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傳奇離開了。
但關牧歌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首先他確定了第一個信息，從傳奇階開始，卡師所比拼的就不再是單純的個人戰斗力了。
重明寧氏能夠不斷地出產具備相似特性的卡牌，並且擁有著完整的晉升通道。
當時在知道這一消息的時候他就有想過，傳奇卡師本身可能已經執掌著某些世界中的傳承路徑，能夠花費極小的代價培養出特定的卡牌了。
在完成了秘銀之狩，並提前獲得了文明培養基之後，他心中萌生的某種想法就基本得到了確認。
現在再看到歐威亞傳奇的傳奇世界後，他就徹底明白了所謂的傳奇之路的成長方式了。
難怪卡師世界很少會見到傳奇。
難怪市面上從來沒見過能夠協助傳奇卡師晉升的資源。
難怪會出現為數不少的卡牌體系。
準確一點說，每一個傳奇卡師都是一個或者多個卡牌體系的創始人，至少也得是創始人之一。
黃銅階卡師初步開始接觸和掌握某一體系的力量，通過卡狩模式，以不斷戰斗或者是習性的方式熟悉手中黃銅卡所蘊含的潛力，並根據自身理解，挖掘卡牌中潛藏的力量。
等待卡師本身精神力得到了足夠的積累，初步開始嘗試將這一體系的發展方向改造成更適合自己的發展方向後，就算是黃銅階的卡牌也會在積累中自動晉升。
晉升後的卡牌又會反哺卡師核心，帶動卡師本身實力的提高。
而當秘銀階卡師在熟悉和掌握體系的同時，從微觀層次上完成了對卡牌所擁有的力量體系的剖析，就等于對力量體系的微觀世界有了足夠深刻的認知。
這種認知將使得他擁有撬開微觀世界大門的能力，一旦能夠撬開這個大門，晉升耀金階的道路就敞開了。
緋鑽階關牧歌沒怎麼接觸過，但他懷疑，在認識某一力量體系的微觀世界的基礎上，緋鑽階應該能夠憑借著自己本身對這一職業的理解，運用這種力量改造物質世界。
當能夠借用一種力量體系認識和改造世界之後，積累雄厚的緋鑽階卡師自然而然的就會通過超凡體系拿捏整個世界，最終形成實質意義上的對這個世界的控制。
難怪自己能夠獲得文明培養基。
天啟病毒的特殊性讓它能夠吸收和優化不同種族的基因圖譜，而大筒木一族的至高技術-十尾神樹-發展到巔峰的特質就是掌控這顆星球上所有超凡能量。
偏偏在秘銀之狩中，關牧歌憑借著他對忍界劇情的先知先覺，知曉了大筒木血脈的具體幾個分支，從而通過大筒木血脈，間接掌控了神樹本身。
作為一種特殊的生物兵器，大筒木的基因就是控制十尾神樹的秘鑰。
尋常卡師想要了解一種力量體系的微觀世界，需要大量的積累和實驗，以及最關鍵的那一點點的幸運，才能徹底掌握一種力量體系。
二者之間的難度相當于是「暴力破鎖」和「用鑰匙開鎖」之間的區別。
十尾神樹從種植到萌發，不停吸取自然能量的過程，本就是破譯自然能量本質並將其轉化為自己所熟知的查克拉的過程。
自己取了個巧，開了個後門，就相當于是在別人研發、實驗和制造出了一架飛機之後，直接從別人手上拿到飛機和技術圖紙。
如果自己本身就有一定的功底和工業基礎，就能夠直接完全復刻他人的成果。
甚至于如果自己在這個領域上本來就已經有所認知和鑽研，那你甚至能在照抄別人答桉的基礎上進一步對答桉的內容進行改進。
自己獲得文明培養基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在卡師規則的理解中，自己已經具備了一切能夠晉升為傳奇的要素，剩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墊資源。
但是卡師規則並不會直接送他資源，而是會給他獲取資源的方式。
比如說跨界爭霸。
陳宇傳奇之所以這麼重視歐威亞傳奇那破碎的傳奇卡師世界，最重要的就是里邊擁有傳奇卡師花費多年時間積攢下來的資源。
