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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豬剛鬣,我願得你一人心,永世白首不相離!

「你不知道?」

許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孫悟空……若佛魔量劫前你不知道,那是因為你是棋子,還說得通……可現在都量劫結束了,你也半廢了,還是沒人告訴你,這就離譜了吧?

「從未有人告訴過老孫……或許,也是老孫自認為是天生地養的石猴,也從未去追尋過吧。」

孫悟空露出一絲寂寥之色……是,他自己是未去追尋,可是對方,也沒來找過自己啊?還是說,連生他的地方,也只是把他當作棋子……

「額……你這事吧,有點不大好說。」

許仙瞅了眼太陰星君,對方面貌淡然,似乎對他想要說出孫悟空來歷,並未有任何阻攔的意思……看來,應該是沒啥問題了。

「你的來歷,不止是石頭……女媧補天听說過嗎?你就是女媧娘娘補天後,多煉出來的一塊石頭。嗯,還是沾染了娘娘精血的那一塊。

所以,你才出生就身負龐大的人族氣運,也才會資質超凡,被佛門盯上!因為,你就是女媧的子嗣。」

「那娘娘,為何沒來看過我?」

孫悟空急切地看著許仙,很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許仙遲疑了一下,猜測道︰「或許,是因為娘娘乃萬靈之母?天地間所有的後天生靈,都是娘娘的孩子?所以,娘娘才不能只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孫悟空沒有回答,但從他寂寥的臉上可以得知,他不信!

這時,太陰星君開口了。

「花果山,根本不是什麼洪荒祖脈!那是娘娘親自動用大神通,給你開闢的道場!另外,水簾洞里那些酷似凡人物事的家具,也是娘娘給你留下的!

你剛出生時,娘娘在閉關參悟大道,實在是無法顧忌你……不過,你當年若是沒被誘惑,或是在洞里好好尋找一番,你應該就能找到娘娘為你留下的寶物……

後來,你大鬧地府,身背業力,清除了猴子猴孫近千生靈在生死簿上的印記,犯了滔天大罪!也是娘娘為你按下來的!

可惜,你桀驁不馴,毫不收斂,鬧了地府又鬧天宮,娘娘恨鐵不成鋼,這才懶得管你……即便如此,在你最危險時,即將被燃燈奪舍時,娘娘還是沒忍住,為你重塑肉身。

孫悟空,你之所為,讓娘娘太失望了!」

太陰星君淡淡地看著孫悟空,當年娘娘給它爭取了三百年的發育時間……它只要稍微能仔細些,就能找到花果山女媧娘娘為他留下的功法和法寶;或者是在人間游歷時,多讀些人間的書籍,也能明事理,不會被佛門當成傻子一樣玩弄……

可惜,終究繼承了先天魔神血脈的孫悟空,也繼承了先天魔神的傲慢……給他留下的一切,都被他自己給浪費了!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孫悟空狀似癲狂地在月宮大吼大叫︰「我本無意鬧天庭,只是那玉帝拿弼馬溫官位辱我……」

「所以我才說你什麼都不懂!」太陰星君厲聲打斷了他︰「地府十殿閻羅,乃上古祖巫!若不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鬧得了地府?拿得起地道至寶生死簿?

還有那金箍棒,是人族與龍族情誼的象征,你真以為上古三族之一的龍族,是你能欺辱的?

最重要的一點,但凡你多讀點書,你就該知道弼馬溫的官職有多大!人間界,御馬監總管,乃是三品官!你初上天就被委以重任,你以為是因為誰?

用你的猴腦好好想一想,若你真是不入流的官職,你在天庭結交好友,會有哪位神仙高看你一眼?!當真以為天上的神仙,就那麼好說話呢?」

太陰星君的話,振聾發聵,徹底摧毀了孫悟空對娘娘的怨念……孫悟空癱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太陰星君……

「不,這不可能……」

「哎,」許仙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菩提祖師,是準提聖人的三尸……當年,佛門未必沒有真想將你收為親傳弟子的打算……想來,這也是娘娘能容許你拜入菩提門下的緣由,但是,被你那所謂的小聰明浪費了……

你可曾想過,最開始的那讓你挑水、砍柴的十七年,並非是浪費你時間,而是磨練你的心性……大聖,學藝時,你可曾在方寸山的藏書閣中去看過一眼?

