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魚燒了十六個菜,比過年還要下血本,整個蕭家都是肉香四溢。
外頭也是圍了不少人,福財娘更是嫉妒紅了眼,嘴里嘟嚷著,「不是說蕭家攤上事了?咋還請軍爺喝上酒了?」
杏花娘聞著著香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蕭家里頭的動靜,根本就是不是她們想的那種跪地求饒,而是歡笑嬉戲,仿佛這些軍爺是特意來蕭家報喜的。
「這蕭家啥時候跟這些軍爺搭上了?」
「是啊,難不成這蕭家是攀上富貴了?」
「不會吧,來的又不是將軍。」
這些人越說越離奇,福財娘突然往身後看了一眼,不知道啥時候渾身髒兮兮的姜俊才站在人群之後,雙手緊握成拳,雙眸中是肆意的恨。
福財娘看著他這模樣,渾身都打冷顫,便輕輕地撞了撞杏花娘的肩膀,「你瞧瞧那小畜生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杏花娘連忙朝她擠眉弄眼,「趕緊別看他了,劉菊花那兩口子,還在床上躺著呢,根本都動彈不得,蜜桃那個小賤人居然不著家,都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在外頭廝混,這不,所有的活計都落到他頭上了。」
「哼,這也怪不得誰,誰讓他們兩口子財迷心竅,報應了哩!」福財娘想起上回姜蜜桃給她們瞧眼色,劉菊花還跟她們吵架的事兒就來火。
「你也別說,這小子也挺可憐的,前幾日我還瞧著他滿手滿臉都是……」杏花娘說了一般,捏著鼻子做出一副惡心的模樣。
福財娘好奇,急忙把耳朵湊了過去,「快說呀!」
「哎喲,大糞唄!」
福財娘不以為然,「這孩子莫不是自己掉糞坑了。」
「哪能啊!這褲子上都干干淨淨的,就上身都是。」杏花娘壓低的嗓子,「那姜富貴和劉菊花兩個老東西怕是癱了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哩!」
「喲,要這麼說,那他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了哩。」福財娘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姜俊才,「怪不得這小子這麼瞅著蕭家。」
「你可別看他了,上回我听我家杏花說,這小子現在跟瘋子一樣,說要是說他家不好,他隨手撿個東西就砸人,還是往死里砸叻!」
「這麼邪乎?」
許是她們說話的聲兒越來越大,身邊的其他人也挺到了,秋花撇了一眼,突然插嘴道︰「可不是嘛!上回我親眼瞧著,里正家的小孫子在村頭吃包子,他饞了,直接上手就去搶,結果里正家的小孫子急了,罵他沒爹沒娘教。」
福財娘和杏花娘听得出神,也沒注意到,她們身後已經走來一個人。
「這小子抓起地上的石頭就砸人,里正家的小孫子,頭當場就流血了!」秋花繪聲繪色的說道。
突然她們身後穿出一個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是他該打!活該!就應該打死他!」
眾人齊刷刷的回頭,正巧對上姜俊才手里抓著一塊小瓦片,頓時大驚失色。
「啊啊啊,這小子要干啥!」
「快走快走!瘋了已經!」
「大家快走啊!」
「他要殺人了哩!」
姜俊才听著她們聒噪又驚恐的呼喊聲,他更是失去了心智,揮舞著手里的瓦片,追著人就是一頓吼叫!
「你們都該死,說我爹娘壞話!」
一下子人群就跑散了,獨留下姜俊才一個人站在原地,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回身看著蕭家緊閉的大門,時不時的還能听見屋子里傳來的歡笑聲。
他低著頭,手死死的掐著瓦片,鮮血順著他的手指落在地上,嘴里嘟嚷著一句,「等我親姐姐回來,你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