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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香看著她微笑的緩言道︰「我是這個時空,唯一有能力幫你的人,我在這個浮華的世上走馬觀花,尋到有緣人自然就會伸出援手。」她說話的語氣輕松而調侃,透著一絲頑皮。
「你為什麼要幫我?」吳琣看著狡黠而笑的冷無香,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她狐疑的追問。
冷無香卻笑得純潔無瑕︰「難道你不需要嗎?」。
事以至此,吳琣不知如何回答。可以現在的狀態看,至少冷無香不是為了降服她而來,如此她便放下心來。看著冷無香殷殷期盼的看著她,吳琣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臉色平靜的緩步踱到窗前。緩緩推開西窗,她望向外面,入眼的先是院中青翠的桂樹。已過午時,窗外空中開始彌漫冬霧,遮了一半的日頭,冬日的清冷開始重襲回來。微冷的空氣刺痛了吳琣的鼻腔,清新的微風沖淡了室內溫暖的香氣,讓她的頭腦重新清醒了起來。
這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冷無香方才露的那一手法術,就足以見得她是隱在世間的高手。有那樣的手段,這世上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而且,方才她明明可以一舉降服吳琣,卻並沒有這樣做,反而是巴巴的與吳琣談判。吳琣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覺得自己似乎模到了什麼線索,冷無香這樣做分明是有事要與她相商。她是怕吳琣拒絕,才先用法術震住吳琣,再施壓以利誘,讓吳琣覺得這世上只有她冷無香可以救得了她。這里面,一定有貓膩這世上的騙局千千萬萬,有的人分明是想求你辦事,卻偏要做出一副大仁大義將好處都落給你的樣子。人呀,只要你不貪,這世上的騙局就沒有一個可以傷害到你。如此說來,不如這樣做。
想到這里,吳琣雖還不知道冷無香要做,卻已是打定心思要將她那副得道高仙的偽裝撕下。吳琣轉了身來,對冷無香道︰「卻不知冷老板是能幫我回到原來的時空,還是幫我實現雙手可以達成任何願望之功效?」
這下倒輪到冷無香詫異了︰「咦,怎麼听你這話的意思,你倒並不期待回原來的時空?」
吳琣笑了笑,自嘲的提起雙手︰「其實,我真正感興趣的,倒是你能從我這個一無所有的丫頭身上得到什麼?你有這麼高深的法術,卻不去世外自在逍遙,反而窩在這里開茶館?我猜,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而被貶至此,就是奉了什麼更高級別的神人之命守在這里。你也不過是個沒有自由之身的傀儡而已,咱們倆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有何需要不如索性向我說清,也許我們還可以互惠互利的長久合作下去。」
吳琣話音才落,就看對面的冷無香眼中多了一絲暴戾之色,臉色也是瞬間白了幾分。只是一瞬,冷無香又恢復如初,臉上的笑僵了點,可還是在微笑著。她沒想到,方才那麼震撼的幻境都沒有攪亂吳琣的心智,她實在有些小看這丫頭了。
可冷無香那微小的不自然落在吳琣眼中,樂開花在心頭,看來那番話還真是說到冷無香的心坎上了。
「吳小姐是個明白人,我若想離開此間,不過是一念之間。」冷無香還是笑著,卻帶了些不悅,「倒是你,雙掌的秘密只怕是連你的至親也不知道吧?如果我不幫你,你永遠都不可能實現我方才所說的那個境界。」
