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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落日西斜,天際升起幾個煙花信號後,譽王手下也搜到了林府附近的時候。

被世人遺忘多年的林府正門終于被打開,無數精兵悍將如魚群涌出。

又如黑色潮水,在火光的映照下奔涌向前,朝著皇宮的方向流去。

何天這次沒有躲在後面玩些算計的把戲,而是一人當先,拎著一個巨錘沖在了隊伍最前面。

和靖王等人不同,他並沒有騎馬,全靠兩只腳,但是沒有人覺得奇怪。

就只論武器分量,金陵城內就找不到能夠承載得起的戰馬。

沿途,還不停有人加入了隊伍行列。

其中,權勢地位最為顯赫的當屬言侯。

言侯月兌去了道袍,換上了戰甲,眼中倒映著火光,縱馬跟在了何天身後。

在言侯的後方,是言豫津,還有侯府的家將。

騎在飛奔的駿馬上,言豫津把驚駭的眼神從何天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左前方的言侯。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父親的側臉。

不再是往日里的嚴肅古板,父親臉上似乎有一團火光在燃燒,嘴角還帶著一抹弧度。

父親竟然在笑!

前往皇宮的道路不都是坦途,少不了遇到阻攔的士兵。

遇到禁軍,有已經趕到的蒙摯出馬勸降。

蒙摯掌管禁軍多年,深得軍中人心,有他出馬,禁軍沒有造成多大麻煩。

偶有反抗者,蒙摯自己就可以搞定。

遇到譽王的府兵和其他後來投靠的兵馬,不等他們組織好防守,來自何天這方的弓弩箭失便如雨打下。

箭雨過後,就是一地刺蝟。

剩余的殘兵也未好過,還沒來得及重新布陣,一柄巨錘就呼嘯著凌空而至。

千斤巨錘帶著巨大的動能,威力之大,正面撞上的將領直接成了被踩扁的鐵罐頭,前胸後背真正貼到了一起。

巨錘裹著尸體繼續往後飛去,又是一朵朵血肉之花綻放。

巨錘落地後發出天崩地裂般的轟鳴聲,地面都仿佛晃了一晃。

在還沒有從震撼中緩過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就出現在巨錘身邊,單手舉起錘子,將沾著血肉的錘頭朝著人群最密集處又是一甩。

巨錘呼嘯著旋轉往前,但凡擦著踫著,輕者重傷倒地吐血不止,重則當場死亡。

錘子直接開出了一條血路。

何天拔起錘子,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朝著皇城奔去。

蕭景琰︰

言侯︰

言豫津︰

蒙摯︰

眾人看著沾滿血肉碎骨的道路,齊齊地吞了吞口水。

把千斤巨錘當成了暗器飛刀來使喚,這樣的方式實在是超越了他們的想象力。

「別愣神了,主君藏拙藏了這麼多年,今天看來是要發威了。再不追就趕不上了,主君怪罪下來,誰都擔責不起。」白虎最快反應過來。

身為武痴,他和何天私底下也是交過不少次手,對于何天的武力值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接受起來也比其他人快。

被他這麼一提醒,言侯蕭景琰等人才發現何天已經跑出了老遠一截,急忙搖了搖頭,把腦海里的雜念都甩掉,雙腳一夾馬月復,策馬追了上去。

一群四條腿的要是趕不上兩只腳的,那就太丟人了。

身後的殘局自然有人會留下收拾。

城中動靜如此之大,譽王和被譽王困在宮內的一眾大臣不可能听不到。

更早收到消息通報的譽王來到了高處,遙看著遠處越來越接近的火光。

「蒙摯不是被關起來了嗎?他究竟怎麼逃出去的?」譽王快氣瘋了。

蒙摯在禁軍的威望無人可及,跑了一個蒙摯,就意味著禁軍這個他如今在金陵的最大依仗已經不保險了。

他的心月復府兵本來就不多,其中不少還被他派出去搜捕靖王一行人,如今皇城內除了部分禁軍,屬于他的心月復人馬就只有兩百不到。

就靠這點人,就算有地利,也根本守不住多久。

但是靠著禁軍,譽王又實在是放心不下,這些士兵隨時都可能會在他背後捅刀子。

沒人回答他。

看守蒙摯的士兵已經倒在血泊魂歸地府了,自然是回答不了他的。

而協助蒙摯離開的梅長蘇此時也不在此地。

所以注定了譽王要帶著這個疑惑下地獄。

得不到答復的譽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了看周圍,火氣又上來了:「梅長蘇去哪了?本王不是讓他立刻趕過來嗎?這都十萬火急的關頭了,怎麼還那麼磨磨蹭蹭?!」

「殿下,兩刻鐘前梅先生說要去入廁,可是遲遲未歸。小人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至今還沒找到人。」

「再派更多人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找不到他,提頭來見!」

譽王臉色很難看,一顆心沉了下去,在如此緊要的時候,梅長蘇居然玩失蹤?

難道眼下的難關真的過不去了嗎?

望著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譽王心急如焚,將梅長蘇失蹤一事拋之腦後,當下最重要的是想出破局之法。

不想不行啊,現在都兵臨城下了,難道要他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嗎?

休想!

皇位是屬于他的,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上搶走!

「殿下,大事不好了!」

「宮門,宮門被人打開了!」

驟聞「喜訊」,譽王臉色刷地白了,身形在原地晃了晃,手及時抓住護欄才不至于摔倒。

咬緊牙關,用充滿恨意的眼神望著宮門的方向,強撐著說道:「走!去養心殿!」

在里應外合之下,何天帶著人長驅直入,將養心殿團團圍住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就是譽王挾持了陛下和皇後。

何天讓人上前喊了幾句,養心殿緊閉的大門才敞開了一條縫,一個人頭從縫隙里鑽了出來,聲音顫抖地喊道︰「殿下說了,除了靖王,誰要敢進來,他就殺了陛下和皇後,看看有誰能擔得起這份罪責!」

說完頭就縮了回去,大門也被重新關緊。

生怕哪里就飛來一只暗箭,取走了他的小命。

何天嘴角抽了抽,把血跡未干的錘子往地上一丟,月兌去盔甲。

身旁的蕭景琰和言侯見狀,也照樣學樣。

不著急著進去,何天找了個石凳坐下休憩,等了一會,失蹤的梅長蘇在飛流和甄平的護衛下,才匆匆趕來。

臉上帶著不健康的紅暈,梅長蘇喘了幾口氣,和蕭景琰、言侯站在了一起,齊齊地望向何天。

人終于齊了,何天才施施然地起身,背著手朝著養心殿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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