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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魔法部大戰(4)

harriet是跟火爐柵欄,撥火棍,以及鋪天蓋地的陳年煤灰一同從壁爐中跌出來的,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擦出了幾道深深的黑痕。乒乒乓乓的撞擊聲響亮地在掛滿畫像的牆壁間回蕩,還好早有準備的harriet立刻施展了封閉咒,不管房間里鬧出了多大的動靜,房外的人——假設有的話——都不可能听見。

她謹慎地站起身,舉著魔杖四處打量著,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似乎很久沒有生火,也沒有使用飛路粉旅行了。事實上,從房間的冷清程度來判斷,harriet甚至會說這個人很久沒來工作了。她舉高了一點魔杖,想知道她是否吵醒了任何畫像,但是那些掛在牆上的肖像畫全都是灰色的,空余畫框在原地,仿佛就連像中人也明白留在這兒,盯著一間空蕩蕩的房間,是毫無意義的一般。

放低了魔杖,harriet掏出了伸縮耳,肉色的繩子無聲無息地從門縫里擠出去,她在另一端仔細聆听著可能傳來的任何聲響。同時,她也直到這會才有時間好好打量這間辦公室,從裝潢,大小,還有辦公桌上放著的好幾張照片(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和福吉,還有其他一看就是魔法部有頭有臉人物握手的照片)來看,她能確定,這應該就是神秘事務司司長的辦公室。

伸縮耳里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神秘事務司如墓地般寂靜。

仍然覺得不放心,harriet披上了隱形衣,輕輕旋開了辦公室的門——她馬上就注意到這扇門只在內側有把手,外側則光滑得就像用一整塊水銀做成的一般,閃爍著令人不安的詭異光芒,估計不可能用諸如阿拉霍洞開這類魔法打開,便用一只腳卡住了門縫,同時盡可能探出身子,向外打量著。

雖說鳳凰社里有不少成員都在魔法部工作,但要拿到一張神秘事務司的地圖卻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部門太神秘,而且在魔法部建成後又用魔法擴張了數次,只有極少數的「緘默人」知道他們在里面研究些什麼,知道那些錯綜復雜的道路通向哪些神秘的房間。harriet或許算得上是除了「緘默人」以外最了解神秘事務司的人,她在夢里跟隨伏地魔的腳步走過無數次那幽長昏暗的走廊,抵達他最終渴望她前往的目的地。但此刻,harriet也難以分辨自己究竟在哪。

知道壁爐另一頭的d.a.成員肯定等急了,harriet按捺著想要跑出房間,找到預言廳,確保雙胞胎安全的強烈沖動,將隱形衣收好,返身回到了房間里。當她回到幾分鐘以前離開的那個金碧輝煌的門廳時,rona和hermes已經在壁爐旁焦急地等著了,根據她跌出來時捕捉到的只言片語來看,他們似乎正在爭論該不該立刻跟上harriet,以免她遭受伏擊。

rona剛想伸手拉起harriet,加布里埃•杜魯門卻搶先了一步,「情況如何?」他低聲問道,魔杖一揮,就清理干淨了harriet袍子和眼鏡上的煤灰,「有食死徒的蹤跡嗎?」

「沒有。」harriet說,「這個壁爐似乎直接與神秘事務司司長的辦公室相連。」

「看來這是給非常高級的魔法部官員使用的備用通勤地點。」hermes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了魔杖,他身後的d.a.成員紛紛照做。屋子里的氣氛剎那間變了,harriet能瞧見恐懼與勇敢像兩條涇渭分明的河流忽然匯合在一起般,清晰地浮現在一張張看似鎮定的面龐之下,「我們走吧。」她低聲說道,「三個三個一組,就像在d.a.訓練時那樣。」

她領頭走進了壁爐,rona和hermes站在她身邊。幾分鐘後,所有d.a.的成員都站在了神秘事務司司長那陰森清冷的辦公室中。「披上斗篷。」harriet輕聲說道,除了hermes,rona,gin,安吉麗娜,還有納威以外的學生都動作默契地從懷里拿出了一件隱形斗篷——這大手筆的贊助來自于小天狼星,他和蒙頓格斯合作,把現在市面上在售的隱形斗篷一掃而空。雖然所有的d.a.成員都已經熟練掌握了幻身咒的使用方式,但有許多方式能令咒語失效,harriet需要一個更加保險的方式來確保她伏擊計劃的出其不意。

「快走吧。」rona催促道,harriet點點頭,越過她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走廊就跟harriet幾分鐘以前抵達時一樣安靜,空蕩,只有盡頭的一扇黑門沉默地等待著被打開。她身旁的hermes輕輕揮了揮魔杖,十幾個人同時在大理石地板上行走的腳步聲立刻就被消去了。

黑門在harriet一行人接近時,自動無聲無息地打開了。跨越門檻時,harriet舉起了魔杖,示意大家都給自己施展鐵甲咒——這還是她從三強爭霸賽的迷宮里學來的經驗——隨即,她便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黑色圓形房間里,被許多扇黑門環繞著,牆壁間點綴著燃燒藍色火焰的枝型蠟燭,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冷光。harriet記得自己在夢中來過這兒,唯一不同的是夢里的黑門全都一模一樣,沒有標記,也沒有把手,無從分辨自己從何處進入,也無從分辨自己應該打開哪一扇門。然而,她眼前的十二扇黑門上卻都有著一行行閃閃發光的字母,她小心翼翼地走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扇門查看,發現上面寫著「死亡之室」,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另一扇門上寫著「時間之室」。

