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山,位于任家鎮北邊三十里外。
原本叫北山,後來蔗姑在山上修建蔗姑道觀,才改名為蔗姑山。
和任家鎮離的這麼近,麻姑卻是堅守承諾,十年不下山。
碎石鋪設的山道上,沉劍穿著一身很有特色的民國中山裝,背著一把桃木劍,顯得不倫不類。
倒是文才和秋生顯的喜氣的多,兩人借穿黑馬褂,頭戴瓜皮帽,就缺胸前一對大紅花了。
三人慢悠悠的向著山上走去。
「文才師兄你小時候見過師姑,她長的什麼樣?」
文才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十年前師姑來義莊的時候,穿著一身紅裙,說話溫柔,而且還很漂亮。」
秋生調侃道︰「文才是見個女人就說漂亮,上次路過怡紅院,還偷看里面的小姐姐,眼都看紅了。」
文才立即漲紅了臉,反駁道︰「別胡說,我是沒睡好,才紅眼楮的!」
听著兩人吵鬧,來到山上,一座灰色道觀出現在面前。
道觀門口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負心人,請止步!」
「這個負心人說的肯定是師父!」秋生上前拍了拍石碑。
看來這位師姑還挺有脾氣,直接立碑提醒九叔。
「看來師姑還在生師父的氣,一會大家看我眼色行事,尤其是你文才,不要什麼話都說。」
「師弟說的對,文才你是應該管好嘴巴!」不等文才開口,秋生立即落井下石。
文才弱弱的說道︰「我不說話總可以了吧!」
道觀門開著,三人走進去。
院子中兩個年輕女道正在打掃著庭院,見到沉劍他們到來,放下手中的活計。
「你們是來請願的麼?」
這兩個年輕女道士,長的很有姿色。
文才立即兩眼放狼光,腿腳僵硬,邁不開步。
「是啊!我們就是來請願的!」
女道捂著嘴,咯咯的笑起來,。
「這里是蔗姑道觀,都是女人來請願生子,你們三個男人也想學女人生孩子嗎?」
秋生上前,拍了一下文才的肩膀,笑道︰「不是讓你別說話麼!」
沉劍搖搖頭,上前拱手道︰「我們是從任家鎮來找蔗姑的,勞煩兩位通報一聲!」
這時,一個穿著隨意,頭上頂著一塊藍布子,嘴里啃著流油的雞腿的大嬸從殿中走出來。
她斜著眼看看沉劍三人,尤其是看到文才兩眼不老實,盯著年輕女道亂看。
眉頭立即皺起,不耐煩的說道︰「大清早的就听到烏鴉亂叫,原來是你們三個啊!」
三人都穿著黑色衣服,倒是和烏鴉一般黑。
大清早的被人說成烏鴉,沉劍有些郁悶。
「烏鴉?哪里有烏鴉?」
文才抬起頭四處張望,卻是沒有看到烏鴉的影子。
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大嬸更不耐煩了。
「蔗姑觀不歡迎男人!你們三個趕緊……滾!」
說完狠狠的咬了一口雞腿,吃相想當的不文雅。
沉劍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是任家鎮來的,找蔗姑有……」
不等沉劍說完,大嬸叉腰吼道︰「蔗姑早死了,你們幾個趕緊滾吧!」
一听蔗姑死了,沉劍如遭電擊,當場愣住。
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呢,她可是自己最後一個打卡的人物,說死就死,對得起自己這些天的辛苦嘛!
打卡人物死了,自己完不成任務,是不是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個世界了。
沉劍心中五味雜陳,亂七八糟的沒了頭緒。
這時,兩個女道士嬌慎道︰「師父!」
「別廢話,趕緊把這三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攆走!」
听到兩人叫大嬸師父,沉劍心下一動,自己差點被大嬸騙了。
也自己先入為主,信了文才的話。
說什麼蔗姑溫柔大方,非常漂亮。
可眼前的大嬸,不但腰粗體壯,不顧形象的啃著雞腿,說起話來,吐沫橫飛,像母夜叉。
和心目中的溫柔漂亮的蔗姑,完全是兩個人,怎能不讓他誤會。
別說沒見過蔗姑的他了,就是文才,也沒認不出來。
眼看兩位小姐姐拿起掃把就要趕人,沉劍急忙開口。
「師姑且慢,我們是任家鎮林九的弟子!」
蔗姑一愣,帶著驚喜的看向著道觀外,卻沒有半個人影。
她皺起眉頭說道︰「你師父怎麼沒來?」
「師父他……他不敢來見您,就拖我們三人來給師姑賠禮道歉……」
蔗姑立即打斷沉劍,冷聲道︰「老娘不用他的道歉,想要我原諒他,除非他親自上山!」
沉劍好話說盡,蔗姑脾氣太倔,依舊堅持讓九叔上山賠罪。
最後,沉劍實在沒了辦法,就順著蔗姑說道︰「師姑所言極是,我師父的確是不知好歹,我這就回去,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師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讓他死了思念師姑的這份心吧!」
說罷,給文才和秋生使了個眼色,作勢欲走。
沉劍控制著步伐,走的很慢。
文才不舍的回頭看看,說道︰「師弟,咱們就這麼回去,會不會不太好!」
「閉嘴!我數三聲,師姑肯定要叫住我們!」
「一!」
「二!」
「二點一!」
「二點二!」
……
「等一下!」
「三!」
沉劍轉身說道︰「師姑還有什麼吩咐,弟子一定添油加醋的稟報給師父!」
蔗姑嘆了口氣,說道︰「都到師姑這里了,說什麼也要喝杯茶再走,韭菜花,麻花去給三位師兄沏茶!」
這麼漂亮的小姐姐,竟然叫這麼有個性的名字。
進了蔗姑殿中,最為顯眼的是供桌上一個慈祥的女道士,和下方擺著的上百個白色瓷女圭女圭。
秋生揶揄道︰「文才你不是要請願麼,趕緊去啊!」
文才苦著臉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再說了誰知道準不準,我看都是騙人的東西!」
蔗姑轉身,恨恨的瞪了文才一眼。
「你是再懷疑我是騙子嘍?」
文才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趕緊給蔗姑賠禮,尷尬的說道︰「我不是說師姑是騙子,我是說那些瓷女圭女圭!」
「瓷女圭女圭是我親手做的,難道還會有假?」
文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眼看蔗姑還要繼續逼問,文才求助的看向沉劍。
這個文才,真是管不住嘴,說話攻擊力比四目師叔還高。
「師姑,這是師父給您的親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