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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不管慰問,許多人從一開始的大氣不敢喘,到後面的熟絡,只當蘇大人是大叔,老哥,沒有一點架子。

通過他們,蘇大人也了解到了官場,從商的底層狀態,心中思緒翻飛,將這些牢牢記在了心中。

許多吃完飯的人,都在城內傳開了,李霄的鋪子今日正式開張,並且要掛招牌,來吃的人還會贈送一樣菜品。

于是,吃過李霄的菜的老少爺們,大小姑娘,小姐,都來了。

「哎哎哎,別瞎傳,截止到日入,本鋪子就打烊了!」

李霄急忙吆喝,別到了晚上,還有大批客人前來。

終于又到了小丫頭李瑩瑩忙的時候,從早晨到現在,她都老老實實的和余漁在一起,大人們說話她從未插嘴。

而現在,小丫頭站在門前,熟絡的安排起了客人,嬌小的身形忙碌卻不顯得焦躁,與每位客人都客氣恭敬,而客人們的對這個小丫頭也都喜歡。

有熟悉的,不由得模了模小丫頭的腦袋。

「喲,瑩瑩,又來啦?」

「丫頭,還是老樣子!」

李瑩瑩點頭如小雞啄米,收了銀子,找回銅板,就沖著里面吆喝。

這個樣子的小丫頭,李牧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行啊,李霄這小子給瑩瑩教育的服服帖帖的,昨日回家,還要洗碗刷筷呢!」

看到李牧如此高興,蘇大人也笑道︰

「這丫頭成熟的快啊,不過差不多也就得了,總不能一直跟在李霄身後,再大大,身份就藏不住了。」

「不錯,不過我問這丫頭將來想做些什麼,蘇大人你猜她怎麼說?她說想做趙婼那丫頭這樣的大掌櫃,還要和余漁一塊學習,這可讓我頭疼了。」

李牧雖然表面嘆息,心里實則已經樂開了花。

在他心中,僅僅精通琴棋書畫,相夫教子,胭脂女紅的女子,不過俗套,自己的閨女,應當是能自己撐起一片天的,就像趙婼那樣。

「我看你這老小子是高興的頭疼吧,哈哈哈,行,沒壞處,多跟著李霄,趙婼學學,而且余漁這丫頭經過你的懲罰後,現在不時也跟著趙婼後面呢。」

蘇大人跟著笑了起來。

說到這里,李牧卻好似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

「蘇大人,既然如此,你這算是站隊李霄這邊了,也就是趙婼他們這個派系了?」

誰知,蘇大人卻是神秘一笑道︰

「我站李霄這小子是不假,但是卻沒說戰其他派系,當然,前提是李霄這小子一直光明、安穩。」

「誰都知道,這小子和趙婼那丫頭,幾乎算是板上釘釘了,你這還說沒站隊?」

李牧卻是一副不相信你的樣子。

誰知蘇大人卻是自信笑道︰

「所以說,我根本就無需站隊,只要看好李霄這小子,別讓他走上邪路,就行了,其他的我根本無需操心了。」

「至于這兩個派系,你沒發現最近安穩了不少嗎?我看是因為李霄這小子的影響,那李月,李晴就不說了,司蘊嫣那丫頭,還寶劍贈英雄呢。」

李牧點點頭,卻是道︰

「那將來,說不定會因為一些事情打破這種局面,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蘇大

人,姜還是老的辣啊。」

眼見李牧明白了,蘇大人笑道︰

「不錯,就是這麼回事,讓他們同仇敵愾便是。」

「杭州,魚米之鄉,得天獨秀,水陸共存,發展自然是極快的。我大宋二十三路州府,想來這里賺銀子的太多了,只要我們稍稍放松一些,這一群小子就有了大把敵人,自不會白白讓別人得了杭州的便宜。」

「不錯。」李牧也是向往的點點頭。

這時,胡白甫與隴子晉兩人回來,拿著一副紅色對子,以及文房四寶。

「借個桌椅。」

隴子晉走向王貴那里,借了一副桌椅,即便是他再不開眼,也不敢拒絕,只得點點頭,回到空曠的鋪子嘆息。

隔壁火熱的厲害,巷子里的其他鋪子,卻是寥無人煙。

「哎,蘇大人題字了!」

「快看啊,蘇大人給題字了!」

蘇大人拿起筆,稍一思慮,隨即寫下了這麼兩句︰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蘇大人,您」李牧原本樂呵呵的看著,直到全部寫完後,才嘆息一聲。

