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這是怎麼了。」
「爸,你醒啦。」
喬楚的聲音把迷迷湖湖地喬衛東徹底驚醒,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金碧輝煌的酒會,而是回到了靜謐的小區里面。
「我……呀,兒子,怎麼背著爸爸,快放我下來,別累到你了。」
喬衛東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混亂。清醒了一些後,他發現喬楚居然背著自己,往家的方向走去。
「沒事,我背的起,您放心吧。」喬楚沒有放下喬衛東,而是繼續背著。
「我們是怎麼回來的,難道是你背著我走回來的。」
「爸,您別開玩笑了。」喬楚哭笑不得地說道︰「是王叔叔,他搭我們回來的。」
「是嘛。」喬衛東松了一口氣︰「那改天我得好好謝謝人家。」
喬衛東剛剛醒來,腦子還有點暈。說了沒幾句話,便閉上了眼楮休息。
「爸。」
「嗯。」喬衛東回應道。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啊,喝得怎麼醉。」喬楚有些擔憂地說道。
「爸爸能有什麼心事啊。」喬衛東笑著掩飾著︰「就是高興。看到你冬令營成績這麼好,爸爸高興。」
喬楚沉默著,沒有說話。好半晌,他才開口。
「爸,您別瞞我了。您高興還是發愁,我會看不出來嗎?」
這會輪到喬衛東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發愁,怎麼會喝這麼多的酒呢。
「爸爸後悔了。」
喬楚听到了這句話,之間愣在了原地。
「爸……」
「真是可笑啊。」喬衛東看著天,無奈地笑著︰「爸爸當初以為,我這輩子什麼都會後悔,就是不會後悔和你媽媽離婚……真是……」
「爸?」
「爸爸沒事,繼續走吧。」喬衛東苦笑了一聲,和喬楚說道。
喬楚繼續走著,父子倆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走到岔路口,喬楚停下來。向左走,就是宋倩家,向右走,就是喬衛東家。
喬衛東看喬楚停住了,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爸。」喬楚看著宋倩家亮著的燈,向喬衛東說道︰「老話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喬衛東哪能不明白喬楚的意思,但是破鏡重圓,又豈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爸,不試試的話,怎麼知道行不行呢。」喬楚看著喬衛東還在猶豫,開口勸道。
喬衛東猶豫了片刻,覺得喬楚說的有點道理。自己不去試試的話,又怎麼能知道宋倩是否原諒自己呢。即使最後宋倩不原諒自己,最起碼,自己試過了。
「我被你背著,我哪能選啊。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吧。」喬衛東嘆了口氣,向喬楚說道。
「這樣啊。」喬楚笑著點點頭︰「那我送您回家啦。」
「別別別。」喬衛東看著喬楚作勢要往自己家去,急忙叫停了他︰「你這皮孩子,去,找你媽媽。」
其實喬楚也沒有打算真的送喬衛東回自己家,鬧著一出,也是想讓喬衛東不要這麼緊張。果不其然,被喬楚這麼一鬧,喬衛東還真放松了些。
「爸,你听我的,回家之後啊,你就……」
卡噠,卡噠。
開鎖的聲音驚醒了發呆的宋倩。她看著大門,意識到兒子回來了。
宋倩急忙到門口,等著喬楚。
「怎麼玩得這麼……晚……」
大門一開,宋倩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酒味。她以為喬楚喝了酒,正要教訓他,才發現喬楚扶著喬衛東。
宋倩急忙上前幫忙,把喬衛東扶到椅子上。
「你爸爸這是怎麼了?」宋倩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和王一笛去轉了轉,回來就看到爸爸喝成這樣了。還好王叔叔搭了我們回來,不然我得一路把爸爸背回來。」喬楚癱倒在沙發上,裝作一副疲憊的樣子。
「王一笛?她也去了?」宋倩問道。
「嗯。也真是巧了,正好遇到了。之後,我爸就和王叔叔聊天,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爸爸就喝成這樣了。」喬楚無奈地說道。
「那你喝酒了嗎?」宋倩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沒喝,你也知道,我一直覺得酒還沒有汽水好喝。」喬楚擺了擺手,回答道。
「媽,您別說了,我都累死了。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就去睡了。」喬楚撐著沙發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朝沖涼房的方向走去。
「也是,挺晚了。」宋倩看著兒子累成這樣,也有些心疼,催著兒子去洗澡休息。
突然,宋倩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喬楚︰「欸欸欸,楚楚,你爸爸怎麼辦。」
「啊。」喬楚愣住了,看著沙發上的喬衛東,無奈地說道︰「我也是累昏了頭,帶著爸爸一起回來了。這樣吧,我休息會,一會把爸爸送回去。」
宋倩看著疲累的喬楚,實在是不忍心。于是,她說道︰「算了,這麼晚了,你也這麼累了,待會要是出什麼事可怎麼辦。」
「也是。」喬楚點點頭,但隨後又問道︰「那爸爸怎麼辦。」
「行了,你去洗澡吧。」宋倩把喬楚推到了沖涼房︰「媽媽來想辦法。」
只是,宋倩沒有發現,喬楚進到沖涼房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宋倩來到客廳,看著像頭死豬一樣的喬衛東,心里犯了難。
把喬衛東弄回去是不現實了,自己只能讓他在家里湊合一宿了。但是把他就這麼放到客廳,這寒冬臘月的,說不定得凍出個好歹。
看著喬衛東這不省人事的樣子,宋倩也沒別的辦法了,只好把他拖到房間里。
一邊拖,宋倩嘴里一邊都都囔囔地︰「淨給我搗亂,差點把楚楚都帶壞了。要不是怕你凍死在家里不吉利,我才懶得管你。」
但是,宋倩沒有看到的是,看似已經昏睡過去的喬衛東,眼楮微微地睜開了一點,隨後又閉上了。
宋倩一直把喬衛東拖到了床上,給他月兌了鞋,蓋上了被子。就在宋倩給喬衛東蓋上被子的時候,喬衛東迷迷湖湖地說著什麼。
一開始,宋倩沒听清,但是喬衛東又說了幾遍。
「小夢……小夢……」
看到自己這麼忙活,喬衛東居然還想著他的女朋友,宋倩心里這個氣呀,伸手把自己蓋在喬衛東身上的被子掀開,轉身就要離開。
「你說得對。」
喬衛東又開口說道。這奇怪的一句話讓宋倩停下了腳步。
「我心里是有著宋倩。」
宋倩听到這句話,愣住了。她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躺在床上的喬衛東。
「我心里……是有著宋倩……」喬衛東重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