到顧卓的請求,他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到:

「我留在你們車上,不合適吧,你們兩個人原先住的好好的,憑空多出一個我來,就像電燈泡一樣。而且我現在還廢了一只手,實力大減,也不怕我給你們拖後腿?」

聞言,顧卓「嘖」了一聲,繼續道:

「你別這麼說,我直接給你重新打造一輛戰車出來,我相信你,就算你有了戰車,也絕對不會背叛我。」

說到這,顧卓瞥了一眼他空蕩蕩的右手,眼神沉了一下:

「至于你的右手,你放心,知道冬兵吧,老子必定給你造一只比他還強大的機械手出來!你永遠不會給我拖後腿!」

听到這話,賈生臉上的苦笑逐漸消失,最後,他一臉嚴肅,從手術床站起身,用剩余的一只左手握住顧卓的手,說到:

「我賈生能認識你顧卓這樣的兄弟,也算得上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顧卓用手和他重重握了一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朝影先開車離開這個地方,那個土匪營地,還有必要再去一次。」

「行。」

兩人說完,顧卓便和朝影離開了手術室,留賈生一個人在這休息。臨走之前,顧卓還不忘帶走那把正在滴著血的大砍刀,免得賈生看見又一下子沖動起來。

坐到駕駛室,雖然距離上一次坐在這里,才過去四五天,但是自己感覺好像已經四五年沒有踫到這些熟悉的駕駛台了。

這些天幾乎每日都是度日如年,異常煎熬。但也只有經歷過那些煎熬,顧卓才頓覺,擁有末日堡壘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他踩下了油門,末日堡壘緩緩發動起來,顧卓駕駛著它向瞭望台外面行駛過去。

最後一架直升機靜靜的停在末日堡壘的車頂,很穩固,一動不動。

那是顧卓這幾日來的戰利品,無論如何也得一起帶走。

開車的時候,顧卓也在不停的和朝影交流,關于賈生機械臂的事情。

他希望把賈生的另一只機械臂打造的足夠強大,強大到幾乎可以和戰爭機器匹敵的程度。

聞言,朝影確實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麼相信他嗎,萬一以後人心都會變呢,你給他那麼強大的武器,假如日後他與你為敵,你怎麼辦?」

雖然知道朝影是在開玩笑,顧卓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最後他搖搖頭: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相信我還是能應對過來的吧。再說了,賈生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況且他又是因為幫我,才斷了只手,我不想欠別人什麼。」

「好,我知道了,你就放一百萬個心吧,他的機械臂圖紙我一定會好好畫的。」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漸漸駛遠了瞭望台

一直行駛到晚上,顧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直盡量挑的非常隱蔽又曲折的小路在走。終于,離那個土匪營地很近了。

一路過來,他們見到了不少的小型野生動物,大型動物雖然發現了一些足跡和印跡,但是並沒有實際看到它們的存在。

不過沒看到大型野生動物終究是一件好事,顧卓是真的不想才出虎穴,又入龍潭。

廢了好一陣功夫,才把末日堡壘開進了原先由他親手改造、重建的營地。

剛回到營地這里,顧卓就不由得感慨,自己當時選擇離開這,或許真的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只見這里一片狼藉,城牆塔原先還有些防御的能力,此刻砌牆的磚塊全部倒塌,堆在地上,比殘垣斷壁來的還要慘烈。

營地附近的一片林子,數棵粗壯的樹木都呈現出一副扭曲的景象,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被某些大型野生動物攻擊導致的。

地上有巨大的腳印,但是並不新鮮,看起來是幾天前留下來的痕跡。

顧卓推測,在他們離開這里後不久,這里就遭受了大型動物的襲擊,不過那時他們早已人去樓空,大型動物什麼都發現不了,便只是對這里草草破壞了一番。

要是他們選擇晚一天再走,可能遭殃的不僅是營地,還有他們了。

把末日堡壘開進了營地面前的空地,顧卓摁了幾下喇叭,想把可能存在的危險引.誘出來。不然一會兒冒冒失失下車,難受的還得是他們。

喇叭響了幾聲,周圍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附近的野獸已經把這里光顧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便離開了。

「別再有什麼大型野獸出來就好,別折騰我了。」

顧卓感慨了一句,決定今晚先停在這里過夜。

此時,賈生還躺在那張手術床上。那張手術床很狹小,昏迷的時候躺著用來做手術還差不多,但是一旦醒來以後,躺在上面便覺得渾身難受。

他從手術床坐起身,又看到地面上自己砍下來的那只血淋淋的斷手,心里一陣五味雜陳。

雖然自己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但是砍下那只斷手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心痛。他從地上撿起這只斷手,決定還是將它處理掉,眼不見為淨。

正當他抱著這樣想法的時候,顧卓推門進來。

「咋了?沒事吧?」

看到賈生從地上撿起那只斷手,眼神有些縹緲和傷感,顧卓擔心他的情緒狀態,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賈生搖搖頭,回答了一句:

「沒事,只是我想著,這只斷臂也該處理掉了,一直放在這大家看著都難受。」

「任你處置,這是你的事情。」

賈生又問:

「車停下來了嗎?」

「停下來了。」

「讓我下一趟車吧,我去把我的斷手處理一下。」

「好。」

顧卓說著,帶著賈生離開了手術室。賈生要了一把鐵鏟,他抓著鐵鏟和自己的斷手,就下了車。

顧卓本想和他一起下去,但是賈生執意自己一人。顧卓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又給賈生塞了一包煙。

賈生下了車以後,扛著鐵鏟,一直往林子深處走去。

這里和瞭望台那邊的環境相差不大,只是樹木更加濃密一些,也能看到更多的野生動物生存的痕跡。賈生找了一塊遠遠的地方,估計顧卓他們看不到自己了,他才把斷手往地上一扔,開始用鐵鏟往地上挖起坑來。

單手挖坑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特別是還有傷勢在身的賈生,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感覺渾身肌肉疼得厲害。

但是他忍住了這股疼痛,只顧著埋頭挖坑。

他腦袋上的傷口因為用力過度,再一次裂開,血混合著汗一起流了下來,此時的他,看起來一定猶如一只林中惡鬼。

但是賈生毫不在乎,他只是不停的挖,不停的挖,直到挖出了一個足夠埋下一個人的土坑,他才停止動作。

他把鐵鏟扔到地上,從地上撿起自己那只斷手,將它輕輕的放在了土坑里面。

賈生看著那只靜靜躺在土坑中心的斷手,那只手滿是血痕,顏色淤青,但是在手臂的上方還是能清晰的看到鐵印烙出來的「10」。

「該送你走了。」

賈生喃喃說著,重新用鐵鏟把土坑填起來,把自己的斷手永遠的埋葬在里面。

他一邊埋葬,雙眼卻忍不住的流下淚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他無聲的哭泣著,眼淚,汗水,鮮血,混合在一起,砸在地面上,恐怕以後這塊土地都是苦的了。

將土坑填好,賈生佇著鐵鏟站在旁邊,他取出顧卓給他的煙,點燃了一根,而後抽了起來。

縹緲的煙霧之中,他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事情,他輕聲說到:

「小雷,再見了。」

抽完了這一根煙,他把煙頭往地上一扔,踩滅了。

他停止了哭泣,拿著鐵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里,只能看見一個魁梧,筆挺的背影。

他已經把過去的賈生徹底埋葬了,他丟下了所有的過去,從此以後他的腳步將變得輕盈。

從此刻開始,他將會一直追隨著顧卓,至死方休。

【作者題外話】︰稍微有些卡文,還有一章正在奮筆疾書,稍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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