元豐七年,蘇大人被貶汝州,路過廬山,曾寫下這麼一首詩。但是就在當年,蘇大人承受喪子之痛,再次寫下這首詩,想必也憶起了這段悲慟經歷。

「沒事。」蘇大人面色平淡,輕輕擺了擺手。

眼見客人將鋪子口圍的水泄不通,李霄也漫步走了出來,他自然听到了吆喝聲。

擠進人群,李霄一看詩句,自然也明白了。

「蘇大人,那小子就笑納了,不過大人的文采中,小子還是喜歡您的那一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蘇大人一愣,展露笑顏,笑罵道︰

「你小子用我的詞牌教育起我來了?」

「小子哪敢啊,這是崇拜!」李霄嘿嘿一笑,急忙收起了對了子,幾乎算是搶了,喜滋滋的收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李牧也是笑罵,他自然也知道,李霄是在安慰李大人。

「咳咳,那個,大家伙,今日蘇大人給題字了,本掌櫃的高興,每桌再多加一份」

「一份手巾!」

說罷,李霄喜滋滋的回到了鋪子。

「切,白高興一場!」有人大感失望。

「你是新來的吧?李黑能給你贈一份菜品就不錯了,你還想讓他再送一份?可能嗎?你這不是要他命嗎?」

有人自然了解李霄的脾性,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

一見隴子晉、胡白甫收了筆硯,還了桌子,很多人都急躁。

讓蘇大人題字,那可不是件容易事,真可謂是一字千金。

不過,讓蘇大人給寫字不可能,但是李霄那里就有啊,頓時有人高呼。

「李黑,李大人的那一副字,你出價幾何?本掌櫃的買了!」

有人高呼,李霄看的真切,是前街織坊的黃掌櫃。

「哎,不賣!」

李霄收起了對子,藏在了懷中。

「別啊,價錢好商量!」

頓時,有人報高價,直言十萬兩銀子!

「嘿,蘇大人的對子,就值十萬兩?我出十五萬!」

說著,鋪子里簡直成了拍賣場,當然,所有人都話語不清,因為嘴里可沒有停下。

「都老老實實的吃飯!對子不賣!再說就不贈菜品了!」

李霄一听,當時便氣急。

「再說了,蘇大人不就在門口嗎,來搶我的干嘛?蘇大人,你趕緊賣字吧,說不得今日杭州府就變成錢莊了!」

一听李霄要拒絕贈送菜品了,這群人才撇嘴,老老實實的吃飯,不再抬價。

再听第二句,這是人話嗎?

我要是能讓蘇大人題字,我還求你?

滾球的吧!

門口兩位大人都是無語,站在門口也教育了李霄一頓,尤其是蘇大人,早已吹胡子瞪眼了。

李牧當即罵道︰

「你小子再敢放屁,封了你的鋪子!」

「我開玩笑呢,李大人別當真啊!」後廚的李霄,一邊忙活一邊大喊,求饒。

「這小子,有時候也得勒緊繩子,不然拴不住。」蘇大人搖頭失笑。

「這狗兒,還是皮筋的。」李牧也是哭笑不得。

「日頭還挺足,蘇大人,我請你到春陽園听曲去?我自掏腰包。」

「走吧,讓你這冷面通判花銀子,老頭子面上可有光啊。」

蘇大人也一笑,與李大人並肩走了。

「哎,那兩個小子,愣著干嘛呢?」

剛走兩步,李牧便回頭,胡白甫與隴子晉相視一眼,這才急忙跟上。

「嘿嘿,李大人,春陽園我熟,我帶您們去。」隴子晉也嘿嘿直笑,這可是「求學好問」的好機會。

「咳,子晉啊,我可沒帶錢,你的請我。」胡白甫輕咳一聲。

「這是自然,白甫你的就是我的。」隴子晉自然是無所謂的。

誰知,走了兩步的李牧卻是模了模腰間,無奈道︰

「哎,蘇大人,我也忘記帶銀子了,咱回府里取去?」

聞听此言,蘇大人忍俊不禁,而後方兩位大才人想笑卻沒忍住。

「咳,李大人,子晉在此,何須如此麻煩?盡管去就是,子晉帶了銀子。」

「嗯,這可不好意思。」李牧急忙搖頭。

「哎,李大人,我看不如這樣,我請咱們去听曲,晚上您請咱們喝酒去?」隴子晉直笑。

與蘇大人對視一眼,李牧才笑道︰

「嗯,我看行,蘇大人同意了。」

李牧自然不是小氣之人,也不會貪戀隴子晉的腰包,只是眼見蘇大人有了個得力助手,自己也眼饞與羨慕不是。

胡白甫進了府里才幾天,繁雜簡易、大小事宜,都處理與安排的妥妥當當,如此蘇大人有了不少閑暇,去處理自己的大事,而自己這邊,整日不堪勞累疲憊,屁大點事都得自己解決,那豈不能找一個幫手?

「哎,老李,我記得你那里還有一長史的位置?」

這時,蘇大人裝作疑惑的樣子。

李牧也假裝嘆息道︰

「對,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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