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哪怕來自十一月的第一束陽光照亮了霍格沃茨禮堂的天空,秋日尾端與冬日初時相接的淡藍色天空預示著這將是干爽而寒冷的一天,四張桌子上的學生仍然是一副籠罩在愁雲慘霧中的樣子——也許除了少數斯萊特林的學生——在格蘭芬多塔樓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校。大家無心理會家養小精靈精心準備的豐盛早餐,都焦急地四處張望著,似乎期待著有誰能突然冒出來,帶來事件的最新進展。教師席上沒幾個人,海格,麥格教授,斯內普,鄧布利多教授,還有烏姆里奇的椅子都是空著的,另一邊,龐弗雷夫人,霍琦夫人,還有弗立維教授在小聲地交頭接耳,不用說也在討論清晨的那一場騷動。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當弗雷德和喬治就像勝利凱旋歸來的王者一樣,張開雙臂,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地走進大禮堂的時候,整個大廳里爆發出了一陣陣的熱烈歡呼,還有不少人站起來激動地為他們鼓著掌。安吉麗娜更是直接沖了出去,撲進弗雷德的懷里,兩個人緊緊相擁著原地轉了大半個圈,隨即便熱烈地吻了起來。喬治在一旁看著他們,盡管臉上的笑意沒變,harriet卻不知怎麼的覺得他眼里有些落寂。下一秒,他就被跑過來的rona緊緊的抱住了,rona剛松開手,gin也馬上跟著抱了上去。
「我的肋骨都要被你撞斷了,」喬治一邊牽著rona的手,一邊揉著自己的胸膛,夸張地抱怨著,旁邊的gin翻了一個白眼,喬治也不忘狠狠瞪了他一下,「而你則加劇了這個後果,gin•weasley!」
「烏姆里奇對你們做了什麼嗎?」弗雷德和喬治剛剛在格蘭芬多的桌子旁坐下,安吉麗娜就迫不及待地發問了,她身旁圍上來的一大圈學生也都喃喃低語著表示他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等我們走到烏姆里奇的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在辦公室里等著我們了。」喬治說。「一定是麥格教授通知了他。」弗雷德說。「鄧布利多讓烏姆里奇到辦公室外跟他談——」「——他一定施展了什麼干擾咒,因為我們什麼都听不見。」「我們都恨不得把耳朵伸出門縫外面去了,但是我們還是連一個字都听不到。」「等烏姆里奇回來的時候,哈哈,你們真應該看看她臉上當時的表情,就算是鄧布利多強迫她去把全校男生所有的襪子都洗一遍,她恐怕也不會出現那麼恥辱的神色。」「她告訴我們,我們可以走了,並且魔法部會賠償我們被毀掉的掃帚的損失。」「于是我們就這麼毫發無傷,就連一句訓斥都沒收到的,離開了烏姆里奇的辦公室。」最後一句,雙胞胎一起異口同聲地說道。
「但是現在烏姆里奇知道了鄧布利多會是她進一步操控霍格沃茨的道路上最大的障礙,」harriet憂心忡忡地說,「她和福吉一定會想方設法讓鄧布利多消失的。」
「如果就連伏地魔(harriet注意到,會因為這個名字而顫栗的學生數量越來越少了)都不能讓鄧布利多消失,」rona說,拍了拍harriet的肩膀,「那麼烏姆里奇也不能。」
「放心,harriet,你就等著看吧。」弗雷德笑嘻嘻地說,「那個老巫婆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
弗雷德的話應驗得比harriet想象中要快得多,第一節課下課後,她剛走出教室,就迎面踫上了秋•張,後者直接把她拉到了走廊一個隱秘的拐角處,確保周圍沒有那支食死徒夢之隊成員的身影後,她才壓低聲音對harriet說,「我想你會很樂意得知,拉文克勞的魁地奇成員已經一致決定不向烏姆里奇申訴重新組成球隊。」
「什麼——你們不能為了——」
「而且赫奇帕奇也這麼決定了。」
harriet張大了嘴,愕然地看著秋•張。
「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都認為,魁地奇球賽的核心是公平,平等,與團結。在球場上,我們雖然是對手,然而我們也同樣都是霍格沃茨整體的一部分。當這個整體不再完整的時候,魁地奇球賽就已經失去了其核心。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都拒絕參加這樣的比賽,要是斯萊特林願意的話,他們倒是可以去跟空氣來一場。」
「謝謝你們願意為格蘭芬多這麼做。」harriet握住了秋•張的手,感激地說。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秋•張說,「剛剛結束的那堂六年級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沒有一個人出現。烏姆里奇氣急敗壞地跑遍了大半個學校,才終于在校醫院找到了原本應該在教室里的學生。」
