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雞國。
「謝尼亞溫閣下，我們的招標已經結束了，但是，沒有人來競標。」手下巴斯圖爾克說道。
謝尼亞溫的臉色是非常難看的，這簡直就是在打臉啊，他們對外宣布招標，當然是希望有廠商來競標，然後從中選擇最優秀的方案，現在，居然沒有一個廠商來競標，連個捧場的都沒有，這太讓他無語了！
「怎麼會這樣，東方人難道不來嗎？他們應該對我們的招標很感興趣才對。」謝尼亞溫說道。
他了解秦總，這個人將明州集團帶成了一個跨國企業，而且，這個聯合戰斗機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想要通過軍售來拉攏很多國家，現在，美國的聯合戰斗機還在研制之中，東方的戰機已經開始交付了，秦總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如果能把垂直起降戰斗機賣到土雞國來，肯定會繼續壯大他們的聲勢啊！現在，他們居然不來競標？這不科學啊。
「我們現在分析，那款先進的隱身戰斗機產能有限，現在的訂單已經排到了十年之後，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迫切的需求來推銷這款戰機。」巴斯圖爾克說道。
這句話說的再明白一些，這就是賣方市場！人家坐在家里就有客戶上門，干嘛要眼巴巴地跑來？
「英國人呢？英國人怎麼也不來推銷？」
英國畢竟也有一款海鷂戰斗機啊，多少過來給捧個場啊。
「英國人應該知道了我們的用意，我們的目標是東方的殲三十一A，而且還想要低價獲得，所以，英國人就算是把海鷂帶過來，也沒有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他們難道都不努力一下嗎？他們要眼睜睜地看著海鷂生產線關閉嗎？」謝尼亞溫還是非常的不爽。
在六七十年代，海鷂剛剛出世，就引領了潮流，成為當時最亮眼的存在，體現著英國這個老牌帝國的底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海鷂也就開始慢慢落伍了。
八十年代的馬島戰爭，更是顯示出來了海鷂的雞肋，所以，英國宇航公司也在不斷地改進海鷂。
最新的改進型就是「海鷂」FA.2。它最大的優勢就是采用了全新的「藍雌狐」雷達，這種脈沖多普勒雷達終于讓海鷂擁有了超視距攻擊能力，不僅僅能引導最先進的AIM-120導彈，還能引導「海鷹」空地/反艦導彈，一直改進到了現在，海鷂才終于算是成熟了，可以發揮出一架艦載戰斗機正常的水平來。
英國人不僅僅將自己老舊的海鷂FRS.1改進到FA.2的水平，同時，他們還采購了18架全新的飛機，按照他們的生產速度，到99年的時候就能全部交付了。
再之後，海鷂就沒有訂單了！
沒訂單就意味著生產線關閉，生產線關閉就意味著配套的廠商也會停產，這就意味著現有戰機的配件會越來越少，維護會越來越困難。
所以，只要有希望，就得繼續忽悠新的客戶。
誰能想到，英國人居然都不來這里競標，好歹也得爭取一下機會啊。
「不知道。」手下不敢說別的了。
土雞國在軍購中，出爾反爾是出了名的，估計是知道他們壓根就沒有真心采購，所以英國人也就沒必要敷衍了，如果土雞真的要采購，那就應該主動上門啊，反正大家伙都是一個陣營里面的。
謝尼亞溫有些生悶氣，就在這個時候，尤希克夫尹斯坦布爾海軍造船廠的廠長阿卡爾興沖沖地跑來了。
「謝尼亞溫閣下，謝尼亞溫閣下，好消息，好消息！」
剛剛的消息讓謝尼亞溫非常的惱火，現在，他將期待的目光望了過去︰「什麼好消息？」
「大毛決定將那艘戈爾什科夫號航母賣掉了。」
「這算什麼好消息？」謝尼亞溫說道︰「一兩年前，他們就說要賣掉了。」
戈爾什科夫號的遭遇，他們是知道的，這艘航母自從94年的時候炸了鍋爐，就一直在趴窩，原本打算修好了繼續自己用，但是，大毛的國力逐漸衰弱，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資金來修理，甚至也沒有合適的場地來維修，之後，這艘航母就一直都處于荒廢狀態，眼看著沒法修了，只能賣掉。
「是的，以前的時候他們是說要賣掉，但是，當時他們並不是真的賣廢鐵，他們是想要把這艘航母賣給阿三賺錢。」阿卡爾說道︰「他們寧可賣得便宜一些，但是，航母必須要在他們那里改裝。」
如果用東方的話來說，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根本就不在乎賣多少錢，他們在乎的是如何坑改裝費。
