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
天黑得很快。
杜月下班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許衛國正在廚房忙活著。
听到聲音，便知道是杜月回來了。
「媳婦，你先洗洗手，然後去後屋請老太太，小丫也在老太太那里呢。」
許衛國開口說道。
「嗯嗯，好！」
杜月聞了聞香味，立馬精神很多，洗手洗臉之後就出門去後屋了。
當杜月帶著聾老太太、許小丫回來的時候，許衛國已經將飯菜端上了桌子。
「嘿嘿，中午吃得太油，晚上我就簡單做了點，土豆肉絲、番茄雞蛋以及白菜豆腐湯！」
「吃飯吧！」
看著桌上的飯菜，聾老太搖搖頭，她已經懶得說許衛國了。
或許只有滿漢全席在許衛國的眼里才是真正的大餐。
「傻小子，你這兩菜一湯，放在外面的餐館，沒有兩三塊怕是拿不下來咯，而且分量也不見得有你這麼多！」聾老太太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叫簡單你讓閻埠貴一家天天吃咸菜的怎麼想？」
閻埠貴一家為了省錢，經常用咸菜下飯，這事院里的人都知道。
許衛國笑了笑，道︰「女乃女乃，人家是人家，日子也是各過各的不是！」
「再說了，咱們這頓晚飯，成本不超過三毛錢！」
「三毛錢？你是欺負我這老婆子不會算賬？」聾老太當即搖頭。
「衛國，你可別騙我們！」很顯然，杜月也不相信眼前桌上的飯菜居然只要三毛錢。
許衛國︰「這肉是用魚換的，雞蛋是自己家雞生的，豆腐則是我自己做的，也就是土豆、番茄、白菜花了點錢，說三毛都是多了！叫一毛不值更貼切。」
听到許衛國這樣一解釋。
聾老太太和杜月先是一愣，心里一想似乎還真是許衛國說的那樣。
「還真是！」聾老太太恍然，「還是你小子有本事！要是閻埠貴听到你這話，估計也要動心思了。」
許衛國自信道︰「三大爺可學不來。」
「就算是我親自教他，他也沒那個本事啊！」
「臭美！」杜月一臉欣喜的望著自己男人，「吃飯吧！吃完飯我還有事情跟你商量。」
「行，吃飯！」許衛國笑著點點頭。
「小丫餓了，小丫要吃飯！」
「來來，曾祖女乃女乃給小丫夾土豆絲！」
「媳婦，吃塊豆腐，可好吃了！」
「衛國，你也吃！」
無論是聾老太還是杜月，此刻心里都是被幸福填滿。
聾老太太欣慰自己老了老了，有了真正的依靠，什麼是老有所依，這就是老有所依啊！
杜月越發覺得安全感十足，過去那種茫然無助的感覺徹底消失。
彷佛只要有眼前這個男人在，天都塌不下來！
一家人吃完飯，先是送聾老太太回後屋。
接著回到屋里，許衛國收拾碗快和廚房，杜月則是哄著許小丫睡覺。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十點多。
「媳婦，你不是有事情跟我說麼？」許衛國問道︰「先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此刻，一家三口都躺在床上。
杜月看了一眼懷里已經睡著的許小丫，輕聲說道︰「衛國，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楊廠長來車間了，還吃了你做的飯菜，對你的廚藝很認可，還說想讓你去軋鋼廠食堂上班！」
「讓我回來問問你的想法。」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這個消息，估計已經高興的跳了起來。
但許衛國卻是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尋常。
「大中午的，楊廠長怎麼會去你們車間，你們廠長經常下車間麼？」
杜月愣了一下，搖搖頭，「不經常啊！一般只有上面有大領導來廠里視察的時候，楊廠長才會陪著大領導進車間，平時我們是看不到楊廠長的。」
「原因事後王姐也給我分析了，應該是食堂那邊有人投訴了，所以楊廠長才過來看看。」
許衛國點點頭，「王姐分析得沒錯，這件事估計是傻柱在背後搞鬼！」
「多半是傻柱想在你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刁難你，結果你直接沒去，讓他干等了兩天，所以就找了個理由向楊廠長告狀，楊廠長這才來到你們車間巡查的。」
