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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欲加之罪

燭火搖曳,房間內安靜無比。

隨著蘇才良的一番話,在場的幾人紛紛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那就依哥哥之言!」

片刻之後,蘇青玉嘆息一聲,看著自己胞兄的面子上,她做出了讓步,並沒有繼續與柳修平作對。

「此次我會派遣一些府上的子嗣幫助你們,他們都是奉天學院的學生,至于最後結果如何,那就不管我事了。」

她低眉沉思,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到時你們有什麼計劃或者安排,就直接讓他們辦就行」

「而我需要煉丹,沒有時間跟你們浪費!」

說到最後,她又補充一句,提醒道︰「至于你們打奉天學院的注意,小心引火上身!」

「那里面存在幾位老家伙,實力非常的可怕,若不是你們血衣堂真的不想活了,那可不要牽連到我蘇氏一族!」

言罷,她拂袖一揮,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見狀,一旁如提線木偶的蘇孝,頓時非常善解人意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一旁恭敬的看向蘇才良與柳修平二人。

「哼!」

柳修平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的向屋外走去,走到房門前的時候,他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床榻上的豐腴女子,道︰「只要此次任務成功,你們蘇家想要的東西,我們血衣堂都會滿足你到時天下大亂,正是你們要的機會!」

說完,他消瘦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房間內。

「妹妹,為兄走了!」

見狀,蘇才良無奈的苦笑一聲,走到蘇青玉的身前,道︰「雖然我知道你還在為那個男人生為兄的氣,但是我都是為了你好!」

沉默片刻,他繼續道︰「你修煉的雙修功法,最忌諱的就是動真情,一旦動了情,那麼你就會日夜飽受浴火焚身之苦!」

「難道我現在的情況,就是你最願意看到情況嗎?」

不待對方說完,蘇青玉直接打斷,語氣冰冷道︰「就是因為你的算計,長青才離我而去!」

「如今一甲子過去了,與我歡好的男子不計其數,難道這就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說著,她情緒有些激動,面容淒苦,梨花帶雨,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就是因為你,我成為了一位人盡可夫的賤人」

「算了,你走吧!」

說到最後,蘇青玉心灰意冷,無聲的落淚,抬起縴細藕臂,興意闌珊的擺手,道︰「如今我一心只想修煉,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化解我體內的欲火反噬!」

「哎」

看到妹妹的淒苦哀怨的模樣,蘇才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最後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自知理虧,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向屋外走去。

剛走到房門,他就听到屋內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道︰「小心點,奉天書院很危險,並且你身上的詛咒不能過多使用真氣,否則透支生機,命不久矣。」

「嗯,我只有分寸!」

應了一聲,他步伐不減,快速消失在房屋內。

而張韜在房間外,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將屋內的所有對話,都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

他越听越心驚。

尤其,听到了血衣堂賞罰二使都來到了順天府,甚至還意圖不軌,有一場針對奉天學院的陰謀產生。

原本在霧嶺山有一個罰孽右使蘇才良,就非常難對付了!

險些讓巡天衛全軍覆沒

如今又多了一個賞恩左使柳修平,那麼他們的這次謀劃將變得更加凶險與重要。

更何況,蘇府內還存在一位實力不知深淺的老妖婆蘇青玉。

從對方過了一甲子的時間,還能保持花容月貌,婀娜多姿的身姿,就能看出,對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恐怖的地步了。

至于,他們想從奉天學院里謀奪什麼東西,就不是張韜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他最多就是向九公主殿下提醒一下,不敢解釋更多信息

畢竟,從蘇青玉的話語中可以听出,他們蘇府還有不少俊才在學院內修行,情況非常復雜,敵我不明。

「誰?」

就在他憂心忡忡的思索之時,賞恩左使柳修平剛一步踏出木門,就立馬察覺到附近有人在窺伺竊听。

「不好,被發現了!」

張韜心髒一抽,听到耳邊的威喝聲,嘴角不由流出一絲鮮血。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賞恩左使的靈覺竟然如此敏銳,他擁有裹尸布隔絕渾身氣機,也能被對方發現。

下一秒,他化為一團黑霧快速的向出口處疾馳而去。

在對方沒有鎖定他具體的位置,他憑借【幻影鬼身】的刁鑽隱蔽,提前逃了出來。

「怎麼了,柳兄?」

後一步走出來的蘇才良,發現對方眉頭緊皺,神情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頓時緊張的詢問起來。

柳修平語氣凝重道︰「我剛剛察覺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窺伺感」

「發現是誰了嗎?」蘇才良緊張的追問道。

「給他跑了!」

聞言,柳修平面如寒霜,沉聲道︰「這人非常的狡猾,渾身散發的陰寒氣息,恍如一個鬼物,神出鬼沒!」

「這人會不會對我們計劃有影響?」

此言一出,蘇才良神情一緊,有一種不好的擔憂油然而生。

就像是在霧嶺山,遇到了無敵老道時的擔憂,那般無力與絕望,是他至今都無法忘卻的記憶。

柳修平頷首,認同了他的擔憂,道︰「此事不得不防,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妙!」

張韜一路狂奔,在被發現自己的存在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逃離蘇府。

最終,他有驚無險,躲過了那道恐怖的氣機追蹤,安全返回到了威震鏢局。

當他返回自己的客房內時,屋外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咚咚咚!

