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雖名曰‘柔’,卻偏偏是個野蠻狠辣的主,她這話一出,頓時鴉雀無聲。
她再次道︰「一個小小的姜小魚就讓你們嚇成這樣,才剛來你們就認輸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姜小魚聞言,掏了掏耳朵,不耐道︰「這位李大小姐,我一沒得罪你,而沒冒犯你,三我才進來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給我下馬威了,怎麼,是想拉攏大家一起排擠我們姐妹倆?」
顧鳶听到姜小魚的話,本來殘留的那一絲怯弱蕩然無存,她如今也是有姐姐撐腰的人了,還背靠侯爺府,誰害怕一個李倩李柔啊。
思及此,顧鳶昂著頭,看著李倩道︰「就是啊,你之前慫恿大家不和我玩就算了,如今玩姐姐過來了,你還想要重施故技,李尚書若是知道自己女兒好的不學,淨搞這些有的沒的,在朝上都要吐血了吧。」
顧鳶的話犀利有到位,姜小魚忍不住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顧鳶看不到大拇指是什麼意思,于是低聲問道︰「姐姐,你這是何意?」
姜小魚忘了,這里沒有大拇指這玩意兒,解釋道︰「你很棒的意思。」
听到姜小魚稱贊自己,顧鳶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好你個姜小魚,我今日非要撕爛你這張嘴不可,我看你還怎麼妖言惑眾!」李倩惱羞成怒,眼看著就要擼起袖子沖上來了,李柔阻止了她,陰陽怪氣道︰「倩兒,打人可是會髒了手的,她不是說我們拉攏人心嗎,你打人若是讓有心人看了去,傳到了院長那里,又不知道要被說成什麼樣的境地了,日後我們李家姐妹還如何在這里生活下去。」
李倩向來都是听話的,以李柔馬首是瞻,李柔這般說了,她只得氣鼓鼓的退下。
姜小魚勾唇一笑,看著這姐妹倆一唱一和的,感覺都可以出去外面唱戲了。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我還要去夫子那里報道,不然院長以為我臨陣月兌逃就不好了。」
姜小魚說完就打算要走,李柔擋住了她的去路︰「慢著。」
「你還有事?」姜小魚歪頭一問。
「我讓你走了嗎,我李柔沒讓人走,誰敢走。」李柔一手橫在她們前面,一雙眼楮透著殺氣。
姜小魚就不明白了,一個閨閣里長大的千金小姐,哪里來這麼大的煞氣和戾氣,光是看著她這個眼神就讓人非常厭惡。
「那你想怎樣?實在不行我們一起去院長那里討一番說辭,看日後誰是這國子監的老大?」姜小魚不想和這兩個人嗦下去了,她才剛到就被堵在這里這麼久,簡直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你以為我怕你?只是院長是何等大忙人,你和我不過是同門之間的爭執,卻要到院長那里去,姜小魚,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動不動就把院長搬出來,我就會怕了你嗎,我李柔還沒有怕的人!」
看著李柔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樣,姜小魚就覺得煩躁,月兌口道︰「那你想怎樣?」
「和本小姐道歉,日後我會讓你在書院過得舒服點,如若不然,你別指望有好日子過。」李柔以為姜小魚要服軟了,傲氣道。
「道歉?這位李大小姐,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找茬,現在讓我來道歉,你是不是流氓啊,本小姐也是堂堂侯府千金,你別欺人太甚!」姜小魚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繼續道︰「既然你不願意讓我走,那我就在這里呆著了,鳶兒,來,我們在這里等夫子來找我們,大家都別去上課了,在這里看熱鬧甚好。」
眾人一听,紛紛回過神來,有人開始嚷嚷道︰「要上課了,若夫子看我們在這里聚眾,又是一頓罰站。」
「是啊,我說你們都是女子,何必為難彼此,大家日後都是同門的。」
終于有人在嚷嚷中說了一句公道話,所謂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姜小魚都忍不住想給說這話的人豎起大拇指了。
「都給我閉嘴…… 」李柔還想說點什麼,就听到一聲凌厲的聲音響起。
「都嚷嚷什麼!還要不要上課了!」聲音暗啞,卻有著不可撼動的凌厲。
姜小魚忍不住循聲望去,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外搭灰色開衫的人走過來,他有著一頭白發,可是面容確實無比年輕俊逸,約莫三十歲,一時間,姜小魚都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難道是國子監管事的?
「夫子好!」
頓時,身旁的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夫子?
不是吧,夫子這麼年輕嗎?
在她的印象里,書院的夫子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大人了,留著胡須,大肚便便,這國子監的夫子居然這般年輕!
姜小魚忍不住驚了,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被喊夫子的人來到她們二人跟前,看了看姜小魚又看了看李柔,沉聲說道︰「你們在做什麼,不知道要上課了嗎?」
李柔一看到夫子來了,臉色立刻就變得楚楚可憐了,眼含秋波看著他︰「夫子,不是我…… 是她。」
姜小魚看著她臉色變得這麼快,差點下巴都驚掉了,果然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剛剛還咄咄逼人恨不得她們去死呢,轉眼就變成楚楚可憐的千金小姐了。
看她低著頭,咬著下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姜小魚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夫子這才看向姜小魚,眼神里有困惑,很顯然他並不認識姜小魚,他語氣清冷的問道︰「你是姜小魚?」
姜小魚一愣,本以為他不認識自己,沒想到一出口就是自己的名字。
「我是,學生見過夫子。」姜小魚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道。
夫子頷首,繼續道︰「院長已經交代過,不過進了國子監,不可滋事,今日之事不管是誰錯在先,都是不對的。」
「我知道,下次不會了。」姜小魚也沒打算辯解,反正說了誰都不信,她現在只想立刻離開這里,看到這群人就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