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鋪子的生意很穩定,姜小魚也沒有每天都往鋪子跑了,反而會在家搗鼓一些新花樣。
家里寬裕起來之後,家里的人再也不用為生計奔波了,蕭子規也不用每天去山里打獵謀生了。
一天,蕭子規正拿著一些新做好的圖案回來,手里還拿著一本書籍。
姜小魚忽然記起來,蕭子規斷了的學業。
在她看來,蕭子規是讀書之才,若是之前按時完成學業,說不定現在已經是考取了功名。
「樁子哥,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你盡管問便是。」蕭子規一邊說著一邊手里不听的將那些模子都分類放在廚房里。
「樁子哥,你還想繼續上學嗎?」姜小魚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听到這話,他手一頓,停住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細微表情從他臉上閃過。
讀書,他現在還可以想嗎?如今現在家里寬裕的情況,他過去想都不敢想,可是自從她來了之後,一切都在變好。
姜小魚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立即說道︰「樁子哥,你相信我嗎?」
「相信。」蕭子規想也不想的說道。
姜小魚噗嗤笑出聲來︰「既然相信,那我希望你可以回去繼續你的學業,你是讀書那塊料,不應該埋沒了,家里的事有我你放心,小荷現在也能幫忙了,你只管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一番簡短的話,說的蕭子規心頭一暖,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別猶豫,我喜歡做生意,你喜歡讀書,我們兩個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把蕭家經營得紅火,日子越過越好。
看到姜小魚認真的表情,蕭子規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達成共識後,姜小魚找來夏金桂和蕭大山,這件事,還需得兩位至親的支持才可以。
姜小魚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們縴細的說了。
蕭大山一听蕭子規可以繼續完成學業,不僅有些激動,一時間語噎。
夏金桂一下紅了眼,要知道,讓蕭子規讀書一直都是他們兩老的心願。
他們知道,家里這幾個兄妹,只有蕭子規是讀書的料,就連當年的先生都為他的休學感到惋惜。
他們以為這輩子只能是虧欠他們的兒子了,沒想到還能有重新再來的一天。
「小魚兒,娘的好閨女,娘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蕭家現在還是一貧如洗,更不用說樁子繼續上學這件事了。」夏金桂模著眼淚,握著姜小魚的手,滿臉歉疚。
「娘,我既已嫁入蕭家,我就是蕭家的人,蕭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們同意樁子哥繼續上學,明日我就去鎮上問問學堂情況。」
姜小魚說得認真,按照現在情況他們完全有能力付給學堂學費,只要有名額,蕭子規就可以繼續上學了。
「小魚兒,娘要謝謝你,不僅幫了蕭家,現在樁子的事你也這麼勞心勞力,娘保證,日後這青田村的人,沒有一個能欺負你,娘拼了這條老命都護著你。」
「小魚兒,你娘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你們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爹娘會一直支持你們。」
蕭大山語重心長的說道。
得到兩位老人家的允許,姜小魚心里就放心了。
第二日,她早早的就和蕭子規去鎮上忙活其他事了,店里的事交給了何時了和蕭小荷。
這兩人現在每日形影不離,除了關鋪,幾乎每天都在研究店里東西,有事沒事就說話。
蕭子規首先來到之前上學的地方,才知道,這里教學的夫子在兩年前就已經離世,現在有新的夫子在教學。
只是鎮上的書院並不好找門路,像蕭子規這種村里的,又是半路插進來的那種,書院並不太願意接,得找門路。
他們在鎮上並無認識的人,找門路也得有目標和方法,現在線索都從之前的夫子這里斷了。
兩個人想要見新的夫子,還沒等門完全打開,里面的小廝一听說是來上學的,立刻把門關上了。
自從先生離世之後,時不時就有一些之前的學子要來報名。
但書院有書院的規矩,像蕭子規這種情況,他們堅決不會接受的。
兩人在書院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見到院長,踫了一鼻子灰,只能先回店里繼續打听情況了。
何時了曾經也是度過幾年書的人,雖然現在有一份正經的事情可做,但讀書這件事,已經不敢再想。
一听到蕭子規要從新去書院,不善言辭的他第一次主動說了很多話。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希望能幫上忙。」
「姜小魚回以笑容,她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是很難找到方法的,不過何時了的用心她還是很感動的。
兩人回到家中之後,將書院的事情和蕭大山夫婦說了,別說鎮上,青田村那些人他們都不一定有門路。
「可以與書院的夫子說一聲嗎?就說我們家子規以前也是書院的,只是後面遭遇生活變故,不得不輟學。」
蕭大山似乎有些著急,難道蕭子規重新上學的事情又沒辦法了嗎。
好不容易有點希望,他們實在不想讓子規再次失望。
「爹娘,小魚兒,我沒事,我不一定要讀書,現在家里雖然日子寬裕了,可是家里還是需要我的,如果我去上學了,就沒時間照看家里。」
蕭子規是安慰他們,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姜小魚忽然重重的的說道︰「不行,我們一定要讓樁子哥上學,爹娘你們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姜小魚連續半個月都在鎮上問人學院的情況。
要知道,雖然書院在鎮上,可是上學的銀子太多,普通人家根本沒那麼多銀子,官宦人家她現在又認識不到。
她只能一開始就在門口守株待兔,半個月了,也沒蹲到誰。
這一天,她帶著家里的毛孩子在山上采山貨,剛采完一條百年人參,正興奮的要和兩個小丫頭分享,一道陌生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
站在她身後的,正是成親不久的沈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