可跟著你的師兄弟們,習過文?練過武?

我想那最後三年,菩提祖師傳你本事,也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娘娘交代吧?」

「我……我……」

許仙的最後一番話,算是徹底打碎了孫悟空的僥幸之心……他不禁回憶起在方寸山學藝的日子……祖師日日傳道,他卻只听修行之理……

掃地時,明明有師兄弟手捧書卷,他卻從未上前看過一眼……還有那砍柴、挑水,現在回想起來,貌似不論是河水,或是那柴火,都有著獨特的道韻……

最後就是那習文習武……如果沒記錯的話,十七年的蹉跎歲月,每一年,他至少能看到上百次有師兄弟,在揮灑潑墨,練習書法……

所以,是他真的錯過了無數機會嗎?

許仙有些可憐地看向孫悟空……這猴子,當真不愧是上一劫的主角!可惜,天性難改,當真是無數機會如雨點般向他打去,他卻全都一一躲過去了啊!

「行了,別說這猴子了。」

太陰星君顯然懶得在提點這只蠢笨的猴子,轉頭看向許仙︰「你說天蓬元帥和小娥一事,到底是如何?」

「嗯……太陰星君,我想帶小娥,去看看天篷!」

「哦?」太陰星君若有所思地看向許仙,嘴角挑起了一絲微笑,傾國傾城︰「可以!」

「我帶她去去就……什麼?」

許仙原本還有保證想要說出口,結果被太陰星君給一句話堵在口中︰「您是說,可以?」

「對,可以。」太陰星君笑著,再次給了許仙一個肯定的答案︰「如果小娥願意,你不將她帶回來都行。」

說著,太陰星君揮了揮長袖……片刻之後,一名宮娥,走入殿中。

許仙仔細打量著進門的宮娥……相貌清秀,雖然也是小美人一枚,可若是與其他宮娥相比,那是差距甚大,更別說和太陰星君比擬了!

「這就是小娥。」

太陰星君介紹道……許仙眨眨眼楮,這,真的是小娥?果然,繼楊戩、哪吒、唐僧之後,二師兄的畫風,也崩了!

「這位小娥姑娘……」許仙走上前,行了一禮︰「我想帶你去見見天蓬元帥,你可願意?」

「天篷?豬剛鬣?」

小娥一時間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但念了一句後,頓時,身上清秀,溫婉的氣質突變!身形一晃,宮裝變成了勁裝,原本扎得頗為華麗的長發,此刻也系成高馬尾,懸浮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英姿勃勃!

「那頭豬在哪呢?速速帶我前去!」

小娥狠狠盯著許仙,那眼中爆發出的怒意,直讓許仙暗暗為二師兄祈禱……

等等,二師兄不敢來見小娥,怕不是因為怕耽誤,而是怕自己被家暴吧?

「額……好!」

許仙被盯得背後發毛,趕緊答應……然後,幽怨地回頭看向太陰星君,太陰星君的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顯然,也是早就知道了小娥的性格!

「小娥啊,這條撻人鞭乃是下品先天靈寶,是從娘娘乾坤爐中返先天而成……你在月宮呆了數萬年,就當我送給你的嫁妝吧。」

太陰星君再次揮揮手,一條鞭身上長滿倒刺,一看就凶惡無比的長鞭落入小娥手中……小娥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來系到腰間,大禮拜下︰「多謝星君賞賜!待小娥找到那豬頭後,就來與星君賠罪。」

「嗯嗯嗯……下手稍微輕點,別打壞了……」

太陰星君陰險地提醒一聲……小娥了然的點點頭︰「星君放心,我省得。」

然後,走到許仙身邊︰「我已經準備好了,就麻煩許公子了!」

「額……」

許仙看了看她腰間的長鞭,再次無語……二師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回頭再向太陰星君告別時,他幽怨的眼神中,不免透露出一個意思︰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星君!