「在這里,」她還想繼續看看別的門上寫了什麼,rona的呼聲這時從另一邊傳來,「harriet,快看,這里的門上寫著‘預言廳’。」

「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harriet正快步走過去,就听見羅杰•戴維斯充滿懷疑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我可不相信神秘事務司會這麼好心地在門上為我們指引方向。我听說他們有種種稀奇古怪的手段,用來防止外人闖進這兒。」

「這也許跟我們進入神秘事務司的方式有關,」hermes冷靜地分析道,「保護機制有可能只會被未曾授權進入的無關人士觸發,然而,從司長的辦公室進入大廳或許給予了我們某種權限——至少,我們已經在這站了有一會了,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有陷阱的話,此時也早該啟動了。」

羅杰•戴維斯沉默了,harriet瞧不見他的表情,但能猜得出,他臉上想必是慣常的那副半信半疑的神色,只是不好在這種節骨眼上與hermes爭論。

「那我們應該……直接進去嗎?」納威的聲音略微有些尖細,神情卻沒有因此出現一分動搖。

「保持警惕。」harriet點了點頭,手扶在冰冷的門把手上,用力一推,門一下子就打開,如鑽石般跳動的耀目光斑霎時間從門後瀉入,刺得harriet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但她不必睜開雙目也能知道房間里有什麼。在夢里,她穿越過這個房間無數次,在伏地魔的意識的引領下——或者說,是他自以為自己的意識在引導harriet,卻不知實際上是harriet反過來入侵了他的記憶,在里面種下了他急于看到的景象。十幾次的嘗試後,她已經對這兒有什麼知之詳盡——各種各樣的鐘,大鐘小鐘,老爺鐘和旅行中,掛在書架間的空隙處,或放在有房間那麼長的桌子上,鐘面上閃著亮光,四下里響著一篇持續不斷的繁忙的滴答聲,就像有成千上萬只小小的腳在行走。而發出那跳動的,寶石般光亮的,是位于房間盡頭的一個高大的鐘形水晶罩。

任何沒來過這間房間的人,都會忍不住被那內里蔓延著一股翻騰的,閃爍發光的氣流的水晶罩所吸引。當下,就有幾個d.a.成員禁不住發出了驚嘆聲。harriet敢肯定,這會肯定有幾個人涌到了水晶罩跟前,目不轉楮地看著氣流上漂浮著的那個小小的,閃閃發光的蛋,它在罩子里浮起,裂開,一只蜂鳥出現了,被托到招致頂部,可是踫到那股氣流後,它的羽毛就變得髒兮兮,濕漉漉的,等它被送回罩子底部時,便又被包進了蛋殼里。

「快跟上。」harriet輕聲呼喊了一句,她已經站在了房間後面僅有的一扇門前,從這兒听不見任何聲響,但harriet可以肯定門內絕不會空無一人,「這扇門後面就是預言廳。」

「弗雷德就在里面,是嗎?」安吉麗娜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盡管如此也掩蓋不住深切的憂慮。

「我們還不知道這一點。」harriet注視著她的雙眼,堅定地說道,「但那可是弗雷德和喬治,霍格沃茨的惡作劇之王,要對他們有點信心。」

這句話帶回了一點安吉麗娜臉上的血色,然而,harriet心中卻無端浮起了幾分愧疚——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對雙胞胎的信心,其實有一半是由于她的擔憂還遠遠不到能擊潰理智的程度,如果可能被食死徒抓走的不是他們,而是……她只怕表現得會比安吉麗娜更狼狽。

但你此刻就必須當做是食死徒抓走了他,harriet在心里告誡著自己,哪怕她確信此刻德拉科肯定在霍格沃茨堅實的圍牆後,安全地在斯萊特林寢室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上熟睡,這個想法也禁不住讓她心弦顫栗——很好,就利用這個感覺,魯莽地,沖動地,不顧一切地——

她撞開了門,響亮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陰寒的預言廳中,沿著那條伏地魔無數次在夢中向她展現的,幽深且昏暗,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奔跑著,rona,hermes,gin,安吉麗娜還有納威跟在她身後,他們造成的動靜能夠掩蓋其他d.a.成員潛入預言廳時發出的聲響。三十九,五十三,六十四,harriet在心里默默數著,目標在第九十七排。千萬——千萬不要是受盡折磨的喬治與弗雷德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的情形,千萬不要,不,不會的,弗雷德和喬治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

第九十七排。

harriet停住腳步,盡管看不真切,但聚集在這排架子盡頭的六個人都能清楚地瞧見另一端的半空中漂浮著一個精致的魔法牢籠,那是一個星光閃閃的透明球體,既像一個閃光的籠子,又像一個水箱,影影綽綽的兩個身影像兩團揉皺的抹布一樣癱在底端,看不真切是什麼。

「那不可能——那不可能是——」

rona喃喃自語著,沒有人命令,但所有人都向這排架子另一頭跑去,比此前更加急切,更加慌亂,幾乎都要把保持警惕,隨時注意襲擊拋在腦後,上百個玻璃球在他們身旁匯聚成一條柔和的光帶,微微照亮了布滿灰塵的地板,以及——

在他們頭頂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在魔法光球里昏迷不醒的喬治與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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