這些資源基本上涵蓋了晉升為傳奇的主要要素以及基本物資，完全能夠給自己晉升做好鋪墊。
只是……傳奇卡師的世界就算是在他死亡之後，依舊蘊含有強烈的歐威亞傳奇的意志。
這就使得任何一個想要從歐威亞傳奇世界獲得資源的人，必須要按照歐威亞傳奇生前設定的規則來進行資源的獲取。
考慮到卡師本人進入其中的高風險、高死亡率，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玩代理人戰爭。
燕雨石就是陳宇傳奇選出的代理人。
在歐威亞傳奇設定的《全民領主游戲》框架下，想要獲得一切資源需要通過戰爭、兼並與掠奪。
在這場戰爭中活到最後的存在，必然會集萬千偉力于一身，成為此世界本紀元的唯一主宰。
但因為有卡師參與，就使的從石油王國的內戰變成了各國輸血、售賣武器甚至出兵。
在這種情況下，戰爭會打的更加火熱，但石油王國們想要不被擊垮，就必須得不斷向為戰爭輸血的各國供應刀樂甚至是送上自己王國的未來。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關牧歌看向燕雨石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柔和了。
韭菜好啊！
燕雨石這群領主們看上去就好像是穿越而來的主角，實際上他們穿越之前的世界就相當于是只存在于文本中的「設定」。
他們穿梭世界來到此處，本質上就是一群無根浮萍，在創世神（傳奇卡師）的引導下去追逐屹立于世界頂端的權利。
在這過程中，傳奇卡師世界會不斷吞噬掉一些小型迷霧地帶，將迷霧地帶的資源隨機變成寶箱和資源點，將還沒有被傳奇世界吸收的迷霧生靈變換為資源點和寶箱的守衛或是野怪。
傳奇卡師世界原生的生靈「領主」們就會在變強的誘惑下主動去掠奪資源。
這樣一來，傳奇世界生靈就會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去消滅那些迷霧的殘渣，為傳奇世界的壯大獻出一份力量。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這里的關牧歌身體有些發冷，汗毛倒豎。
像是燕雨石，他不就以為自己獲得了金手指，是小說里主角一般的存在嗎？
換位思考一下，對于沒有辦法跳躍出這個世界的燕雨石來說，他的這個開局，可不就是「全球流」小說主角的標準開局嗎？
只不過，身在棋局中的燕雨石，需要用多久時間才能發現，他通過替代系統所獲得的物資，本質上是在消耗傳奇卡師世界本可擁有的資源，去換取被別人掌控的力量。
甚至于，往遠一點想想……
關牧歌下意識的看向了天空。
傳奇卡師世界吸納迷霧地帶進入世界內→藍星吸納迷霧地帶依附于星球之上
領主們通過擊殺資源點守衛獲取資源→卡師們通過擊殺迷霧生靈來獲取卡牌資源
領主們消耗起源換取兵種晉升→卡師們通過融合不同卡牌換取卡牌晉升
通過這樣的方式，領主們變強了→通過這樣的方式，卡師們變強了
他表情有些微妙。
說起來，卡師規則感覺也不像是自己前世小說中那刻板運行的天道規則。
對于燕雨石這樣的領主來說，他們在盒子里，卡師在盒子外。
但誰又能保證，卡石門不是在盒子里呢？
「喂，在看著我的那些人，莫西莫西，我發現你們了！」
他嘗試著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無奈搖搖頭。
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腦袋里邊真就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冒出來了。
總部可能會真有人在屏幕外看著他吧。
……
