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鹽和鐵一直被牢牢的握在朝廷手中。
很多時候鹽甚至可以當做硬通的貨幣來用。
尤其這兩年不但鬧饑荒還在打仗,鹽的運輸成了難題。
鹽商哄抬物價,一斤鹽甚至能抵兩石米。
現在的鹽提純技術不高,使用的都是粗鹽,葉清音可以肯定,經過她提純加工後的精白鹽,絕對能狠賺一筆。
金彪听完她的要求,突然笑了起來︰「姑娘,你當那鹽是鋪子里面的米面,只要有錢就能買來?還一張口就五十石,我只是小小的一城太守,沒有那一手遮天的本領。」
「我听說金大人的姐夫是鹽商,這件事對您來說應該不難。」
她之所以能將京都高門的關系網知道的這麼清楚,還多虧了梁五。
五十石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開出來的價格。
一石為一百斤左右,五十石也就是五千斤。
既不會太低,也不會要價太高直接將人要跑了。
果然,她話一出口,金彪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鹽商的路子自然也是賺錢的,可每年光是打點的錢也需要不少。
最主要的一點,這錢最後全都收進了他姐夫的口袋,而非他的。
如果掌握了這門鑄鐵技術則完全不同。
本身他就守著礦山,所有賺到的錢將全都是他的!
沉吟半晌,金彪最終點頭同意了。
雙方約定,五日後在駝峰口那里交易,隨後金彪便帶著隨從離開了。
葉清音從味香樓離開不久,巷子口突然走出來一人,正是鄭銳。
「不出姑娘所料,姓周的一直在偷听。」
葉清音點頭︰「先不要打草驚蛇,盡量將人拖的久一點,最好是等交易完成,再假裝不經意的讓他把消息傳送出去。」
得了吩咐,鄭銳很快轉身離開。
時間一晃到了交易這天。
葉清音帶著胡刀疤等人來到事先約定好的地方,而金彪也早已經將五十石鹽準備好了。
親自驗貨之後,葉清音便將砂模鑄鐵的方法告訴給了金彪,同時還細心的繪制了操作指導圖。
另一頭,周鏡終于找到機會,買通一名出城的商人,將探查的消息一並傳遞出去。
就在他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這封信剛出城門就被守在不遠處的鄭銳截下了。
又讓人重新拓印一份,刪除了關于城內情況的部分,只留下交易的事情,然後又交給了那名商人。
且說葉清音,得到五十石鹽後,立馬開始著手粗鹽提純的具體事項。
粗鹽提純,初中的化學課上便學到了,而且之前逃荒的時候,葉清音也曾成功將粗鹽提純成精白鹽。
所以幾乎沒怎麼費力,她便輕輕松松提純出了幾斤精白鹽。
梁伯騫和軍師得到消息過來,當他們看到精白鹽時,很是驚住了。
朱軍師捻起來一點放在舌尖上嘗了一口,口感細膩,除了咸,更是再沒有之前的苦澀。
他不禁感嘆道︰「沒想到音姑娘竟然懂得這麼多,說你是神仙下凡都不為過。」
「不過是自己瞎琢磨罷了。」葉清音謙虛過後,又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現在咱們成功制得了精白鹽,手上還有酒坊和鑄鐵鋪子,另外還有胡成他們帶回來的那些青菜和香料種子,我都已經種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像成。」
「所以我想不如去外面開兩家酒樓,不光能快速回錢,平時也能為咱們收集一些情報。」
梁伯騫︰「需要我做什麼盡管提。」
葉清音笑︰「暫時可能還用不到,等用到的時候我肯定會跟你說的。」
就這樣開酒樓的事情便被提上了日程。
首先就是選位置。
一開始葉清音將目光定在了淮城。
因為是港口城市,相對其它地方不但客流量大,信息量會也相對比較多。
但淮城距離伊州城實在太遠了,萬一路上出什麼問題,怕會鞭長莫及。
一開始還是選擇相對保守的位置,等到穩步發展起來,再去淮城也不遲。
所以,葉清音將位置定在了安陽城。
它的位置在伊州城和淮城中間,而且也是京都北上途經的重要城鎮。
在此周轉停經的客人不在少數。
葉清音把想法同兩人說了之後,梁伯騫和軍師都十分贊成。
因為第一次開酒樓,葉清音準備親自去一趟安陽城。
一同隨行的還有劉三兒和趙大牛。
當梁五得知葉清音要去安陽城時,頓時嚷嚷著要跟她一起去。
一旁的文元也撅嘴一臉委屈,哀怨的眼神仿佛被負心漢拋棄的小媳婦。
「你走了誰監督姓周的?原本我就不在,萬一他想辦法通風報信回京都,添油加醋的說點什麼怎麼辦?我為什麼放心的留下你和文元兩人?就是因為你們足夠機警,所以才想把監督周鏡的重任交給你們。」
听到葉清音的話,梁五沉默了。
同文元對視一眼,覺得這麼重要的任務,除了他們,其他人好像都不行
于是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就在三人出發去安陽城的時候,石原城的金彪突然接到從京都傳來的消息,他父親因為言語不當,被垂簾听政的皇後娘娘狠狠訓斥了一頓。
這還沒完,家里幾個兄弟遇到的情況都差不多。
說重不重,最多只是敲打。
等到金家一眾男人醒過味來,距到一起互相研究了一下,覺得最大的問題可能出在他身上了。
于是很快金家人便寫了一封信,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這才導致所有人都跟著倒霉。
金彪想了許久,也沒想到自己犯了什麼事情。
「爺,會不會是的事情泄露了?」
身邊的隨從覷這著他的面色,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金彪將信將疑︰「就這麼一點事情不至于吧?再說咱們做的十分隱秘。」
隨從見他如此說,只好閉嘴了。
可隨後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身為皇商的姐夫,直接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然後被取消了皇商資格。
家里那麼多人,偏偏是當皇商的姐夫出問題。
金彪就算再笨,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心里竟對金相和皇後生出了怨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