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植物都是怕火的,凡事總有例外,」
時辰抬起德魯伊之杖,像是展翅般高高舉起,和舉起刺穿死棘之槍的姿勢一模一樣,傲然不馴地挑釁道︰「你們剛才也看見了,我能夠操縱火焰,還妄想用火來對付我。」
繼而語氣平靜,嘴角輕佻︰
「真是天真。」
腳步輕輕一踏,沒有半點預兆,無數條藤蔓破地而出,迎風而長,倏然從火舞所立之處的地面奔涌而出,頃刻間在她的頭頂上方編織交匯,形成了一個巨掌囚籠。
不同與之前召喚出來的巨掌囚籠,這條囚籠的紋理上灼燒著縷縷熾熱的火焰。
「我就不信我破不開它!」
面對之前這樣的情況,火舞微微有些失神了,當腳下的青綠草葉仿佛活了一般扭動起來,她才回過神來,朝著時辰嬌聲喝到。
若是有心之人仔細觀察,可以察覺︰
這兩個藤蔓編織的牢籠手掌剛好是一個人的左右手,手掌的大拇指相對而立。
…………
ps︰昨天未完成已經補充完畢,請大家可以刷新
今天的只有這麼多了,望大家理解,這個月這種情況頻發,是我的問題,主要是為了全勤獎(手動狗頭)
下面是我在此之前構思的另一部小說。
第一章「我」是凶手
爆炸肆虐過的大樓,濃煙滾滾。
在火海的包圍中,許牧陽倚靠著斑駁的殘壁,勉強保持著清醒。
鮮血從額頭不斷涌出,濕透了鬢角,模糊了視線。
端著槍的右臂無力地垂下,松開了緊扣扳機的手指;左手死死捂住月復部,剛剛那里被飛濺的碎石擊中。
攤開焦黑的手掌一看,入眼赫然是一片殷紅!
許牧陽覺得,刑警服之所以是黑的,大概就是為了受傷流血的時候不讓人過多擔心。
「全身皮肉翻卷焦黑……這死法可真不怎麼體面啊。」
心中自嘲般的想著,周邊的嘈雜開始如潮水般退去,眼皮開始變得沉重,上下打顫,恍惚中,他听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以及隊員焦急的呼喊聲。
「許隊,你在哪,沒事吧……」
「指揮中心,請求支援,需要救護車……」
「展開搜救……」
火勢突然加劇,暴漲的火焰伴隨著濃煙,就像是吐著蛇芯的惡蟒,席卷吞噬了樓層內的一切。
隨即,許牧陽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
永歷三十六年,秋。
泛古大陸,東洲,大啟皇朝。
灰色的蒼穹之上,落下點點雨滴,淅淅瀝瀝地淋在帝都洛城的大街小巷。
青石鋪就的街道上,已看不到多少行人。
但在長平街的濟民醫館門前,數十位百姓舉著傘,烏泱泱地圍成一堆,對里面橫躺著的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指指點點。
「宋仲景大夫多好的人,怎麼就遭此不幸!」
「這書生看著斯斯文文的,竟然做出這等事!」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是一個年輕人,面容清俊,身形消瘦,穿著月白色的儒袍,只不過,那象征著讀書人的儒雅素袍此刻卻沾上了殷紅的鮮血。
……
「吵!」
「好吵!」
「誰特麼的不講公德,在醫院還敢這麼大聲喧嘩?!」
周遭傳來的謾罵嘈雜聲音不斷地沖擊著許牧陽的耳膜,听不清內容,令他心煩意亂。
迷迷糊糊間,許牧陽想要捂住耳朵,隔絕噪音,可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控制,完全無法挪動半分。
頭好暈,看來我在做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休假了,嘿嘿……等下,我好像已經毀容了吧,哦,不,吾驚塵絕世的容顏……思緒介于半夢半醒間,許牧陽的意識逐漸恢復清醒。
怎麼回事,這不是專屬于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嗅到了空氣中所彌漫的血腥氣,令人輕微的不適,許牧陽眉頭微皺,想要睜開眼楮觀察周圍情況。
但任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控制四肢。
「臥槽,我特麼不會成植物人了吧,好像有這個可能,畢竟是那種程度的爆炸。」
