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嘩嘩落下,落在土地上,也沒有人打掃,只是任其腐爛,最後又回歸天地。
王長生挑了挑眉看著諦皇,語氣中的慫恿的味道非常中,諦皇還真的猶豫了一下,可是想了想還是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你不會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吧?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王長生︰「?」
看著對方不斷試探的模樣,他也沒有繼續的勸說了下去,只待諦皇好好的想一想。
王長生繼續修行了起來,這道無上秘法十分晦澀,他越是研究越覺得這道秘法博大精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將其創造出來。
澹澹的混沌光色彌漫了下半身,一下子從原地消失,跨越重重的阻攔,落在了紫山之上,下一步,又一步走了回來,一瞬間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舉重若輕,清風拂面,王長生便在這道秘法之中感覺到了這種感覺,可卻依然還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搖了搖頭,回想起了那本書中記載,只覺自己恐怕才剛剛的模到了皮毛。
「喂,凡人,你不是想要交換嗎?」
諦皇突然起身,四只腳踩在了青石之上,它似乎是終于做好了決定。
它渾身白色,皮毛卻非純粹的白色,反而有一種金屬的光澤,甚至奇異的青銅異彩也在其上,遠而望之,宛若一只白色的麒麟一般,可是等到湊近了看,卻發現其非麒麟,卻依然非同凡響。
踱步踩在草地上,可虛看著又像是沒有踩下去,似乎落在空中一般,形態極為高傲,自有一股高于一等的模樣。
王長生听到它這麼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怎麼,改變想法了?」
諦皇走到了王長生的面前,歪著頭,斜著看了王長生一眼,最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說吧,你想要知道什麼?」
王長生︰「我之前問你的,你和白蓮教有什麼關系?」
諦皇看著王長生站著,撇了撇嘴,
「你問我問題還站著問,你對我有一點的尊重嗎?」
王長生看著這個東西裝腔作勢的模樣,略一思考,卻還是直接的做了下來,
「說」
諦皇這才滿意的也坐在了王長生的對面,遠遠的看去這一副畫面有些奇異。
「本諦皇,乃是白蓮聖教的護教聖獸!」
「我從來沒見過什麼教的護法聖獸有這麼弱的。」
王長生吐槽了一句,卻還是相信了對方的話,因為它身上種種的一切確實非同一般。
「該你了,你的朋友呢?」
諦皇眼楮看著王長生,彷佛是想要確定他會不會說謊話。
王長生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將姒宗發給賣了,不過為了更多的情報,所以只說了一個名字。
諦皇本來興高采烈的听著王長生說呢,沒想到就這三個字,一時不由瞪大了眼楮,有些難以置信。
「別這麼看著我,我已經說了。」
諦皇被王長生氣走了
修行了一夜,王長生周身本來有些懸浮的氣息一下子沉浸了下來,周身的神力也從有些飄忽的霧態凝結了起來,氣機進一步的向前一步,就連肉殼都受到了鍛煉,可最主要的還是神識。
轉化出來的先天之精拂過金色的神識小人,帶起了一陣陣的漣漪,讓神識小人的身體更為凝結了起來,還透露出一股自然和諧的味道。
他今日準備去登那兩座山。
太陽初升,映照在王長生的手上,撒下了一道道的金光,在他的身上與金色的神力互相輝映,黑發散落在肩頭,他大步的往前走過去。
昨日王長生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書院之中的氣息隱隱的浮躁以及亂氣,可是因為孔澄和素和郁春的戰斗,所有人都在議論那件事情,因此之前發生的其實很少人提及。
一路上,王長生卻听到了,似乎是什麼人想要來書院,可好像這些人諱莫若深,議論也都是用的隱語。
「怎麼樣了?」
不知什麼時候,王長生的肩膀上一下子蹲上了一個東西。
王長生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沉,就知道那個諦皇來了,听到這個問題有些詫異,
「什麼怎麼了?」
「咦,難道你不是要去打架的,那你是準備去做什麼?看你昨天就在熱身,還以為是要大展神威,雖然就你這個境界,應該是別人大展神威。」
王長生听到這話,有些無語,
「我才十六歲,嚴格意義上我還沒有成年,他們都多大了,好意思和我這麼小的孩子相比較?」
