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芳蕊的臉上，姜芳蕊有些慌亂，一開口仍舊是報喜不報憂。
「都這麼看我干什麼呀？沒事兒，真沒事兒，誰敢欺負我啊，誰不知道我姑父是大官，我兩個表哥也都個頂個的厲害。」
她勾唇笑了笑，粉飾著太平，「沒事兒的，真的沒事兒，姑姑，您別看了，好著呢，傅啾啾還是個小姑娘，您再把她嚇著，不知道的以為成了親的都跟進了火坑似的。」
「沒有，沒有。」她說道。
鄒仲柏攥緊了拳頭，小時候再怎麼討厭這個表妹可也改變不了身體里那股血脈親情。
姜雙月知道姜芳蕊一向要強，許是不想在人前說，「好了，她說沒事，那就沒事了，來的正好，今天家里也熱鬧一回。」
姜芳蕊點點頭，給婆子一個眼色，讓她把孩子抱了下去。
大家在一起，還是有些尷尬的，畢竟十年不見，傅啾啾錯過了太多他們的成長。
姜雙月尋了個機會就把姜芳蕊叫到了一邊。
「說吧，今兒到底是怎麼了？」
姜芳蕊嬉皮笑臉想要掩蓋過去，可姜雙月壓根不信，非要追問不可。
「沒怎麼，就是拌了幾句嘴而已，早知道他們都在，我就不來了。」姜芳蕊聲音有些低。
「胡說，這里是你的家，誰來了也不耽誤你來，啾啾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可是……唉，姑姑，您別告訴表哥他們，尤其是二表哥，我怕他動手，鬧大了不好看。」
姜雙月嘆了口氣的，小時候誰都不怕的小姑娘，如今也獲得瞻前顧後，她看了怎麼能不心疼。
「怪我，誰能想到你嫁的是這麼個男人？」
「也怪我，沒能生個兒子出來，還傷了身體，他們家又他那一個男丁。」
姜雙月嘆了口氣，「對了，啾啾會醫術的，讓她給你瞧瞧？」
「姑姑，算了吧，您自己手底下都那麼多的郎中呢，都沒治好我，啾啾一個小姑娘，哪里懂得生孩子這事兒。」
姜芳蕊搖搖頭，已經向命運妥協了。
「還是問問吧，也許有希望呢。」
其實，她也知道，歸根結底在男人，只是姜芳蕊嫁的這一個，道貌岸然，成親之間人模狗樣的，成了親之後，就漏了原形。
「回頭說吧，這麼高興的日子，再說了，我也不好意思讓她見著，畢竟……」
姜雙月深吸一口氣，「成，改天尋個機會的。」
外面，兄妹三人，只有鄒仲柏和傅啾啾說話比較多，鄒元松越發的沉默了，只是時不時地盯著傅啾啾看。
那眼神太過炙熱，傅啾啾怎麼會不懂。
她只能悄無聲息地回避著。
「大哥，你說他們金家是不是又欺負芳蕊了？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的，金旭文那個小子，就是欠打，哪天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揍有什麼用，治標不治本，你揍他，他再欺負芳蕊。」鄒元松道。
鄒仲柏氣憤地捶了下桌子，「那就沒有辦法了嗎？合著咱們這麼多人，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芳蕊被欺負？」
「二哥，光氣沒用，要找到癥結所在，對癥下藥才行。」傅啾啾道。
鄒仲柏對傅啾啾語氣就柔和了不少，「還是妹妹說的對，癥結還不是他們金家嫌棄芳蕊生了個女兒嘛。」
「那大可以再生一個啊，這才第一胎，不是男孩就是女孩，這也沒什麼的，不至于這麼想不開吧。」傅啾啾道。
雖然她沒辦法扭轉大家的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是這才頭一胎還是有臉面的人家，未免做的有些過了。
姜芳蕊身體受損這件事，自然不會跟兩個表哥說，只有姜雙月一人知曉，也帶她看了不少郎中。
一來是姜芳蕊諱疾忌醫，那地方的確不好讓人看，二來也是女郎中的醫術不行，厲害的也就才行醫幾年而已。
「妹妹，你是不是也覺得那金家過分了，我跟你說，金旭文那小子已經納了妾，這才成親幾年啊，金家那老太婆也是欺人太甚，總之，芳蕊受苦了。」
鄒元松雖然不說話，但是氣憤一點也不少，而且這氣憤中還夾雜了一絲歉疚。
他也有些後悔，早知道表妹受到這般委屈。
反正娶誰都要娶，那何不娶她呢？
但也只是想想，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無法更改。
「這是怎麼了？二表哥，誰惹你生氣了。」姜芳蕊出來，已經笑容滿面，完全看不出吵了架，受了委屈的。
傅啾啾看了過去，姜芳蕊對著她笑，不得不說，十年不見，還是生疏了許多，傅啾啾能夠感受到那份疏離。
「還能有誰，你男人！」
姜芳蕊神情一頓，卻隨即笑著道︰「他怎麼惹著你了，他每次見你都怕得不行。」
「怕就好。」鄒仲柏道。
「啾啾，十年不見，你長大了許多。」姜芳蕊主動開口。
傅啾啾也回以一笑，暫時擱置剛剛的思緒，「你也是，都成了孩子的母親了。」
「女人嘛，成親生子，這不是很正常嘛，不過你還小，想必傅大伯和傅大娘要都留你些時日，這選夫君一定要仔細了。」
姜芳蕊真誠地說道。
傅啾啾點點頭，「我還小。」
「是啊，看你是個大姑娘的樣子，睡了十年，少經歷了不少的事兒，可不就是個小姑娘嘛，你啊，如今出落得跟個仙女似的，可不能隨便相信了男人的鬼話。」
傅啾啾知道這都是前車之鑒，也是眼淚換來的，「我知道。」
不過她的腦海里想起那個讓她臉紅心跳的人。
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不過你放心，這京城我們也呆了些年，好歹認識些，可以幫你盯著。」
「她還小呢。」鄒元松沉聲說道。
姜芳蕊回頭看著男人，笑容里夾雜著酸澀，「她還小，可大表哥你可不小了，人家雪音姑娘都等了幾年了，何不趁這個熱鬧把親成了？」
鄒仲柏點點頭，「就是，大哥，妹妹這回也來了，咱們家人齊了，你的事兒啥時候辦？」
鄒元松恨弟弟少根弦，「我的事兒你少管。」
鄒仲柏挑眉，「你不成親，我咋成親啊？哈哈……」