杜月再次點頭，「王姐也是這樣分析的，楊廠長當時听了之後，臉色也變了，吃了你做的飯菜之後，態度也轉變好多，不僅讓我食堂吃飯，而且還想讓你去軋鋼廠食堂上班，說是不能埋沒你這一身的廚藝！」
「我覺得去軋鋼廠上班挺好的，這軋鋼廠可是有幾千工人的國營大廠，工資、伙食、福利待遇那都是排的上號的，你到軋鋼廠上班，那咱們就是雙職工，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聞言，許衛國卻是笑了起來。
「衛國，你為啥發笑？難道是這里面有什麼問題麼？」
「呵呵，我笑傻柱這次怕是將楊廠長給得罪了，本來是他在軋鋼廠的靠山，硬生生被他給作沒了。」許衛國想了想說道。
杜月 的一個機靈，「衛國，你的意思是說傻柱沒給楊廠長說實話？」
許衛國點點頭，「肯定沒有說實話，你剛剛也說了，楊廠長一開始進到車間臉色很不好，在听了王姐的話之後才有所緩和，後面甚至是給出承諾讓你回食堂吃飯，很顯然楊廠長這是對傻柱不滿了啊！」
「原來是這樣啊！」杜月恍然。
「衛國，先不說這個事了，去軋鋼廠食堂上班的事情，你考慮怎麼樣了？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許衛國想了想，隨即搖搖頭，「媳婦，明天你幫我回復下楊廠長，多謝他的好意思，軋鋼廠我就不去了。」
作為看過《情滿四合院》整部電視劇的許衛國來說，他自然知道這楊廠長讓他去軋鋼廠上班的真實意圖，不是去為工人服務，而是為了他楊廠長以及其他領導服務的。
電視劇中，不僅是楊廠長就連李副廠長都讓傻柱單獨燒菜，特別是要宴請上級領導的時候，必然會叫上傻柱。
現在楊廠長吃了許衛國做的飯菜，知道味道好過傻柱做的，自然就盯上許衛國了。
呵呵，這天下可沒有白來的午餐，更不會天上掉餡餅！
杜月點點頭︰「好，那我明天就去跟楊廠長說，咱們不去軋鋼廠上班。」
聞言，許衛國一愣，問道︰「媳婦，你難道就不問問我原因？畢竟我一個無業游民居然拒絕一個鐵飯碗的工作，要是老太太知道了，估計又要把我罵個狗血淋頭！」
杜月淺淺一笑，「你是我男人，是家里的頂梁柱，我相信你，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許衛國內心一陣感動，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這日子想不過好都不行啊！
「媳婦，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別看現在當工廠工人是讓人羨慕的對象，但是用不了多久，社會將會有一場大的變革，到那個時候很多工人都會下崗，工資福利這些待遇都會縮減，如果我們兩個都在工廠上班，到時候必定會有一個人下崗，與其這樣我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去軋鋼廠。」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這道理媳婦你應該懂吧。」
杜月瞪大眼楮，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還差點把許小丫給弄醒。
「衛國，不會又有戰爭爆發吧！」杜月緊張到不行，這社會還沒消停多少年，難道又要亂了？
「放心吧，沒有那麼嚴重，雖然是大變革，但是人民群眾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我們只需要順應潮流就是。」許衛國趕緊擺擺手，寬慰道。
「一切有我在呢！」
杜月這才放心了些，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衛國，這麼機密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衛國神秘一笑，「嘿嘿，我上面有人！」
一邊說著，許衛國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衛國，你家早就沒親人了，三代都是貧農，那里來的上面有人？」杜月一針見血的指出。
「咳咳。」許衛國有些尷尬，自己媳婦還真不能隨意忽悠，只能認真忽悠了。
