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走？」
眼見大冪冪整理完畢，卻依然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
「你個沒良心的，玩完了就趕我走？」
「玩……」柯西干咳一聲接著道︰「我還要試鏡，你在這，我怎麼工作？」
「我在這，你怎麼就不能工作？」
「你說呢？」
柯西從頭看到腳，又從腳向上，最後目光停留在一對實心圓上。
「不就換了身衣服嘛，你至于嘛？」
嘴上這麼說，眉眼之間卻滿是得意的笑。
來之前她也沒有想到，一件旗袍而已，居然對柯西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柯西太明白大冪冪想听什麼了︰「不是衣服，是人。」
「這還差不多……」
大冪冪笑得更得意了，斜著瞥了他一眼，嬌媚橫生。
柯西心弦被觸動，忍不住又把她拉進懷里。
剛要下嘴，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原來是親到了手心。
「寶寶……」
「嗯。」
重新睜眼，面前的大冪冪已然換成一副幽怨猶豫的模樣。
果然，今天試鏡，柯西壓根沒通知大冪冪。
可她還是來了，還精心打扮，肯定是有事兒啊。
「我可能……演不了于曼麗了。」
「我……」
柯西剛準備說什麼，大冪冪卻捂得更嚴實︰「你先听我說完，好不好嘛~」
酥麻的小女乃音，直入骨髓，這誰頂得住哇。
見柯西點頭，大冪冪終于松手。
「是陳昆師哥，他幫我介紹了一部戲，講花木蘭的，他在戲里是男一。」
講花木蘭，那片名肯定也叫《花木蘭》。
「你演花木蘭？」
「當然不是，趙微演花木蘭。」
柯西點頭，這就合理了，有四旦雙冰橫在當世，其他年輕女演員難有出頭的日子。
也就給她們當當綠葉，打打下手。
不過，隨著四旦雙冰相繼奔三，她們也都開始謀求轉型。
可以預見的將來，女演員這塊競爭有多激烈。
「有一個柔然公主的角色，算是女二號，原定演員檔期出問題來不了，陳昆師哥把我推薦給了導演……」
這一版的《花木蘭》，柯西也有印象。
就感覺，平平無奇，沒啥亮點。
導演是香港來的，犯了那邊常見的問題，小家子氣。
想拍成史詩巨制，但唯一能和史詩沾上邊的，就是如史詩一般的漫長。
柯西忽然問道︰「什麼時候開拍？」
「下個月十號……」
「你想……算了。」
看大冪冪的模樣，肯定是想演的。
陳昆、趙微，這倆簡直就是如今年輕演員中的天花板。
能入他們眼的戲，絕對是所謂「優質資源」。
況且還是女二這麼重要的角色，換位思考一下，柯西也會心動。
往好處想想，起碼這次，大冪冪接的不是像《大內密探靈靈狗》那樣的大爛片，眼光還是有長進的。
即使在柯西看來，這部《花木蘭》也沒強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是真沒想到，都這麼出名了，居然還能被連放兩次鴿子。」
大冪冪急切道︰「我沒有，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嘛……」
「有區別嗎，這不就是拋硬幣嘛。」
之前的《大內密探靈靈狗》，柯西勸過一次，這次就有點厭了。
就算這次又拉住了，以大冪冪的性子，保不齊很快就有下一次。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讓她出去踫一踫也挺好。
大冪冪就是一匹套不上韁繩的小野馬，柯西也沒想著能一直控制住她。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也還沒簽合同。」
「嗯？老公你同意啦！」
大冪冪兩眼放光，一下抓住柯西的手，連坐在柯西腿上走光了都沒注意到。
也有可能她注意到了，但完全不在意。
柯西沒理她，而是拿起電話︰「小周，讓小穎進來吧……」
沒一會兒，趙莉穎就推門而入。
一襲艷麗旗袍的大冪冪首先引起了她的注意，略微遲疑後，才向柯西鞠躬︰「導演好。」
「小穎，你來試試這段。」
柯西將一張台本遞給趙莉穎，她接過，立即就是一愣。
「導演，是不是拿錯了，這是于曼麗的……」
「沒錯，就是讓你演于曼麗。」
柯西正色道，倒是大冪冪，听到這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然後，大冪冪又看向趙莉穎，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眼看著自己傾注了大量心血的角色，忽然讓另一個人來演，感覺就很奇怪。
「我……是。」
雖然依舊很迷惑，但柯西都這麼說了，趙莉穎也只好認真地背起台詞。
「冪冪，你和小穎演一段對手戲吧。」
「？？？」
大冪冪皺眉，不僅要當面那啥，還要她也參與其中？
幾分鐘後……
「你是不是想跟我談談？」
「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趙莉穎一開口就是盛氣凌人，大冪冪立刻落了下風。
但她不甘示弱︰「看來你不想談。」
「我早就想跟你談了。」
「那你想談什麼？」
大冪冪問，趙莉穎也反問︰「你不知道我想談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你想談什麼？」
「不是你先找我談的嗎？」
「好啊，談啊。」
「談啊！」
最後互相對視，幾乎素顏的趙莉穎在視覺沖擊力上，比大冪冪弱了不止一籌。
「停。」
柯西叫停，這個時候，忽然有些理解呂小布。
早知道，應該就讓她們倆打起來。
「小穎，你有穿過旗袍嗎？」
「啊？」
趙莉穎還沒從戲里出來，整個人女乃凶女乃凶的。
疑惑地看了眼柯西，又看了看大冪冪。
「先去買一件吧，上身看看效果，記得開發票，費用公司報銷。」
「哦，好……」
趙莉穎沒敢看大冪冪的眼楮。
因為此時大冪冪，彷佛連吃了柯西的心都有。
……
趙莉穎默默退到門外，門縫里，大冪冪和柯西已經「扭打」在一起。
不過這些她都沒關心，滿腦子只有一件事——買旗袍，什麼意思？
還有，自己的角色不是一個小保姆嘛，怎麼忽然變成于曼麗了？
這種女配變女主，丑小鴨變白天鵝的事，趙莉穎壓根沒敢想過，那是只有電視里才有的劇情吧？
等等！趙莉穎忽然想到，她們好像就是在拍電視劇啊。
一念及此，豁然開朗。
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難以理解的事，以至于趙莉穎都有些麻木。
就這麼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