吳琣嘆了口氣,走回屋中,笑道︰「唉,既然冷老板不愛做生意,那咱們就暫時沒有合作的機會了。反正我現在有吃有喝,生活樂無邊。那個時空里的身體,已是付之一炬,如果你真助我回去,我一敲骨灰盒的蓋,爬出去,會不會吹迷了我爸**眼?那就不太好了,你說是吧。倒是冷老板你……」說到這里,吳琣上下眼光閃動的打量了冷無香一番,眼里帶著憐憫,「你若不明說,我也不知道哪里能幫上冷老板你,那可就還要委屈你在這污穢的人世間再多待幾年啊」說完,轉身作勢就走。
「站住」身後,冷無香終是沉不住氣的喝了一聲,話音冰冷如寒冰,「吳小姐,要說起做生意,只怕你真的算計不過我吧?」
吳琣也不回頭,只淡淡的回她道︰「生意經嘛,若論起奸詐狡猾、不擇手段,吳琣的確是不會也不屑于去做。吳琣做生意,一向秉承四個字︰以誠相待。冷老板,咱們的生意不著急,您什麼時候打算也對吳琣以誠相待之時,咱們再來談生意如何做。」說完,再也不去理會冷無香氣得四竅生煙,自己悠然自得的推門而出。
看著她優雅的關好雕花大門並揚長而去,冷無香氣得肺都快炸掉了,她狠狠的拾起桌上的甜白瓷杯猛的擲到那扇門上,茶杯碎成齏粉。一身的優雅淡定早已不復存在,此時的冷無香面沉如水,一雙眼楮猙獰的幻作血紅,在她身伸展開八只巨大的尾巴。
可生氣歸生氣,冷無香還是冷靜了下來,她收起一身怒氣,又變回了那個美麗賢淑的老板娘。沒辦法,這生意她必須談,幫吳琣就是在幫她自己。想她不遠萬里來到人間界,只為了等待能點化她幻出第九條尾巴並讓她成仙的有緣人。她已經守在這里三百年了,第一次遇到身帶異像的人,誰知道吳琣是不是那個她守候許久的有緣人呢
沉思良久,冷無香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空氣里幻起四團白煙,小樓、小月、小滿、小西出現在煙霧,恭敬的向她施禮。
「明天,把這只荷包幫我送給吳家小姐,請她隨身攜帶。她留在京城只怕會有血光之災。若真想避險,不妨也往北邊走一遭。」冷無香將手中的荷包拋到小月的手上。「你們也收拾一下,三日後,先到關外待候,按我之前的吩咐行事。」
小月捧著荷包有些擔憂的道︰「主子,這樣說她能信嗎?而且咱們在關外還要……」
冷無香冷笑道︰「之前我也沒有算出來,也是今日見著她才剛剛預感的,她現下還可以安穩的待在京中,但是過幾天,她終歸是要一起去的。你就照我的話去做吧。」說完,她疲憊的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了下去。
小月想不通,老板娘前二天算出來,不是皇帝一行人要出關嗎?還派了她們四個去關外施些小手段,怎麼一轉眼,吳家小姐不好好的在京城待著,也要跑出去呢?而且,還會有血光之災?小月不敢多問,只得捧著荷包恭敬的與三位姐妹退了出去。
另一邊,走出了無香茶苑,吳琣只覺得全身有如虛月兌了一般,一步拖一步的走出茶苑。室外的寒風一打,她機靈靈的打了兩個寒戰。原來方才她鼓起全部勇氣與冷無香斗了一把,沒有查覺到全身已被汗水浸透了。
等在外面的招財和進寶見她出來了,急忙迎了上來,扶住了微搖的吳琣。
「姑娘,你的臉色這麼蒼白,莫不是吃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進寶擔心的抬手貼了貼吳琣的額角。
風有些寒,吳琣有些乏力的搖了搖頭,由著二個小丫頭把她扶上大車。招財將車里的手爐打開塞在吳琣懷里,又扯了一條披風給吳琣披好,生怕她被風一打病倒。
「姑娘,咱們就這回家嗎?」。招財問她。看吳琣的樣子似乎很累,招財只想讓她快點回去暖暖身子。
吳琣卻搖了搖頭,若真想替姐姐一家洗清冤屈,她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今天是正月初六呀,姑娘想去哪里?京城雖然封箱期過了,可還是有好多鋪子沒開張呢。」招財快嘴的回她,生怕自家小姐貪玩又跑遠了,看吳琣現在樣子,分明是累得不行了。
正月初六了,那些人應該回來了,她若是想知道姐姐一家是如何吃的癟,還要從那里入手。可是,她一個大姑娘,帶著兩個小丫環還真不太方便出入那種地方。那麼,找誰幫忙呢?