但是現在，大毛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他們肯直接賣掉了？」
「沒錯，他們是打算真的要處理當廢鐵賣了，他們已經標注起來了拆除了武器裝備之後的重量，在莫斯科公開招標，邀請各國的廢舊金屬商販去競標，其中也包括明州集團。」阿卡爾說道。
這是第二個證據︰明州集團也來了，這個集團的崛起讓人眼紅，他們對明州集團的過往很是熟悉，它曾經就采購過廢舊的航母，有的當廢鐵，有的當公園，有的當堵船，現在，堵船那艘已經改進成了航母。
當初己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啊。
「既然明州集團去了，那老毛子肯定是沒法要求改裝了，看來是想要賣廢鐵了，不過，這個廢鐵的價格也是有講究的，我猜它肯定會比一般的廢鐵價格要高。」
買船只拆成廢鐵，得比回收金屬的價格要低一大截，畢竟拆開船只也得花錢，但是，那艘戈爾什科夫號如果只是拆開了賣廢鐵，就太可惜了。
「沒錯，謝尼亞溫閣下。」阿卡爾說道︰「目前就算是我們擁有航母圖紙，也缺乏建造經驗，事實上，我們連三千噸以上的軍艦都沒有造過，更不用說三萬噸級別的了。我們如果購買到了這艘報廢的航母，改造成為自己的航母使用，這個過程中，也能學習先進的航母制造經驗，就像是東方人那樣，通過改造航母，學習了現代化大型航母的設計和建造。」
「可是，這個改造會不會花費大量資金？甚至比新航母還貴？」謝尼亞溫抱有懷疑態度，畢竟，阿三的超日王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那得看是誰來改造，如果是大毛改造，那必然會拖延工期，成本飆升。」阿卡爾說道︰「畢竟，他們是把改造航母當做下蛋的母機的，但是，如果由我們自己來改造，那就簡單多了。而且，我們計劃操作的是垂直起降戰斗機，我們只要替換掉戈爾什科夫號炸掉的鍋爐，最多再加裝一個躍飛甲板，這樣就足夠了。我猜，明州集團恐怕也有這個打算。」
「明州集團競標廢鐵，也是打算回去了改航母？」謝尼亞溫皺起來了眉頭︰「他們自己不是能建造航母嗎？」
這可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啊。
「沒錯，他們是有自己建造能力，所以，這艘戈爾什科夫號，他們的報價肯定不會特別離譜，如果太高，超過了他們自己生產的價格的一半，就已經不劃算了，畢竟這是老掉牙的航母。我們猜，他們最多也就是抱廢鐵價格的兩倍，我們只要比他們的價格稍稍高一些，就能競標成功。」
廢鐵買回去，還得進船塢修理，這些都要花錢，所以，太貴了就不劃算了，還不如造新的呢。
「廢鐵價格的兩倍？」
「沒錯，現在國際上廢鋼的價格大概是90美元一噸，那艘4萬噸級的航母，大概有兩萬噸的鋼材，這就是360萬美元，翻一倍是720萬美元，我們預計最多花750萬美元，就能把它排下來，回來之後，我們最多花一千萬美元，就能把它改造出來，算上預算超支的部分，最多兩千萬美元，就能完成這艘航母的改造了。」阿卡爾說道。（大概查了一下，這是98年咱們從老毛子那里進口廢鋼的價格，這個價格時常變動。）
兩千萬美元，還不到一架幻影2000的價格，就能獲得一艘航母，這絕對是值得的啊！謝尼亞溫立刻就點頭了︰「好，我立刻去向上級反映。」
莫斯科再次熱鬧起來了。
戈爾什科夫號要賣廢鐵了！對他們來說，這可是百年難得的一次機遇，前幾次的競標，他們還是歷歷在目的，尤其是大宙重工在競標中報出來了一個高價，最後導致破產倒閉的事情，還是歷歷在目。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他們就下定了決心︰這次競標，絕對不能提高價格，更不能和明州集團競爭，如果明州集團給出來的報價太高，那就讓明州集團自己玩去算了。
就連某些力量都失去了阻止明州集團獲得這艘航母的興趣了。
畢竟，明州集團已經能自己造了，對于這樣一個集團，再阻止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人家來采購，也就是價格便宜一些而已。
他們相互串通消息，相互之間確定下來了最高競標價格，大家伙都齊心協力，爭取用一個低價把航母給買回去！他們是真的想要拆廢鐵！
三天之後，競標正式開始了。
尼古拉早就輕車熟路了，類似的事情已經做過兩次了，只不過，想到戈爾什科夫號賣掉，他們手頭就只剩下一艘庫茲涅左夫號了，心中還是帶著一絲的失落的。