太陰星君挑挑眉毛,眼神流轉,回了許仙一個眼神︰始亂終棄,拋棄愛人,他豬八戒還有理了?

然後嘛,就沒有然後了……小娥一把提溜著失魂落魄的孫悟空,架起白雲,在許仙的指路下,往豬八戒所在的雲棧山而去!

沒有了大聖跟斗雲的加持,三人足足飛了一日一夜,方才抵達雲棧山,雲棧洞的大門……

听到動靜,豬八戒飛速奔出來想要詢問……然後,剛開大門,就看到了一臉冷意的小娥!

「小……小……小娥!」

看到小娥的瞬間,二師兄的聲音都在發顫,淚水,止不住的從兩只碩大的豬眼中流下!

「我……我好想你……」

見到本人,那潛藏許久的思念,在此刻蜂擁而出!豬八戒搖晃著胖乎乎的身體,飛速奔向三人……然後……

「啪!」

「啊!」

鞭聲,慘叫聲,齊齊在雲棧洞炸響!

豬八戒抱著胳膊跳起三丈高,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娥……

「小娥,我們數萬年沒見了,你干嘛打我?」

「呵,你也知道數萬年沒見了?」小娥冷眼看著二師兄︰「你可知我足足等了你五萬三千六百五十四天?

你可想過,當我知道你投了豬胎時,我心里有多急?

你在高老莊結婚時,又有沒有想過有個人一直在月宮苦苦等你歸來?

怎麼,是高翠蘭太漂亮,讓你準備移情別戀?還是取經路上的女妖太妖嬈,令你連青梅竹馬的戀人都給忘了?」

一句句直戳豬心的問話,令豬八戒眼淚橫流,嘴里,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我……」

「我投了豬胎……配不上你了……」

好不容易,他才迸出了幾個字……

「你豬剛鬣當年當天蓬元帥,又有多帥?」

小娥冷哼一聲,紅著眼,又是一鞭打在豬八戒身上︰「我若是貪戀美色,會看上你這豬頭?你到底是對我有多沒信心?還是覺得我就是個放蕩的女人?」

說到最後一句話,小娥再也沒忍住,淚水,瘋狂流出……聲音,也變得沙啞……

「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多怕你有一個不慎,就死在了取經路上……嗚嗚……你這豬頭……當年,當年我就不該愛上你……」

小娥一把丟掉長鞭,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見心愛的人如此傷心,豬八戒急得在小娥身邊狂跳,幾次想上去抱住她,卻又遲疑著,不敢……

許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找好角度,一腳將豬八戒踢過去抱住小娥,再把他們一起撞到了洞穴里……

關門前,還沒忘了將長鞭丟入洞內,再幫他們關好門……

呵,小小豬頭,也想要虐狗?你還是盡情的感受愛人的鞭撻吧!

果然,片刻之後,洞里傳來豬頭無盡的慘叫聲,以及小娥的呵斥聲……嗯,足足響了一個白天,然後,夜晚就沒聲了……

第二日清晨,許仙伸了伸懶腰,從樹上跳下……

呼,還好現在的他有了修為,不然,昨天夜里在樹上睡覺,怕是會得感冒……

再瞥了孫悟空一眼,得,這家伙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來……罷了罷了,等會還是好好勸勸他吧。

片刻之後,洞門打開……小娥容光煥發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只扶著腰,滿臉青腫的豬頭……

「嘖嘖,二師兄,看來你昨天沒少被教訓啊。」

許仙一語雙關地取笑著豬八戒……豬八戒憨厚地撓撓頭,深情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小娥,回懟道︰「打是親,罵是愛……你這單身狗,不懂。」

「呵!」

許仙氣得直接翻了個白眼,還單身狗?我要是放開了找,你信不信我家後院都裝不下!

「對對對……」懶得和這頭陷入幸福的豬理論,許仙看了看兩人︰「你們,以後可有打算?若是不想在佛門干了,不如我給你們提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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