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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獨一無二

楊初意勾唇一笑,「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姜雨眠仍不忘給心上人爭取,「給我恆哥哥也多裝點。」

楊初意逗她,「你恆哥哥一肚子墨水,哪里用得著吃飯。」

「不準你說我恆哥哥不好!」

姜雨眠雙手托腮,神情放松,嬌俏可人。

「心思純正是恆哥哥優點,這也證明了他家中和樂。我們這樣的人家不需要懂太多生活,只需要懂怎麼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好吧,其實你說得也對。」楊初意觀姜雨眠言行,發現她其實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孩子,絕不像表面上那樣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姜雨眠笑得燦爛且驕傲,「我本來說得就對!」

是啊,家族底蘊不同,階級不同,對生活的感悟天差地別。

有錢人可以天真過一生,心地善良才不會利用權勢富貴作惡。

貧苦老百姓做什麼事情都是舉步維艱,很多時候都在苦苦掙扎,悲痛至極之後,是笑著活下去。

正所謂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最重要。有道是民以食為天,不負美食應為先。

中午的菜可謂是十分豐盛,有椒鹽蝦姑、炸小黃花魚、紅燒帶魚、白灼蝦、清蒸鯧魚、紅燒排骨、醬油雞、上湯枸杞葉、排骨山藥湯。

那道令人惦記的菜便是醬油雞,皮滑肉女敕咸香入味,醬汁拿來拌飯或煮面吃都是一絕。

果然他們都是有下人伺候慣的,沒人剝蝦殼便根本不會去夾皮皮蝦。

木棉在一旁給杜公子剝蝦,這麼明媚的人,此刻卻低調得像甲乙丙丁一樣,默默做事,從不多言一句。

杜公子示意她將剝好的蝦分給其他人,穆家兄弟點頭稱謝。

姜雨眠更是來者不拒,還多夾了一些。

她偷偷把骨頭放到左右兩旁的人那里去,顯得自己沒吃幾塊的樣子。

杜公子連吃飯都彰顯著優雅與貴氣,「看來楊娘子廚藝非凡啊,竟引得從小錦衣玉食的姜小姐胃口大開,這可真不一般吶。像這道蝦姑的做法,我就沒有見過。」

姜雨眠好似天生與他不對盤,不客氣回懟︰「天下之大什麼新鮮好玩的沒有,怎麼杜公子說得好像自己已經踏遍千山萬水,游覽了人間所有風光似的。」

杜公子風度翩翩,怡然自得,「這做法就連姜小姐也沒吃過,可見這其中確有與眾不同之處,我只是發表一下看法,稱贊一下楊娘子罷了。」

姜雨眠卻頗有見地,「這有什麼,人間藏著的寶貝可多了,難不成你還想全部收入囊中,一個不留?」

「再說了,別人常看常新,我們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膩煩了便又去尋新鮮的。不如留著給別人呵護一輩子的好,別想著事事都要自己擁有。」

杜公子溫和且儒雅,「姜小姐錦心繡口,看事待物見解獨到,令人佩服。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另尋一個喜歡的,非要擁有這一個呢?」

姜雨眠嗤之以鼻,「你有八房美妾,自然不知道情之可貴,貴在唯一,非君不可。」

杜公子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唯一才可貴,這句話說得倒好。雖然她們不是我的唯一,可我是她們的唯一呀,姜小姐又怎知道我對于她們而言,不可貴呢?」

「況且我許她們屋檐遮風躲雨,許她們各展所長,更尊重自己她們的意見喜好,在這世上,能有多少人能做到的?「

姜雨眠出言譏諷,「說得好听,那你何不助她們安身立命,而是坐享齊人之福?況且我听說杜公子只喜歡聰明人,怎麼聰明的女人就偏栽在你身上呢?」

杜公子好整以暇說道︰「說多無益,哪天我安排她們與姜小姐吃個飯,賞個花,你就知道了。況且女子孤身一人要安身立命,談何容易,你說得太理想了。」

說完還朝楊初意頷首點頭,「還是楊娘子通透。」

穆之恆給還要對嘴的姜雨眠夾了塊雞肉,制止她,「吃你的飯,別總是抬杠。」

說完一臉歉意對杜公子說道︰「她從小被慣壞了,說話全看心情,雖有不當,但卻沒有惡意,杜公子你別放在心上。」

杜公子仍然是那副風采卓然的模樣,「怎會呢,我們不過各抒己見罷了,自古辯論便是要雙方都各有見解,如此才有意思呢。」

楊初意一臉好笑看著他們,「這不過是我為開新店研究的新菜品,怎麼就引得你們扯那麼遠,要討論的話,討論菜品可以嗎?」

姜雨眠好像抓住了天大把柄一樣,還趁機厚顏無恥提要求。

「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叫我們做試毒小老鼠,不行不行,這太侮辱人了,除非你一會再給我做一只醬油雞賠償我損失!」

楊初意簡直哭笑不得,「你損失什麼了?」

姜雨眠大言不慚說道︰「損失了我對你的信任啊,你讓我以後不敢再信任別人了怎麼辦?」

楊初意不禁感嘆,「姜小姐啊,這世上把強詞奪理說得這麼清新月兌俗的人也只有你了。」

姜雨眠一向這麼自信,「那是!世界上就只有一個我呀,獨一無二的一個我。」

姜雨眠這一句話,在場的人都心有感觸,但能不能像她這般自信坦然,那就未必了。

午後收拾了東西,小寧便去劉嬸家買雞去了,買了兩只。

小寧提著雞回來時,就瞧見方至孝鬼鬼祟祟躲在不遠處往家里看。

他暢想著傍上貴人一朝飛天,卻被兒子一句「公公」戛然而止,再不復之前衣錦還鄉,人人稱頌的畫面。

方至孝躥出來拉住小寧,小寧跑了幾步,雞太重,把她拖累了,沒跑過。

追風吃得太飽,只是在家里哼了幾聲,其他人都沒太注意。

方至孝面色陰沉,「小妹,到底貴人許我的是什麼職位?你們沒暗中陷害我吧?」

小寧故作鎮定,「我年紀小,每日該做什麼家務活倒是清楚,哪里會知道外頭有什麼職位。」

方至孝耐心哄騙道︰「小妹你知不知道,幼時你好幾次生病,你二哥在家里說不上話,若沒有我求情,你大概活不到今天了。你同大哥說說,家里頭到底來了什麼樣的貴人,他們是做什麼的?」

「我不知道。」

楊初意整理完東西,本想著上劉嬸家接小寧,哪知道竟瞧見這一幕。

她上前把小寧拉到身邊,冷笑道︰「喲,這就是你娘說得互相拉拔呀?你今天倒把她教得人模人樣的,話還說得特別動听。你這是從哪練了恬不知恥的神功?別是骨子里天生帶的吧?」

方至孝惡聲惡氣道︰「楊氏,你也不過是貴人腳邊的一只狗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等我得了勢,且看你怎麼趴在我腳下求饒!」

楊初意一臉不屑,「你上趕著去當高門大戶人家的狗,定是想試試得意叫喚兩句的滋味吧?可惜你的威脅對我起不了作用,你還是省點力氣留著學狗叫吧!」

說完拉起小寧轉身便走。

方至孝起了氣性,伸手想去抓她肩頭教訓人。

楊初意早有所預料,側身避過,大聲呵斥︰「方至孝,你也太心急了些,還沒上職呢,倒先學會擺譜了!你再敢伸爪子,信不信我跺了它。」

方至孝記掛著此行的目地,未免自己給里面的貴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忙斂住了臉上的表情。

可是楊初意這次卻不想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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