「千萬不要啊!」
「我是想要休息,但我沒想過安息啊!」
那種下半輩子只能躺著的念頭,令許牧陽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惶恐。
緊張不安的情緒催使著他體內腎上腺素的瘋狂分泌,驅散了大腦的眩暈感,意識朦朧中,他抓住了那一瞬間的機會,睫毛微微顫動,終于,許牧陽睜開了眼楮。
映入眼簾的,不是預想中病房白色的天花板,也不是手術室的光照燈,而是交錯縱橫的木梁屋頂。
「嘿嘿,能動了……唉,這是哪?」
重獲新生的喜悅還沒保持多久,許牧陽被眼前的景物弄得有些迷糊。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醒了,好像沒全醒。
坐起身,待完全看清周遭景物,許牧陽更懵了。
古色古香的建築布局,擺滿藥材的中藥櫃,木質的方塊窗戶和大門,清冷的寒風穿透過窗戶吹在他身上,冰冷而刺骨,門外則站著一群古裝扮相和衣著的百姓……
不明真相的他們看到這一幕,更加的驚恐。
「這廝剛才笑了!殺了人還能笑得出來,真是……」
「我听在衙門當值的親戚說,還真有這種凶徒,殺了人後舍不得離開現場,說是會重溫殺人時的快感!」
「當真是變態!」
「喪心病狂!」
殺人?!什麼情況……許牧陽下意識地循著人群的目光看去,眉頭不由緊皺。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大片血泊之中,而他的身邊,正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尸體,頭發花白,都是老人家。
兩具尸體都穿著尋常的粗布衣衫,脖頸處皆有一道醒目而猙獰的傷口!
不同的是,男性尸體是俯身倒地,面朝地,趴在醫館櫃台外;女性尸體則是仰面倒地,躺在櫃台里。
尸體周圍濺落一大灘血液,噴灑在各處,無數寫有藥方的紙張散落得到處都是;血液的腥氣和藥材的清香摻雜在一起,復雜濃烈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屋子內,令人胃酸翻涌。
整個現場堪稱慘烈,觸目驚心!
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再惡心都不會吐……許牧陽目測了一下,根據人體解剖學來判斷,從櫃台外到櫃台外,起碼三四升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兩具尸體均是身體僵硬,面色慘白,瞳孔渙散,他伸手觸踫兩者在外的枯瘦皮膚,冰涼,沒有余溫,顯然是死去多時。
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斷,許牧陽嘆了口氣,余光一撇,頓時大驚失色。
此刻的他穿著月白色的儒袍,上面沾滿了死者的鮮血,顯得有些可怖;左手提著一個酒壺,內里已經空了;右手更是緊緊握著一柄……菜刀!!!
刀身腥紅,仍在淌血!
「!」
刀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在光線的折射下,菜刀泛著森森寒光,倒映出一張令他陌生至極的臉︰
清秀的面容略顯稚女敕,五官精致,烏發,黑瞳,溫潤如玉。只是,現在這塊玉上沾了些血污,有了瑕疵。
這是誰……
來不及等他反應,眼前兀地一黑,霎時頭疼欲裂,令他雙手捂著腦袋,緊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
許牧陽,字望舒,現年一十六歲,大啟皇朝京兆府下轄附郭縣君起縣衙的一名儒生,家境貧寒。
自幼才思敏捷,過目不忘,在帝都赫赫有名的洛城書院求學,也算得上是飽讀詩書,這些天正在備戰鄉試,也就是秋闈。
父母是……這不重要,記憶中,許牧陽自懂事起身邊就只有一個慶夜叔。
對于許牧陽來說,慶夜叔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但也在三年前不幸病逝了。
果然吶,重生大多都逃不開同名同姓,父母雙亡的定律。
天吶!為什麼好不容易重生一回還要參加高考啊?!還是古代版的!