九月初，高鐵站崇明站外。
一對男女吸引了大批旅客的注意。
至于為什麼是大批？首先是重明市現在火了，非同一般的火。
從重明市誕生至今，這座坐落于東南沿海一帶的城市可能從來沒有吸引過這麼多的目光。
至于原因……自然就是學園都市。
學園都市計劃一經披露就引起了大範圍家長的關注。
在卡師高考成績出爐之後，很快就有官媒在高考選志願之前披露了菁英領航計劃保送學生的去向。
在各種卡師名校始終，出現了一個相當陌生的名字。
【學院都市】
天知道在一眾首都大學、東北海事大學等卡師名校之中，突然混入了一個連名字里都沒有「大學」兩個字的稱謂，到底是有多醒目。
簡直就是人群之中最靚的崽，當真是吸楮無數。
更不要說官方公眾號上公布的各院校特招生名單中，【學園都市】以壓倒性的錄取學生數量佔據了榜首之位。
全國各省總計920余名參加了菁英領航計劃的學生中，有高達552人被保送進了學園都市。
這其中甚至包含了本屆卡師高考的榜首前三。
就連狀元都被確定是報考了【學園都市】。
一個過去名不見經傳的學校一下子出現在了大眾視野，甚至連狀元、榜眼、探花都一並收歸其中，自然是引起了廣大民眾的吃瓜熱情。
但是在了解這所學校之後，更大的震動瞬間傳遍全國。
「新增卡師教育部直管高校【學園都市】，讓我們來揭開這所特殊高校的面紗」
「震驚，為籌劃【學園都市】，原211/985老牌強校，雙一流高校重明大學慘遭合並，凶手竟是它！」
「轟動全國的【學園都市】招生計劃出爐，卡師高考錄取分數線高達驚人的780分，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總而言之，學園都市火了，大火特火，火到了全國民眾都知道的地步。
各大高校全院抽調名師，各種卡牌體系領頭人悄無聲息的加入到這家院校中。
卡師教育部直管，為了能夠填補學園都市的人員不足，甚至吞並了一個老牌強校。
大量教育資源傾瀉，基礎設施建設，甚至預計在未來十年內將重明市一半的土地都轉化為學園都市區域。
寰宇頂尖傳奇卡師做校長，前寰宇卡師協會會長、現任寰宇卡師協會會長擔任共同出任副校長。
半軍事化管理，致力于打造寰宇最頂尖的卡師新生代。
正式開啟卡師高校選支援流程，還要經過一輪政審，審核通過了才允許報考。
……
這一切的一切，在眾人看來是如此的特殊。
更火上澆油的是某家媒體放出來的采訪記錄。
……
「這位同學，方便接受一下采訪嗎？」
「可以。」采訪視頻旁邊標注了一個大大的標注「本屆卡師高考狀元•關牧歌」。
「好的，可能要稍微打擾你一下。同學，听說你們這一屆會涉及新課改，會釋放出更多的指標，讓合適的年輕卡師們參與到《菁英領航計劃》，你這邊會有壓力嗎？」
「不會。」少年笑的放肆。
「嗯，為什麼？」記者的表情有些好奇。
「因為我已經通過寰宇菁英領航計劃，提前進入卡師大學預科班了。」
……
視頻彈幕中一片慘叫。
「好帥的男孩子！」
「好帥，吸 ，想……」
「參加過菁英領航計劃，看起來是個小天才啊！」
「前方高能，請大家保持警惕，切勿被凡爾賽破防！」
……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被卡師大學保送了？」
「是的。」
「那你現在是幾年級啊？」
「高三。」
「那你將來會考慮進入參與序列之爭嗎？或者參加大學生卡師競賽項目嗎？」
「我們這個的話，錄取了就自動進入序列之爭，並擁有卡師聯賽的參賽資格，是不需要通過大學生競賽獲取參賽資格的，大可不必。」
……
彈幕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問號。
「鬼鬼，什麼叫做大可不必？」
「他真的，我哭死，他本來可以直接說我們太菜了，現在竟然還說的如此含蓄！」