「張大哥,你還沒有睡嗎?」

吳亮沙啞的聲音,在門外悄然響起。

「怎麼了?」

吱呀一聲,張韜打開房門,站在門口一臉狐疑的看著對方,詢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是我剛起夜上茅房,看到你房間前有黑影閃過,擔心你會遇到危險,所以前來看一下。」

聞言,吳亮睡眼惺忪,打著哈欠的解釋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既然張大哥沒有事,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我能有什麼危險,房間內還有小花警示,哪有什麼人敢冒然打我的注意?」

張韜笑了笑,面露善意,他能察覺到對方的好意,隨後他敷衍了幾句,就將對方打發回去了。

躺在床榻上,他一手撫模著小花柔順的皮毛,一邊思索著血衣堂與蘇府的謀劃。

以蘇青玉得到了人妖心髒的激動情緒來看,對方接下來肯定需要煉制‘五靈聖境丹’。

這也就意味著,順天府內又會有孕婦和嬰兒慘遭殺害

還有就是血衣堂賞罰二使出沒在這里,此地必將又會發生一場大亂。

而且又踫巧與奉天學院的大比有關,那麼這事情將變得更加嚴重。

從魔門殺人不眨眼,殘忍暴虐的手段,他們的出沒都伴隨著尸山血海與哀嚎遍野。

「他們到底想得到什麼呢?會不會與我發生沖突?」

這幾天的舟車勞頓與肆意戰斗,與今夜遭遇到事情,讓他耗費了心神。

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的進入到了睡夢之中。

然而,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被吳亮的驚呼給叫醒了。

砰砰砰!

「張大哥,你趕快開門,大事不好了!」

吳亮站在門外劇烈敲門,砰砰作響,神態與語氣非常緊張與急切。

吱呀一聲,房門剛打開一道縫隙。

張韜就看到他神情慌張的沖了出來,道︰「張大哥,你趕緊走後門離開鏢局。」

「蘇驚天那廝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捕快上門緝拿你,說你是什麼殺人犯,要將你帶回衙門審理!」

吳亮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道︰「此時我爹正在前堂拖住了一眾凶神惡煞的捕快,你趕緊快離開這里。」

「我為什麼要逃?」

張韜鎮定自若,站在房門口,不解的看向對方,疑惑道︰「我行得正坐得端,無愧于心,什麼都違法犯紀的事情都沒有做,我為什麼要怕官府的捕快?」

他站在原地不為所動,並沒有因為對方緊張而變得慌亂,他依舊我行我素的穿戴衣袍,活動著筋骨。

他不緊不慢,好似在等待著前堂一眾捕快的到來一般。

「張大哥,你是不知道,只要你被抓入了衙門,哪怕你沒有罪行,他們也會給你強加罪責!」

吳亮心急如焚,看著對方還有閑心沏了一壺茶,他頓時急了,捶胸頓足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蘇驚天依仗家財萬貫,定會給府衙上下打點一番的,到時你就百口莫辯了!」他長嘆一聲,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無礙!」

張韜淡然一笑,吹吹杯盞中的香茶,品了一口,道︰「我相信他們不敢給我胡亂定罪的!」

「為何?」

此時,吳亮也被他的淡定給影響了,不在緊張與慌亂,反而對他的迷之自信產生了好奇。

張韜老神在在,故弄玄虛道︰「因為我上面有人!」

「啊?」

听到這個回答,吳亮苦笑不得。

嘩啦啦!

于此同時。

聚集在前堂的順天府的捕快,一窩蜂涌了進來,將張韜的房間包圍的水泄不通。

「張韜,你縱猛獸咬死數人,已經被人親眼目睹,還請隨我們去衙門一趟吧!」

一位皂服捕快手持官府逮捕文書,面容嚴肅的盯著房間內的張韜,語氣不善的呵斥道︰「來人,將此獠拿下,帶回衙門給老爺審理!」

「你們有何曾憑據說是張大哥縱猛獸殺人?」

見狀,坐在茶桌前的吳亮,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攔在眾捕快的身前,憤怒的質問道︰「自從小花進入府上,它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又如何咬死人?」

「你是想阻攔官府辦案?」

捕快並不想听從他的辯解,目光冰冷,緊緊注視著前方,道︰「想要證據,那就要公堂上對簿!」

「你若是再不讓開就休怪我等不顧情面!」他又警告了一句。

話音剛落,吳亮還是不為所動,目光堅毅的盯著對方,絲毫不示弱。

見狀,人群中的吳正德擠上前,拉開他,怒斥道︰「亮兒,讓開!不得阻攔官府辦案!」

「走吧!我倒想看一看,你們所說的證據是什麼!」

這時,張韜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走到吳亮身前,小聲道︰「你若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就跟來一起瞧瞧,我上面的人是誰」

說著,他邪魅一笑,喚起趴在床榻上的斑斕猛虎,就向順天府的衙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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