「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是良心發現,在懺悔?!」
「哼,懺悔有用的話,還要官差干什麼,小子,別以為你這樣就能了事。」
「對,仲景大夫平時對我們這些貧苦百姓頗為照顧,看病抓藥都不守費用,小子,你跑不了。」
「對!」
「就是!」
門外群眾議論紛紛,情緒逐漸激動,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許牧陽︰「……」
好吧,暫時用不著擔心秋闈的問題了,要真被官府定性為殺人凶手,等待他的,只有鋃鐺入獄和秋後問斬。
難道「我」真的殺人了?
許牧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自己的體質這麼非酋嗎,剛剛被炸死,穿越過來,開局就是殺人犯?!
還被這麼多人堵在案發現場,跑都跑不掉!
努力消化腦中的記憶,再結合門外百姓的話,許牧陽知道,那位男性死者便是宋仲景大夫,醫德高尚,在京城頗有盛名,女性死者便是他的妻子了。
三年前慶夜叔生病的那段期間,他本人也受了宋大夫不少恩惠,很多名貴藥材都沒有收他的銀錢。
他急忙在腦中提取相關的記憶,想要確定究竟是不是自己動的手,殺害他夫妻二人的。
然而……
「臥槽,竟然喝斷片了!」許牧陽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一向是嚴于律己,滴酒不沾的,臨近高考,不是,臨近秋闈,更是不可能酗酒。
可昨夜,卻是一反常態,喝了個酩酊大醉,導致喝酒之後的記憶全都想不起來了。
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是「自己」坐在平時當伙計的同福客棧中,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
怪不得之前頭暈呢,合著是宿醉惹的禍。
此刻,凌亂的犯罪現場,兩具駭人的尸體,唯一在場的醉徒,手上還緊握著一把染血的刀……種種跡象都表明︰
我是凶手!!!
根據《大啟律》,殺人者,當償命……許牧陽非常想認真地對著外面那些群眾解釋一句︰
「這事兒是許望舒干的,跟我許牧陽有什麼關系!」
可如果這麼說了,大概會被義憤填膺的百姓當成失心瘋或者妖邪入體給活活燒死吧。
但自己才剛剛被炸死啊,要不然試試武力突圍?
算了吧……腦海中瀏覽了相關信息,許牧陽有些哭笑不得。
無他,這具身體太……虛了!
這個世界雖然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修煉之法,但原主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苦書生。
雖然靠著自己的才智和勤勉,無意中模到了儒家九品通竅鏡的門檻,但只能勉強做到耳聰目明,明眸夜視,從戰力上跟其他同輩體系相比,堪稱戰五渣,太脆了。
體質連個尋常下地耕地的農夫都比不過!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跟個柔弱小姑娘似的,小白臉,呸!」
許牧陽鄙夷地撇了一眼地上的倒影,對著它狠狠地啐了一口,表情嫌棄。
醫館外的吃瓜群眾看到這一幕,紛紛退後了一步,心中更加警惕。
一位彎著腰,須發皆白的老人家疑惑道︰「這許家娃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聞言,其余百姓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極有可能啊,前些天長樂街的鄭獵戶,不就是嘛,大半夜的在家鬼哭狼嚎,等到官差破門而入的時候,听當值的衙役說,死狀極慘!」
「還有安平街的王獵戶,與他同街的江屠戶,連續三天,三起命案,沒想到今天宋大夫也……唉!」
「可不是,縣令老爺昨日不就引著鎮獄司前來的夜巡人去他們的住處查麼,這書生也許真的……」
說到這里,眾人臉上露出惋惜神色,看向許牧陽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許。
許牧陽︰「……」要不索性就裝成失心瘋?
這時,只听那位之前認出他身份的老者又說︰「宋大夫的兒子已經去縣衙報官了,要不我們再派個人通知鎮獄司吧。」
許牧陽︰「……」
進了鎮獄司,就算不是妖邪入體也得月兌層皮,難道開局就要完結撒花?!
苦也!唉,等等,許牧陽再次看向作案現場,不是,犯罪現場。
強烈的求生欲和多年辦案鍛煉出的敏銳眼光讓他本能地覺得這個犯罪現場有些地方……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