「我家是沒親人了，但你別忘了我爸可是老紅軍，長征、過草地、抗戰都打過，最後犧牲在了解放戰爭當中，母親也悲痛去世，那年我才不到三歲，吃著百家飯長大，後來街道辦的知道我的情況才給我分配了這間四合院耳房。」
「但我爸他有戰友啊！今天我去河邊釣魚，剛好就遇到了位我爸的戰友，這些都是他給我講的，他跟我說年紀輕輕不要老想著進廠，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然將來會後悔的。」
杜月愣了又愣，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又覺得這些都沒什麼問題，便將信將疑的點點頭，「既然是紅軍老前輩的話，那咱們的確該听。」
「衛國，你沒有騙我吧？」
許衛國趕緊點頭，「媳婦，你得相信我，這社會真會有改變，到時候遍地是機會，現在進廠的確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說完，許衛國掏出兩塊錢和一張五斤肉票遞給杜月，「咯，今日收入，上交！」
「這些都是今天去釣魚，用釣到的魚換的，雖然少了點，但我保證今後會越來越多的。」
杜月看著遞過來的錢和肉票，眼楮一紅，眼淚一顆顆滾落。
「誒，媳婦，你別哭啊！」
許衛國連忙道。
杜月抹了抹眼淚，臉上露出笑容，「衛國，我不是傷心的哭，我這是高興的哭，這這還是你第一次上交錢呢！」
接過錢、票，杜月小心翼翼收好。
「衛國，你有什麼想法就大膽去做吧，我和小丫還有老太太都支持你！」
「嗯嗯！」許衛國點點頭，「等錢夠了，我就在院里再買一間房，這樣等小丫大點就有自己的房間了。」
「呵呵，你是覺得小丫礙著你辦事了吧，許衛國我跟你講，你要是敢嫌棄小丫，我跟你沒完！」
「不不，小丫可是我的小棉襖，我喜歡還來不極呢，怎麼可能嫌棄！」
「衛國，等多買一間房之後，我再給你生個兒子吧！」
「行！可我現在就想要。」
「滾！你要是把小丫弄醒了，你就自己哄！」
「」
哎，又是通宵翻地的一夜。
許衛國早早就醒了。
看著床上熟睡的妻子女兒，許衛國開始準備早飯。
雖然在神秘農場里面通宵翻地，但許衛國卻是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有一種體內力量得到宣泄的暢快感。
這就好比你打籃球、踢足球或者是健身，奮力揮灑汗水，爽了！但卻絲毫不會有之後的肌肉酸痛感！
煮粥，再蒸上一籠鮮肉包子，配上幾碟咸菜，早餐便是做好了。
既清澹又有營養，還不缺少味道。
這絕對是最好的早餐，沒有之一！
當許衛國將包子稀飯端上桌的時候，杜月也醒了過來，正在給許小丫梳頭。
「媳婦，我去請老太太了，你和小丫要是餓了，可以先吃。」
「去吧，我和小丫還要洗漱，等你們一起。」
「行！」
許衛國點點頭就出門去了，來到後屋的時候，根本不用許衛國開口喊，聾老太太自己就已經穿戴整齊的出現在許衛國面前。
這讓許衛國一愣。
「傻小子，愣著干嘛，你不是過來喊老婆子吃早飯的麼？走啊！」
「嘿嘿，女乃女乃，您這邊請！」
「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睡得早起得早，剛一醒就聞到了香味，你小子今天蒸了包子，而且還是肉包！」
「女乃女乃，您這鼻子可真靈。」
「哎，我真是懶得說你了，一天天的大魚大肉，這樣下去家里的老底都要被你吃干淨了！敗家喲！」
聾老太太的聲音很響亮，幾乎整個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閻埠貴和三大媽躺在床上，听到聾老太太這話，忍不住點頭。
「就是，許傻子不懂得算計著過日子，遲早要完蛋！」閻埠貴低聲道。
三大媽吧唧吧唧嘴，「乖乖，這肉包子也太香了吧！」
「埠貴，咱們今天也去買點肉，蒸包子吃吧！」
閻埠貴當即瞪大眼楮，「你瘋了吧！一個肉包外面賣一毛錢一個，就算是自己買肉餡來包，最少也話一兩塊錢，這得多浪費啊！你不心疼錢，我心疼呢！」
三大媽有些委屈，「可咱們家都好久沒吃肉了。」
閻埠貴眼楮一轉，笑了笑，「想吃包子還不簡單，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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