「他們都吃了弗雷德和喬治的發明嗎?」harriet問,心想怪不得弗雷德會在早餐桌上那麼說呢,他們的產品恐怕到這會已經銷售一空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烏姆里奇也是。」秋•張狡黠地笑了笑,「龐弗雷夫人不讓烏姆里奇進入校醫院,說除非她再拿一張教育令過來,否則就不準進去,用她的話說,‘打擾病人的休息’。」
「那烏姆里奇對此有什麼反應?」
「還能怎麼樣?烏姆里奇又不能攻擊霍格沃茨的員工,只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我猜她這會正忙著和她的親親福吉聯系,控訴霍格沃茨欺負她呢。不過,她倒是扣了那些學生的分數,可是,現在情形都到這個地步了,學校里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再去在乎到底哪個學院的分數更多了。」
「她竟然沒有試著去關那些學生的禁閉,」harriet譏諷地說,「真是令我驚訝。」
「烏姆里奇盡管看上去貌似一副橫沖直撞,肆無忌憚的樣子,但事實並非如此,」秋•張耐心地向harriet解釋道,「學生的家長也是她必須顧慮的一個因素。她會直接把弗雷德和喬治帶到她的辦公室,是因為韋斯萊先生在魔法部的地位不高,對福吉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在魔法部也挑不起任何波瀾。如果做出同樣事情的是瑪麗埃塔,也許她就不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對她做出處罰。而這些學生也是。」
「所以,接下來烏姆里奇的課也不會有人去上了嗎?」harriet問,一想到可以不用面對那令人惡心的老巫婆,能夠坐在校醫院里舒舒服服地寫作業,她的心情莫名地歡快了起來。
「直到她拿出下一張教育令為止,至少大家是這麼達成了一致的共識的。」秋•張說,「也許會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去上她的課,祝他們玩的愉快。我們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讀那本通篇廢話的課本上的,你在d.a.上教給我們的知識已經遠遠比我們在課堂上能夠學到的還要多的多了。」
「那不是我的知識,」harriet說,感到秋•張僵住了,「那是塞德里克的知識,如果他在這里,他一定是一個比我更好的老師。」
「不管怎麼樣,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事情。」低頭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秋•張抬起頭來平靜地對harriet說道,她冰冷的手指微一使勁,從harriet的雙手里抽了出來,轉身離開了。
經過了最近一系列事件過後,霍格沃茨的學生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讓烏姆里奇吃點苦頭。當天晚上 ,海格在晚餐桌上抱怨他有一窩準備用來給學生上課的護樹羅鍋不見了。星期三早上,這一窩護樹羅鍋就在烏姆里奇的辦公室里被發現了——在它們齊刷刷上陣抽了烏姆里奇幾十下,差點把她的袍子撕了個粉碎以後。星期三晚上,烏姆里奇在吃了晚飯以後,渾身上下長出了奇痛難忍的膿包,還伴隨著上吐下瀉的癥狀,龐弗雷夫人宣稱她對這種病癥束手無策,讓烏姆里奇去聖芒戈醫院住了兩天。星期六的早上,當烏姆里奇回到學校以後,她已經謹慎了許多,效仿起了瘋眼漢穆迪的做法,不再在霍格沃茨的餐桌上吃飯,改為在自己的辦公室用餐,但就算這樣,那天下午harriet見到烏姆里奇的時候,她已經中了一種惡咒,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魔法部派來了一個傲羅,但是對方也對此束手無策。
「這恐怕是一種自創的咒語,烏姆里奇夫人,」弗雷德用伸縮耳听到對方在辦公室里這麼對烏姆里奇說,「要是不知道反咒的話,貿然在您的身上使用咒語恐怕會讓這個效果繼續加劇,我的建議是讓您自行等待這個咒語的消失。」
「我敢打賭那個咒語是弗立維教授下的,」那天晚上,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笑得滿地打滾的喬治信誓旦旦地說道,「他年輕的時候可是一代決斗之王,沒有什麼咒語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學校教師也這樣攻擊烏姆里奇,真的可以嗎?」帕瓦蒂憂心忡忡地問道,「我害怕這只會讓烏姆里奇事後的打擊報復更加的劇烈。你們都見識到了她會做些什麼。」
