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神靈啊？」
等走了很遠一截路以後，楊若雲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
她雖然也是修行中人，但也是第一次見到神仙。
「怎麼說呢？她其實不算神，更不算人，算是意識的集合體？」
「集合體？」
「對，她們是從信仰中誕生，隨著信眾消失，她們也會隨之消失，比如璀璨和終焉，就是因為失去了信仰的支撐，最終神性徹底泯滅，唯有那小女孩還有一絲神性存在，之前她發出笑聲，估計也是想要引我們過去。」
「原來如此，不過為什麼？是想我們信仰她，然後重新恢復，不過這也不對啊……」
「這倒不至于，她之前把我們吸引過去，也許只是出于好奇而已，畢竟這荒漠之中，人跡罕至，十年來甚至幾百年來，有可能只有我們二人。」
「至于後來，我只不過是順手而為而已，因為古城雖然已經消亡，但是因為信仰的關系，依舊有很多亡魂圍繞在他們神靈的周圍，存在山丘之下，我只不過幫了她一把，把這些信眾重新喚醒過來，給她重新提供了信仰之光，不過也就這一次機會，等這些信仰之光再次消耗完，她依舊會消失，除非找到新的信眾。」
「這恐怕很難。」
何止是很難，這沙漠之中根本沒有人的蹤跡，難道讓那些沙丘怪物信仰她不成。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才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離開。」
楊若雲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柳南風。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楊若雲把頭撇了過去。
「神經兮兮的。」
柳南風滴咕了一句，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一點天黑的跡象都沒有。
「我們走了多久了？」
「應該有十多個小時了吧。」楊若雲道。
「這麼久了，看來想要等天黑回觀山海，有點不切實際，要不我們先回去吃點東西。」柳南風道。
「再往前走走吧，我現在也不太餓，不過這沙漠到底有多大啊，什麼時候會是個頭？」
楊若雲用手掌在額頭比劃了個帽檐姿勢看向遠方，跟孫悟空似的，多了幾分調皮可愛。
「我怎麼知道。」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懂呢？」楊若雲翻了個白眼。
柳南風不搭理她，伸手準備在空中畫圓，準備開任意門。
「這已經是我們第幾次傳送了？」
「第九次吧。」
「都九次了啊？」楊若雲聞言也忍不住吃驚。
跨越了九次任意門，他們竟然還沒見到沙漠邊界，可見這沙漠是何其之大。
這也虧得兩人都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早就渴死或者熱死。
而就在此時，他們面前一大片的黃沙忽然席卷而起，如同一張巨大的地毯，向兩人卷來。
這根本不是什麼黃沙，而是一只體型怪異的凶獸。
不過還沒等凶獸近身，就被一分為二，從中間被剪成兩半，落到地上，濺起一片煙塵。
剛想躲避的楊若雲不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想好要跟我們一起走了嗎？」柳南風卻笑著開口道。
「嘻嘻~」
隨著一陣笑聲，初陽的身影在他們不遠處浮現出來，剛才那頭凶獸，就是她所擊殺。
「既然這樣，那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柳南風也沒多問，只是把手伸了過去。
不過很顯然，初陽很不給面子，把小腦袋一仰，扛著槍，就往前走。
「等等，你知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嗎？」柳南風問道。
初陽聞言很是不屑地道︰「這個方向，肯定是去天宮的了。」
「你也知道天宮？」楊若雲驚訝問道。
「當然知道，所有神靈都由天宮冊封，沒有被天宮所冊封的神靈，都是邪神。」
初陽語氣中既有對自己是被冊封的正神而驕傲，也有對邪神的不屑。
初陽不只是形似孩童，行為和心情也和孩童一模一樣。
「你去過天宮嗎？天宮像什麼模樣？」楊若雲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我當然去過……」初陽有些結結巴巴地道，語氣明顯有點虛。
「真的？」楊若雲滿臉狡黠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初陽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麼，立刻又理直氣壯起來。
「那你跟我說說天宮是什麼模樣。」
「不知道。」初陽很是硬氣地道。
「你剛剛說你去過的。」
「長大了的我去過，所以你要問長大了的我。」初陽說道。
楊若雲一時間被她說得有點湖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意思是璀璨和終焉去過。」柳南風笑著解釋道。
「大個子，你好聰明。」
初陽再次夸贊起柳南風，同時還很不屑地看向楊若雲，那小眼神，仿佛在說她是個大笨蛋，氣得她牙癢癢。
「那都是你，你怎麼能不知道？」楊若雲依舊嘴硬道。
「那你能知道明天的事情嗎？」初陽問道。
楊若雲下意識地搖搖頭，這怎麼可能知道。
不過她也反應過來，初陽話中之意。
初陽神體的三種狀態，有點佛門三世佛的意思，象征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對了，還一直沒給你介紹我們，我叫柳南風，她叫楊若雲，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個子了，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大……柳南風。」初陽聞言，很開心地和柳南風招了招小手。
楊若雲見初陽和柳南風招呼一聲後，直接轉身繼續往前，心中不由大為不爽起來。
「難道認識我，你不高興嗎？」楊若雲問道。
初陽聞言，很是不屑地看向她道︰「你只是一只小妖。」
「什麼意思？小妖怎麼了？小妖就沒人權啦？」楊若雲大為不滿地道。
雖然不明白什麼是人權，但是初陽還是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很不屑地道︰「我是神靈，你這樣的小妖，過去見到我，都要回避我，更不可直視我，哪像現在……唉。」
初陽長嘆一聲，大有一副時過境遷，人心不古的模樣。
柳南風被她模樣給逗笑了，楊若雲卻氣得牙癢癢。
不過她很快想起什麼，又洋洋得意起來。
見她這番模樣，別說柳南風覺得奇怪，就連初陽都覺得自己沒看走眼，這小妖怪智力果然比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