「各位，戈爾什科夫號是1143型重型載機巡洋艦的第四艘，和前三艘重型載機巡洋艦相比，進行了一定的改良，在87年的時候下水，距離現在僅僅有十幾年的時間，這艘軍艦英年早逝，我們也是很不舍的。」尼古拉說道︰「但是，我們為了優化自己的艦隊，還是決定將這艘老艦報廢掉，這也是我們為世界和平做出的貢獻，拆除掉了武器裝備之後，這艘軍艦還剩下大概兩萬噸的廢鐵，底價三百萬美元，每次加價五十萬美元，現在，競標開始，大家可以報價。」
「七百萬美元！」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在場的人望過去，看到了東方的面孔，心中就明白過來了︰白來了，他們一句話都不用說，就看著東方人表演吧，這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
一般來說，競標都是從底價一點點地叫起來的，慢慢地加價，現在，一下子就翻了一倍還多，這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現場一片安靜。
趙玲坐在秦濤的身邊，還是微微有些緊張的。
這樣喊得太高，萬一沒有加價的怎麼辦？
看到她的表情，秦濤笑了笑︰「如果沒有人加價，那咱們就把這艘軍艦買回去，花一兩千萬修改一下，賣上一個億還是沒問題的。」
海軍如果想要，肯定優先提供給海軍，海軍如果覺得是雞肋，那己方完全可以賣給其他的海軍，潛在的客戶至少有三五個，而且還能和垂直起降戰斗機一起打包出售，還是非常劃算的。
「七百萬一次！」
「七百萬兩次！」
「七百五十萬！」阿卡爾再也忍不住了，他還想著一點點加價呢，誰想到秦總居然一下子就把價格給提高到這種程度了，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再拖延了。
成不成就這一錘子買賣了！如果明州集團加價到八百萬，那他就放棄好了。
阿卡爾帶著緊張的心情，望向了明州集團所在的位置，如果對方舉起牌子來，那他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七百五十萬一次！」
「七百五十萬兩次！」
「七百五十萬三次，成交！」
這就成了？
當落錘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阿卡爾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的，明州集團居然沒有加價？對方居然放棄了？他們財大氣粗啊，哪怕加價到一千萬，都是有可能的。
還好，明州集團放棄了，他才有了這個希望，否則的話，這艘航母就買不回去了。
在場的人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他們做了不少的準備，急匆匆地過來，結果，整個拍賣會才進行了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他們都成陪跑的了？
不過，競標成功的是土雞，不是明州集團，這應該算是個好消息吧，剛剛有幾個想要接著喊的，現在都有些慶幸，要是明州集團不接著喊，東西就砸到他們手里了啊。
競拍結束，獲勝的阿卡爾跟著去辦手續了，眾人紛紛向外走，一名法國的商人有些忍不住了，走到秦濤跟前的時候，向他說道︰「秦總，請問貴方為何不繼續加價？」
「加價？我們加價干什麼？」秦濤反問道。
「將它競拍下來，然後改造成航母啊！」
秦濤搖頭︰「對我們來說，七百萬已經是最高的價格了，超過了這個價格，我們就會賠本的。」
「賠本？按照廢鐵，它只要超過三百六十萬，就是賠本的啊。只有改造成航母才會賺錢。」
秦濤繼續搖頭︰「我們從來沒打算改造成航母，我們能高出廢鐵的價格，是因為我們在拆解和回收軍艦方面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我們可以把不同類型的鋼材分開回收冶煉，造出來一部分高規格的鋼材來，實現盈利。」
法國商人睜大了眼楮︰「這難道不是浪費嗎？」
「怎麼就浪費了？非得改造成航母？阿三的經歷告訴我們，二手航母翻新改造是個大工程，甚至可能比新建還要貴重，如果想要利用它來改造，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說完這番話，秦濤帶著手下飄然離開。
法國商人有些懵，秦總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按照預期拿下這艘航母，所以就在詛咒競標成功的土雞人嗎？
這邊，阿卡爾已經辦好了一切手續，馬不停蹄地前往科拉半島接收，在離開莫斯科的時候，他听到了別人轉述的秦濤的這番話。