吳琣想了想,謝瑞麟那邊她是真不想再去求了,而且,這件事若跟他一說不知要落下什麼樣的口實。能自己解決還是自己解決吧,吳琣想起另一個人,對招財道︰「把車趕到簑衣胡同,我們去找個人。」
招財也不知她做何打算,但听她說並不下車,便支使大車師傅把車趕到了北城國子監附近的簑衣胡同。
北城的軒門闊府可是招財、進寶兩小姐妹從未見過的,她們一路走下來,倒是感嘆門前的台階高啦,石獅子形態各式各樣啦,門前大榆樹老粗啦,兩個人的四只眼楮都快不夠不用了。終于,吳琣輕聲叫了聲「停車」,兩人才發現,車子停在一間高大的府門前,兩盞巨大的紅燈籠在夕陽薄霧里輕輕搖動。府門正對著街對面,還有一道丈寬的照壁,二重檐三連座雕著四稜框。六層台階上一對廠亮大門,招財和進寶看了一眼那對大門,相互輕吐了舌尖,乖乖,自家姑娘要求的人可是位達官貴人呀
她兩人正自感慨,吳琣自車里遞了一把瓖寶石的輕巧匕首給招財,輕聲吩咐道︰「招財,你去將這把匕首交給這府里的門房,請他們幫我給睿琪大爺傳個話,就說我這邊有禮,求見他一面。請睿琪大爺務必出來見上我一面,我有要事相求。」
招財最是靈俐,又生了一張巧嘴,接了匕首自知吳琣這件事很重要,組織了下語言,輕快的奔上台階。三言兩語跟門房說清了來意,看著他將匕首送了進去。
沒過多久,就看一旁的角門打開,一名伶俐俊秀的少年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正是李東陽的貼身長隨——睿琪。他看了那把自己送給吳琣的匕首,自然知道是誰來了,兩已是許久未見,睿琪當即月兌了手頭的事趕出來見她。
走到車前,因男女大妨,睿琪也不方便上車,便在車前笑道︰「吳小姐來了,還不下車進去喝杯茶,怎麼好在這冰天雪地里見面?竟還要說求?咱們倆這關系,你想要睿琪做什麼,只管說來。哪里又弄出個大爺來了?」吳琣以一民女身份,撼動劉謹這塊千年頑石,替他家大人完成鴻圖,睿琪對吳琣可是欽佩的很呢。
吳琣自車窗里先是謝過,又道︰「的確是有件事,民女不方便出手,想請睿琪大爺幫個忙呢你能應,民女自然是感激。若是說喝茶,這事辦完了,也應當是民女請睿琪大爺呢。」
兩寒喧數句,吳琣自是把要求睿琪辦的事說了個清楚,睿琪自然一口答應下來,並應下三天無論是何結果,都盡快給吳琣回個信。
說清了事,睿琪又力邀吳琣進府一坐,說是自家老爺也有許久沒見到她了,進來暖暖身,敘敘舊。吳琣惦記家里,先是推月兌了去,又說好待睿琪辦完那事,她一定帶親做的好食前來府上。兩人這才依依惜別,臨行,睿琪趕上將走的馬車,卻又將那匕首送回給吳琣,讓她自己萬事小心。
吳琣知道這匕首是他的心愛之物,推月兌了幾次實在推月兌不過,只得接了。
馬車漸行漸遠,坐在車廂里,吳琣撫模匕首上晶瑩的寶石,心中只希望睿琪能幫得上這個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