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高飛不禁對那句爛大街的雞湯話感同身受︰
「天空才是你的極限！」
這就是極限了嗎？
當然不是。
標準籃球場的尺寸是28米×15米。
開啟靈巧動作執行「疾走」，高飛的極限跳躍距離和高度均是20米。
他跑向球場另一側的底線，轉過身來，帶球助跑8米左右，而後傾盡全力一蹬地，持球飛躍而起！
夜幕籠罩下，一條矯健的身影幾乎是凌空飛越整個球場，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最終以一記勢大力沉的劈扣，成功將皮球灌進對面的籃筐！
這次實在是跳的太高，跳的太遠，高飛落地的一剎那，震得腳板生疼。
「沃日！麻了麻了！」
高飛扶著籃球架，低頭一瞧，這才發覺自己穿的是一雙人字拖。
有一說一，今晚裝的這個杯，有點兒虎頭蛇尾了。
哪怕練成「極限跳躍」，穿拖鞋灌籃照樣傷腳，回頭得買雙鴻星爾克。
高飛抱著籃球，一瘸一拐的離開球場，無意間看到一條黑影，不由嚇了一跳。
咦？球場邊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大活人！
一個女生站在場邊，呆呆瞪大眼楮，滿臉震驚。
手里的包裝盒，不知不覺被捏扁，牛女乃順著手指淋灕滴落，她卻渾然不覺。
高飛暗自叫苦，抱著球走過去一瞅，萬幸不是熟人！
行吧，反正認不得，就當沒看見。
高飛裝出一臉若無其事，吹著口哨從女生身邊走過去。
「等一下！」女生鼓起勇氣追了上來，怯生生的問︰「那個……師兄，剛才你在灌籃？」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高飛一本正經的睜著眼說瞎話。
「怎麼可能認錯！」女生瞪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眸，激動地臉龐潮紅︰「剛才場上就你一個人，從球場這邊飛到那邊，好嚇人啊！」
「你一定是眼花了。」
「我才沒有！」
高飛嘆了口氣，耐心的勸她面對現實︰「學妹，你想想，正常人會飛嗎？」
「恐怕不會……」
「你看我像正常人嗎？」
「看著是挺正常的……」女生上下打量他，眼中帶著困惑。
「所以我怎麼可能從球場一邊飛到另一邊，還能順帶灌個籃？」高飛收起笑容，一臉嚴肅，「你這話說出去，有人信？」
女生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禁不住自我懷疑起來。
「是有點兒不現實啊……難道我真的眼花了，剛才看到的，只是幻覺？」
「你先別管這個，牛女乃灑身上了，不要緊嗎？」
高飛指向她胸口，淺藍色小吊帶上一片乳白濡濕，依稀可見飽滿的輪廓。
女生低頭一瞧，立刻失聲驚呼。
「慘了慘了！新買的吊帶裙啊！這下慘了！」
高飛暗自好笑，抱著球走了。
回到出租屋，先沖個澡，換一身干爽的睡衣，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把星盤調成筆記本模式，開始碼字！
花了大半個鐘頭，高飛寫了兩千多字，主要是《決斗代理人》測試版的試玩體驗，順帶還提了一些改進思路和值得嘗試的創意。
他把這封長信，寄給設計部主任伊南娜，期待早日玩到這個定制模組的正式版。
郵件剛發出去，江楓就打來電話。
「我們下線了，小芸嚷著要學跳空翻，我帶她去訓練館，你也來吧？」
「好的，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高飛看了下表，剛過9:30。
天宮訓練館，江楓和馬芸已經換上訓練服，正在做熱身運動，看到高飛過來，笑著沖他揮手。
「飛哥！你今天下線挺早啊。」
「我的定制模組只能單人游玩，節奏比較快，可惜試玩版總共就四章，打通以後才曉得這個模組為啥子叫《決斗代理人》。」
听高飛簡單講述了一下劇情梗概，馬芸興沖沖的追問︰「飛哥，這個模組的提綱是你自己寫的吧？後面主角是不是還要替人決斗？」
「不好意思，故事提綱還真不是我寫的，我就提供了一個主角職業的設定。」高飛思索了一下，接著說︰「不過話說回來，首富你的預測很有見地，後面主角很可能會放棄做一個普通的律師，轉行當‘帶劍律師’。」
「帶劍律師？這是一個隱藏職業嗎？」江楓也來了興致。
高飛笑著搖頭。
「帶劍律師，就是專門代理客戶進行司法決斗的人，在游戲背景里也被稱為‘司法騎士’。」
「你們知道《冰與火之歌》吧？還出過一部根據原著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權力的游戲》。」
「看過六季，當初這劇挺紅的。」江楓說。
「那就不用我解釋‘司法決斗’了，事實上，這種審判方式在現實世界的歷史上也曾一度流行，‘司法決斗’和‘神靈審判’，都屬于人類社會早期重要的司法實踐活動。」
「有司法決斗，就會有替人決斗牟利的職業決斗家，特別是涉及老人和婦女的案件，當事人往往雇佣代理人替自己決斗。」
「哪怕到了近代，野蠻的司法決斗早已經被廢除，在某些西方國家的俚語當中，律師還被稱為‘槍手’，其實就是從‘決斗代理人’演化而來。」
「到底是文青，我看電視劇的時候，可沒想這麼多。」江楓笑著調侃男友。
高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接著聊起自己拿到獎勵專長「精通跳躍」，後來跑到學校球場嘗試灌籃。
至于期間邂逅「牛女乃妹」一事，他覺得太尬了，就沒好意思說。
「飛哥！我想看你灌籃，你表演給我看好不好！」馬芸眼中滿是期待。
「訓練館地下一層就是籃球場，要不要去一展身手？」江楓似笑非笑。
高飛連連搖頭。
「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這點兒本事，也就能在大學籃球場上裝個杯，放在天宮，指不定已經有多少人拿到了‘精通跳躍’這個專長，在這幫能飛善扣的牲口當中，哪顯得出來我牛逼啊？」
「哈！那倒也是！」馬芸捂嘴偷笑。
「首富，先別扯這些，你不是在練空翻嗎？翻幾個給我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