「這是嫉妒我們。」阿卡爾立刻就做出了判斷︰「明州集團的秦總和海軍的高官尼古拉關系莫逆，說不定，這是他們兩人商量好的方案，來底價倒賣大毛的國家資產，從中漁利，這次的招標就是走個流程，畢竟沒有商人會超過實際價格購買那艘航母，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我們會買。」
阿卡爾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酸，這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還好他們有這個預期，可以用他們能接受的價格來采購這艘航母，他們是這次競標的獲勝者！
莫斯科，秦濤繼續和尼古拉喝酒。
「秦，你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尼古拉說道︰「你是我們真正的好朋友！」
「這些都是應該的。」秦濤笑著說道︰「尼古拉，我們從十年前就已經是好朋友了啊，時間讓我們的友情不斷升華，來，為了我們的友誼干杯！」
于是，又是一杯酒下肚。
「對了，秦，你來莫斯科找我，是不是有別的事情？」尼古拉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啊，我們听說貴方研發出來了先進的俱樂部反艦導彈，有的還能用在877型潛艇上，所以，我們想要采購一批。」秦濤說道︰「現在貴方正好需要一批航母鍋爐，八枚導彈換一台鍋爐，如何？」
尼古拉點頭︰「成交！」
這也是秦濤的一個做事手段了。
他在到了目的地之後，就會做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些事情看上去和他無關，他純粹就是幫朋友的忙，等到這些都做完了，隨便閑聊的時候，就會將他的真實目的說出來，這個時候，朋友也就不好拒絕了。
大毛要賣戈爾什科夫號好幾年了，也沒有賣出去，現在秦濤幫忙賣出去，而且，七百五十萬美元還只是一個開始，後續還有大筆的費用，能賺大筆的利潤，這個忙都幫了，秦濤要一批俱樂部導彈，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而且，還是用鍋爐來換的。
紅色帝國時代，大毛制造的重型載機巡洋艦都是自己生產的鍋爐，但是，紅色帝國崩塌之後，他們已經喪失了自己制造鍋爐的能力，而土雞國把那艘戈爾什科夫號買回去，肯定是需要替換鍋爐的，這樣，從明州集團倒騰一下，就能繼續賺錢啊。
現在，尼古拉的權力已經更大了，更何況俱樂部導彈原本就是打算賣出去賺錢的，所以，這個交換方案合乎雙方的利益，當然是一拍即合了。
陪在旁邊的趙玲心中有些驚訝。
來這里是弄俱樂部導彈的，但是，計劃只弄個三五枚當做樣彈就行了啊！戈爾什科夫號預計要換五個以上的鍋爐，這就意味著己方能弄四五十枚回去，這是不是有些多？
不過，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問，等到兩人喝完酒，返回住處的路上，趙玲才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濤哥，咱們要全部交換嗎？」
趙玲點頭，就知道濤哥滴水不漏，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啊！
土雞人跑去找明州集團采購，秦濤也很無奈啊，只能是給尼古拉解釋一番了，好在土雞人需要更換的不僅僅是鍋爐，內部還得大修，從大毛這里訂購的東西絕對少不了啊。
急不可耐的土雞人已經來到了科拉半島。
北方艦隊的軍官亞雷金負責接待，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歡迎各位，我們接到了莫斯科的消息，把那艘戈爾什科夫號交給你們，現在，你們可以上去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就移交，海關的人員隨叫隨到。」
「你們難道不拆掉那些武器嗎？」阿卡爾有些好奇地伸手指向了遠處的港口。那里，戈爾什科夫號銹跡斑斑的身影清晰可見，上面的雷達等等設備還在呢，艦首前面的發射筒也靜靜地躺在那里。
大毛的心也不至于這麼大吧？這艘軍艦上還是有很多秘密的啊！
「您看到的只是外面，我們為了盡快把這艘軍艦交給你們，所以在內部進行了大量的爆炸作業，該破壞的設備已經都破壞了，不會有泄密的可能。」
阿卡爾的腳步 地停住，他感覺到眼前開始眩暈︰「你說什麼？你們為了省事，直接在里面爆炸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