「嗚嗚嗚，參加了兩年大學生卡師聯賽被錘的生死不知的辣雞211競賽選手路過。」
「別鬧別鬧，985的難道不也是該錘照錘，菜就是原罪，輸的時候你說什麼都像是借口（叼煙.jpg）」
「不妙，看了別人家的采訪，我突然覺得大學生卡師聯賽都不算是什麼了。」
……
「啊？」
視頻中記者的表情顯然愣住。
「第一屆菁英領航計劃成員的待遇這麼好？」
「會有所差別，我們全小隊都有的。」
「方便說一下怎麼辦到嗎？想必你的學弟學妹們都很想知道如何能夠獲得這麼好的待遇。」
「很簡單的，只要你比全省參與的任何一個小隊都強，就可以做到了。」
……
評論區又是一陣鬼哭狼嚎，密密麻麻的彈幕幾乎讓視頻內容都看不見了。
「不是我說，真的很簡單，不會有人全省第一都拿不到吧，不會吧不會吧？」
「【簡單】，大家畫起來，注意一下哈，要考！」
「我本想嘲諷螻蟻的不自量力，直到我發現對方是今年卡師新生代最強者，高考分數甚至差點打破歷史記錄。
考慮到我們這時代高考難度的含金量，這一位已經算是卡師高考歷史第一人了。」
「只要你比全省參與的任何一個小隊都強，就可以做到了_(:з」∠)_只要你比全國任何一個人都有錢，你就是首富了！」
「哭了，被凡到了！」
……
「咳咳，那~那你覺得這次考試最大的挑戰在哪？」
「最大的挑戰在于，訓練很難，都不會。」
……
「啊對對對，題很難，都不會，一考試，全都對。」
「不好，給這個家伙裝到了！」
……
「那對你來說，現在的高考還有其他的挑戰嗎？」
「沒有，基本上學校這邊已經把我需要辦理的事情安排完了。」
「那你現在多少歲了？」
「17歲。」
「那你預計自己順利通過序列之爭後，你會有多大？」
「20歲的樣子吧。」
「這可比其他參加序列之爭的正常卡師們早多了啊。」
……
彈幕區
「別人的十七歲，卡師高考狀元，上電視，談笑風生。我的十七歲，午夜國產區沖鋒人，看視頻，時長入定。」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見已是VIP。」
「序列之爭……話說我不會過幾年以後在《卡師聯盟OL》上玩到逼王的角色吧？」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還真的很有可能！」
「我開始好奇這狗東西的卡牌了。」
「有用嗎有用嗎？再口嗨也不過是高中生罷了，你吹牛逼這麼厲害你能現在找到女朋友嗎？」
「我願意老牛吃女敕草，啊呸呸呸，我給他草！」
「二次觀看的我對前排的朋友表示同情。」
……
一段漫長的對話
……
「方便說一下你們分別被哪些卡師大學保送了嗎？」
「我剛剛沒說嗎？」
「沒有。」
「卡師大學，我們小隊可以隨便選。」
一聲冷澹的女聲響起，彈幕上彈出了一段話︰【本年高考榜眼，軍方傳奇卡師家族寧氏嫡女】
「生煎包，我買了你喜歡吃的口味，剛做好的。」
「好。」關牧歌順手接過來。
「黑豆漿，今天就不要喝冰的了，對腸胃不好。」
「好。」
……
彈幕區
「本來在看到小姐姐後剛想喊一句老婆，然後下一秒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寧氏？那位一直很強硬的軍方傳奇嗎？天啊，我曾曾曾祖父曾被他救過一命，這件事情還上了族譜！」
「好颯的小姐姐！」
「狗糧，她在生煎包里加了狗糧！」
「這麼短時間里兩人就對視了4次，有人注意到小姐姐耳根子紅起來了嗎？」
「他們看起來好般配！」
「不是吧不是吧，為什麼好看的小姐姐一開始就被別人拐走了啊！」
「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別人的青春塞了糖，我的青春賽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