「噗呲」,一旁路過的一個師姐路過听到王長生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長生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咧開嘴對著這位師姐笑了笑。
「也是,十六歲,但是宇文無缺十六歲的時候,好像道府秘境已經修完全了,呂抱雲十六歲的話已經九真秘境了,你,唉」
諦皇突然唉聲嘆氣了起來,似乎是為了王長生傷心難過。
王長生听的臉一黑,
「我才修行一年多,連兩年都不到,這些人都是從小修行,怎麼和對方比?」
諦皇搖頭晃腦,說出來一句特別欠扁的話,
「人不行不要怪路不平」
王長生听的那是一個來氣啊,不過想到諦皇之前說的打架不由好奇了起來,
「你知道這書院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諦皇自信的揚起了頭,
「有一群五千年前的人來到了書院,砸場子來了,偏偏因為一開始那老頭定下的規矩,根本無法拒之門外,然後這些人越來越強越來越強,書院之中恐怕大部分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王長生方才知道了書院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听到‘五千年’這個詞,眉頭還是忍不住動了一動,
「五千年前?」
「對,秘境破碎,這些人被‘扔’出來了。」
「笑死,你要是早個八十一百年出生,現在或許也算個一方人物,偏偏趕上了這個時候,看來是要被碾壓的塵土都不剩。」
王長生突然听到諦皇這麼說,額頭跳青筋,
「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諦皇笑了起來,白色的身軀倒像是一座凋塑一樣,
「命已經下來,你連爭命的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達到,再有信心有什麼用?不要妄圖逆天改命,因為螻蟻不配擁有命運。」
王長生擼起袖子就想要將自己肩膀上的諦皇扔下去,卻不料被它輕飄飄的躲過去了。
也是奇了怪了,今日的人格外的多,王長生越是往里面走,便越是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息,還有各種混合在一起的濁氣。
甚至隱隱之中的金戈殺氣若隱若現。
石子路上生出來的青草已經被人磨平了,甚至連表面都更加光滑了起來,原本古樹參天,遮蔽了陽光,撒下了大片的陰影,可是現在,這些古樹都被人為的毀壞了。
原本隨處可見的那些小動物也徹底的消失不見,顯然是發生了什麼戰斗。
聲音嘈雜,王長生听到了許多熟悉的聲音,他們都在議論著同樣的一件事情。
「他們準備登上那兩座山」
「哼,我不相信他們可以上那兩座山,連宇文師兄都不曾上去。」
「可是他們已經做了太多不可能的事情,這次」
「他們是存心的,想要壓全書院一籌,也十分的針對宇文師兄,因為宇文師兄不怎麼搭理他們。」
「他們連教習都敢出手,當真是無法無天,我們雖是出手,卻也是擂台之中,點到為止,怎麼會像是他們一樣,該死」
這些聲音一一的傳入了王長生的耳朵,倒是讓他在腦海中清晰的勾勒了一個事情脈絡。
王長生擠進了坐忘兩峰之前,便見到了中間站著十幾位少年少女。
他們神采飛揚,眼中還帶有隱隱約約的倨傲,似乎根本看不起書院的這些人。
周身充斥著一種澹澹的古意,衣服不知是什麼材料,可看著絢爛奪目,寶光燦然,襯托的他們一個個非凡塵中人。
居中的那位,哪怕只是遠遠看過去,才能夠感覺到一股刺目的光芒,彷佛是被他身上的神力反噬了一般。
「神體」
諦皇湊到了王長生的耳旁小聲的說了一句。
王長生很快就想到了很久之前,他在荒原邊境的時候看到的那行資料,
「大周書院修習弟子與各家有所關聯,上古八姓其嬴照書院之內獨領風騷,傳聞身俱神體(此傳聞過假),教中已派人前去接觸。」
「跟嬴照的神體一樣?」
諦皇撒開蹄子蹲在了王長生的肩膀上,
「嬴照?你說錯名字了,人家叫趙贏,已經被自逐贏家,不一樣,他那個是神血復蘇,祖上有人是神體,但是面前中間的那個男人,就是神體。」
王長生眉頭一凝,
「很厲害?」
諦听扒拉了一下王長生的頭發,不在意的道︰「一般般啦,這樣的人也不過是這個時代的螢火之星一樣,可是你現在卻是連這樣的人都打不過哦。」
最後的一句話王長生直接忽略,不過還是順嘴問了一句,
「什麼時代?」
諦皇將雙蹄放開,直接做了下來,兩只蹄子往下晃動,
「冥王出世的時代,你也不想一想為何冥王要選擇這個時代出世。」
「大爭之世,龍蛇起陸,天地反覆。」
王長生倏忽轉頭,看向了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