「就是因為見識到了她會做些什麼,」弗雷德一個翻身從他的兄弟身邊爬起來,認真地對帕瓦蒂說道,「任何一個真心愛護霍格沃茨的學生的教師都不會任由她再這麼肆虐下去,等著吧,我敢打賭烏姆里奇撐不到下個學期就會走了。」
星期一,魔法部下達了第二十六號教育令,全面禁止了霍格沃茨與外界的貓頭鷹通信來往,任何通信,如有必要,必須要親自交給烏姆里奇教授,由她統一為學生發出。于是,hermes當機立斷,第一時間讓多比組織起了一支對霍格沃茨忠心耿耿的小精靈情報隊,分派到每個學院(斯萊特林的小精靈由德拉科控制,只有d.a.的斯萊特林成員知道這件事情),負責傳送學生的私人信件。
星期二,魔法部下達了第二十七號教育令,允許烏姆里奇成立特別稽查組,組員成員為霍格沃茨的學生,他們負責監視學校里所有的動向,一旦發現任何違禁行為,該學生會被立即開除。這條教育令出了以後,烏姆里奇就立刻把食死徒夢之隊的成員任命為了特別稽查組的組員,這也使得他們成為了眾矢之的。從這條教育令頒布開始,特別稽查組的組員就沒有離開過校醫院。然而,就算在醫院里,也不意味著霍格沃茨的學生就會放過他們一馬,特別是特拉弗斯,他身上中了太多魔藥和魔咒的綜合效果,不得不轉去聖芒戈醫院治療。harriet有把握她在短時間內都不會再看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出現在城堡里了。
星期三,魔法部下達了第二十八號教育令,禁止學生以任何借口,包括疾病,緊急事務,受傷等,不去上烏姆里奇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術課。「也就是說,只要我們還喘著一口氣,就必須得去上烏姆里奇的課。」看到教育令後,rona嘲諷地如是說。不過,弗雷德和喬治早就對此有所準備,這條教育令頒布不到一個小時以後,雙胞胎研發的瞌睡白日夢膠囊就已經銷售一空,還包括新進貨的嘔吐糖和臭屁糖。烏姆里奇一走進教室,迎接她的不是雷打不動,無論如何也叫不醒的昏迷的學生,就是吐得滿教室都是的學生,甚至還有連續不斷地放讓她眼淚直流,臭得無法忍受的屁的學生。
星期四,魔法部下達了第二十九號教育令,禁止學生拜訪霍格莫德,禁止學生購買任何來自于韋斯萊把戲坊的產品。于是rona發動了格蘭芬多的d.a.成員,一起在大半夜清理並修復了五樓那條坍塌的通向霍格莫德的通道,開放給所有需要前往霍格莫德的d.a.成員使用。
星期五,魔法部下達了第三十號教育令,禁止學生在一切場合,包括但不限于私人場合,如寢室,公共休息室等,討論任何與學習無關的話題,並且舉報違禁行為者可以獲得一百加隆的獎金。這個教育令一出,食死徒夢之隊的成員就被舉報了個遍,迫使魔法部在給出去三千加隆後取消了金錢獎勵。
星期六的早上,hermes從烏姆里奇的辦公室門口取來了一份預言家日報——自從第二十六號教育令禁止了霍格沃茨的一切貓頭鷹通信來往以後,就連私人訂購的報紙和雜志也禁止向霍格沃茨運送了,烏姆里奇辦公室的門口添了一個架子,每天都會放上最新發行的魔法部的報紙和雜志,學生只能自行去取——迫不及待地翻到了廣告頁,匆匆地瀏覽著。幾秒鐘以後,他「啪」的一聲合上了報紙,將它丟在一邊,閉上眼楮長吁了一口氣。
「怎麼了?」rona剛剛坐下來,看到hermes這樣子,不禁嚇了一大跳,「我們認識的人死了嗎?」
hermes睜開眼楮,淺褐色的雙眼亮晶晶的,盛滿了驕傲的笑意,「不是,」他說,翹起了雙腳,雙手抱在腦後,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是我得到了一直以來在等待的消息。」
「那是什麼?」rona問,可是hermes沒有理會。
「我明天能跟你一起秘密前往霍格莫德嗎?」他詢問harriet,「我知道你要去見小天狼星,我也要在豬頭酒吧見一個人。rona,要是你想來,你也可以一起過來。」
「我當然想去了。」rona嚷嚷了起來。
「沒問題,」harriet說,在果醬餡餅上咬了一口,努力做出一副和rona一樣興致勃勃的樣子。
那一刻,她內心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把在兩個星期里隱藏在對于反擊烏姆里奇高漲的熱情之下,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黑暗而冰冷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rona和hermes,但是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她最終選擇了沉默。
就讓這一刻再延續久一點吧,她暗自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