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咳咳！」
剛說兩個字，柯西緊跟著聲淚俱下，一同涌出的，還有口水和鼻涕。
「哈哈……咳咳！」
大冪冪剛笑兩聲，自己也忍不住了。
狹窄封閉的包廂中，兩個人輪番咳嗽，此起彼伏，比K房里音響的聲音還大。
「你干嘛！」
許久之後，柯西一邊用礦泉水漱口，一邊大聲質問。
大冪冪的情況要比他好一點，畢竟大部分芥末都被送進了柯西嘴里。
「誰讓你不承認喜歡我。」
「我不……」
「嗯？」
迎面撞上大冪冪的死亡凝視，柯西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見他偃旗息鼓，大冪冪滿意地點頭，其實她此刻的狀態也頗為狼狽。
被芥末後勁嗆得滿面通紅，妝也花了大半。
看她也一樣的狼狽，柯西忽然就沒那麼生氣了。
「不過，想追我可不容易，看你表現了。」
「你開心就好。」
柯西隨口敷衍，卻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離大冪冪遠一點。
這個女人，整個惡作劇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太狠了！
「累了，送我回家。」
「好……」
車子上了路，坐在副駕駛位的大冪冪毫無征兆地把鞋子月兌了。
「你干嘛？」
「走了一天了，放松一下。」
「不行，快穿上。」
「為什麼？」
「有味兒。」
「你胡說！」
大冪冪忽然挺直了身子︰「我的腳才沒味兒呢，有味兒也是香的，不信你聞！」
說著，還試圖抬腿到柯西面前。
「別鬧，我開車呢。」
柯西隨手一巴掌，正好拍在大冪冪腳背，清脆響亮。
大冪冪吃痛，把腿放下，兩人都沒說話，車內滿是尷尬的空氣。
柯西單手開車，右手不自覺抹了下鼻子。
嗯？確實沒啥味道，果然網上的八卦不可盡信。
見此一幕，大冪冪的臉色沉得更深了……
這時，救命的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喂，娜提。」
柯西開了免提，電話那頭正是娜扎的姐姐娜提。
「你們上飛機了？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去機場送你們。」
「娜扎要和我說話，好啊。」
很快，手機里傳來娜扎嬌滴滴的聲音︰「哥哥。」
「娜扎，怎麼走之前都不和我道個別啊。」
「過年哥哥應該陪家人，不打擾哥哥。」娜扎甜甜道。
柯西回頭不經意地掃了眼大冪冪，瞧瞧人家多懂事！
「嗯，娜扎真乖，回家好好練普通話，等電影上映，我請你們到京城看首映。」
「好，謝謝哥哥……」
沒說兩句，那邊已經有人在催促關機，應該是快到起飛時間。
兩句話匆匆道別，柯西專心開車。
「叫的真甜……」
「什麼？」柯西開車太專注，大冪冪的音量又太小，以至沒有听清。
「娜扎那麼漂亮的女孩兒叫你哥哥，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大姐，人家還不到十五歲，這醋你也吃，犯法的好嗎？」
柯西暗道，還有什麼事比「踩」你更有成就感？
「我……她又不是一直十五歲，總會合法的。」
「無理取鬧。」
大冪冪也知道自己這是無理取鬧，可一想起娜扎那「禍國殃民」的小臉蛋，還有那一聲聲酥酥軟軟的「哥哥」。
她就沒來由的心里一慌……
「這麼不自信啊？」
做為專業懟大冪冪一百年，柯西很敏銳地發現了大冪冪的窘迫。
「胡，胡說！搞清楚，現在是你在追我，好好開車！」
「你開心就好啊。」
柯西聳聳肩，這是在車上，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他發現大冪冪著實有點虎。
……
總算回了家，柯西累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寶貝怎麼了？」
柯媽媽很擔心兒子的身體狀況。
「別問，我好累，不想說話。」
「好吧，我去和小美說，等你休息好了再找她。」
「小美找我？啥事兒啊？」
不提還好，一听到小美的名字，柯西還怪想念這個牛皮糖一樣黏人的小妹。
「鵬城那邊一個劇組看上了小美，你小姨一家想听听你的意見。」
「我現在就給小美打電話……」
沒過多久，柯西就從小美那邊听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拿到了劇組的劇本大綱。
不出柯西所料，正是那部無數人的童年回憶——《巴啦啦小魔仙》。
不過，劇組邀請小美試鏡的是主角團小魔仙之一的凌美琪，並不是柯西印象中的小黑魔仙嚴莉莉。
「哥，你說我要不要演，我總感覺，好幼稚啊……」
雖說只在《夏洛特煩惱》劇組呆了一天，但對小美的心理沖擊可是不小，《夏洛》這種專業的劇組才是她的追求。
「演，當然要演。」
柯西心道，這不是廢話麼，你要是不演，我以後還怎麼用這段黑歷史當把柄……咳，不是。
這可是一代人的童年記憶，能帶動多少隱性人氣，提升多少路人緣。
「真的嗎？」
小美雖然還是有點將信將疑，但她相信，柯西不會騙她，更不會害她。
「不過，兩個主角，容易分散觀眾的注意力，印象不夠深刻。
你和劇組的人說一下，能不能演那個反派小黑魔仙。」
「演反派？」
演主角小美都要猶豫，更別說演反派了。
「听我的，準沒錯。」柯西拍著胸脯保證，也不管電話那頭的小美能不能看到。
「好吧，那我知道了，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掛斷電話，柯西就躺在沙發上沉沉入睡，柯媽媽見狀搖搖頭，抱來棉被給他蓋上……
同樣是回到家，大冪冪這邊的情況可與柯西大不一樣。
走了同樣多的路，在她的身上卻不見一絲疲態。
到家先是洗了個澡，然後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對了，眼楮還死死盯著手里的手機。
「冪冪，把手機放下，吃飯了。」
廚房方向傳來「春玲姐」的呼喚，春玲姐就是大冪冪的母親。
一家三口都姓楊，經常戲稱自家是三「楊」開泰。
「我在外面吃過了，不餓。」
大冪冪話里有怨，其實她在酒吧里也沒吃多少，但此刻就是沒心思吃飯。
「等誰電話呢這是？」
春玲姐走來，一語道破大冪冪心中所想，不過大冪冪就是死鴨子嘴硬︰「沒有。」
「沒有就沒有，先去吃飯。」
「你們先吃，我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