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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望著頭頂灰蒙蒙的深淵口。

又看了看深淵底下看都看不到底的黑洞洞。

上去也是嘎,下去也是噶。

能怎麼辦?

只能在這里唱唱鐵窗淚,渴了再進去喝點靈泉這樣子,勉強度日。

小五就在這樣的來回反復中,不知不覺吸收陰力、轉化陰力……

唱的那首鐵窗淚都越唱越洪亮、越唱越激情了……

深淵頂端,坑口邊上。

都市王站在深淵邊,隱隱約約听到底下傳來歌聲︰鐵窗啊鐵門鐵鎖鏈……

他記起粟寶有一只鸚鵡,那是閻羅王的拘魂使之一,專司天上鳥獸的拘魂。

看來就是這鳥在唱歌沒錯了。

不過他是不會特意為了一只鳥下去的。

听鬼深淵不簡單,就算是他現在是閻王之一也不敢輕易下去。

即便在下面死不了,但也上不來,誰願意一直被關在底下?

動輒被困個上百上千年,然後被深淵底下的詭異追殺腐蝕,直到變成詭異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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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王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所以,粟寶那小東西以及該死的季常,這次就別想回來了。

「現在這個實力下去……等于是死。」

**

季常抱著粟寶,飛掠在深淵中,尋找一個能暫時藏身的地方。

卻發現這深淵底大得恐怖,仿佛無邊無際。

腳下已經听不到 嚓的聲音了,季常皺眉,停了下來。

這里沒有白骨?有點不太可能啊……

听鬼深淵沉了千萬年的白骨,堆滿整個深淵,走到哪里都應該有白骨句話才對。

季常凝神靜氣,視線透過濃濃的霧障,看到了沉在地上的齏粉。

原來不是沒有白骨積累了,是已經全部被踩碎了。

厚厚的白骨積灰上有一串腳印,來來回回了好幾遍……不是誰的,正是他自己的腳印。

季常嘴角一抽。

萬萬沒想到,他這麼大一個鬼,竟然還有進入鬼打牆的一天!

「听鬼深淵果然不可掉以輕心……」季常自語,看向懷里的粟寶。

她依舊閉著眼楮,沉浸在某種狀態,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中。

季常一看,這不就是頓悟的狀態麼?

他真的被打擊到了,有人窮極一生,滿頭白發了都模不到頓悟的門檻。

她才五歲,這就頓悟了?

什麼讓她頓悟的?

如果此時粟寶能回答,她一定會說︰沒有!

沒有什麼東西讓她頓悟,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頓悟了,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粟寶因陰力如體,跟玩似的在經脈中溜著玩。

溜了一圈筋脈,再溜一圈四肢百骸,再洗刷一遍皮膚汗毛。

最後陰力全部歸集到肚子里面去。

粟寶只覺得好神奇!

引陰力進入肚子,雖然不是吃東西,卻很神奇的有一種吃東西的滿足感。

而且她感覺她已經吃了很多,但歸集到肚子里的卻只有那一點點。

這麼一點點口糧,糊弄鬼呢!

粟寶感覺很不滿意,于是更努力的‘吃’。

溜著陰力走一圈,走進肚子。

再重新吸取新的陰力,再溜一圈,溜進肚子。

一遍又一遍……

她自己都沒看到的是,她丹田處漸漸積滿了陰力。

這些陰力就是她的實力,以前她沒有覺醒丹田,一打架就累。

尤其是躲避都市王,各種逃命之後,又一種透支到虛月兌的感覺。

但如果有了丹田,那就不一樣了。

丹田里面的陰力就是她的電量。

以前沒有電可以跑一百公里。

現在有了電,可以跑幾百公里,滿電情況下誰也不知道她能跑多少個幾百公里。

粟寶也不知道丹田‘蓄電’的原理,反正就是吃。

粟寶沉浸在玄而又玄的頓悟狀態中拼命充電。

季常則是看著滿地的骨灰一臉糾結。

他修煉的時候習慣盤膝坐下,現在看了一圈一塊凸起的石頭都沒有,地上都是一層厚厚的骨灰。

就這樣抱著粟寶傻傻站著吧,真的是有點傻……

遇到鬼打牆,他知道一時半會是走不出去了,舉目四看。

深淵底下反而比深淵上層安靜。

沒有那鬼哭狼嚎的尖叫哭喊聲了,但卻有听不太清晰的悉悉索索聲,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

季常只覺得周圍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他和粟寶,一邊在看,還一邊在竊竊私語。

偏偏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滾滾席卷而來的陰氣……

季常索性閉上眼楮,除了還緊緊護著粟寶,其他全部心神都外放,仔細感受這堵鬼打牆的出路。

這一‘看’,瞬間就看清楚了,周圍全都是人!

這哪里是什麼鬼打牆,這直接是鬼做的牆!

密密麻麻的,透都透不過風,怪不得他沒感覺到剛剛下到深淵底部時那狂暴的罡風了。

看清楚的這一瞬,季常只覺得冷汗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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